胡建忠,盧順光
(水利部沙棘開發(fā)管理中心,北京100038)
牧草通常可分為禾本科、豆科和雜類三大類[1-3]。其中,豆科牧草粗蛋白含量較高,禾本科牧草粗纖維含量較高;除此之外,農作物秸稈、糟渣類等副產物資源豐富,可以用來飼喂牛、羊,補充飼草來源[4]。青貯玉米飼料具有營養(yǎng)豐富、適口性好、消化率高、制作簡單、成本低等優(yōu)點,受到越來越多畜牧養(yǎng)殖戶的青睞[5]。但是,我國畜禽飼料資源短缺,尤其蛋白飼料原料缺乏,嚴重阻礙畜牧業(yè)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我國木本飼料來源十分豐富。木本飼料指能夠用其幼嫩枝葉、花、果實、種子及其副產品飼喂禽畜的木本植物,其產量高、品質好、青綠期和利用年限較長[6]。充分開發(fā)利用木本飼料,可以緩解我國飼料原料供應不足的問題。研究表明,辣木(Moringa oleifera)、構樹(Broussonetia papyrifera)、桑樹(Morus alba)、團 花(Neolamarckia cadamba)等樹木的葉,比常見的禾本科飼料的粗蛋白含量約高50%,且利用率高、飼喂效果好[7-8]。本試驗對野生沙棘屬(Hippophae)植物的葉的飼用價值進行研究,為我國畜牧業(yè)持續(xù)發(fā)展提供參考。
試驗用于取樣分析的沙棘葉來源于西藏、新疆、青海、甘肅等地的天然沙棘林,取樣時間為2019年、2020年的9月~10月,共8個種或亞種,23個樣品。取樣沙棘樣地基本情況見表1。表1中沙棘種(亞種)按進化程度Id值[9]由低向高依次排列。
表1 不同沙棘種(亞種)葉采樣地點基本信息Tab.1 Basic information on leaf sampling locations of different species and sub-species of Hipphphae
沙棘葉中的粗蛋白采用凱氏定氮方法測定[10];粗脂肪采用索氏提取方法測定[11];粗纖維采用過濾方法測定[12];粗灰分采用馬弗爐方法測定[13];無氮浸出物由計算而得,其值為從干葉總量中減去粗蛋白、粗脂肪、粗纖維和粗灰分后的值;礦物質元素含量采用電感耦合等離子體發(fā)射光譜方法測定[14]。
由表2可知,云南沙棘干葉粗蛋白含量最高,為16.23%;蒙古沙棘干葉粗蛋白含量最低,為12.86%,比云南沙棘低3.37%。從8種(亞種)參試沙棘干葉粗蛋白含量看,沙棘屬內進化程度較低的云南沙棘、中國沙棘、柳葉沙棘3個種(亞種)的含量最高,而其余5個進化程度較高的種(亞種)含量較低。
表2 不同種(亞種)沙棘干葉粗蛋白含量Tab.2 Crude protein in dry leaves of different species and sub-species of Hipphphae
由表3可知,肋果沙棘、柳葉沙棘干葉粗脂肪含量較高,分別為6.25%、6.15%;西藏沙棘、江孜沙棘、云南沙棘干葉粗脂肪含量較低,分別為4.87%、4.68%、4.11%。肋果沙棘干葉粗脂肪含量較云南沙棘高2.14%。飼料成分中粗脂肪含量1.5%即能達到要求,參試8種(亞種)沙棘的粗脂肪含量遠遠超標,因此應將沙棘葉與其他低脂肪原料混合應用。從8種(亞種)參試沙棘干葉粗脂肪含量分析,粗脂肪含量與沙棘屬內進化程度無關。
表3 不同種(亞種)沙棘干葉粗脂肪含量Tab.3 Crude fat in dry leaves of different species and sub-species of Hipphphae
由表4可知,江孜沙棘干葉粗纖維含量最高,為7.85%;肋果沙棘干葉粗纖維含量最低,為5.22%,比江孜沙棘低2.63%。肋果沙棘、柳葉沙棘的適口性較好。其余6種(亞種)的粗纖維含量也不是很高,8種(亞種)野生沙棘葉均可視為很好的飼料來源。
表4 不同種(亞種)沙棘干葉粗纖維含量Tab.4 Crude fiber in dry leaves of different species and sub-species of Hipphphae
由表5可知,中國沙棘干葉粗灰分含量最高,為10.99%;江孜沙棘、云南沙棘、柳葉沙棘干葉粗灰分含量較低,分別為6.76%、6.42%、6.13%。柳葉沙棘干葉粗灰分含量較中國沙棘低4.62%。
表5 不同種(亞種)沙棘干葉粗灰分含量Tab.5 Crude ash in dry leaves of different species and sub-species of Hipphphae
由表6可知,中國沙棘干葉鈣含量最高,為979.9 mg/100 g;肋果沙棘、西藏沙棘、柳葉沙棘干葉鈣含量較低,分別為693.9、582.9、482.4 mg/100 g,柳葉沙棘干葉鈣含量僅占中國沙棘的49.2%。柳葉沙棘干葉磷含量最高,為21.1 mg/100 g;云南沙棘干葉磷含量最低,為10.5 mg/100 g,只占柳葉沙棘的50.0%。中亞沙棘、蒙古沙棘和中國沙棘的無機鹽含量較高,分別為8.77%、7.81%、6.84%,其中含量最高的中亞沙棘較無機鹽含量比柳葉沙棘(5.75%)高3.02%。
表6 不同種(亞種)沙棘干葉礦物質元素含量Tab.6 Mineral substances in dry leaves of different species and sub-species of Hipphphae
由表7可知,各參試沙棘干葉無氮浸出物含量均在65%以上,柳葉沙棘最高干葉無氮浸出物含量,為68.54%;中國沙棘干葉無氮浸出物含量最低,為65.09%,比柳葉沙棘低3.45%。所有參試8個沙棘種(亞種)的干葉無氮浸出物含量基本上處于同一水平,8個野生沙棘種(亞種)之間區(qū)別不大。
表7 不同種(亞種)沙棘干葉無氮浸出物含量Tab.7 Nitrogen free extract in dry leaves of different species and sub-species of Hipphphae
續(xù)表7 不同種(亞種)沙棘干葉無氮浸出物含量Tab.7 Nitrogen free extract in dry leaves of different species and sub-species of Hipphphae
海關數(shù)據(jù)顯示,2019年我國從巴西、美國、阿根廷等國進口大豆8 851萬t,從烏克蘭和美國等國進口玉米479萬t,從加拿大等國進口菜粕158萬t,從秘魯、越南與俄羅斯等國進口魚粉142萬t,從美國和澳大利亞等國進口肉骨粉34萬t[15]。隨著我國養(yǎng)殖業(yè)的持續(xù)發(fā)展,大宗飼料原料的供求矛盾將進一步加劇,飼料原料價格不斷上漲、波動更加頻繁是必然趨勢。從對8個沙棘種(亞種)葉的5個主要營養(yǎng)指標的測定結果看,粗蛋白含量測定結果為12.86%(蒙古沙棘)~16.23%(云南沙棘);粗脂肪含量測定結果為4.11%(云南沙棘)~6.25%(肋果沙棘)。有關研究表明,沙棘干葉粗蛋白含量為15.87%(蒙古沙棘)~21.83%(西藏沙棘),粗脂肪含量為3.88%(云南沙棘)~7.07%(江孜沙棘)[16]。與上述研究相比,本次取樣測定的沙棘干葉粗蛋白含量約低3%~5%,而粗脂肪含量與其差異不大。
云南沙棘(16.23%)、中國沙棘(15.25%)、柳葉沙棘(15.25%)的粗蛋白含量較高。肋果沙棘(6.25%)、柳葉沙棘(6.15%)的粗脂肪含量較高,其次為中國沙棘(5.62%)、中亞沙棘(5.15%)、蒙古沙棘(5.04%)。粗灰分含量以中國沙棘(10.99%)、中亞沙棘(9.32%)、蒙古沙棘(8.77%)較高;鈣含量以中國沙棘(979.9 mg/100 g)最高,其次為蒙古沙棘(824.6 mg/100 g)、云南沙棘(766.2 mg/100 g)、中亞沙棘(738.7 mg/100 g)。
考慮到這些野生沙棘資源的飼用成分含量以及人工種植情況,當前我國生產實踐中已經(jīng)規(guī)?;N植的中國沙棘、中亞沙棘、蒙古沙棘的葉作為首選飼用沙棘資源最為合理。其中,東北地區(qū)應主推蒙古沙棘;新疆應主推蒙古沙棘和中亞沙棘;黃土高原地區(qū)應主推中國沙棘;西藏應主推中亞沙棘。江孜沙棘的粗蛋白、粗脂肪含量較高,但粗纖維含量多,考慮到其在西藏種植面積很大的情況,可以作為當?shù)匾环N飼用資源加以利用。云南沙棘目前基本上無人工種植,但從飼用成分來看,也是一種很好的飼用資源,生產實踐中可以考慮引種種植利用。因此,江孜沙棘、云南沙棘可以作為第二檔次的飼用沙棘資源。
此外,肋果沙棘葉的粗脂肪含量最高,粗纖維含量最低,飼用價值很高,但鑒于肋果沙棘的人工種植尚未成功,且葉生物量較低,目前暫不推薦。柳葉沙棘葉也是一種很好的資源,粗纖維含量較低。但由于測試樣品僅有一個,代表性不足,加之自然分布僅位于喜馬拉雅山南坡的局部區(qū)域,需要以后通過采種、采穗繁殖,在其他適宜區(qū)域引種定植,且證明適宜種植后,再測定有關分析結果,才能得到可靠結果,目前也暫不推薦。
本試驗結果表明,8種(亞種)測試沙棘的粗蛋白、粗脂肪含量普遍均很高,有直接飼用或開發(fā)為飼料的價值。結合目前人工種植的實際情況,建議中國沙棘、中亞沙棘和蒙古沙棘可以作為最適宜的飼用資源;其次為江孜沙棘、云南沙棘;而其余3種沙棘目前尚無人工種植,應主要作為基因資源加以保護,伺機開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