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茹
詩人阿赫瑪托娃曾在碧空綠草間,目睹一只白鸛鳴叫著掠過屋頂上的藍天,激蕩起心中的漣漪。這是一種渾然天成而又攝人心魄的美。
審美,便是此刻虔誠的仰望姿態(tài)。它不是標新立異,隨波逐流,亦不是對華麗外表的傾倒。它處在人之躬身與仰望間,處在美之飛翔與鳴叫間。
我以為,阿赫瑪托娃的白鸛,一直寓居于尋常生活之間,待我們發(fā)掘它的一聲聲啼鳴美。
即便是“三點一線”的生活,也不是日復(fù)一日的單調(diào)與重復(fù),而是以分秒為計的轉(zhuǎn)變與更新。有時,美就在眼前,在身邊,在我們一次與窗上開出的冰花溶為水珠的擦肩而過之際,在我們無數(shù)次對舞姿從不重復(fù)的晚霞的熟視無睹之間。美并不蜷縮于現(xiàn)實的角落,只是我們心中的深淵使其蒙灰。美落在鄭板橋的窗紙上,那是極其普通甚至廉價的窗紙,卻因著畫家開闊求索的視線,飛舞出墨竹的傳世。
尋求美的人,永遠不是趕路人,而是觀賞路邊風(fēng)景的踱步者。
艾米麗曾言:“香花會謝,糕點,當(dāng)天新鮮?!敝磺笸庥^之美未免狹隘,而同學(xué)們是否又追隨社會中那些自詡的“名媛”,用奢侈品的珠光寶氣,化妝品的油膏脂滑來堆砌華麗,把審美異化為拜物與炫富?我們要知道,鮮艷與甜膩終會暗淡,唯有打動人心的美才能長存。恰似林徽因記憶中的那束陽光,恒久地封存著明快與天然。
追求美也不是一種小資情調(diào),審美如同一日三餐,不可或缺。人的靈魂天生就在向往美,尋找美:陸游嚼著粗糧與苦筍,卻在干澀與貧苦之間咂得一絲魏征的嫵媚。所以,審美更是創(chuàng)造美,它與生存、資產(chǎn)無關(guān)。它讓我們在精神天空創(chuàng)造出生活的羽翼,乘著思想之風(fēng),肆意飛翔。
吳冠中說:“文盲不可怕,美盲才可怕。”作為新時代的中學(xué)生,享受著文盲清零的改革成果,怎能心中空蕩,視美若盲呢?
我們當(dāng)停下匆忙前行的腳步,讓靈魂得以自由喘息。躬身欣賞,心底之花驟然綻放;抬頭仰望,星海之光恍然點亮。審美之際,靈魂逐漸升華,滌盡胸中濁氣,洗盡耳邊喧囂。
審美之際,白鸛清亮的鳴叫會響徹天空,讓平凡的我們,憑著發(fā)現(xiàn)美的慧眼,熱淚盈眶。
(指導(dǎo)老師:張? 鳳)
創(chuàng)作由來:
審美本身便令人心情舒暢,圍繞它寫作文也少有地一氣呵成。我對“美”也有所感悟:在被試卷填滿的學(xué)習(xí)生活中難免煩悶、焦躁,這時,拿起一件稱心的文具,或是閱讀一篇有共鳴的文章,都是一次審美之行。生活處處都有美,就像在樓梯拐角處多停留幾秒,恍然間就恢復(fù)了對我所處的世界的知覺。所以當(dāng)我看到“審美”這個話題時,就想到阿赫瑪托娃在《我學(xué)會了簡單明智的生活》中表達的對生活的熱愛,想到了陸游的“苦中作樂”,他們皆是把“尋?!毖堇[出“獨特”的人,于是就有了這篇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