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東知
(青海民族大學(xué),青海 西寧 810007)
敦煌藏經(jīng)洞出土的不同民族文字的文獻中,漢文文獻數(shù)量為最,藏文文獻數(shù)量僅次于漢文文獻。但許多藏文寫卷無頭無尾,甚至字跡漫漶、不易辨認,無法確認其內(nèi)容。尤其是屬于殘篇斷簡的佛教文獻,若對其相關(guān)文獻的查閱不足,則會導(dǎo)致無法定名,抑或定名疏誤。在目前已出版的法藏敦煌藏文文獻的書籍和目錄,以及相關(guān)的研究論著中,對部分佛教文獻寫卷只籠統(tǒng)地定名為佛經(jīng)或誤定名為其他不同佛經(jīng)的名稱等定名存在不夠準確等問題[1]。文章將對其中二十四個寫卷的定名提出商榷意見的同時,對相關(guān)研究現(xiàn)狀進行述評。
首次較全面地對法藏敦煌藏文文獻進行編目的是法國的拉露(Marcelle Lalou,1890—1967),其花費畢生的精力完成了三大冊的《法國國立圖書館所藏敦煌藏文寫本注記目錄》(以下簡稱《拉露目錄》) 的編寫出版。其中,第一冊包括P.T.1—849號, 1939年出版;第二冊包括P.T.850—1282號,1950年出版;第三冊包括P.T.1283—2216號,1961年出版[2]。
麥克唐納(A,Macdonald)、今枝由郎(Yoshiro Imaeda)等人編選的《敦煌吐蕃文獻選》,全稱《國立圖書館所藏藏文文獻選,并以印度事務(wù)部和大英博物館所藏藏文文獻補充者》[3],第一卷于1978年出版;第二卷于1980年出版;第三卷于1990年出版;第四卷于2001年出版。這是首次對敦煌藏文文獻進行大規(guī)模的影印出版,其中部分卷子是從英藏中補充的。
由王堯主編,陳踐、褚俊杰、王維強、熊文彬參編的《法藏敦煌藏文文獻解題目錄》(以下簡稱《解題目錄》)[4],是在《拉露目錄》的基礎(chǔ)上補充而編成的(1)《拉露目錄》最后卷號為P.T.2216號,《解題目錄》補充到P.T.4450號。P.T.2216號至P.T.4450號之間的寫卷大多數(shù)為《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和《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拉露目錄》中共收錄2216個卷號,這次檢閱敦煌古藏文寫卷膠片又有所補充(中有缺號),編號為4450,但實際含3375個卷號[4]凡例第1頁,該目錄于1999年出版。
由西北民族大學(xué)、上海古籍出版社、法國國家圖書館編纂的《法國國家圖書館藏敦煌藏文文獻(第1—35冊)》(以下簡稱《叢書目錄》)[5],于2006—2020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相繼出版?!吨袊貙W(xué)》2014年第S1期,由嘎藏陀美、扎西當知發(fā)表了該叢書的第1—15冊之間的藏漢對照目錄[6]。
由多布旦、卡崗·扎西才讓等編纂的《法藏敦煌藏文文獻勘錄(第1—12冊)》[7](以下簡稱《勘錄目錄》),于2016—2017年由西藏人民出版社分別出版。
P.T.6V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祈愿文”。實際上,該寫卷是《無量光佛名號贊》(snang ba mthav yas kyi mtshan brjod)的一個殘卷。另外,將P.T.6V號和P.T.6.2號《無量光佛名號贊》對照細看,可發(fā)現(xiàn)紙張和筆跡相同,確為同一人手書,雖然可綴合,但由于兩卷都是殘卷,依然無法復(fù)原成為最初完整的狀態(tài)。P.T.800V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祈愿文”,該寫卷也是《無量光佛名號贊》的一個殘卷。
筆者查閱藏文大藏經(jīng)《甘珠爾》和《丹珠爾》及其相關(guān)佛典目錄,均為未發(fā)現(xiàn)類似于《無量光佛名號贊》的文獻,由此可以判斷《無量光佛名號贊》屬于敦煌佚經(jīng)類。敦煌文獻中的《無量光佛名號贊》有大本和小本兩種,小本是大本的前部分內(nèi)容。在大本殘卷P.T.6.2號中有尾題“snang ba mthavf yas mtsan rdzogs so無量光佛名號贊完畢”,而小本P.T.112號中有首題“de bzhin gshegs pa snang ba mtha yas gyi mtshan brjod peev如來無量光佛名號贊”,因此,此佛典的準確名稱應(yīng)是《無量光佛名號贊》。喬納森·西爾克(Jonathan A.Silk)的《阿彌陀佛的功德:敦煌出土的藏文詩篇》[8]中提出,法藏P.T.6號、P.T.105號、P.T.112號、P.T.516號、P.T.760號、P.T.761號六個寫卷為同一文獻,定名亦可統(tǒng)一為《無量光佛名號贊》。喬治亞思·哈爾開亞思(Georgios Halkias)的《光的福佑:藏傳佛教凈土文獻發(fā)展史》[9]中,將英藏I.T.J.310.1207號寫本翻譯成英語并進行了研究,但沒有定名。實際上,該寫卷也是《無量光佛名號贊》的一個殘卷。才讓的《往生凈土法》[10]273-295一文,根據(jù)法藏P.T.105號、P.T.516號、P.T.760號、P.T.761號四件寫本文獻的內(nèi)容,將其定名為《往生凈土法》。
綜上,包括P.T.6V號、P.T.800V號在內(nèi)的法藏P.T.6.2號、P.T.105號、P.T.516號、P.T.760號、P.T.761號以及英藏I.T.J.310.1207號寫卷,皆屬《無量光佛名號贊》的大本類;P.T.112號屬《無量光佛名號贊》的小本類,見表1。
表1 《無量光佛名號贊》寫本定名情況
P.T.28B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祈愿文”,而該寫卷是P.T.99號寫卷《瑜伽師贊無量光佛凈土功德》(snang ba mthav yas kyi zhing gi yon tan la rnal vbyor bas bstod pa)的最后一段內(nèi)容。
另外,赤松孝章的《敦煌寫本中看到的吐蕃凈土思想》[11]一文中,提及了法藏P.T.67號、P.T.99號、P.T.158號、P.T.759號及英藏I.T.J.452號五個寫卷,并定名為《瑜伽師贊無量光佛凈土功德》。才讓的《瑜伽師贊無量光佛凈土功德》[10]245-272中,認為法藏P.T.67號、P.T.99號、P.T.759號和英藏I.T.J.315.2號四個寫卷,定名可以統(tǒng)一為《瑜伽師贊無量光佛凈土功德》。這些寫卷其實與P.T.28B號是相同文獻,見表2。
表2 《瑜伽師贊無量光佛凈土功德》寫本定名情況
P.T.203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無量光佛佛土贊”。該寫卷是與P.T.153號《大乘祈愿文》(theg pa chen povi smon lam)相同的文獻。因此,P.T.203號應(yīng)該定名為《大乘祈愿文》,見表3。
表3 《大乘祈愿文》寫本定名情況
P.T.96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另據(jù)拉露《大寶積經(jīng)》殘卷?”,在《叢書目錄》中定名為“de bzhin gshegs pa tshe dpag myed kyi bkod pa bstan pvi mdo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其中,藏文名稱是P.T.96號文獻中所記載的題名,因此準確無誤,而漢文名稱是敦煌藏文文獻中,為數(shù)很多的《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因而定名不夠準確。《勘錄目錄》中只寫了藏文名稱,與《叢書目錄》相同。P.T.96號文獻中記載:“de bzhIn gshegs pa tshe dpav myed ki bkod pa bstan pvi mdo rdzogs so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完畢”,因此P.T.96號寫卷定名為《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de bzhin gshegs pa tshe dpag med kyi bkod pa bstan bvi mdo)是準確的。
P.T.97.3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愿文、佛陀與文殊師利、鳩磨羅浮多、奢利佛、摩訶迦葉波的談話”,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實際上,該寫卷是《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的一個殘卷,所記載內(nèi)容與P.T.564號寫卷相同。
P.T.556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有關(guān)宇宙觀之說教”,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大寶積經(jīng)第五無量光剎土莊嚴經(jīng)”。將敦煌本P.T.556號和藏文大藏經(jīng)《甘珠爾》本大寶積經(jīng)《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vphags pa vod dpag med kyi bkod pa zhes bya ba theg pa chen povi mdo)[12]237-270仔細比對后發(fā)現(xiàn),敦煌本和《甘珠爾》本是同一個佛經(jīng)的不同譯本。因此,P.T.556號的定名不甚準確,P.T.556號寫卷是《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的一個殘卷。
P.T.557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說阿彌陀經(jīng)》”,指的是鳩摩羅什(350—409)在公元402年[13]譯成漢文的《佛說阿彌陀經(jīng)》[14]的同類藏譯本,即藏文大藏經(jīng)《甘珠爾》本《圣極樂剎土莊嚴經(jīng)》(vphags pa bde ba can gyi bkod pa zhes bya ba theg pa chen povi mdo)[15]。而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將其定名為“大寶積經(jīng)第五無量光剎土莊嚴經(jīng)”。敦煌本P.T.557號和《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圣極樂剎土莊嚴經(jīng)》經(jīng)過仔細比對后發(fā)現(xiàn),敦煌本和《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是同一個佛經(jīng)的不同譯本,敦煌本和《圣極樂剎土莊嚴經(jīng)》是兩種不同的佛經(jīng)。因此,P.T. 557號的定名不甚準確,P.T.557號寫卷是《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的一個殘卷。
P.T.561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關(guān)于bde ba can的文獻,談話者:阿難陀”,只說明該寫卷是與凈土相關(guān)的文獻。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大寶積經(jīng)第五無量光剎土莊嚴經(jīng)”。將敦煌本P.T.561號和《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圣極樂剎土莊嚴經(jīng)》仔細比對后發(fā)現(xiàn),敦煌本和《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是同一個佛經(jīng)的不同譯本,敦煌本和《甘珠爾》本《圣極樂剎土莊嚴經(jīng)》是兩種不同的佛經(jīng)。因此,P.T.561號的定名不甚準確,P.T.561號寫卷是《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的一個殘卷。
P.T.562號、P.T.563號兩個寫卷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說阿彌陀經(jīng)》”,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大寶積經(jīng)第五無量光剎土莊嚴經(jīng)》”。將敦煌本P.T.562號、P.T.563號和《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圣極樂剎土莊嚴經(jīng)》仔細比對后發(fā)現(xiàn),敦煌本P.T.562號、P.T.563號和《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是同一個佛經(jīng)的不同譯本,敦煌本P.T.562號、P.T.563號和《圣極樂剎土莊嚴經(jīng)》是兩種不同的佛經(jīng)。因此,P.T.562號、P.T.563號的定名不甚準確,P.T.562號、P.T.563號是《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的兩個殘卷。
P.T.564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陀向阿難陀講bde ba can”,只說明是與凈土相關(guān)的文獻。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大寶積經(jīng)第五無量光剎土莊嚴經(jīng)》”。將敦煌本P.T.564號和《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圣極樂剎土莊嚴經(jīng)》仔細比對后發(fā)現(xiàn),敦煌本和《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是同一個佛經(jīng)的不同譯本,敦煌本和《圣極樂剎土莊嚴經(jīng)》是兩種不同的佛經(jīng)。因此,P.T. 564號的定名不甚準確,P.T.564號寫卷是《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的一個殘卷。
P.T.684.1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實際上,P.T.684.1號寫卷是《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的一個殘卷,乃第42—48行之間的內(nèi)容,與P.T.564號寫卷相同。
筆者查閱藏文大藏經(jīng)《甘珠爾》和《丹珠爾》及其相關(guān)佛典目錄,均未發(fā)現(xiàn)《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及其任何信息的記載,由此可以判斷《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屬于敦煌佚經(jīng)類。P.T.97.3號和P.T.684.1號在本文中首次定名為《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筆者的論文《敦煌藏文孤本〈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殘卷整理研究》[16],根據(jù)P.T.96號、P.T.556號、P.T.557號、P.T.561號、P.T.562號、P.T.563號六個寫卷的筆跡、頁碼、內(nèi)容等的對比分析,認為這些寫卷不但為同一人手書,而且恰好是《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佛經(jīng)的幾個殘卷,綴合可以復(fù)原部分內(nèi)容,復(fù)原的內(nèi)容與《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第二卷的“kun dgav bo sangs rgyas kyi zhing de na ri nag po rnams ye med do阿難!彼佛世界無諸黑山”至最后的內(nèi)容相似[12]254-270。P.T.97.3號、P.T.564號、P.T.684.1號《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的內(nèi)容與《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252葉(背面)至254 葉(正面)之間的內(nèi)容相似[12]252-254。由此得知,敦煌本《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與《甘珠爾》本《圣無量光莊嚴經(jīng)》是同一個佛經(jīng)的不同譯本,見表4。
表4 《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寫本定名情況
P.T.736.2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而該寫卷是《圣如來頂髻中出白傘蓋余無能敵陀羅尼》(vphags pa de bzhin gshegs pvi gtsug tor nas byung bvi gdugs dkar po can gzhan gyis mi thub pa zhes bya bvi gzungs)的一個殘卷。
吉加本《試析法藏敦煌古藏文寫本〈白傘蓋〉殘片的版本及語法特征》[17]中,引用了法藏P.T.6號、P.T.8V號、P.T.11號、P.T.20號、P.T.23號、P.T.28號、P.T.28V號、P.T.34號、P.T.45V號、P.T.46A號、P.T.46B號、P.T.46C號、P.T.47號、P.T.56號、P.T.57號、P.T.58號、P.T.60號、P.T.61號、P.T.61V號、P.T.62號、P.T.65號、P.T.65AV號、P.T.71號、P.T.71V號、P.T.75號、P.T.83號、P.T.98V號、P.T.102號、P.T.372號、P.T.372V號、P.T.390號、P.T.391號共三十二個寫卷。才讓的《白傘蓋經(jīng)》[10] 96-140中,引用了法藏P.T.23號、P.T.28號、P.T.34號、P.T.45V號、P.T.56號、P.T.60號、P.T.83號、P.T.98V號、P.T.102號、P.T.191號、P.T.271號、P.T.361號、P.T.372—388號、P.T.390—393號共三十三個寫卷。但是兩篇論文中,P.T.736.2號寫卷沒有定名,更沒有引用,在以后的相關(guān)研究中,為了資料更為翔實和全面,引用P.T.736.2號寫卷也很重要,見表5。
表5 《圣如來頂髻中出白傘蓋余無能敵陀羅尼》寫本定名情況
P.T.991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該寫卷是龍樹大師(Nāgārjuna150—250)的格言詩《百智論》(shes rab brgya pa)的一個殘卷。筆者的論文《略談敦煌藏文寫本〈百智論〉》[18]中,引用了法藏P.T.66號、P.T.787號、P.T.788號、P.T.789號以及英藏I.T.J.617號、I.T.J.618號共六個寫卷,但是當時未發(fā)現(xiàn)P.T.991號寫卷。若以后有機會,將此寫卷與其他六個寫卷進行對比研究,可能會有新的收獲,見表6。
表6 《百智論》寫本定名情況
P.T.965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阿彌陀經(jīng)》(?)”,在《叢書目錄》和《勘錄目錄》中定名為“佛經(jīng)”。實際上,P.T.965號是《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tshe dpag tu med pa zhes bya ba theg pa chen povi mdo)寫本的一個斷片。
P.T.3500—4168號在《解題目錄》中定名為“《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但是仔細查檢P.T.3500—4168號之間的669個寫卷,其中的P.T.3983—3990之間的八個寫卷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vphags pa shes rab kyi pha rol du phyin pvi snying po)(2)P.T.3983號、P.T.3984號、P.T.3985號三個寫卷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后,續(xù)寫有《圣白傘蓋心要陀羅尼》和其他一個內(nèi)容不明的陀羅尼。P.T.3986號、P.T.3987號、P.T.3988號、P.T.3989號、P.T.3990號五個寫卷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后,續(xù)寫有《圣白傘蓋心要陀羅尼》。而非《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關(guān)于這個問題,筆者在《敦煌古藏文〈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研究》[19]一文中也有所交代。筆者在《百余年敦煌藏文中與西方凈土信仰相關(guān)文獻之研究綜述》[20]和《敦煌藏文寫本〈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整理研究的回顧與展望》[21]中,介紹了近百年來國內(nèi)外對《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研究的情況,并展望未來之研究趨勢。
才讓的《P.T.449號〈心經(jīng)〉》認為,敦煌藏文寫本中《心經(jīng)》的譯本大致有四種:大本甲,如P.T.449號;大本乙,如P.T.457號;小本,如P.T.451—456號、P.T.464—486號;音譯本,藏文拼寫的漢語《心經(jīng)》,如P.T.448號[10]226-227。高田時雄在其論文《論藏語聲調(diào)的誕生》[22]中,對P.T.448號寫卷有所探討。周季文的《藏譯漢音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校注》[23]和恰日·嘎藏陀美的《略析敦煌古藏文音譯漢文佛教文獻P.T.448號〈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24]也是對P.T.448號寫卷進行研究的論文。對敦煌藏文本小本《心經(jīng)》的研究有上山大峻《敦煌出土藏譯般若心經(jīng)》[25],其中主要研究了英藏敦煌藏文《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寫卷[10]227。陳立華的《關(guān)于敦煌本古藏文〈般若波羅密多心經(jīng)〉的解讀》[26],主要研究了英藏Ch.00183號《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寫卷。才讓的《P.T.449號〈心經(jīng)〉》[10]225-244主要研究了法藏P.T.449號《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寫卷。仲克才讓的《敦煌文獻〈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藏譯本研究》[27]中,引用了英藏J.T.J.27號、I.T.J.28號以及法藏P.T.22號、P.T.49號、P.T.87號、P.T.101號、P.T.448—458號、P.T.460—494號、P.T.1051號、P.T.1264—1277號共六十七個寫卷。鬧日項旦的《敦煌古藏文文獻中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研究》[28]中,引用了英藏J.T.J.32號及法藏P.T.22號、P.T.87號、P.T.101號、P.T.448號、P.T.449號、P.T.450號、P.T.457號、P.T.463—487號、P.T.492號、P.T.1259號、P.T.1264—1282號共五十四個寫卷。以上論文均未提及P.T.3983—3990號共有八個寫卷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這些未定名的寫卷,對整個敦煌藏文文獻中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進行一個較為全面系統(tǒng)的研究具有很重要的資料價值,因此,對這些寫卷的研究也是不容忽視,見表7、8。
表7《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寫本定名情況
表8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寫本定名情況
寫卷的定名是敦煌文獻研究的前提或基礎(chǔ)性工作,本文在已有的法藏敦煌藏文文獻的各種目錄、出版書籍以及相關(guān)研究論著的基礎(chǔ)上,對法藏敦煌藏文佛教文獻二十四個寫卷的定名提出商榷意見,即:P.T.6V號、P.T.800V號兩個寫卷的準確定名應(yīng)是《無量光佛名號贊》;P.T.28B號寫卷的準確定名應(yīng)是《瑜伽師贊無量光佛凈土功德》;P.T.203號寫卷的準確定名應(yīng)是《大乘祈愿文》;P.T.96號、P.T.97.3號、P.T.556—557號、P.T.561—564號、P.T.684.1號九個寫卷的準確定名應(yīng)是《無量壽如來莊嚴經(jīng)》;P.T.736.2號寫卷準確定名應(yīng)是《圣如來頂髻中出白傘蓋余無能敵陀羅尼》;P.T.991號寫卷的準確定名應(yīng)是《百智論》;P.T.965號寫卷的準確定名應(yīng)是《大乘無量壽宗要經(jīng)》;P.T.3983—3990號八個寫卷準確定名應(yīng)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希冀在本文中關(guān)于二十四個寫卷的定名提出的商榷意見,能夠為日后完善法藏敦煌藏文文獻的各種目錄、出版書籍以及相關(guān)研究起到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