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
內(nèi)容摘要:幾乎所有十九世紀的俄羅斯文學大家都曾嘗試探究“小人物”主題。陀思妥耶夫斯基(以下簡稱“陀氏”)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位,其創(chuàng)作是對小人物主題的升華。陀氏深入挖掘“小人物”心理,揭示這種人物心理產(chǎn)生的主觀原因和社會根源。本文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窮人》《罪與罰》為例,再探“小人物”形象,探析其共性,此將有助于深入了解作品的主題。
關(guān)鍵詞:《窮人》 《罪與罰》 小人物 共性 陀思妥耶夫斯基
“小人物”,即生活在社會底層、被欺辱歧視的人們。陀氏是俄國文學史上一個以底層人民為主要描寫對象的作家。他把目光看向底層人民,集中注意力于一大批地位低下、被欺凌欺辱的小人物身上,竭力展示貧民窟里“小人物”的悲慘與不幸。陀氏的創(chuàng)作不僅是俄羅斯文學傳統(tǒng)的延續(xù),而且擴大了對一個主要問題--“小人物”主題的研究,將其進一步延伸為“被欺凌與被侮辱者”主題。i
一.善良與懦弱
十九世紀中期的俄國危機四伏,是俄國最黑暗的時期。農(nóng)奴制改革,封建農(nóng)奴制度土崩瓦解,資本主義迅速發(fā)展。這一時期的人們遭受著封建勢力和資本主義的雙重壓迫,生活困苦,饑寒交迫,身體和精神承受雙重負擔。ii陀氏在其作品中展示了當時社會的黑暗,反映了人們遭受的社會現(xiàn)實的痛苦,揭示了人的精神的分裂,在專制統(tǒng)治和資本主義籠罩下,難以生存的“小人物”悲慘、困苦、矛盾。
《窮人》正是創(chuàng)作于19世紀沙皇統(tǒng)治下的俄國。陀氏在該社會背景下創(chuàng)作了主人公杰武什金的人物形象。在小說《窮人》中,杰武什金是一個身份卑微的抄寫員,深愛著可憐的孤女瓦蓮卡,因擔心人言可畏,不敢與瓦蓮卡有過多接觸,只能趁禮拜天做彌撒時才能一睹芳容。他憤懣于社會的不公,但又無力反抗且不敢輕易改變自己及周圍的一切事物。他性格懦弱,稍受打擊就失去自信,心懷對社會和生活的不滿。他為瓦蓮卡付出諸多,然而“小人物”終究敵不過社會現(xiàn)實,瓦蓮卡最終還是不得不嫁給了有錢的貝科夫。他在文中絕望地叫喊:“我會死的,瓦蓮卡,我一定會死的;我的心承受不了這樣的不幸!”iii
在筆者看來,杰武什金對瓦蓮卡的關(guān)心也是自身懦弱的表現(xiàn),經(jīng)常遭到嘲笑的他難以對他人傾訴自身的不滿和憤懣,瓦蓮卡的出現(xiàn)正是讓他找到了心靈上的依賴,瓦蓮卡的存在讓他肯定了自身的價值。雖然杰武什金開始自我覺醒,想要反抗社會的不公正,但是他卻只會在內(nèi)心傾訴抱怨,不去采取行動,性格里的膽怯懦弱決定了他的悲劇結(jié)局。
但即便遭受貧窮的困擾,受到他人的譏笑、戲弄,杰武什金依然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和純潔的靈魂。在杰武什金給瓦蓮卡的一封信中,他說過:“我曾經(jīng)像愛上帝的光一樣愛您,我曾經(jīng)像愛親生女兒一樣愛您,您身上的一切我都好愛,好姑娘,我的親人!”iv他關(guān)心、幫助瓦蓮卡的一切。他將可憐的孤女從老鴇手中解救出來;花費許多為瓦蓮卡治病,不允他人欺負瓦蓮卡;看到窮人有困難,他可以贈予自身僅剩的余額。杰武什金善良無私的行為、高尚的情操與當時自私、殘酷的社會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別林斯基曾說,陀思妥耶夫斯基通過杰武什金告訴我們:“在最淺薄的人類天性中蘊藏著多少美好、高尚和神圣的東西。”v
《罪與罰》亦是19世紀的產(chǎn)物。主人公拉斯柯爾尼科夫一直處于極端的貧困中:被迫離開大學,欠下一筆債務(wù)。搶劫、謀殺、偷盜、貧窮、醉酒—這正是圣彼得堡的真實寫照,同樣也是主人公生存的地方。由于難以面對圣彼得堡的嚴酷現(xiàn)實,主人公自我欺騙創(chuàng)造出“超人理論”,犯下殺人罪行。即使拉斯柯爾尼科夫認識到了殺人的錯誤,但性格里的懦弱、優(yōu)柔寡斷讓他無法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逃避現(xiàn)實,長久忍受煎熬與折磨。
拉斯柯爾尼科夫是一個受俄國傳統(tǒng)文化影響頗深的人。他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曾沖進大火中救出兩個年幼的孩子,以致于自己被燒傷;在自己極度貧困的情況下依然慷慨解囊,將所有的錢資助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的馬爾梅拉多夫的遺孀;意識到自己犯下的罪行會傷害周邊人時,選擇遠離自己的朋友和親人。除此之外,陀氏通過許多小細節(jié)來展示了拉斯柯爾尼科夫的善良。第一次與馬爾梅拉多夫相遇時,送酩酊大醉的九品文官回家;在林蔭道上遇見喝醉的女子,他關(guān)心道:“可別讓她落到這個壞蛋手里!還不知他會怎樣糟蹋她呢!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想要干什么;瞧這個壞蛋,他還不走開!”vi他主動叫來警察并支付讓警察送她回家的費用,作為一個靠著母親養(yǎng)老金過活的人,拉斯柯爾尼科夫毫不吝嗇的作為值得我們贊賞。即使拉斯柯爾尼科夫選擇殺死貪婪的房東,其最初的想法卻是拿走她的錢,再用這些錢做許多的好事,“殺死她,拿走她的錢,為的是日后用這些錢獻身于為全人類服務(wù)、為大眾謀福利的事業(yè):做千萬件好事,能不能贖一樁微不足道的小罪,使罪行得到赦免……”vii在小說結(jié)尾,拉斯柯爾尼科夫性格的光明面戰(zhàn)勝了黑暗,選擇自首,實現(xiàn)了自我救贖??偟膩碚f,任何犯罪遲早都會受到懲罰,但依然有人在試圖規(guī)避這一規(guī)律,不過生活總是比我們?nèi)魏稳硕几髦呛透袆?chuàng)造力,它會審判所有事物并將一切都置于原處。
二.自尊與矛盾
謝·尼·布爾加科夫說過:“每個人的內(nèi)心在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時候,實際上表明此人在他身上所相信的是什么,不相信的又是什么,與此同時也表明了他本人在其內(nèi)心所體驗到的是什么。”viii異于其他描寫“小人物”主題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小人物”更讓人感受到內(nèi)心的震撼。究其原因,是因為陀思妥耶夫斯基自身就是貧窮困苦的受難者,他對底層小人物的理解遠超其他作家。在經(jīng)歷過被判處死刑、流放和兵役等諸多生活的苦難和不幸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對底層“小人物”生活的理解和感受日漸加深。因此,只有生活在苦難中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更能體會“小人物”的所思所想,更加關(guān)注“小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創(chuàng)作出有思想、有意識、有訴求的“小人物”形象。
陀思妥耶夫斯基強調(diào),他筆下主人公的自尊心要比有地位的人的自尊心高得多。對于一個窮人來說,生活的基礎(chǔ)是榮譽和尊重。但于“小人物”而言,實現(xiàn)這個目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小說《窮人》是俄羅斯文學中第一部“小人物”為自己發(fā)言的作品。每當杰武什金受到別人的譏笑欺辱時,他的自尊心就會立刻感到灼痛難忍?!皼]有一個人尊敬我!”“我的整個名譽都沒了,整個人都完了?!眎x由此可見,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小人物”異于其他作家作品中的“小人物”,他們具有極強的自尊心,渴望得到其他人的尊重。但是別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承認他“人”的價值,只把他看作“老鼠”、“破布”。x事實上,杰武什金從未放棄過對尊嚴的追求,從未喪失過做人的尊嚴。
陀氏不僅描繪了“小人物”的苦難,還揭示了他們內(nèi)心世界的矛盾本質(zhì)。杰武什金是一個矛盾的人。他看重個人自尊心,渴望贏得同事尊重。因自我懷疑和害怕嘲笑,杰武什金將自己束縛住,把其他人拒之門外。“但貧窮和侮辱使他的人格處處受到傷害,他的自尊心被踏得破碎了,他要活下去,就不得不把自己的羞辱小心地放進口袋,夾起尾巴做人?!眡i他自認能傲視富人們的行為舉止,但當上層人物與他握手后,他又激動不已,“我看重的是大人親自屈尊握了握我這個窩囊廢和醉鬼的卑微的手!……他的這一舉動使我的精神復(fù)活了,使我的生活永遠甜蜜……”xii他以認真熱情的態(tài)度對待生活,但殘酷的現(xiàn)實讓他前進無門,后退無路,只能接受命運的擺布。歸根到底,艱難的社會現(xiàn)實讓他不得不做一個矛盾的人。
在小說《罪與罰》中,拉斯柯爾尼科夫作為一個相當吸引人的英俊年輕人出現(xiàn)在讀者面前:高挑、身材苗條、擁有深褐色的頭發(fā)。與之完全不符的是,他所居住的環(huán)境非常糟糕,與他的外部特征形成了鮮明對比?!敖稚蠠岬每膳拢覛鈵?,擁擠不堪,到處都是石灰漿、腳手架、磚頭、灰塵,還有那種夏天的特殊臭氣。每個無法租一座別墅的彼得堡人都那么熟悉的那種臭氣”,xiii拉斯柯爾尼科夫生活在貧困中,他沒有足夠的錢買房,穿著破爛的衣服,在租來的房間里自我孤立,不愿意與親人交流,拒絕任何人的好意,避免正常的人際交往。當他的朋友德米特里或他的母親想要幫助他時,他認為這是一種侮辱并感到被羞辱。強烈的自尊心使他拒絕任何人的好意。
茨威格曾說:“沒有人心中的矛盾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矛盾反差得這樣強烈,其程度就如山巔之于深淵?!眡iv陀氏是一個極度矛盾的人,他一邊深愛著上帝,是一個忠誠的基督徒,一邊又懷疑著上帝,是一個無神論者。拉斯柯爾尼科夫則正是陀氏本人在小說中的映射。拉斯柯爾尼科夫是一個受制于善與惡雙重性的人。他一直深陷于道德與邪惡、超人思想與宗教信仰的選擇中。在逐步實現(xiàn)殺人計劃時,主人公內(nèi)心深處依舊處于矛盾且不安中,他時而認為自己可以做一個堅定的拿破侖,時而又認為自己的想法荒誕不羈,在他接受房東提出的條件時,對于自己的謀殺念頭他還是倍感煎熬,xv甚至喊了起來:“哦,上帝!這一切是多么令人厭惡!而難道這樣的恐怖還能鉆進我的頭腦里?然而,我的心是能夠陷入這樣的人污垢的!”xvi由此可看出,他對自己的想法是極度矛盾的。事實上,作家在賦予主人公名字時就已向我們暗示了這將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拉斯柯爾尼科夫在俄語中是“分裂者”的意思,俄羅斯的傳統(tǒng)道德觀念和超人思想正是分裂著主人公的心和靈魂。
三.野心與覺醒
任何擁有出生權(quán)的人都享有生命、自由和個人幸福的權(quán)利-這是閱讀陀氏作品時首先領(lǐng)悟的。陀氏在“窮人”一詞的概念上給予了新的含義:“窮人”強調(diào)的不是“窮”,而是“人”。在給哥哥米哈伊爾的一封信中,作家說過:“人是一個秘密,必須識破這個秘密,……,我要探索這個秘密,因為我愿意成為一個人。”xvii杰武什金想做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做一個與其他人平等的人,渴望別人承認他作為“人”的價值。杰武什金認為這個世界對他自己以及所有窮人都是不公平的。xviii他說:“……我們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看得一錢不值,總覺得低人一等--到底公平不公平?!眡ix“人”的意識使杰武什金覺醒,喚起了他的“野心”,他認為:“我們沒必要把自己看得一錢不值,被城市的繁華喧囂所嚇到!”xx在作家筆下,“小人物”的人性開始覺醒,欲抗衡社會的不公正,雖然社會現(xiàn)實讓杰武什金的抗爭失敗了,然而作品卻讓現(xiàn)實生活中處于迷茫和痛苦中的人們清醒,開始對社會現(xiàn)狀進行反抗。
在小說《罪與罰》中,拉斯柯爾尼科夫相信只有依靠暴力才能恢復(fù)社會的公平和正義。他評估自己為“不平凡的人”,他被允許違反社會的道德準則并進行謀殺活動,他以幫助弱勢群體為目標并進行辯護。這是拉斯柯爾尼科夫的“野心”,也可以稱為“拿破侖氣質(zhì)”,他認為自己有義務(wù)且應(yīng)該判決“惡人”。當然,最為促使他爆發(fā)的原因是母親和妹妹因為他的幸福而遭受著苦難,得知妹妹準備犧牲自己的婚姻,他憤慨道:“只要我活著,這門親事就不會實現(xiàn),讓盧任先生見鬼去吧!”xxi在這種情形下,他對生活產(chǎn)生了一個新的、且充滿著痛苦和憤恨的概念,即超人思想。他想改變自己及親人在社會中所處的位置,想改變被他人剝削的形象,想要重新構(gòu)建自己的生活。弗·謝·索洛維約夫曾說:“像陀思妥耶夫斯基這樣的人,其功績恰恰在于,其全部意義恰在于他們不在事實的力量面前低頭,也不再為這種力量效勞?!眡xii
小說《罪與罰》是對“小人物”主題的創(chuàng)造性延續(xù)和深化。若說杰武什金已經(jīng)開始摸索人之間的區(qū)別和類型,那拉斯柯爾尼科夫則是思考并完善兩類人的理論,把世界上的人分為“平凡的”和“不平凡的”兩類。xxiii他渴望像拿破侖那樣享有無限的“自由和權(quán)力”,做一個“不平凡的人”。這意味著他人性的覺醒,他想要反抗苦難的社會,他選擇了“斗爭”。“現(xiàn)在我知道,誰聰明,強硬,誰就是他們的統(tǒng)治者。誰膽大妄為,誰就被認為是對的,誰對許多事情報蔑視態(tài)度,誰就是立法者。誰比所有人更膽大妄為,誰就比所有人更正確?!眡xiv正是這種超人的思想,讓拉斯柯爾尼科夫陷入了犯罪的漩渦之中。他殺人的動機并不是貧困的生活,而是自我超越和自我價值的證明。總的來說,陀思妥耶夫斯基對世界的理解的主要特征是人性,而不是一個人在社會階梯中所處的位置,而是關(guān)注他的靈魂。
正如巴赫金所總結(jié):“我們是在思想中并通過思想看到主人公,又在主人公身上并通過主人公看到思想?!眡xv在社會的罪惡中思考惡的根源和形成,并在善惡人性中進行抉擇,努力去過人的真正的生活,這一切可以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所揭示的小人物的本質(zhì)特征。xxvi
四.結(jié)語
陀思妥耶夫斯基認為,“小人物”僅是在社會地位上很小,但內(nèi)心世界卻不小。他的作品雖展現(xiàn)了小人物的悲慘命運,與此同時也揭示了小人物的巨大精神財富--精神慷慨、內(nèi)在美麗,這些財富并沒有在苦難貧困的社會現(xiàn)實下消失。他的作品引發(fā)了19世紀俄羅斯文學對人類內(nèi)心世界的關(guān)注--復(fù)興“人”的思想,相信人和人性的復(fù)興,相信個人道德的進步。德國批評家Julius Meier-Gradfe說過:“陀思妥耶夫斯基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他探究的諸多領(lǐng)域都是為前輩們所不知的……在不久的將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響力就會像歌德或希勒那樣,甚至已經(jīng)是如同莎士比亞那樣發(fā)生了作用,這不是夸張的假定?!眡xvii陀思妥耶夫斯基對“小人物”有著非常規(guī)的見解,因此,他創(chuàng)造的“小人物”的形象,是罕見且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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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Н.А.Кладова.Худ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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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ДостоевскийФ.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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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釋
i.НочевкаЕ.И.Реал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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нойтветственностью
Эпицентр,2018.С.286-290.
ii.轉(zhuǎn)引自《罪與罰》中的主人公形象及其悲劇成因
iii.《陀思妥耶夫斯基中短篇小說選》第97頁
iv.《陀思妥耶夫斯基中短篇小說選》第97頁
v.轉(zhuǎn)引自 別林斯基選集.第二卷
vi.《罪與罰》第67頁
vii.《罪與罰》第89頁
viii.精神領(lǐng)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第360頁
ix.《陀思妥耶夫斯基中短篇小說選》第81頁
x.轉(zhuǎn)引自 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小人物”
xi.《別林斯基選集.第二卷》
xii.《陀思妥耶夫斯基中短篇小說選》第82頁
xiii.罪與罰》第2頁.
xiv.《俄蘇文學在中國的傳播與接受》第437頁.
xv.轉(zhuǎn)引自從《罪與罰》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超人皈依
xvi.《罪與罰》第404頁.
xvii.Достоевский, Ф.М.Собрание сочинени
й:в30т.Т.28.Кн.1:Письма 1832-1859/Ф.М.остоевский.-Ленинград:Наука,1985
.-546с.
xviii.Н.А.Кладова.Худ
ожественная идея романа Ф.М.Достоевс
кого Бедные люди[J].Весник СВФУ,2017.№4 (60) .С.93-95.
xix.Достоевский Ф.М.Бедные люди //Досто
евскийФ.М.Полное со
брание сочинений:в30т.Л.:Наука,1972.Т.1.С.13
-108.
xx.同上.
xxi.《罪與罰》第53頁.
xxii.《精神領(lǐng)袖--俄羅斯思想家論陀思妥耶夫斯基》第154頁.
xxiii.Н.А.Кладова.Худ
ожественная идея романа Ф.М.Достоевс
кого Бедные люди[J].Весник СВФУ,2017.№ 4 (60).С.93-95.
xxiv.《罪與罰》第404頁
xxv.轉(zhuǎn)引自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問題
xxvi.轉(zhuǎn)引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人物”及其現(xiàn)代性
xxvii.轉(zhuǎn)引自《巴赫金之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第1頁
基金項目:2019年度國家留學基金;2020年中央高校教育教學改革專項項目《新文科視域下小語種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模式改革》(項目編號:JG202021)。
(作者單位: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