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華 譚紅
2019年12月以來,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以下簡稱“新冠”)席卷我國。各省、市紛紛啟動重大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Ⅰ級響應,嚴格落實國家關于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乙類傳染病、采取甲類管理”的要求,實行最嚴格的防控措施。[1]四川省的疫情防控總體較好,但是依然出現了部分公職人員的違規(guī)違紀案,妨礙了疫情防控的開展,也給社會帶來了不良影響。鑒此,有必要對這類違規(guī)違紀案進行分析并提出對策,以有效防止類似案件的發(fā)生。
2020年8月16日,筆者以“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疫情期間”+“違規(guī)”“違紀”“履職不力”“履責不力”+“典型案例”“典型問題”等為關鍵詞,在川報觀察、人民網四川頻道和四川省監(jiān)察委員會的網站等進行檢索,排除掉其他普通人員的違法案例和沒有處理結果的案例后,共獲得公職人員的典型案101例。
1.歸類分析法。
將典型案例關鍵信息錄入Excel2010,對其人口類型、來源市(州)、違規(guī)(紀)類型和處理情況等信息進行分類統計。
2.模型分析法。
以人口類型為基準,構建二維分析模型,分別對“人口類型-地區(qū)”“人口類型-違反類型”和“人口類型-處理情況”等進行分析。
3.歸納法、相關分析法。
分析、總結產生上述案例的原因,并提出針對性的防控措施。
四川省21個市(州)中除內江、甘孜、宜賓和雅安4市(州)未查找到相關報道外,其他17個市(州)都有相關違規(guī)違紀的案例報道,其中報道案例的數量位居前三位的分別是遂寧(17例)、涼山(13例)和成都(12例)。違規(guī)違紀案例的主體,主要集中在村支書類(31例)、普通黨員干部類(23例)和村組長類(13例);其中,遂寧和綿陽的村支書類案例分別為6例和4例,遂寧、涼山和成都的普通黨員干部類案例均為4例。遂寧所發(fā)生的案例主要涉及防控工作不力、未及時有效排查和制止人員聚集等情況;涼山所發(fā)生的案例主要涉及不執(zhí)行疫情防控工作要求、不制止主動聚集反而參與聚餐等情況;成都所發(fā)生的案例主要涉及違反疫情防控工作紀律等情況。(詳見表1)
表1 四川省各地公職人員在“新冠”疫情防控中的違規(guī)違紀案例統計
違規(guī)違紀行為共分為8個類型,其中,“防控工作不力”是指對返鄉(xiāng)人員排查不到位、對人員聚集等未及時制止;“違反疫情防控工作紀律”是指工作人員帶頭打牌、聚餐等情況;“不執(zhí)行疫情防控工作要求”是指工作人員對返鄉(xiāng)人員報告、體檢篩查和禁止聚餐等要求置之不理;“不履職”是指不到崗或到崗不開展工作;“臨陣退縮不參與防控工作”是指找借口拒不到崗。按被報道的數量進行排序,位列前三位的違紀違規(guī)行為分別是防控工作不力(29例)、不執(zhí)行疫情防控工作要求(25例)和違反疫情防控工作紀律(22例),位列后三位的分別是截留疫情防控物資(1例)、臨陣退縮不參與防控工作(2例)和拒不配合防疫檢測(2例)。另外,主體為鄉(xiāng)鎮(zhèn)黨委書記類(10例)和村支書類(31例)的案例,主要涉及防控工作不力;村組長類(13例)和普通黨員類(23例)的案例,則主要涉及違反疫情防控工作紀律。(詳見表2)
處理情況共分為15個類型,其中被采用最多的處理方式,包括免去職務(18例)、通報批評(17例)和黨內警告(15例);而采用政務警告(1例)、嚴重警告(2例)和政務記過(2例)的處理方式相對較少。鄉(xiāng)鎮(zhèn)黨委書記類案例,主要采用免去職務(3例)的處理方式;村支書類案例,主要采用通報批評(7例)和黨內警告(6例)的處理方式;村組長類案例,主要采取免去職務(7例)的處理方式;黨員干部類案例,主要采用黨內嚴重警告(5例)的處理方式;工作人員類案例,主要采用通報批評(5例)的處理方式。對防控工作不力、不執(zhí)行疫情防控工作要求和不履職等行為的處理方式,主要是免去職務、黨內警告和通報批評。對黨員干部類具有職務的公職人員,采取黨內警告和黨內嚴重警告處理措施的案例,占了總數的26.73%;采取免去職務處理措施的案例,占了總數的17.82%。(詳見表3)
上述違規(guī)違紀案例中的公職人員政治意識不強、履職能力差,不主動學習疫情防控知識、不掌握科學防控的知識和技能,在防控物資出現緊缺時,因心生畏懼而逃避工作,置工作職責和廣大人民群眾的安危于不顧,甚至實施了嚴重妨礙疫情防控的違法犯罪行為。鑒此,在下一步疫情防控的常態(tài)化工作中,要加強基層干部的疫情防控能力,落實好基層屬地責任,將預防關口前移,實現疫情立體化、全方位的預防和控制。[2]特別是要加強對基層干部的培訓和考核,督促其學習和掌握科學的疫情防控知識和技能,著力提高基層干部在新時代特別是疫情防控中的履職能力。[3]
面對新冠這一重大疫情,預防工作的首要任務是針對應急意識、知識和技能等方面開展相關的教育活動,在人民群眾中開展疫情防控的科普教育,這將會產生事半功倍的效果。[4]但在實際工作中,對基層干部的培訓本身就不夠充分,這導致部分基層干部在法治意識和防范知識上與普通民眾并無區(qū)別,當然就無法有效履職、也無法起到積極的帶頭作用。鑒此,需要大力宣傳疫情科學防控知識,使基層干部知曉如何科學防控疫情,帶頭做到不聚集、不聚餐;要加強疫情防控法治培訓,提高基層干部的法治意識,進而推動基層干部積極依法地進行疫情防控工作。
表2 四川省公職人員在“新冠”疫情防控中的違規(guī)違紀行為的類型統計
表3 四川省公職人員在“新冠”疫情防控中的違規(guī)違紀行為的處理情況統計
當前,基層的疫情防控體系主要還是自上而下的線性治理模式,這種模式容易導致基層干部產生“被動員、被安排”的情緒,進而表現出工作的懈怠。比如,對于統計流動人口的要求,部分干部沒有入戶摸排就隨意填寫,對于外地回鄉(xiāng)人員隔離的要求,部分干部認為沒有外出就算隔離等,基層干部的這些消極做法造成了不良的社會影響。鑒此,要轉變自上而下的線性治理,要積極構建現代社會治理機制,即建立以多主體參與合作為特征的協同機制、以法律為主要內容的法治保障機制。[5]為此,基層干部要自覺將公共衛(wèi)生法律教育作為社會治理工作的重要內容,促進形成遵紀守法的良好法治環(huán)境;同時,也要激發(fā)廣大民眾參與疫情防治的積極性和主動性,拓展出更多保護健康、阻斷疫情的有效途徑。[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