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

中共滿洲省委是1927年10月至1936年6月中國共產黨在東北地區(qū)設立的最高領導機構。在領導東北各界群眾開展組織建設和反帝反軍閥斗爭的過程中，滿洲省委培養(yǎng)和鍛煉了陳為人、劉少奇等一大批意志堅定、黨性堅強的優(yōu)秀領導干部。曾任滿洲省委秘書長的廖如愿也是他們中的杰出一員。廖如愿，原名明洲，曾用名黃云騰，湖南省安化縣人。1923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大革命時期，歷任中共湘區(qū)安化特支書記、湘西地委書記、中共湖南省委農委書記。1927年參加了在武漢舉行的中共五大。1928年到營口負責籌建中共中央出版發(fā)行部營口轉運站。后曾任中共滿洲省委秘書長、中共東滿特委書記、中共滿洲省委軍委書記。1931年11月，因參與“赤色宣傳”被日本憲兵逮捕。1934年6月獲釋出獄后，因失掉了黨組織關系，不得不回到家鄉(xiāng)，經商為生。1938年曾參與組織抗日游擊隊。1941年后，再次經商，經營茶葉產銷業(yè)務。1948年冬，在武漢與黨組織取得聯(lián)系，得以重返革命隊伍。新中國成立后，他又長期從事茶葉經銷工作。“文化大革命”期間，他堅決拒絕為劉少奇冤案作偽證，為此遭到嚴重迫害。1973年2月5日因病逝世，終年69歲。廖如愿一生經歷曲折、坎坷，曾為革命事業(yè)做出了重要貢獻，也曾遭受過不公正的待遇，但他始終無怨無悔，充分展示了一位老共產黨員對黨和人民的事業(yè)無限忠誠、無比熱愛、無私奉獻的崇高精神。

一

1904年3月24日，廖如愿出生于湖南省安化縣楊林鄉(xiāng)一個地主家庭，1921年，考入湖北武昌旅鄂湖南中學。1923年他參加了陳潭秋組織的聲援京漢鐵路大罷工的示威游行，并于當年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25年7月畢業(yè)后，廖如愿回到家鄉(xiāng)從事黨建和農運工作，為家鄉(xiāng)農民運動的開展作出了重要貢獻。大革命失敗后的1928年春，受中共中央長江局委派，廖如愿到湘鄂贛邊特委擔任組織部長。他帶領革命武裝轉戰(zhàn)湘贛邊界達兩個月之久，先后遭到國民黨部隊和地方反動武裝的圍追堵截，損失嚴重，被迫返回岳陽。此時湘鄂贛邊特委機關已被破壞，特委書記郭亮被捕犧牲。敵人正四處通緝、搜捕廖如愿等特委領導人。廖如愿在當?shù)責o法藏身，更無法開展工作。1928年8月，經中共中央長江局書記李維漢推薦，廖如愿被派到滿洲省委工作。

與滿洲省委接上組織關系后，廖如愿受命擔任中共奉天（今沈陽）市委書記。12月初，因中共中央多次催促滿洲省委迅速建立中共中央出版發(fā)行部營口轉運站，滿洲省委又臨時派遣廖如愿到營口籌建轉運站。當時，中共中央有許多文件、書報需要及時轉運到滿洲省委。這些文件、書報通常由上海紅色海員工會從海上帶到營口，再轉運到奉天。領受任務后，廖如愿通過時任東北軍海軍航警處少校的內兄黃韋欽，在營口漁業(yè)商船保護局謀得稽查科科員一職，并以此作掩護，開始在營口艱難“墾荒”。廖如愿先為同事傅繼方（原為共產黨員）恢復了黨組織關系，后又發(fā)展另一個同事夏風洲為共青團員，此外還先后發(fā)展了其他幾名同志入黨。經中共滿洲省委批準，成立了由廖如愿任支部書記的營口黨支部。在廖如愿的不懈努力下，營口發(fā)行轉運站很快建立起來。

12月23日，中共滿洲省委遭到敵人破壞，省委書記陳為人被捕，中共中央任命劉少猷、張任光等組成滿洲臨時省委，劉少猷任書記。1929年1月，臨時省委調廖如愿回奉天擔任省委秘書長。廖如愿離開營口后，營口轉運站的工作交由夏風洲繼續(xù)負責。

1929年5月，劉少猷調回黨中央工作。6月，中共中央決定劉少奇接任中共滿洲省委書記，廖如愿繼續(xù)擔任省委秘書長。7月14日，劉少奇抵達奉天，與滿洲省委接上了組織關系。此后，劉少奇和滿洲省委其他領導同志時常在廖如愿的住處接頭、開會、溝通工作。期間，廖如愿曾以個人名義給中共中央寫報告，就滿洲省委近期的工作情況陳述了自己的意見。

8月22日午后，劉少奇與滿洲省委常委孟堅在奉天紗廠發(fā)動工人開展斗爭時被捕。廖如愿得知消息后，立即指示秘書處干事張干民把文件隱藏好，又緊急通知在外地的省委常委任國楨等回奉天商量營救對策。廖如愿通過社會關系，了解到劉少奇、孟堅被捕后堅守黨的機密，沒有暴露身份，被關押在商埠地三分局普通囚室的情況后，立即通過郭仁民（滿洲省委宣傳部機關掩護人、地下黨員）堂兄郭慶益（南市場警察分局捐務主任）向三分局司法主任疏通，最終把“無故徘徊廠外，非奸即盜”之類的話寫進送檢的案卷中，轉移了當局對“煽動工潮”的注意力。同時又通過在基督教青年會工作的共產黨員李笛塵給三分局司法主任寫信轉圜。經過廖如愿等同志的積極營救，敵人在缺乏確鑿證據(jù)的情況下，不得不于9月初將劉少奇、孟堅釋放。這次營救的最終成功，是與廖如愿的精心組織安排分不開的。

1929年底，滿洲省委根據(jù)中央決議精神，開展了反對托陳取消派的斗爭。劉少奇和廖如愿等省委領導分頭找黨內同志談話，從思想上、理論上駁斥“托陳取消派”的謬論，以解決黨內斗爭問題。省委對廖如愿工作充分肯定。1930年1月22日，中共滿洲省委給中共中央的報告中提出：“建立省委常委的集體指導……，為應付工作起見，必須以老廖（廖如愿）、老徐參加常委……?！?/p>

1930年春，滿洲省委派廖如愿到上海向中共中央?yún)R報工作。匯報工作后，中共中央決定將他調離中共滿洲省委，另行安排工作04月12日，中共滿洲省委機關遭到敵人嚴重破壞，省委書記李子芬、團中央巡視員邱九、團省委書記饒漱石等30多人相繼被捕。省委委員王永慶、楊一辰、徐克俊、宋奇、郭隆真等組成臨時工作委員會，代行省委職責。中共中央得知消息后，決定派廖如愿立即返回奉天，著手恢復滿洲省委工作?；氐椒钐旌?，廖如愿于5月2日下午約集臨時工作委員會的同志在奉天小南邊門外草地召開緊急會議，總結省委遭到破壞的教訓，穩(wěn)定同志們的情緒，并討論恢復省委工作事宜。廖如愿在會上宣布撤銷臨時工委，成立臨時省委，林仲丹（林育英）任書記，廖如愿為秘書長兼管組織工作。在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被警察意外發(fā)現(xiàn)，到會的廖如愿、郭隆真、王鶴壽、王永慶、潘敬久、宋奇6人全部被捕。由于被捕人員從容應對，敵人并未搞清楚他們的真實身份，且未發(fā)現(xiàn)任何文件和證據(jù)，后又通過疏通關系，被捕人員很快全部獲釋。獲釋后，廖如愿及時向中共中央作了書面報告，詳細匯報了滿洲省委被破壞的情況及目前的工作。

二

1919年朝鮮“三一”反日愛國運動爆發(fā)后，許多朝鮮民族主義者和共產主義者流亡到中國東北，從事愛國獨立運動和革命運動。與朝鮮接壤的東滿地區(qū)逐漸成為朝鮮民眾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活動中心。滿洲省委遵照黨的民族政策，作出了有關東滿地區(qū)黨組織建設的決議。1930年6月，廖如愿受命負責組織滿洲省委朝鮮民族工作組。廖如愿以滿洲省委巡視員的身份，與王耿（朝鮮族）、李振民（朝鮮族）等4人，攜帶省委文件，前往東滿整頓和重建黨的組織。他們每到一地，都單獨活動，同當?shù)攸h組織、黨員接上關系，對每個黨員進行政治審查，以省委工作組或巡視員的名義，個別吸收新黨員。同時，還從各地優(yōu)秀黨員中選拔人員充實到工作組。

廖如愿有豐富的地下工作經驗，為人機敏靈活。有一次，他在延吉郊外正與游擊隊長樸衡世（朝鮮族）布置工作時，突然被兩名偽滿警察盯上。廖如愿靈機一動，裝作打架的樣子，抓住樸衡世打了他一個耳光。警察質問他們?yōu)楹未蚣?，廖如愿應聲說：“這小子欠我5塊錢，一年多了還不還?！本燹D頭對樸衡世說：“你這個小子，怎么借錢不還？”樸衡世連連說：“我還，我還?！眱扇艘虼说靡悦撾U。

6月29日，中共中央發(fā)出《中央關于滿洲韓國農民斗爭及韓國同志加入中共組織問題給滿洲省委指示信》。根據(jù)中央的指示精神，7月17日，廖如愿代表省委審查、批準了一批政治觀點明確、符合加入中國共產黨條件的朝鮮共產主義者加人中國共產黨。吸收一部分朝鮮共產主義者加入中國共產黨，是一件十分有意義的事情，它對朝鮮共產黨的發(fā)展，對朝鮮的抗日和解放斗爭發(fā)揮了巨大的推動作用。

經過廖如愿難苦細致的工作和斗爭，東滿地區(qū)的黨員隊伍迅速擴大，相繼建立了和龍、琿春、延吉等3個縣委、2個特支，還吸收了400多人人黨，390多名青年加入共青團，并建立起3支游擊隊，有長短槍40多支，這為后來建立抗聯(lián)二軍、開展游擊戰(zhàn)打下了較好的基礎。

9月20日，廖如愿以滿洲省委巡視員的身份向省委提交了《關于巡視東滿吉敦路沿線各縣的工作報告》。東滿地區(qū)的各級黨團組織和婦女會、青年會、農會、互濟會等組織很快建立起來。期間，廖如愿還撰寫了《日本統(tǒng)治下的朝鮮》《朝鮮的革命斗爭》等理論性小冊子，揭露日本帝國主義對朝鮮的侵略罪行，歌頌朝鮮人民的英勇斗爭精神。10月，廖如愿返回奉天，向滿洲省委匯報工作。中共滿洲省委決定建立中共東滿特別委員會，派廖如愿擔任特委書記。這一時期，東滿特委所屬黨員發(fā)展到690多人。

九一八事變爆發(fā)后的次日，即1931年9月19日，中共滿洲省委召開常委緊急會議，商討東北淪陷后的對敵斗爭策略。廖如愿參加了這次會議。會后滿洲省委發(fā)出了《中共滿洲省委為日本帝國主義武裝占領滿洲宣言》。這是中國第一份抗日宣言，也是世界反法西斯第一份宣言！宣言所揭示的中國共產黨鮮明的抗日立場，使彷徨無助的人們看到了希望和光明。9月28日，中共東滿特委召開緊急會議，傳達了中央和滿洲省委的指示，要求各縣黨組織立即行動起來，領導人民投入到抗日愛國斗爭中去。東滿特委還連續(xù)發(fā)出了《反對日本占領滿洲緊急決議案》《反對日本占領滿洲告群眾書》等文件，號召各族群眾行動起來，開展反日斗爭，并因勢利導，領導各界群眾示威游行，揭露日本帝國主義挑撥漢、朝民族關系，分裂民族團結的欺騙宣傳。

9月底，東滿特委領導延吉、和龍、汪清、琿春等縣農民發(fā)動了聲勢浩大的反對日本帝國主義及其走狗親日地主的秋收斗爭，參加斗爭的農民達10余萬人次。在群眾斗爭的壓力下，親日地主被迫同意仍舊實行“三七”和“四六”的減租協(xié)議。這次斗爭有力地打擊了親日勢力，鼓舞了廣大群眾的斗志。在秋收斗爭的基礎上，為度過“糧荒”，東滿特委又提出了“沒收日本帝國主義及其走狗的財糧，分給貧苦農民…‘向地主借糧度荒”的口號，發(fā)動了春荒斗爭。

三

1931年10月，由于連續(xù)暴動，暴露了身份，滿洲省委決定調廖如愿返回奉天，參加滿洲省委工作，并擔任軍委書記，負責士兵委員會和抗日游擊隊組建工作。11月21日，他和滿洲省委機關報《紅旗報》負責人楊先澤在街上遭遇日本憲兵臨時搜查，因從廖如愿身上搜出了兩張《紅旗報》而被逮捕。他們被帶到日本憲兵司令部，經受了灌涼水（加進煤油）、敲骨節(jié)、抽皮鞭等各種酷刑。敵人一再逼問他們的住處和同黨。廖如愿一口咬定說：“我叫黃云騰，剛從營口來，經過南市場打聽一個朋友，然后到大東邊門外找一個親戚……”因查無實據(jù)，日本憲兵繼續(xù)對廖如愿用刑。后來，廖如愿不得已暴露了黨領導的群眾組織——奉天赤色救濟會一所準備棄用的空房子，然而這所房子卻沒有最后棄用。日本憲兵搜查時查獲了接頭點負責人陳德生。廖如愿否認認識陳德牛，因此陳德生很快獲釋出獄。此時與廖如愿同時被捕的楊先澤已叛變自首，供出了廖如愿的住處。日本憲兵在廖如愿的住處逮捕了省委書記張應龍和省委婦女委員凌莎。張應龍叛變自首，供出了省委機關，致使省委宣傳部長劉岜（趙毅敏）被捕。中共滿洲省委又一次遭到嚴重破壞。

12月31日，新組建的滿洲省委通過了開除張應龍、楊先澤、廖如愿黨籍的決定。由于對廖如愿被捕后的情況了解不夠，處分沒有區(qū)別對待。廖如愿得知消息后，痛苦萬分。他向同牢房的劉岜訴說委屈。劉崑表示，供出救濟會接頭點是個錯誤，開除黨籍的處理過重應找機會向組織反映請求改正，但這些只能等到出獄后才能解決。翌年2月，廖如愿被奉天高等法院以“危害民國緊急治罪法”判刑2年6個月。1934年6月，“偽滿洲國”特赦政治犯，廖如愿得以提前獲釋出獄。

四

出獄后，廖如愿多次通過獄友劉岜、楊一辰、劉伯剛等人把自己在獄中的情況報告給省委，申辯自己并未出賣黨組織和同志，當時給予開除黨籍的處分是有些過重的，請求組織上恢復他的黨籍，但始終沒有結果。失掉了黨的關系，廖如愿精神上深感痛苦，他不得不從滿洲返回家鄉(xiāng)，自謀生計。

1934年11月，賀龍率領紅軍轉戰(zhàn)到溆浦、安化地區(qū)時，廖如愿以護送妻子黃令宜回家探親為名，奔往紅軍駐地，一心想趕上紅軍，重新投入革命隊伍。當他趕到益陽鸕鶿渡時，才得知紅軍已經轉移，去向不明，只得返回家鄉(xiāng)。此后兩年間，他在武漢、長沙、安化間多次往返，試圖找到黨組織，恢復他的組織關系，然而一直未能如愿。

經過深思熟慮，廖如愿決定在家鄉(xiāng)創(chuàng)建游擊隊，建立起一個革命根據(jù)地。按照他的想法，聲勢搞大了，黨就會來領導。1936年下半年，他開始在安化聯(lián)系一部分經歷過大革命洗禮的農民骨干，在盧甲坊、汾溪、梓木等地組織“十人團”。1937年春，他在唐家觀開設了名為“大興”的木炭商店，作為掩護和工作聯(lián)系點。1938年3月，又在半邊山的進出要道巖坡子設立起一家雜貨店，作為聯(lián)系機構與物資供應點，為日后組建抗日游擊隊、建立武裝根據(jù)地作準備。9月間，他聽聞著名的共產黨人徐特立在長沙演講，便不顧一切趕往長沙，期望能向黨組織報告一切，得到黨的指示和領導。當他趕到長沙時，正值日軍即將進攻長沙，長沙大火，一片混亂，無法打聽到徐特立的消息，只好返回。10月間，廖如愿在半邊山打出“資江抗日游擊隊”的旗幟，廖烈光為大隊長，廖如愿為政治領導人，共有隊員25人。12月，廖如愿在巖坡子召開游擊隊會議，提出“消滅日寇，抗日到底！”“反對傷兵滋擾！”“人民有武裝自己的權力！”等口號，并提出爭取民主權利、貫徹統(tǒng)一戰(zhàn)線、統(tǒng)一抗日武裝等主張。隨后，游擊隊兩次從國民黨潰兵手中繳獲槍支90多支，很快發(fā)展到300多人，200多支槍，引起國民黨地方當局的極大恐慌。

1939年1月，駐守湖南的國民黨將領薛岳急派霍揆彰所部協(xié)同地方保安團和安化團防隊合力前來圍剿。資江游擊隊寡不敵眾，被敵人各個擊破。后來國民黨反動武裝又對巖坡子、戶甲坊一帶實行了慘無人道的破壞，廖如愿家產被沒收、廬舍被搗毀。父母、妻子逃亡外縣。這就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當?shù)赜忻摹鞍脒吷绞录薄?/p>

“資江抗日游擊隊”失敗后，廖如愿逃到湘鄉(xiāng)觀音堂煤礦潛伏了4個月。10月，他躲到鄂西興山、宜都一帶，寄居在姑表弟劉漢清處。通過劉漢清的關系，廖如愿在縣政府中謀得一個科長職務。1940年10月，他毅然返回安化，經由親戚疏通，地方當局決定不再追究。此后，由于長期找不到黨組織，個人搞武裝抗日斗爭又屢次失敗，廖如愿一度情緒十分痛苦消沉。

1941年1月，為了維持生計，廖如愿開始經商。他在安化約集親戚朋友參股，組建“福利莊”商號，自任經理，1942年又邀集一些地主出資參股，擴大了經營范圍。1943年，他又組織了華安茶廠，經營茶葉產銷業(yè)務。1945年，他在漢口組織湘茶堆棧，經營茶葉委托銷售業(yè)務，獲得相當發(fā)展。這個時期的廖如愿，正如他自己所言：“在經商期間，精神上是普通勞動者的，但是已經很墮落。經常想跑到解放區(qū)去，但念及家庭老小，回憶過去失敗慘狀，惰性又復發(fā)，促使茍安一個時期。”

五

1948年冬，解放戰(zhàn)爭進入戰(zhàn)略決戰(zhàn)階段，全國解放指日可待。廖如愿重新振作起精神，決心繼續(xù)投身革命事業(yè)，歷盡艱辛，終于通過青年團在漢口與黨組織取得了聯(lián)系。經他請求，黨組織同意他返回湖南，做分化瓦解敵人、策動國民黨地方部隊起義、迎接湖南解放的工作。

1949年1月，廖如愿回到家鄉(xiāng)安化，與中共安化縣工委書記熊邵安取得聯(lián)系。熊邵安派他到資江沿岸組織農民群眾，并以“資江王”蔣本支的警察隊和各鄉(xiāng)零散武裝為對象，策動和組織起義。廖如愿接到任務后，充滿干勁地展開工作，歷經艱難險阻，組織起農民群眾3000多人，并最終做通了蔣本支的工作，將蔣本支所部改編為湖南解放總隊第三支隊二團二營。接著，廖如愿通過艱辛的努力，將安化縣五、六、七區(qū)各鄉(xiāng)零散武裝改編為第三營。廖如愿兼任這兩營的教導員，縣委前后調配10余名政工人員參與幫助工作。不久，又改編溆浦武恩光部為安溆辰（安化、溆浦、辰溪）解放義勇總隊，廖如愿擔任政委。后因有人叛變，起義最終失敗。

5月湖南解放后，廖如愿前往中共湖南省委要求恢復組織關系。湖南省委組織部要他出具各個時期的證明，因無法找到證明人而未能恢復組織關系。此后，廖如愿長期在中茶中南公司和廣東茶葉進出口公司工作。

“文化大革命”期間，因受劉少奇冤案牽連，廖如愿被列為中央專案有關案犯。在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的嚴刑逼供下，廖如愿光明磊落，堅持原則，力證劉少奇在敵人獄中是清白的：“劉（少奇）孟（堅）在警局集中意志，對警局所作一般案件的應付沒有聽說到政治態(tài)度有什么變動?！彼虼吮槐O(jiān)押4年7個月之久。1972年2月，被解除監(jiān)押后，廖如愿回到廣州原單位。1973年2月5日因病去世。1987年9月，中共中央組織部正式為廖如愿徹底平反，恢復了他的黨籍，同時充分肯定了他在早年革命活動中為黨作出的重大貢獻。

（責任編輯：李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