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陳晟,江蘇省揚州市江都區(qū)實驗初級中學語文教師。曾獲江蘇省青年教師基本功大賽一等獎,揚州市“顧黃初杯”課堂教學競賽一等獎,連續(xù)兩年獲揚州市萬名青年教師“我的教學改進”課堂教學基本功大賽一等獎;被評為揚州市優(yōu)秀教師、中青年教學骨干;多次開設市、區(qū)級公開課,在省級期刊發(fā)表多篇論文。
自幼我便養(yǎng)成了愛讀書的習慣,大學時期還嘗試過播音主持,這些經(jīng)歷無不讓我覺得教書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初上講臺,自我感覺非常好,我那時認為備課就是看一遍教材,翻一遍教參,再憑著自己的知識儲備隨便拓展一下就行了。幸而,這種虛妄的自豪感沒過多久就被打破了,否則真是誤人子弟,罪莫大焉。
練基本功,夯實立身之本
那是一次暑期培訓,有一個環(huán)節(jié)是分項目進行基本功比賽,只要是到場聽講座的教師都可以參加。頗有些自負的我當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可以,展示自己的機會,只是沒想到現(xiàn)實很快就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文本解讀和教學設計項目要求在短短兩個小時之內,不借助工具書和網(wǎng)絡,對文本進行精準解讀。這簡直難以想象,更遑論設計精彩的教學環(huán)節(jié)了。對于文言文句讀和翻譯項目,自以為文言功底還不錯的我,在面對沒有任何標點的文言文語段時,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我最有信心的即興演講項目則讓我最傷心。我明明想出了很多話,結果,上臺一股腦講完后,才發(fā)現(xiàn)時間只過去了不到一分鐘。
時至今日,當我再次回想起這段經(jīng)歷時,我依舊覺得十分難堪。這次培訓讓我認識到自己有多淺薄。但同時,我又無比感激這次失敗,因為它也讓我明白,一個只會照本宣科,夸夸其談,沒有過硬基本功的語文教師,算不得名合格的語文教師。從那之后,不愿服輸?shù)奈夷貙⒖嗑毣竟Ξ斪鞅仨毻瓿傻娜蝿罩弧?/p>
在備課方面,我不再滿足于把教參,上的知識點轉述給學生,而是嘗試素讀、裸備,拋開俯拾即是的參考資料,逼著自己去思考、分析。比如講朱自清的《春》,在教學過程中,我嘗試著跳脫出以前解讀思路的窠臼,從整體上把握文章的氣韻。通過細讀文章,我發(fā)現(xiàn)“春草圖”“春花圖”“春風圖”“春雨圖”之間暗藏著一條時間線索,也蘊含著作者對春的審美感受的變化,如果能抓住這條暗線來設計教學內容,自然能打通文章的脈絡,不拘泥,不局限,不瑣碎。
在即興演講方面,我不再只會夸夸其談,而是慢慢學會了如何破題立意,如何架構論辯框架,如何用邏輯去替代煽情。同時我也意識到,這樣的訓練不僅可以作用于教師,提升教師的演講能力,也可以作用于學生,讓他們更準確地去分析作文題目,擬定作文大綱,甚至有助于他們更深刻地理解文章,更理性地認識社會。
在詩歌鑒賞、文言文句讀翻譯等其他方面,我也一直在不間斷地訓練、學習。經(jīng)過四五年的打磨,我終于在江蘇省第三屆基礎教育青年教師基本功大賽(初中語文)中獲得了一等獎。得知這一消息時,我內心無比激動,因為這說明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覽前沿景,涵泳語文之味
在努力夯實基本功的同時,我隱約覺得我的教學好像仍然欠缺了一些什么。
畢竟我是一個語文教學的“初學者”,無論眼界還是水平,都有極大的局限性,閉門造車不可避免會陷入鉆牛角尖的困境。以文本解讀和教學設計為例,我的解讀與設計,永遠逃脫不了“初學者”的能力范圍。于是,我開始閱讀專家學者的書籍,嘗試一窺文本解讀和教學設計領域更前沿的風景。
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一個人悶頭讀書,哪比一群人集思廣益更容易碰撞出思維的火花呢?正當我感到苦悶之時,一個前所未有的機遇降臨到我的身上——我成了揚州市語文學科高端研修班的一名學員。
剛進入高研班時,我是有些自豪的,彼時的我剛剛獲得了一次市級課堂教學競賽一等獎,有些飄飄然。但在閑聊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班里實在是臥虎藏龍,有省特級教師,有國家級課題主持者,有核心期刊的常客,有省級基本功、優(yōu)課評比雙冠軍……而我只不過是其中最黯然的小蝦米,那點兒小虛榮頓時煙消云散了。能夠與這群優(yōu)秀、卓越的同行為伍,實屬我的幸運。通過與他們交流,我領略到了教學的藝術、教研的魅力,可謂獲益良多。不止如此,高研班每年都會有累計一個月的時間,聘請知名的教授、學者授課。在教授們高屋建瓴的指點下,我的視線延伸了,視野拓寬了,教學研究的能力也相應地得到了一些提升。
我也開始嘗試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語文”,或者說,我開始思考屬于自己的“語文”。
鄭玄認為“與人相答問辯難謂之語”,那么“語”不就是一種交流嗎?聆聽與閱讀是在接收信息,說話和寫作是在傳播信息,而這信息的一收一傳,不就構成了一種交流嗎?《易傳》中說“文謂文飾”,那我們是否可以將“文”理解為交流的具體形式呢?出于不同的考量,每個人在傳播信息時都會有不同的風格,或直截了當,或含蓄委婉。比如“春蠶到死絲方盡”一句中,“絲”雙關“思”,將思念之情表露得含蓄委婉,這種雙關不就是一種文飾,亦即“文”嗎?所以說,交流,以及如何交流,便是我心中的語文。
基于這樣的理解,我在日常的閱讀教學中,不僅引導學生去理解作者講了什么,為什么要講這些,還提醒他們多去注意作者是如何傳遞這些信息的,甚至在大多數(shù)時候,傳遞信息的方式本身,就蘊含著作者的情感態(tài)度了。
當然,這樣的理解或許依舊是淺薄的,這.畢竟只是我于現(xiàn)階段的所思所得。但我有理由相信,只要我在語文這條路上繼續(xù)走下去,我和我的語文,終將繼續(xù)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