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濤
古代書法偽作,成因多端,可歸三類。
第一類,將臨摹之跡混同名家書跡。東晉張翼善于模仿王羲之書跡,所仿羲之奏表,幾欲亂真,羲之亦不能別。梁內(nèi)府所藏王羲之《便服改月》一紙,經(jīng)陶弘景鑒定,乃張翼所寫(《與梁武帝論書啟》)。南朝“ 多學(xué)大令,其康昕、王僧虔、薄紹之、羊欣,亦欲混其臭味,是以二王書中,多有偽跡”(張懷瓘:《二王等書錄》)。
第二類,因名家筆跡相近而混淆。梁內(nèi)府所藏王羲之《不復(fù)展》一紙,竟“是子敬書”(《與梁武帝論書啟》)。南齊張融善草書,多骨力而有古風(fēng),人們“以為張伯英書”(張懷瓘:《書斷·中·張融》)。
第三類,為牟利故意偽造名人書跡。東晉后期,康昕與右軍之甥惠式道人“俱學(xué)二王”,“轉(zhuǎn)以己書貨之”,世人“謬寶此跡”,或以為是二王手跡,或以為是羊欣書跡(張懷瓘:《書斷·中·羊欣》)。南朝劉宋初年,宗室王新渝惠侯劉義宗喜好收藏“二王”書法,懸金招買而不計貴賤,一些“輕薄之徒銳意摹學(xué),以茅屋漏汁染變紙色,加以勞辱,使類久書,真?zhèn)蜗圄?,莫之能別,故惠侯所蓄,多有非真”(虞龢:《論書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