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丹娜
史書中寥寥幾字的記載背后有怎樣的深意?一個選擇的更改、一個小人物的命運(yùn)何以動蕩整個古代社會?如果你是“歷史可能性小說”的忠實(shí)擁躉,便一定曾癡迷于《長安十二時辰》營造的可能與懸疑里。這一次,馬伯庸的新作《兩京十五日》,以京杭大運(yùn)河作為故事生發(fā)的舞臺,顛倒時空、輪換戲子,“限時游戲”再次精彩上演。
《兩京十五日》的故事靈感源自《明史》中一段關(guān)于宣德皇帝的記載:“夏四月,以南京地屢震,命往居守。五月庚辰,仁宗不豫,璽書召還。六月辛丑,還至良鄉(xiāng),受遺詔,入宮發(fā)喪。庚戌,即皇帝位?!?/p>
皇帝突然在京城病故,而太子卻遠(yuǎn)在南京,他這一路怎么匆忙趕回去,心情如何,有誰陪同,又遇到了那些困難與危險?這些湮滅于時光中的細(xì)節(jié),總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明代特有兩京制度、“太子的絕境”加上“運(yùn)河的傳奇”,故事有了個瑰麗的舞臺,“太子歷險記”上演。一個小捕快、一個女醫(yī)生、一個芝麻官,保護(hù)著當(dāng)朝太子朱瞻基開始沿著大運(yùn)河奔襲。
這場因?yàn)樽鹬厥穼?shí)而注定結(jié)局的馬拉松,重點(diǎn)不再是那一定回得去的北京,而是沿路的所見所聞如何扇動起蝴蝶的翅膀,改變了未來皇帝的諸多決定。
從“太子歷險記”里,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制度的形成過程,理解政策、宗教背后的溝壑:古代的很多政策,看起來仿佛是皇帝一揮手就決定了,實(shí)際上“從下往上”看,有著諸多階層博弈的血雨腥風(fēng);古代的許多民間宗教,看起來運(yùn)行法則匪夷所思,但如果“從上往下”追尋,也飽含著最為心酸的無奈。
從“太子歷險記”的4人小分隊里,我們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影子。4個性格、經(jīng)歷、出身迥異的人,面對冒險中層出不窮的問題、前行中無法逃避的人生抉擇,都會寫出怎樣的答案?他們是遙遠(yuǎn)的、虛構(gòu)的歷史人物,又與今日的我們面臨著幾近相似的困境與挑戰(zhàn)、迷惑與醒悟。
歷史小說提供了一種可能、一個維度,幫助讀者理解古代國家機(jī)器的運(yùn)作、政治制度的形成,讓歷史書中扁平的概念、形象逐漸豐滿;歷史小說亦是一面足夠有趣的鏡子,來照見我們自己。
在歷史可能性中找到自己,這或許是閱讀《兩京十五日》,獲得“故事快感”之外的另一個意義。
[法] 朱勒 / 夏爾·佩潘 著
周金 譯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2020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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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愛麗絲·卡普蘭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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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
《局外人》如何寫作、出版,又如何撼動世界,影響一代代讀者?這本書可作為《局外人》的配套閱讀手冊,作者從加繆手記和故紙堆中發(fā)掘了《局外人》的靈感來源和出版過程,尋覓阿爾貝·加繆早年創(chuàng)作蹤跡。
[日] 吉田修一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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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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