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毛 彭敦運
惱人的新冠肺炎疫情,凍結了黑板,凍結了教室,凍結了師生面對面的互動,這是教育領域有史以來規(guī)模最大,也是最無情的一次凍結。
學校和教育真的就這樣凍結了?
● 胡老師的推文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阻斷了我踏上校園的征程,本該走進田徑場與學生們一起運動的我,如今卻宅在家里坐在電腦前玩鼠標。假期結束后,領導安排我管理學校的微信公眾號。天啊,這與體育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新任務,可真讓我有點手足無措。
沒法子,我只有硬著頭皮,趕緊登錄公眾號,臨時抱佛腳,急切地瀏覽它的各種功能,熟悉管理它的各種程序以及相應的操作。好在百度給出了許多傻瓜模式,只要你一步一步跟著它,嘿,還真的就一步一步看明白了。于是,我漸漸地掌握了那些最基本的流程。
說實話,我也想把學校的公眾號做得好看些,無論是標題、文字還是圖片,都盡量讓它蘊含更多更美的信息,但這樣做的確太難了。
新課改理念告訴我們,教師就是課程。雖然在公眾號的管理上我還不在行,可我“教師”的身份沒有變。我能不能把“學習管理公眾號的過程”,也變成教育學生的“課程”呢?
于是,把微信公眾號上的所有功能都試了又試。對于那些不懂的,網(wǎng)上又沒有的,我就四處查找資料,問朋友,問同事,甚至問學生……哦,原來公眾號中的文章,是需要用編輯器來排版呀!
終于,我有了秀米編輯器。
記得第一次使用秀米,我沒少向自己的學生求教,這些信息時代的原住民,對信息技術的敏感度就是不一般。
從最開始的手忙腳亂、無所適從,到初步適應并戀崗,再到現(xiàn)在的熱愛,我逐漸體會到了什么叫“前喻”“后喻”和“共喻”的嶄新內(nèi)涵,開始理解我們學校辦學理念中蘊含的那份深刻與雋永。原來,我們教師的專業(yè)化發(fā)展,一直都在路上。
● 三“喻”教育
信息技術將一名體育教師,改版為“公眾號”管理員,雖然教育的形式變了,但教育的本質(zhì)卻在與體育相對的逆行中得到深化。
這就是信息技術在疫情凍結的背景下,從教師的核心素養(yǎng)里發(fā)掘出來的逆商。
上面這段文字中所說的前喻、后喻和共喻,就是我們下面要談到的教育三“喻”,即新時期所必須關注的一種教育新理念。
眾所周知,傳統(tǒng)的教育都是前輩人依據(jù)自己掌握的知識,單方面輸出信息,引導和教育年輕一代,促進他們的身心發(fā)育,人們在“三喻”里稱它為“前喻教育”,與之相反的就是“后喻教育”。
后喻教育不可能出現(xiàn)在師道尊嚴的舊學校里,只可能在當下盛行。這是因為有了高科技做背景,自然人獲取知識的多少只與科技手段的高頻使用相關而與年齡相關度不大。具有年齡優(yōu)勢的教師(或前輩),所擁有的新知識未必就一定比學生(或晚輩)更多或更實用。而學生一旦掌握了新的知識與新的技能,就把這些向先輩(或教師)反向傳授,引導他們適應環(huán)境,適應變化,這種教育就叫“后喻教育”。
顯然,后喻教育依托的是后喻文化,依托的是高科技。
首先提出“后喻文化”的是美國社會學家瑪格麗特·米德,而這個“后喻教育”則是我們在教育實踐中結合后喻文化形成的教育感悟。
有了這個教育感悟,我們發(fā)現(xiàn)了“平喻教育”,也就是教育互動中所有人的年齡相差不大,經(jīng)歷也相差不多,譬如學校某些教研組的教學研究,以相同興趣實施的校本研究。
如果整合“前喻教育”“平喻教育”與“后喻教育”,我們就得到了“共喻教育”。
新教育需要積極和諧的共喻教育。
首先,這是因為學生的閱歷有限,其人格成長需要年齡比較大的人給予引導,需要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文化,包括地方上的歷史經(jīng)典,引導他們愛家愛國,逐步形成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就是教育人常說的“德育為先”。
其次,學校需要積極向上的“并喻教育”,也就是積極向上的科研教研。實踐告訴我們,一所學校,如果沒有結合實際的校本教研文化,這所學校就不具有把新課程推向深藍的活力。教師是專業(yè)技術人員,而且是不可能大規(guī)模離崗培訓的,所以,教師的專業(yè)化發(fā)展更多依賴于在職培訓,依賴于帶課提升。
再次,一所把創(chuàng)新放在首位的學校,還必須引入并堅守后喻教育。無數(shù)實踐證明,許多學生是可以幫助教師走出教育或者教學困境的,而這種幫助是傳統(tǒng)教育所忽視,甚至是不屑的。然而,課堂上的教師與學生的的確確是一起成長的。這句話不只是應景的需要,也應該是教師們發(fā)自肺腑的感嘆。在構建高效課堂、深入解讀“生成性資源”時就會發(fā)現(xiàn),在這些資源綿延不斷的生成性里,生長著另一種新型的課堂文化,這就是“后喻”。所以,引入并堅守“后喻”,是一所創(chuàng)新性學校的自帶特色。
我們學校是高新區(qū)的一個窗口,“數(shù)字教育資源全覆蓋”早已是事實,但若沒有“后喻”,也沒有懂得技術的人來操作,即使有再好的儀器,再好的設備,也是“爛尾工程”,沒有活性素質(zhì)來支撐的課堂,再漂亮的金飯碗也只能無奈地被捧著要飯。
新課改已經(jīng)不“新”了,好多年的打磨,已經(jīng)讓不少教師厭倦了,但是,你卻很難在他們那里采掬到課改的精彩。為什么?因為不少人缺乏活性素質(zhì)。正因為沒有源頭活水來稀釋思想上的僵化,所以才被不斷旋轉(zhuǎn)的教育舞臺慢慢甩到了邊緣,雖然暫時還沒有離開講臺,但也屬隱形淡出了。
今天,世界正朝著高科技、網(wǎng)絡化、信息化、全球一體化的方向迅猛發(fā)展,學生不需要通過課堂就能更早地獲得比教師更多的信息,這一次疫情凍結催生的網(wǎng)上學習就是例證。當學生對事物的感知與教師所教發(fā)生沖突時,就會大膽地對教師的“教育”進行評價或批判,這一次網(wǎng)上教學我們就常常邂逅“難堪”。所以,我們不能把這種“評價”與“批判”理解為是與自己過不去,而應該理解為是后喻文化對教師專業(yè)化的反哺。
隨著時代進步,教育的主客體間已經(jīng)發(fā)生了重大變化。怎樣構建新型師生關系,不斷完善自我,已經(jīng)成了我們回避不了的現(xiàn)實問題。面對教師獲取的信息量和信息提前量較少,而學生獲得信息的手段先進和信息超前所構成的矛盾,我們怎樣才能不出負面新聞,構建高效和諧課堂?我以為,迅速轉(zhuǎn)變觀念,轉(zhuǎn)變角色意識,把自己既當成學生的導師和朋友,也當成學生的學生是關鍵。
怎樣在學校里體現(xiàn)教師為主導、學生為主體?這次疫情讓我們明白,只有堅守和諧的教育互動,才能落實主導與主體的地位。
而這個被新教育奉為經(jīng)典的“互動”,包括師生互動、生生互動、師師互動、學校與家庭的互動、學校與社區(qū)的互動……就是共喻教育。
只要是在共喻的基礎上推進教育,信息技術就是最好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