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宸
庚子鼠年,卻不一般,疫情來襲,全民“抗戰(zhàn)”,宅家不出。我也這樣在家迷迷糊糊長大了一歲。
一天早晨,我被電話吵醒,夢里還在和孫悟空大戰(zhàn)不分勝負,煩躁地接起電話,“喂,誰啊!”“兒子,媽媽在地下車庫,電梯檢修,你得幫我一起來拎東西,都是你愛吃的?!蔽衣牭贸鰜?,媽媽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都是你愛吃的”,想來誘惑我去幫忙。我迷迷糊糊披上睡衣,突然腦子一激靈,電梯檢修,那不是要爬樓梯?13樓,上次爬過一次要了我半條命,我才不去。
我重新躺回被窩,電話也調(diào)成靜音,繼續(xù)找孫悟空大戰(zhàn)??墒窃剿角逍?,悟空沒出來,滿腦子都是老媽踩著高跟鞋,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頭頂還頂著一袋我的零食的滑稽畫面,我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我看向手機,果然,屏幕上的奪命CALL一直閃著光。閃著閃著,突然,視線變模糊了,腦海中媽媽的身體變得彎曲,汗水流花了她美麗的妝容。我回想起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似乎每次都是我理所當然的要求,然后父母理所當然的給予,而當他們要求我時,我就懶懶散散地應(yīng)付,要么就逃避。昨天吃晚飯的時候,爸爸說明天起要給爺爺奶奶去幫忙管海鮮攤位,讓我自覺,還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意思是照顧好媽媽。
是呀,我怎么忘記了爸爸的囑托?,F(xiàn)在爸爸去照顧爺爺奶奶,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應(yīng)該照顧媽媽。
我再次披上睡衣,沖下樓。在我飛奔到五樓時,就碰到了滿頭大汗,雙手拎滿東西的媽媽。媽媽看到我出現(xiàn)在眼前,剛想指責(zé)我,我立馬接過她手中的蔬菜和水果,轉(zhuǎn)身就往上跑,把她絮絮叨叨的抱怨甩在了后面??蓻]爬幾層,我的呼吸就變得急促,還感覺到每寸皮膚都在冒汗?;仡^張望了下媽媽,她也大汗淋淋、氣喘吁吁。
“累嗎,兒子?”
“不累媽媽,我還有很多力氣?!蔽一卮鸬?,雖然此時的我早已四肢無力,但我咬牙堅持著,是為了讓媽媽感覺上輕松一點。終于爬上了13樓,我癱瘓般地坐在地上,使勁捶打著發(fā)軟的雙腿。媽媽也上來了,看到我坐在地上,拿出我最愛的乳酸菌給我,“喝吧?!蔽彝平o她,說:“媽媽,你先喝。”媽媽把乳酸菌塞到我手上,坐到凳子上,然后又拿出一瓶,說:“我們一起喝?!蔽也亮瞬梁?,傻傻地笑著,“好的,我們一起喝!”
(指導(dǎo)教師:林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