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旅行的意義

2020-05-19 02:55王春艷
關(guān)鍵詞:邁爾斯身份旅行

[摘 要] 米歇爾·德·克麗絲爾(Michelle de Kretser,1957-)是澳大利亞著名女作家,《旅行的問題》(Questions of Travel,2012)是她的第四部小說,這部小說獲得了2013年邁爾斯·富蘭克林獎,作為一名移民作家,身份問題是德·克麗絲爾作品中的重要問題之一。本文將主要分析克麗絲爾《旅行的問題》中主人公的身份焦慮,探討主人公如何試圖在不斷的旅行或遷移中構(gòu)建自我的身份,尋求存在的意義。

[關(guān)鍵詞] 邁爾斯·富蘭克林獎;旅行;身份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志碼]A

作為2013年邁爾斯·富蘭克林獎和英國首相文學(xué)獎得主,克麗絲爾對旅游熱潮的深刻洞察以及她記錄現(xiàn)代生活的雄心壯志,加上小說詩意的細節(jié)和文字,使《旅行的問題》這本書備受贊賞。Nicolette Stasko在Long Paddock上發(fā)表的評論文章總結(jié)說:這部小說之所以獲得“最高認可”,一方面是因為該書對澳大利亞、澳大利亞文化和全球移民具有非同尋常的洞察;另一方面是因為克麗絲爾的散文和想象力促成了它的流行。《旅行的問題》中的故事主要圍繞著兩個人物展開。兩個人的故事通過兩條平行敘事鋪開,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卻又互相照應(yīng)。通過雙重敘事,作者講述了主人公勞拉·弗雷澤和拉維·曼德斯的“旅行”經(jīng)歷。小說的第一條線索講述的是勞拉的故事。勞拉出生于20世紀70年代的澳大利亞。她還在哺乳期時,母親便因乳腺癌去世。在家中,勞拉被兩個雙胞胎哥哥視為“殺死”母親的兇手,哥哥們甚至在她兩歲時差點“意外”將她溺死游泳池中。父親則是通過送勞拉各種禮物來掩飾自己在她面前的不安。勞拉小時候唯一真心待她的只有姑祖母海絲特。海絲特經(jīng)常給勞拉講那些引人入勝的旅行故事。這些故事深深影響了勞拉,為她打開了外面世界的大門。長大后,勞拉成了一名自由撰稿的旅行作家。她從一座城市漂泊到另外一座城市,但她從未有過在任何地方扎下根來的想法。旅館常常是她的棲身之所,勞拉在回到悉尼之前幾乎周游了世界。小說的第二條線索敘述的是拉維的“旅行”故事。拉維出生于20世紀70年代的斯里蘭卡。拉維雖然在動亂和暴力的環(huán)境中長大,但他依然對生活充滿希望,夢想著有一天能離開生活的小世界,到外面的世界去旅行。拉維娶了以改善他人生活為夢想的馬麗妮,并且有了兒子希朗。馬麗妮從小便發(fā)誓不要虛度生活,因而積極投身于捍衛(wèi)人權(quán)的政治運動之中。拉維害怕她的激情,不僅擔心她的安全,同時認為她從事的活動既危險又具有挑釁性。最終,馬麗妮和兒子慘遭殺害。為了避難,拉維不得不在妻子朋友的幫助下以旅行簽證來到了澳大利亞的悉尼。在悉尼,拉維先是努力尋求獲得永久居住身份,但還是在得知母親去世的消息后選擇返回了故鄉(xiāng)斯里蘭卡。小說中勞拉和拉維的故事并沒有像讀者期待的那樣,中途在某個點上相遇,兩個人物,兩個故事,每個人都經(jīng)歷了一段與眾不同的旅程,形成兩個平行的敘述。但是,兩人最終在悉尼就職于同一家公司,并且在小說的結(jié)尾兩人出于不同的原因同時出現(xiàn)在了斯里蘭卡。小說最終以主人公們在斯里蘭卡遭遇一場海嘯結(jié)尾,給讀者留下了廣闊的想象空間。

一、作品中的身份構(gòu)建

“身份”這一概念已經(jīng)被應(yīng)用于很多學(xué)科如哲學(xué),心理學(xué),社會學(xué)、文學(xué)等的研究之中,然而由于研究思路的差別,“身份”也有著不同的內(nèi)涵。“身份”也指身份認同或自我認同,最初是一個哲學(xué)術(shù)語,指自我的同一性。美國著名心理學(xué)家,“自我認同研究之父”埃里克森最早將身份認同引入到社會心理學(xué)之中,作為社會心理分析的一個技術(shù)術(shù)語來使用。在心理學(xué)上,身份認同指的是個體與社會其他成員在文化和心理上的一種共享。它是指生活在某一個社會和文化體系中的個體尋找該體系的認同,其身份認同的過程本質(zhì)上是尋找歸屬感的過程,即個體尋找與某個群體之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成為群體中的一份子能夠使其感到穩(wěn)定和安全,并且致力于維護自己和這一群體的關(guān)系的過程。如果個體在自我認同的過程中遭遇挫折和失敗,便會產(chǎn)生身份焦慮,即身份上的不確定性。它是人們從精神上對自我身份產(chǎn)生懷疑時所產(chǎn)生的負面情緒,以及隨之產(chǎn)生的觀念、行為和心理的沖突體驗。身份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一直在不斷的構(gòu)建之中。

在文學(xué)批評中,“我們可以把身份理解為人和他所生存的世界作為文化環(huán)境(即文化歷史設(shè)定)之間的被意識到的聯(lián)系;利用這種聯(lián)系,他得以做出關(guān)于其生活意義的解釋”[1]91。文學(xué)作品中的人物總是生活在某個特定的文化環(huán)境之中,并且不斷地構(gòu)建自己在這種環(huán)境中的身份,既努力獲取身份認同,尋找歸屬感。當小說中的人物作為移民、問題群體、受迫害群體主動或被迫地在不同的文化環(huán)境之間漂移時,他們必然會面臨在新的生活環(huán)境中重建經(jīng)驗和認知的困境。當個體的身份在一個環(huán)境中受到威脅或者無法得到認同而產(chǎn)生焦慮的時候,個體便會尋求各種途徑和方法實現(xiàn)自我身份的構(gòu)建。旅行是人認識世界和自我的一項重要的活動,人們可以在旅行中不斷建構(gòu)自己的身份。旅行的動因很多,有的是為異域探險,逃避現(xiàn)實探尋自我的主動流浪,有的則因遭遇迫害,躲避災(zāi)難尋求庇護的被動遷移。《旅行的問題》被認為是一部典型的旅行寫作,克麗絲爾在其中探討了“家園和背井離鄉(xiāng),觀光與旅游業(yè),難民和移民的主題”[2]27。這些主題便交織在主人公勞拉和拉維的旅行經(jīng)歷之中。他們作為自愿或非自愿旅行的人,經(jīng)歷了痛苦和矛盾的背井離鄉(xiāng),試圖在旅行中構(gòu)建自己的身份。

(一)勞拉——沒有終點的旅行

小說的主人公勞拉對自身的身份認同屢屢遭遇挫折。勞拉在不斷的旅行中尋找認同,構(gòu)建自我,但始終也沒有找到心靈的最終歸宿。勞拉是一個獨立的、充滿活力的女性形象。她大膽、聰明、好奇心強、有點笨拙,但并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在原生家庭之中,勞拉一直未被接納。勞拉兩歲的時候,雙胞胎哥哥就想殺了她。[3]3原因是他們認為勞拉克死了母親。身份的構(gòu)建是一個不穩(wěn)定的動態(tài)過程,它不是與生俱來的。從幼年開始,個體就會通過不斷地觀察和反思來建構(gòu)自己的身份。母愛的缺失,父親的冷漠,兄弟的敵視都給成長在這一殘缺家庭中的勞拉帶來了極大的困惑,使她找不到身份認同和歸屬感。家庭的挫敗促使她不斷地向外部探索,尋求外部世界的認同。

作為勞拉在成年后旅行海外的引路人,姑祖母海絲特為她開啟了外部世界的大門,使她認識到了外面世界的精彩。海絲特去世,勞拉繼承的一大筆遺產(chǎn)之后,她只有一件事要去做:“She set out to see the wolrd.”[3]44勞拉博覽群書,這為她的“探險”提供了保證。旅行之于勞拉事實上是在金錢自由、時間自由、以及個人人身自由的情況之下的一場“自我放逐”。旅行給勞拉帶來了很大的影響。旅途總是充滿了等待和失望,這和勞拉對旅行的浪漫幻想完全不同:有些地方和自己本國的環(huán)境沒什么兩樣;有些地方早已不是描繪中的“天堂”。在巴厘島、印度這樣的亞洲國家,勞拉是徹底的“外來者”;在倫敦,表面上勞拉一開始似乎找到了一點久違的熟悉感。但是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一切也是那么陌生。英國人說的英語更像是一種夢幻的語言,難以破解。盡管如此,勞拉還是想在這里找一份工作,然后留下來。對于很多澳大利亞白人來說,旅居歐洲就像是一場逆向的旅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回歸”,因為這里是他們的祖先曾經(jīng)生活過的家園。勞拉膚色和外貌似乎沖淡了她在倫敦的旅行者身份。在這里她交到了很多朋友;從這里出發(fā)她去了很多國家,然后再回來。在這許多年的流浪中,她感到開心,但是更多的還是孤獨感。勞拉總是在向自己發(fā)問“What are you doing here?”[3]47勞拉從一個城市去到另一個城市,努力同當?shù)氐娜顺蔀榕笥?,聽他們的故事,并且試且融入他們的文化。從一個地方離開的時候,勞拉有時也會保證與當?shù)厝吮3致?lián)系,可是最后她不得意識到“To travel is to say goodbye.”[3]55她雖然想著給他們寫信、買禮物、郵寄包裹,但是她一次也沒有真正去做過。她也嘗試建立一段段愛情關(guān)系,卻都以失敗告終。勞拉無法與他人建立緊密的聯(lián)系,不過是一個不斷行走的局外人。勞拉無法在家庭中找到認可,也無法在旅行中找到歸屬。這種身份認同的失敗,必然帶來身份的焦慮,孤獨感由此產(chǎn)生。曾經(jīng)幻想在旅行中找到心靈的慰藉,最終只能承認自己不過是一個放逐者。這種旅行經(jīng)歷如同一場個人的冒險,但勞拉并沒有成為英雄。勞拉開始旅行既是被迫又是自愿,因為她不愿意自己的人生被別人控制,但又無奈地發(fā)現(xiàn)旅行的結(jié)果充滿了不確定性。33歲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匆匆行走,卻只是日復(fù)一日地重復(fù)相同的軌跡。最后,在2000年悉尼奧運會舉辦期間,勞拉買了一張倫敦到悉尼的單程機票,回到了澳大利亞。一張“單程票”表明了勞拉想要安定下來的想法?;氐较つ幔谝患衣眯谐霭婀菊业搅艘环荨鞍卜€(wěn)”的工作。但是,困于國內(nèi),做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對于勞拉來說不一定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每天要查閱大量的郵件、信件,接聽很多的電話,參加一個又一個會議。小說中有一個章節(jié),幾乎每一個段落都以“An email”開頭。這種重復(fù)的、碎片式的特殊敘述方式表明了勞拉每天工作的繁忙和機械。勞拉突然意識到了這種單調(diào)的、重復(fù)的工作的可怕之處:人們不是用簡單的數(shù)字而是用完成任務(wù)的多少來記錄生命和工作的長度。當一名編輯被問及在出版社工作了多長時間的時候,他不會回答10年或是更久,而是會說 “three editions of India”。[3]313更糟糕的是,在這份工作之中,勞拉總覺得哪里不對,找不到她想要的“真實”。工作之于人來說,如同希臘神話中西西弗斯反復(fù)推上山頂?shù)木奘?,繁?fù)且永無休止。勞拉無法忍受這樣的工作和生活,換句話說,她在安穩(wěn)的工作中仍然無法構(gòu)建自己的身份,找到存在的確切意義。另外,在悉尼,勞拉結(jié)交了一個有婦之夫保羅·辛凱爾(Paul Hinkel)并成為了他的情人。保羅和勞拉一樣,曾經(jīng)在倫敦生活過一段時間。在勞拉看來,他們似乎應(yīng)該在倫敦有過交集,很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但是,勞拉也清醒地認識到,他們這份感情僅僅是建立在過去的相似的旅行經(jīng)歷之上的,未來是不確定的。在交往一年后,她只能選擇結(jié)束這段親密關(guān)系。

無法從穩(wěn)定的工作和親密的關(guān)系中獲得內(nèi)心的平靜,勞拉再一次踏上了旅行之路。她的故事似乎“終結(jié)”在斯里蘭卡,但是如同文中勞拉的朋友西奧(Theo)說的那樣,“The world is full of people who don't belong where they end up and long for the places where they did.”[3]125對于勞拉來說,這條身份認同之路注定是一場沒有終點的旅行。勞拉一直在回歸精神家園的路上。

(二)拉維——被動的旅行和主動的回歸

與勞拉不同,拉維是個“業(yè)余”旅行者。如果說勞拉的旅行是一場主動的個人放逐,那么拉維的旅行更大一部分是一次被迫的遷移。拉維的旅行過程遠比勞拉的要復(fù)雜?!癹ourneying”這個詞可能比“traveling”這個詞更能準確地形容拉維的旅程。拉維的旅行是幾種原因共同促成的。首先,拉維在斯里蘭卡的西海岸長大,從小到大接觸過很多的外地游客,他們使拉維了解到外面有更大的世界。拉維長大后成為了一名IT專家。雖然飽受戰(zhàn)亂之苦,他依然夢想著能去硅谷工作,去外面的世界學(xué)習和旅行。另外,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shù)的發(fā)展也為拉維了解外面的世界提供了可能。然而最終促成他的旅行的卻是妻兒的遇害。斯里蘭卡內(nèi)戰(zhàn)持續(xù)了很長時間,恐怖分子對斯里蘭卡居民形成了很大的威脅。他的妻子馬麗妮是一名女權(quán)主義活躍分子。一天晚上回家時,馬麗妮和兒子被恐怖分子殺害。隨后,拉維也收到了威脅信。為了安全,拉維不得不逃離。他輾轉(zhuǎn)獲得了到澳大利亞的臨時簽證,逃往悉尼避難所。由此可見,拉維的旅行是帶有政治性因素的。悉尼是拉維躲避生命危險的避難所,而非供他愉快地旅游觀光、追逐自己夢想的美麗城市。作為一名政治避難者,拉維的難民身份感到焦慮和不安。

一份臨時簽證使拉維順利進入了悉尼這座城市,但是真正融入這里卻是十分艱難。剛剛踏上悉尼土地的那一刻,拉維便遇到一個慢跑者向他大喊:“Geddout the fucken way, mate!”[3]247防御心理是人天生具有的一種自我保護的心理,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拉維對待哪怕再普通不過的一個詞也會過度解讀。話語中雖然用了“mate”(伙伴、老兄)一詞,但拉維卻敏感地覺得這個詞聽起來充滿了敵意。最初,除了大海的味道,悉尼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充滿了“陌生感”。在悉尼,拉維仍然為妻子和兒子感到悲傷。雖然在到達悉尼的那個夏天結(jié)束時,拉維似乎已經(jīng)融入了澳大利亞——他有了工作,交到了朋友。但是日子仍然很難熬。拉維被告知由于大量的阿富汗難民涌入澳大利亞,使得他尋求避難的移民申請會持續(xù)一年或者更長的時間。他租住在狹小的房子里,生活拮據(jù)而又艱難。他吃便宜可口的食物;電話亭大小的洗漱間對拉維來說如同童話故事里一口帶玻璃蓋子的棺材。拉維喜歡在天氣好的時候外出,四處游走,這樣既能消磨時間,又能分散精力。然而后來,每當他想起這些漫長的夏日時,“what he remembered was loneliness.”[3]262沒有人和他說話,沒人知道他在哪里,他想念妻子和兒子。他租住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生活拮據(jù)而又艱難。此時的生活和他曾經(jīng)夢想中的旅行生活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對于一個政治避難者來說,悉尼仍然是他鄉(xiāng),拉維感受到的還是無盡的孤獨。他曾試圖與他人建立親密的關(guān)系來找尋歸屬感和認同感,但是作為難民的身份使他踟躕不前。來自暗戀對象的蔑視,使他清醒地認識了自己的身份。

后來,他盡量與外界接觸,蜷居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在網(wǎng)絡(luò)、夢魘、和回憶等虛擬的空間中印證著自己的存在。查看電子郵件是他與遠方朋友和親人聯(lián)系的一條紐帶。在這虛擬的空間中,拉維也從不表露自己的孤獨和焦慮,回復(fù)他們的郵件內(nèi)容大多是一些報喜不報憂的假話。拉維仍然經(jīng)常為妻子和兒子的死亡感到悲傷。兒子希朗時常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有時看到蹣跚學(xué)步的希朗拍手向他微笑;有時看到蟲子吞噬著兒子的臉;有時聽見希朗一聲又一聲地呼喊“爸爸”。夢境和現(xiàn)實交織在一起,折磨著拉維本就脆弱的心。由于拉維無法沖破妻兒被害的悲痛的心理僵局,無法發(fā)泄自己的情感,他在國外的旅居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他的哀悼使他沉浸在一種憂郁的狀態(tài),一種對失去的東西無法釋懷的病態(tài)的悲傷,他只能一遍遍地在瀏覽關(guān)于妻兒消息的網(wǎng)頁中尋求慰藉,在這些網(wǎng)頁中尋找可能導(dǎo)致他妻兒遇害的蛛絲馬跡。阿爾弗雷德·格羅塞在《身份認同的困境》一書中指出了“記憶”對身份具有建構(gòu)的作用。在斯里蘭卡失去親人的痛苦記憶不斷增強,拉維隱退到自己的私人世界,試圖壓抑在澳大利亞的失敗感和孤獨感,因而無法完成與澳大利亞以及身邊的人的身份認同。拉維憑旅行簽證臨時進入澳大利亞,但是能否永久地居住在悉尼卻是一條漫長的路。雖然最終拉維通過法律程序獲準留在澳大利亞,但他仍然不確定這里是不是他心中渴望的歸宿。母親去世時,拉維沒能回去參加葬禮。在葬禮的前夜,他只能把母親的照片作為電腦的屏幕,在電腦旁點上四根蠟燭,通過網(wǎng)絡(luò)完成了為母親的守夜。后來,拉維的姐姐堅持要賣掉父母留下的老房子,這最終堅定了拉維返回斯里蘭卡的決心。老房子顯然是拉維心靈的歸宿,老房子在,家便在,精神寄托和歸屬便在。諷刺的是,拉維在來到悉尼的最后一年終于獲得了避難資格,他工作的公司也希望他能留下,但是,拉維選擇了離開,他不想日后以“觀光者”的身份回到家鄉(xiāng)斯里蘭卡。妻子和兒子的被害,在他流亡期間母親的去世,這些都與國家以及自己身份的喪失重疊在了一起。種種揮之不去的失落感,對失去原來身份的恐懼,以及在悉尼的所有不確定和焦慮使拉維決定“回家”,回到依然動蕩的斯里蘭卡。拉維無法拋棄他原有的身份,繼續(xù)在悉尼過流浪的生活;他想回到斯里蘭卡,是因為他希望重新找回以前的、屬于他的真正的家和歸屬感。他懷念只有家庭和親人才能給他帶來的那種友好和安全。這種對傳統(tǒng)的家庭觀念的堅守和信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使拉維完成了自我身份的建構(gòu)。

二、結(jié)語

作為一名移民作家,克麗絲爾也被冠以旅行作家的身份。《旅行的問題》呈現(xiàn)了主人公勞拉不斷流浪的欲望和拉維被迫流浪的痛苦無奈。勞拉和拉維的“旅行”或多或少有相似的原因。由于來自家庭的創(chuàng)傷,旅行可以說是對于二者被家庭成員“拋棄”的補償[5]360,二者旅行同是為了尋求歸屬感和身份認同。然而,勞拉的旅行帶有自我放逐的色彩,而拉維的旅行則是被迫的遷移。旅行之于拉維完全是痛苦的體驗,他并沒有獲得任何的愉悅,相反,伴隨他的仍然是抹不去的創(chuàng)傷??他惤z爾似乎并不是在說她的主人公們在探尋人生的來處和歸所,她并不局限于西方讀者所了解的只創(chuàng)作“根文學(xué)”的創(chuàng)作范圍。在這部小說中,主人公為了擺脫身份焦慮,試圖通過旅行實現(xiàn)自我身份的構(gòu)建,找尋存在的意義。然而,《旅行的問題》中男女主人公的經(jīng)歷,實際從某些方面挑戰(zhàn)了讀者對旅行的意義的傳統(tǒng)認知。人們旅行的經(jīng)歷越豐富,與外部世界的聯(lián)系似乎越弱。在這主動和被動的旅行中,主人公實際上是被放逐到了更廣闊的的人生空間里,隨時遭遇著各種不幸和意外,唯有不確定才是確定的。

[參考文獻]

[1]錢超英.身份概念與身份意識[J].深圳大學(xué)學(xué)報:人文社會科學(xué)版,2000(2):89-94.

[2]侯飛.行路之難——2013年邁爾斯·富蘭克林文學(xué)獎述評[J].譯林,2013(6):25-27.

[3]Michelle de Kretser.Questions of Travel[M].NSW:Allen & Unwin,2013.

[4]Alexandra Watkins.Tourists,Travellers,Refugees:An Interview with Michelle De Kretser [J].Journal of Postcolonial Writing:Asian Australian Writing,2016(52):572-580.

[5]Hujuala Rika Ayu and Rahmat Setiawan.The Post Space in Michelle de Kretser's The Questions of Travel:Exist(ing) Identity of Ravi and Laura [J].Advances in Science,Education and Humanities Reserch.Atlantis Press,2018 (2):359-362.

[6]王倩.徘徊于東西方之間[D].蘇州:蘇州大學(xué),2017.

[7]劉清明.澳大利亞土著文化保護研究[J].牡丹江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14(3):53-55.

[8]韓竹林,楊光.澳洲詩人格蘭·菲利普斯愛情觀的解讀——評視覺詩《邂逅》[J].牡丹江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11(3):36-37.

[責任編輯]甄 欣

The Significance of Travel

——The Identity Construction of the Characters in Miles FranklinAward Winner Questions of Travel

WANG Chunyan

(School of Western Languages,Mudanjiang Normal University,Mudanjiang,Heilongjiang,157011,China)

Abstract:Michelle de kretser (1957-) is a famous Australian woman writer. Questions of Travel(2012) is her fourth novel. The novel won the 2013 Miles Franklin Award.As an immigrant writer,the issue of identity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issues in de Kretser's works.This paper will mainly analyze the identity anxiety of the protagonists in Kretser's Questions of Travel,and explore how the protagonists try to build his identity during the travel or migration,and seek the meaning of life.

Keywords:Miles Franklin award;travel;identity

[收稿日期] 2020-01-10

[作者簡介] 王春艷(1982-),女,黑龍江牡丹江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英美文學(xué)研究。

[基金項目] 牡丹江師范學(xué)院國家級課題培育項目(GP2019008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16ZDA200)

文章編號:1003-6121(2020)02-0086-07

猜你喜歡
邁爾斯身份旅行
邁爾斯的笑容
好本事
跟蹤導(dǎo)練(三)(5)
媽媽的N種身份
小黑的旅行
身份案(下)
失心者
正名之戰(zhàn)
夏日旅行
放松一下 隱瞞身份
宿松县| 益阳市| 多伦县| 乌兰察布市| 长海县| 陇川县| 文水县| 来凤县| 深泽县| 平湖市| 嘉祥县| 兴仁县| 梁河县| 察雅县| 丁青县| 云林县| 漾濞| 昌平区| 商南县| 米易县| 福鼎市| 宕昌县| 厦门市| 台东县| 广德县| 仁布县| 额尔古纳市| 特克斯县| 莱阳市| 牙克石市| 隆德县| 奉新县| 萨嘎县| 如皋市| 新密市| 连州市| 宜宾县| 广河县| 湘潭县| 星子县| 闸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