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穎
摘要:美國影片《死亡詩社》講述了在傳統(tǒng)與理想,自由與權威的激烈對撞下教育者與學生之間所派生出的故事,它的上映在教育領域所造成的影響是具有極大顛覆意義的。本文將試著聯系電影劇情與現實生活,論述如何在當代教育環(huán)境背景下處理好社會務實與個人理想之間的矛盾關系,對于教育的本質意義進行解析。
關鍵詞:基礎教育;傳統(tǒng);沖突
我質疑過在這個物欲遠遠勝過精神的時代中,我所學習的那些職業(yè)道德,那些價值觀究竟還能不能站得住腳。不合事理違背準則的現象如今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但真正激起我思考,給予過我啟發(fā)的其實是一部很老的電影,叫《The Dead Poets Society》,有兩種中文譯名,常見的是“死亡詩社”的直譯,其實我覺得第二種將它譯作“春風化雨”反而更貼切,也更符合我這篇文章想要表達的主旨思想。
因為其實觀影者并不會把目光單純放在“詩歌”本身,而是更熱衷于去討論電影中老師的形象。并自然而然地將身邊的老師帶入電影里那些冥頑不靈的“老古董”的角色中,開始抱怨起他們的刻板守舊,開始向往能有一名像肯汀一樣有激情,有夢想的“船長”能點燃自己心中的火焰。
開始去質疑為什么現實中的老師總是以成績單上輕飄飄的數字來定義學生,不能理解為什么優(yōu)等生和后進生要遭受不同的待遇,不能理解他們總是沒收走正在讀的小說,不能理解為什么同樣是教師,現實卻和影片中有如此大的差距。
教師是我們有自己獨立思想意識之后接觸最廣泛的職業(yè),人人都說教師是一項崇高的職業(yè),教師是太陽底下最光輝的存在,是靈魂的工程師。讓我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我所接觸到的教師所追求的不是塑造出好的靈魂,而更多的是在扼殺掉新奇的思想,在遵循那些死板的教條。
更不必提那些出格越界,違背職業(yè)道德的教師更是比比皆是,如來自我身邊向家長暗示上門送禮的年級主任。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在于兩點,為什么春風化雨嚴謹治學的教師如今越來越罕見,而又為什么我身邊的成年人對于這些不合常規(guī)的現象卻表現出那樣的熟視無睹麻木不仁。
這一度嚴重動搖了我內心對教師這個職業(yè)的認同感和尊重心,我甚至開始懷疑難度這些行為就是應該存在的嗎,難道說肯汀老師真的只能是存在于影視作品中的虛幻角色嗎?
而今年,當我重新再看這部電影時,感覺卻和從前大不相同,甚至覺得自己有可能已經找到了當初困擾著我的那些問題的答案。
當然,今天的我依舊會被影片中理想主義的激情與浪漫所打動,會向往那種詩性的靈魂碰撞。但是在觀影的過程中我不再是單純地去將肯汀老師與我所接觸到的老師做對比,而是更傾向于在將他與自己類比,在觀影時其實我一直在想:我要是可以成為這樣的老師該多好!我為什么不能成為這樣的教師!
可是,當劇情推進,當肯汀老師的行為間接導致了尼爾的悲劇結局,當他需要為自己“另類”的教學負責,被學校決議開除的時候我又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悲痛與無助。一直到當看到影片的最后學生奮然站上課桌,高聲吶喊惠特曼的詩句向他告別的時候,感動之余我更多的其實是在關注那些沒有站起來的同學,那些背對著他對他嗤之以鼻的同學。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識到,原來我所認定的理想教師也并不是完美的,他不能得到行業(yè)的認可,也不能得到所有學生的敬愛。
所謂的“理想”教師不過也只是片面化的存在。
有人說過,現實中的教育,尤其在工業(yè)革命之后的教育,所看重的其實是把我們塑造成符合社會需求的人,而不是我們想要成為的人。這樣的教育方式其實不在乎未來的學生能不能去改變這個世界,而是教育學生要習慣于向世界先低頭。但這并不是什么錯事,因為低頭不能代表宣告認輸,只是認清自己的能力與自己想要成為的人之間所存在的差距。中國一直宣揚中庸之道,并不是說最激進,最優(yōu)秀的才是對的,在理想面前,我們要學會妥協(xié),學會去尋找最適合自己的方式。
而那些曾經被我鄙夷厭惡,因循守舊不知變通的教師,其實反而卻也正是他們才“逼”出了今天的“我”,雖然或許這個“我”并不是最開始我真正想要成為的自己,但卻是最能夠適應當下社會的“我”。
正如影片中的肯汀老師一般,有喜歡你學生,也必然就存在不喜歡你的學生。我能做到的其實只是守住自己的職業(yè)道德底線,為既然為人師表,我們就努力做的更好一點。
韓愈說過,老師其實只能做到傳道授業(yè)的地步,授業(yè)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需要有足夠的知識涵養(yǎng),教學技巧,都可以實現。難主要難在“傳道”,傳什么道,怎樣才能確定自己所傳達的道義是正確的是客觀的,是學生所需要的,怎么樣將道傳遞給他們,這些都是難以用理論去解決的問題。桃李滿天下大概是大部分做教師行業(yè)的人的初心,但是又怎樣去保證自己不會在未來誤人子弟,不會將孩子們引入歧途呢?
教育所傳達的“真”究竟是去激發(fā)尼爾內心對理想的渴求與激情,喚醒他靈魂的生機,但同時也將他一步一步逼進了生活的死角;還是讓尼爾一切順應需求,讓他讀好書,考好學校,擁有好職業(yè),被社會環(huán)節(jié)現實同化,擁有平凡而體面的一生。
其實我覺得最好的教育或許應該二者折中,并不是說理想主義者無法活在當下,也不是說現實的人不能擁有理想。雖然在我看來教育的“真”在很早就缺失了信念的內核,但它所保留住的就是努力在讓學生順應世界的同時能心中依舊懷揣夢想。
所以如果足夠強大,就教他勇敢追夢,如果不夠強大,就教他隨波逐浪。
參考文獻:
[1]姚越.卡匹迪恩——關于《死亡詩社》的現代性、結構主義與精神分析[J].大眾文藝,2019(18):37-38.
江蘇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