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體制成本是伴隨經濟運行的一系列制度,在其確立、運行和改變過程中所耗費的資源,它是經濟運行所必須支付的成本。在計劃經濟中,中央和地方各級政府掌握社會主要資源,通過行政指令來安排以生產和分配為主的整個社會生產環(huán)節(jié)來主導經濟運行乃至整個社會的發(fā)展。由于高額的信息成本和激勵相容問題,計劃經濟難以為繼,最后走向市場化改革,而經濟體制改革的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問題。
【關鍵詞】體制成本;經濟體制改革;市場經濟
Abstract:System cost is a series of systems that accompany economic operation. The resources consumed in the process of its establishment,operation and change are the costs that must be paid for economic operation. In the planned economy,the central and local governments at all levels control the main social resources and,through administrative instructions,arrange the entire social production links based on production and distribution to lead the economic opera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ntire society. Due to high information costs and incentive compatibility issues,the planned economy is unsustainable,and finally it moves towards market reforms. The core issue of economic system reform is to properly handl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government and the market.
Keywords:System cost;economic system reform;market economy
“目的——手段”范式是人類基本的思維與行為方式。人們內在地擁有某種需求,目的指向這種需求的滿足,手段則是達成需求滿足的方式、工具、路徑。需求是個人需求,只有現(xiàn)實個人才會有真實的需求,集體的需求只是個人相似需求的統(tǒng)稱。一種手段、工具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滿足個人需求,亦即手段的合目的性問題是“目的——手段”范式的核心,而手段多大程度的合目的性在經濟領域即是生產效率的問題。
一、作為經濟學概念的“成本”與“收益”
成本指在經濟關系中任何經濟行為主體想要獲得一定收益,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它構成了各種經濟行為最基本的約束條件。成本實質上是一種損耗,收益則是獲得。常見的成本概念,有生產某物不得不支付各種費用的生產成本。伴隨著現(xiàn)代經濟發(fā)展規(guī)模的擴大,新興的制度經濟學通過引入相對于生產成本的“交易成本”,來分析一定體系內價格機制配置資源的費用,它包括一切不直接發(fā)生在物質生產過程當中的成本,也就是在直接生產過程之外需要付出的各種費用和代價。[1]
(一)“現(xiàn)實的個人”作為“成本——收益”模型的哲學基礎
成本和收益是否絕對就是經濟性的?“經濟成本”與“經濟收益”的提法是不是一種同義反復?在實行計劃指令型經濟的時期,這并不是無關緊要的問題,即使是在當今對于國有企業(yè)而言這也是重要問題?!俺杀尽迸c“經濟成本”之間的概念模糊,背后隱藏著政府、市場、企業(yè)和家庭等不同市場主體的差異,以及經濟行為、政治行為與道德行為的區(qū)別。
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中提出“現(xiàn)實的個人”的概念,用來指稱人們的“活動和他們的物質生活條件,包括他們已有的和由他們自己的活動創(chuàng)造出來的物質生活條件”[2],并認為人們的思想、觀念等精神之物并不作為第一性的、獨立的存在。人們內在生理需求首先驅使他們去吃喝住穿,去通過現(xiàn)實物質生產活動滿足這些基本需求。在日常生活物質缺乏,個人基本欲求難以滿足的時期,假如社會上依然高喊“禮義廉恥”,高舉各種五花八門的美德至善、理想信念,這對于廣大普通民眾乃至基層官員無疑都是一種本末倒置。這種物質與意識的顛倒無疑具有很大偽善性。
因此,“成本”與“收益”的概念首先是經濟學范疇,而不直接考慮道德、政治的因素。當然,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一方面,沒有純粹的經濟問題,任何經濟行為都是在一定道德預設和政治環(huán)境中實現(xiàn)的,政治和道德對經濟有著巨大影響力,再者,任何經濟行為也不一定是絕對純粹地基于物質需求和利益計算,可能有道德、情感、審美等物質需要以外的個人需要交織著。但是,我們在這里首先確認經濟學上的“成本”與“收益”范疇,只是在確認了個人物質需求優(yōu)先性以及思考社會問題經濟視角的優(yōu)先性。
(二)單一的成本或收益分析難以有效評價經濟行為
“成本——收益”模型具有整體性特點,要求兼顧二者及其關系。單一的成本分析或傾心于不計成本的收益分析是不完整的,都難以有效從經濟視角評估一項行為。當大量的人財物投入到某一經濟行為中,單一的成本分析必然產生高收益回報的預估,以為投入越大就會有越高的收益,然而事實并非一定如此。如1958年的“大躍進”運動中的大煉鋼鐵,由于經濟管理體制改革的“體制下放”,以及廣大農村的“人民公社化”運動形成了地方分權型命令經濟。這種經濟體制可以動員大量資源,在對國家未來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只做粗放的經濟投入分析,同時不顧真實收益,而是在官僚體制的“報喜不報憂”中做虛假的收益分析。結果,“大躍進”導致經濟效率大幅下降,大量寶貴資源浪費,食品供應短缺以及工商企業(yè)虧損的經濟問題。為此,國家提出“調整、鞏固、充實和提高”的八字方針以進行國民經濟整頓。
二、計劃經濟體制與高昂體制成本
計劃和市場是資源配置的兩種方式?,F(xiàn)實社會中很少有純粹的計劃或市場型經濟,更多的是混合型。在計劃經濟主導的社會里,中央和地方各級政府掌握社會主要資源,并通過行政指令來安排以生產和分配為主的整個社會生產環(huán)節(jié),這實質上是國家主導了整個經濟和社會的發(fā)展。市場經濟下,經濟運行的主要決策權則是分布在大量微觀的企業(yè)和家庭,生產的各個環(huán)節(jié)主要為私人企業(yè)和家庭主導,政府更多地以司法和公共服務的方式為經濟提供保障。
中國在經過“一化三改”過渡時期,在1956年建立起以全民所有制和準國家所有的集體所有制為基礎的集中計劃經濟體制。[3]這一體制的設置基于實現(xiàn)國家工業(yè)化的目標。在這種體制下,中央及地方各級政府直接擁有并控制各種經濟資源。整個社會被組織成單一龐大的系統(tǒng),國家行政力量滲透到社會的各個方面,社會主要資源主要由中央計劃機關用行政手段進行配置。
(一)計劃經濟體制的完美人格預設
計劃經濟體制的有效運行是建立在完美人格的道德預設。人們假設經濟體制運行各個環(huán)節(jié)上的成員都是“全知全能全善”之人,亦即在知識、能力和道德上都擁有高素質,尤其具備“大公無私”的美德。如果還不夠“全知全能全善”,那經過學習和改造即可接近這種狀態(tài)?!叭币馕吨醒胗媱潤C關掌握著全社會生產、交換、分配和消費等一切經濟活動的盈虧信息,包括人、財、物的資源情況以及生產的技術可行性和社會的需求結構;“全能”意味著在“全知”即在掌握各種經濟運行信息的基礎上,能夠有效地進行資源的實際生產和分配;“全善”很明顯指向個人的道德水平,即對經濟資源擁有絕對信息及生產調度權力的官員在運用權力時優(yōu)先考慮集體利益、國家利益而非個人厲害得失?!叭?、“全能”是一種“完全信息假定”,“全善”可理解成“單一利益主體假定”。
完美人格假設總是被現(xiàn)實不斷的沖擊,計劃的編制及決策的做出和執(zhí)行總是面臨難以回避的困難。當現(xiàn)實經濟運行并不如計劃設想的那樣完美時,官僚體制不得不訴諸于大量道德訓誡和周期性政治整治來使經濟體制回到原初的正軌。道德教化和政治整飭試圖在社會還存在大量缺衣少食的情況下改變普通官員及群眾的“人性”,使他們克服內在的各種逐利自私之心,而嚴格按照指令行事。然而事實證明大部分人無論其“身份”如何,都只是首先需要考慮個人利益的普通人,難以成為道德楷模。
(二)信息成本與激勵相容困境
在計劃經濟體制下,完美人格的道德預設與經濟社會現(xiàn)實之間產生了劇烈的摩擦和沖突,這里涉及的是經濟關系中的信息問題和激勵相容問題。首先是信息傳輸的路徑問題,在計劃型主導的經濟中,“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缺乏橫向的聯(lián)系和有效的反饋機制,經濟信息要在行政體系內實現(xiàn)上級的命令和下級對上級的報告縱向傳輸,不但傳輸距離很大,通道狹窄,不免經常發(fā)生延誤和擁塞,而且由于傳輸經過的環(huán)節(jié)太多,信息不免扭曲。”[4]其次,信息傳輸的準確性問題。由于個人需求彼此之間不僅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同時也有伴隨個體情景變化的不確定性以及個人價值偏好的主觀性。因此,計劃經濟可以集中力量辦大事,生產出適應國家安全需要的重工業(yè)及軍事工業(yè),但卻難以真正準確把握個體多元且發(fā)展性的日常需求問題,甚至當國家理想高于一切,政治運動席卷社會時,社會連糧食、基本生活用品的生產都面臨被擠兌和扭曲的問題。
在激勵問題上,除去意識形態(tài)的渲染,在計劃經濟體制中,每個事實上的經濟主體,都因有個人衣食住行等需要而會相應地考慮個人的利益,他們并不是絕對忠誠地履行上級命令的“螺絲釘”。他們是活生生的人,包括計劃編制者在內,體制內各個層級的人都有自身的,同他人及整體不完全一致的利益之所在。所以在經濟計劃的編制與執(zhí)行的過程的各層級別及各個環(huán)節(jié)上,都免不了因一定的矛盾而產生扭曲與偏離。要糾正這種扭曲與偏離,又需要付出巨大檢查、監(jiān)督等防止機會主義行為的高額交易成本。另一方面,雖然計劃經濟體制并不是一種純粹的經濟運行機制,是經濟、政治、文化和道德的混合體,因此,在“收益”方面,計劃經濟體制的運行與維持并不絕對依賴于經濟收益的刺激,它還可以依靠政治宣傳動員以及道德訓誡來補充,“物質刺激”也一直是計劃經濟體制下避而不談的,但是物質激勵對于大多數普通人而言卻是第一位的。
人們在現(xiàn)實層面不能公開表達談論自己的真實需要,更不能公開地去追求。計劃經濟體制下的社會,信息并不能很好反映個人真實的價值偏好,行動上則缺乏有效的內在激勵。人們在很大程度上說著不是自己真正想說的話,做著在很大程度上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社會有大量人財物資源投入,卻沒有相應的收益。
(三)高昂的體制成本與改革的迫切性
計劃經濟體制由于面臨高額信息成本和激勵相容問題,表現(xiàn)出高成本的投入和低收益的產出,整個經濟社會低效運行,現(xiàn)實的各個經濟主體難以被實際調動起來,他們的各種需求也難以得到有效滿足。這種高額信息成本和激勵相容問題,所產生的成本并不是某種單一的生產成本或交易成本,而是由一系列思想、觀念、制度、政策乃至文化等構成的“體制”所產生的成本,每一個體制內外的人都直接間接的卷入其中。體制由一系列制度構成,運行于由社會強制執(zhí)行的產權與合約的基礎之上。體制確立、運行和改變所耗費的資源,就是體制成本。狹義的交易成本和單一的制度成本,可以看作是體制成本的局部或特例。由于體制成本不是個別生產者、消費者或個別廠商在競爭中為獲利所自愿支付的成本,即使行為個體不自愿也非承擔不可的成本。這類體制成本具有強制繳納的性質,不受一般市場競爭和討價還價的約束,因此更不容易得到合理節(jié)制。[5]
由于計劃經濟體制不僅是單純的經濟體制,而且是國家意識形態(tài)實現(xiàn)的方式,當計劃經濟運轉不靈時,因為存在社會主義等同于計劃經濟的意識觀念定勢,認為社會主義國家搞經濟只能采取行政命令來配置資源,市場取向的改革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都難以被接受認可。當國家的管控過多過嚴,經濟增長緩慢甚至出現(xiàn)停滯、波動、倒退時,中央向地方政府放權幾乎成了唯一的改革思路。所以,從完成社會主義的改造確立中央指令型的計劃經濟體制到改革開放以前,長達二十年的時間,中國經濟體制改革陷入“一放就亂,一管就死”的窘境,走進了“放-亂-收-死”的死胡同,社會的經濟發(fā)展呈現(xiàn)波動、停滯的困境,到了“文化大革命”后期更是臨近崩潰的局面。
“一切經濟最后都歸結為時間經濟”。時間是每個個人一生有限生命的時間。傳統(tǒng)“官本位”社會吸引吸收了大量優(yōu)秀人才,并將其禁錮在體制內,結果很多聰明個人的時間都耗費在如何分蛋糕,特別是如何名正言順甚至堂而皇之地把自己那份分得大一些——意味著別人那份變小。所以,分蛋糕成了充滿虛偽和殘酷的斗爭,且分財富人太多必然導致創(chuàng)造財富的人大量減少。整個社會不是停留在表面的和諧,就是發(fā)展的止步不前,社會發(fā)展缺乏活力與流動性。
從本質上說,“體制成本”反映的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次建筑,以及意識觀念與生產力發(fā)展等三重矛盾關系。體制成本的快速上升以及長期保持高位狀態(tài),意味著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次建筑,意識觀念與生產力發(fā)展等三重關系矛盾的產生及逐步激化。這種矛盾使得計劃經濟體制本身越來越難以持續(xù),經濟矛盾逐步向社會乃至政治方面轉化,歷史的發(fā)展逐步走向下一個關口,改革勢在必行,必須找到一個突破口大幅度降低“體制成本”,提升經濟主體收益,否則扭曲的“成本——收益”體系無時不刻都在糾纏著整個社會的發(fā)展。
三、計劃經濟體制的市場化改革
中國改革開放的過程以及市場化的改革之路,可以認為是降低經濟活動的體制成本、激發(fā)和培育市場主體活力,增進經濟收入回報的過程。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標志著黨和國家工作重心開始轉移到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即從紛繁的政治運動與斗爭轉向經濟建設,[6]這也是從“分蛋糕”為主轉向把蛋糕真正做大為主的過程。鄧小平曾懷著深深的憂患意識指出:“再不實行改革,我們現(xiàn)代化事業(yè)和社會主義事業(yè)就會葬送?!盵7]
(一)市場化的增量改革
改革開放之初,中國采取的了區(qū)別于傳統(tǒng)社會主義國家以改革現(xiàn)有國有企業(yè)為主,后被稱作“增量改革”的新策略。這既保證了國有經濟底盤安全,又能在體制之外有所突破。經濟體制改革重點,首先在幾個有海外投資優(yōu)勢的港口城市以及長期徘徊在溫飽線的廣大農村,在這些一定程度上的“化外之地”培育具有市場導向的經濟主體,依托其來實現(xiàn)經濟增長。這種“體制外先行”的改革策略,在保持國有經濟主體地位相對穩(wěn)定的情況下,有步驟地放開對私人經濟活動的限制,大幅度降低了相應經濟活動的“體制成本”,體制外的非公有經濟逐漸自下而上地生長和發(fā)展起來。
“增量改革”模式有助于減少改革初期阻力和風險,積蓄改革力量,縮短改革進程,最終建立起統(tǒng)一的市場經濟體系。但由于沒能及時實現(xiàn)改革戰(zhàn)略的轉變,國民經濟中已經搞活的“體制外”部分與在很大程度上仍受傳統(tǒng)經濟體制束縛的“體制內”部分之間出現(xiàn)了劇烈摩擦。經濟運行的“體制成本”在公有經濟和非公經濟之間浮動拉扯,國民經濟的穩(wěn)定發(fā)展經常受到影響。體系中各種制度具有戰(zhàn)略互補性,因此制度變革本質上要求整體推進,雖然實施上可分步進行,否則存在巨大的制度成本與社會風險?!半p軌制”拖得越久,消極影響也就越嚴重。對于“非人格化交換”占主要地位的現(xiàn)代市場經濟,沒有合乎公認基本正義的法律和獨立公正的司法,市場合同執(zhí)行難以得到有效保障。為此,企業(yè)只有去“結交官府”,產生了尋租活動的新動力。[8]
(二)綜合性全面深化改革
1992年,在鄧小平南方談話的推動下,中國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目標。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又明確提出了“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fā)揮政府作用”的重大課題。中國的市場化改革之路僅僅走過了三四十年,但是這種探索與抉擇,若置于中國現(xiàn)代化的大歷史中,以及世界社會主義國家的改革發(fā)展中,都是史無前例的突破?;仡櫢母镩_放以來以政府和市場關系為核心的經濟體制變革,讓人深感經濟體制變革之路的坎坷,也為當前全面深化改革,進一步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推進國家現(xiàn)代化提供了一些經驗,如經濟發(fā)展的客觀社會歷史規(guī)律難以逾越;信息和激勵問題是計劃經濟的內在缺陷;分配高于生產的經濟難以維持與發(fā)展;經濟體制改革必然要求逐步進行配套的政治社會改革。
市場化改革是歷史趨勢和社會進步發(fā)展的客觀要求。社會與歷史的發(fā)展是一條螺旋上升之路,經濟的變革發(fā)展也不例外。在中國這一傳統(tǒng)小農經濟長期主導的社會,確立市場經濟在現(xiàn)實道路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并且需要做好經濟體制改革的配套改革,把“全面深化改革”縱深推進到政治、文化等各領域。另一方面,市場經濟也不是萬能和純粹的,諸如教育、醫(yī)療、環(huán)保等社會公共服務無法簡單為市場提供需要政府與市場的合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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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吳敬璉.中國改革三部曲.2,當代中國經濟變革[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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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8]吳敬璉.中國改革三部曲.2,當代中國經濟變革[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7.
作者簡介:
韓偉金(1989-),男,福建漳州人,閩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專業(yè)。
(作者單位:閩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