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霞

（景德鎮(zhèn)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江西景德鎮(zhèn) 333400）

一、蘇軾詞《江城子·密州出獵》介紹

江城子[1]

密州出獵

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jié)云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此詞是東坡居士蘇軾的經(jīng)典之作，作于宋神宗熙寧八年冬。當(dāng)時蘇軾任密州知州（在今山東諸城市），他身處邊州，心存君國，積極用世，故而由出獵聯(lián)想到出征，想到掃除邊患，為國立功[1]。該詞分上下兩片，上片敘事，描寫出獵的盛大場景，有聲有色，展現(xiàn)出詩人出獵時的豪情狂態(tài)；下片抒情，由打獵豪情上升到渴望上陣殺敵、建功立業(yè)和保家衛(wèi)國的豪情壯志。全篇氣象豪邁、熱烈奔放，融敘事和抒情為一體，抒發(fā)了東坡先生高尚的愛國主義情懷。

二、相關(guān)理論介紹

作為文化基因的模因靠復(fù)制和傳播而生存，它的主要載體是語言[2]。布萊克摩爾認(rèn)為“任何一個信息，只要它能夠通過‘模仿’而被‘復(fù)制’，它就可以稱為模因”[2]。關(guān)于語言模因的概念，可以說語言本身就是模因，這不但指表層的語言行為本身，而且還指隱藏在表層語言行為背后的東西[2]。任何字、詞、短語、句子乃至篇章，只要通過模仿得到復(fù)制和傳播，都是模因[2]。隱藏在表層語言行為背后的概念、預(yù)設(shè)、情感、意義、思想、意圖或信念等因素更是模因。切斯特曼提出了“翻譯模因論”，他指出在翻譯模因庫中存在著大量的翻譯模因[2]。模因復(fù)制并不是指前后內(nèi)容完全相同，更不是指語言形式完全等同轉(zhuǎn)移，翻譯模因的復(fù)制可能會出現(xiàn)增值或刪減。因此，模因傳播是動態(tài)的，而非靜態(tài)的。本文擬解讀蘇軾詞《江城子·密州出獵》中的文化模因、韻式模因和修辭模因，選取任治稷和許淵沖的英譯文（文中簡稱為任譯文[3]、許譯文[4]）進(jìn)行比讀，對比探究哪個英譯文更準(zhǔn)確地復(fù)制出了原詞中的模因以將其進(jìn)行有效傳播，探尋適合模因復(fù)制傳播的方式方法，以期能夠為中國古典詩詞英譯添磚加瓦。

三、模因論視域下 《江城子·密州出獵》英譯本比讀及其翻譯策略探究

（一）韻式模因

詞興起于唐代，興盛于宋代，是一種配合音樂可以歌唱的樂府詩，具有嚴(yán)格的聲律和各種形式上的特點。每個詞調(diào)都是“調(diào)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聲”，有它固定的形式[5]。為了適合樂曲的節(jié)拍，詞的句子大多長短不齊，韻位也參差不同。詩詞意韻相諧，音韻美有助于傳達(dá)意美。譯者應(yīng)盡可能地選擇最恰當(dāng)?shù)谋磉_(dá)方式來傳達(dá)原文的“韻式模因”，展現(xiàn)原文的音韻美。

江城子，詞牌名，又名“江神子”。開始所作均為單調(diào)，格律規(guī)則為八句三十五字，五平韻。至北宋蘇軾，變單調(diào)為雙調(diào)。雙調(diào)為七十字，上下片各八句，五平韻?！督亲印っ苤莩霁C》分為上、下兩片，上下片各八句總七十字。上片五個平韻 ：“ 狂 ”“ 黃 ”“ 蒼 ”“ 岡 ”“ 郎 ”； 下 片 同 樣 五 個 平韻 ：“ 張 ”“ 霜 ”“ 妨 ”“ 唐 ”“ 狼 ”。 任 譯 文 在 形 式 上與原詞一致，上下片各八行，但是該譯文只有個別幾句押韻，整體而言是不押韻的，缺乏音韻美，原詞的韻式模因沒有得到體現(xiàn)。許譯文上片八行，分別以 display、hound、grey、sweep、ground、steep、gate和magistrate這八個單詞結(jié)尾，第一行和第三行押/ei/韻，第四行和第六行押/i：p/韻，第二行和第五行押/a nd/韻，第七行和第八行押/eit/韻，采用了ABACBCDD的韻律格式。下片六行，分別以 cares、hairs、send、bend、I和 sky 這六個單詞結(jié)尾，第一行和第二行押/z/韻，第三行和第四行押/end/韻，第五行和第六行押/ai/韻，韻律格式為AABBCC。許淵沖先生的譯文不拘泥于原詞的音韻和局部形式一一對應(yīng)，卻保持了詩詞的歌詠性和整體上的藝術(shù)美。該譯文用韻巧妙，韻律和諧自然，成功展現(xiàn)了詩詞的音韻美，使原詞的韻式模因得以有效傳播。

（二）文化模因

語言是文化傳播的主要載體，中國古典詩詞翻譯的主要目的是向世界傳播中國的文化精髓。蘇軾詞《江城子·密州出獵》中多處體現(xiàn)了文化模因，有詞牌名，有地名，有典故。

（1）詞牌名

例 1：江城子

任譯文：JIANG CHENG ZI

許譯文：Tune：A Riverside Town

“江城子”是詞牌名，對于“江城子”的翻譯，兩位譯者采用了不同的策略。許譯文采用譯意法將“江城子”譯為 Tune：A Riverside Town，這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河邊城鎮(zhèn)。然而實際上，《江城子·密州出獵》描寫的是出獵時盛大的場景，抒發(fā)的是渴望建功立業(yè)、殺敵報國的萬丈豪情跟“A Riverside Town”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里必須要提到詞的一個特征，詞牌名對詞的內(nèi)容是沒有影響的，詞牌名只是用來限定詞的格式。將“江城子”譯為“A Riverside Town”或多或少會給目的語讀者帶來理解上的困擾。任譯文采用漢語拼音音譯的方式把“江城子”直譯為JIANG CHENG ZI，這種音譯策略有助于目的語讀者對中國古典詩詞文化保持新鮮感知，可以引起讀者對中國古典詩詞文化的興趣，甚至能夠激發(fā)部分讀者主動對詞牌名進(jìn)行探究。

（2）地名

例2：密州出獵

任譯文：Going Hunting in Mizhou

Note.Mizhou：Today's Zhucheng of Shandong Province.Su Shi was govenor of Mizhou from 1075 to 1076.

許譯文：Hunting at Mizhou

關(guān)于地名“密州”，兩位譯者都將其音譯為Mizhou。但是，任譯文的處理更加仔細(xì)，任先生在后文加了一條注釋，交代了密州所處的地點位置以及密州與詩人蘇軾之間的關(guān)系。密州是今山東諸城市，蘇軾從1075年到1076年任密州知州。這條注釋在音譯的基礎(chǔ)上對“密州”這個地名進(jìn)行了適當(dāng)?shù)慕忉屨f明，降低了目的語讀者對他國文化的“陌生感”，使得“密州”所蘊(yùn)含的內(nèi)涵意義能夠快速有效地傳達(dá)。

（3）典故

《江城子·密州出獵》這首詞有兩處運用了涉及中國歷史文化的典故。這兩個典故的運用不但起到了修辭的作用，同時還表達(dá)了詩人的心理愿望。然而，目的語讀者對飽含文化意蘊(yùn)的中國歷史典故極其陌生，故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考慮如何將文化模因中所蘊(yùn)含的文化內(nèi)涵有效地傳達(dá)給目的語讀者。

例3：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任譯文：Get the whole city out in the wake of Gov'nor

To watch him shoot tigers，

A young Sun Lang.

Note.Sun Lang：Sun Quan，King of Wu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Three Kingdoms.Legend has it that once he took his horse and went hunting at Lin Ting and was attacked by a tiger，which injured his horse.Sun hurled his two spears at the tiger，which was frightened and abandoned the attack.

許譯文：Townspeople pour out the city gate

To watch the tiger-hunting magistrate.

“親射虎，看孫郎”這個典故來源于《三國志·吳主傳》。三國時期的吳主孫權(quán)有一次去吳郡秋游打獵，在庱亭遇見猛虎，老虎猛撲過來，孫權(quán)的馬被老虎所傷，情勢十分危急。孫權(quán)立刻用手中的雙戟刺向老虎，老虎受傷想要逃跑，孫權(quán)的隨從侍衛(wèi)張世用戈猛擊老虎，最終將老虎捕獲。太守是指詩人自己，當(dāng)時詩人為密州知州。詩人運用此典故自比少年英主孫權(quán)，意氣風(fēng)發(fā)，躊躇滿志。任譯文采用異化翻譯策略，先把“孫郎”直譯為拼音Sun Lang，然后通過加注進(jìn)一步做出解釋。這種“直譯+注釋”的翻譯方法可以幫助目的語讀者了解中國歷史故事，促進(jìn)了文化模因的傳播。通過閱讀注釋，目的語讀者可以感知到孫權(quán)制服猛虎的英勇，然后再通過這個典故獲得隱喻認(rèn)知——詩人蘇軾就是孫權(quán)，最后通過心理映射可獲知蘇軾就像孫權(quán)一樣不畏艱難、英勇射虎，從而能夠真切地感受到蘇軾的意氣風(fēng)發(fā)、豪邁自信。

許譯文采用歸化翻譯手法把“孫郎”譯為magistrate，目的語讀者能夠迅速地把“孫郎”與magistrate對等起來，然后從magistrate的語意上去尋求“孫郎”的意思——地方官，但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從該譯文中獲得原詞典故所蘊(yùn)含的內(nèi)涵意義。

例4：持節(jié)云中，何日遣馮唐？

任譯文：The imperial fiat at Yunzhong，

WhenwoulditbedispatchedbymyFeng Tang?

Note.During the reign of Wendi of the Han Dynasty，WeiShang，asgovernorofYunzhong，rendered outstanding service by defeating the invading Huns.However，he was demoted because ofthe exaggerated reportofhis victory.Later Wendi relented and sent Feng Tang a court official with an imperial fiat to restore Wei Shang of his governorship in Yunzhong.

許譯文：When will the court imperial send

An envoy to recall the exile?

馮唐是漢文帝時郎官。當(dāng)時的云中太守是魏尚，他抗擊匈奴有功，但因報功不實而被免職。馮唐查明情況，極力勸諫。漢文帝逐派馮唐持節(jié)恢復(fù)魏尚原職[1]。

此處必須要提及《江城子·密州出獵》的創(chuàng)作背景，該詞作于宋神宗熙寧八年冬，蘇軾當(dāng)時任密州知州。蘇軾一生沉浮宦海，調(diào)任密州不過是此前杭州放逐的一個繼續(xù)[6]，這一段時期他正處于仕途的低谷。

詞中馮唐典故的運用，可以看出詩人以魏尚自比。東坡先生借用這個典故來表達(dá)自己的心理愿望，他期待能夠早日結(jié)束流放的生活，回歸朝廷政治中心。對這種文化隱含的翻譯處理，任譯文依然采用異化的翻譯手法，先用拼音Feng Tang對“馮唐”這個人物進(jìn)行音譯，然后再加注釋講述相關(guān)的歷史文化故事，這種翻譯手法以解釋說明的方式悄無聲息地再現(xiàn)并傳播了文化模因。許譯文把“馮唐”譯為envoy（使者），目的語讀者能夠通過envoy這個單詞理解“馮唐”便是上方派來的使者，該譯文（When will the court imperial send an envoy to recall the exile?）采用問句形式也較準(zhǔn)確地傳達(dá)了詩人對赦免流放、回歸朝廷政治中心的渴望，但是此譯文在傳播中國歷史文化方面稍遜一籌。另外，“節(jié)”指皇帝派遣大臣外出的憑證，任譯文The imperial fiat（皇帝的命令）用詞恰當(dāng)?！霸浦小笔堑孛?，在今山西大同，漢朝魏尚曾任云中太守，曾在此地?fù)魯⌒倥ＴS譯文漏譯了“節(jié)”和“云中”導(dǎo)致原文文本信息傳播不全，是為不妥。

（三）修辭模因

由于人類共有的認(rèn)知模式、英漢兩種語言的修辭方式非常相似[7]。蘇軾詩詞飽含大量修辭手法，豐富了詩詞的內(nèi)涵，拓展了詩詞的意境?！督亲印っ苤莩霁C》就有四處運用了隱喻手法，例如前文在文化模因解讀中提到的兩個典故（例3和例4），詩人自比為孫權(quán)和魏尚，其實就是運用了隱喻的修辭手法，還有兩處下文將詳細(xì)闡述（見下文例5和例6）。該詞還用到了對偶句“左牽黃，右擎蒼”（見下文例7），對偶也是修辭手法的一種，形式整潔美觀，同時可以用來加強(qiáng)語言的表達(dá)效果。另外，東坡先生還用倒裝句“持節(jié)云中，何日遣馮唐？”來抒發(fā)自己渴望“馮唐”早日到來、自己能夠早日得以重用的急切心情。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需要深入把握這些修辭模因，然后選擇適當(dāng)?shù)哪康恼Z來進(jìn)行翻譯，如此才能準(zhǔn)確地使目的語讀者感知到原文所傳遞的內(nèi)涵意義。

（1）隱喻

例5：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任譯文：And I would draw the sculpted bow to a full moon，

With a northwest gaze，

To shoot the Celestial Wolf.

Note.Celestial Wolf：a star，a.k.a.Dog，representing aggression；here，it refers to Liao and West Xia，both of which were harassing the border areas of China.

許譯文：Then I'll bend

My bow like a full moon and aming northwest，I

Will shoot down the fierce Wolf from the sky.

天狼是星名，古人以此星主侵略。當(dāng)時宋朝外患不斷，北有遼國，西有西夏。因此，“西北望，射天狼”中的“天狼”隱喻了侵犯宋朝邊境的遼國和西夏。任譯文先直譯“天狼”為Celestial Wolf，然后用注釋對Celestial Wolf進(jìn)行解釋說明。通過閱讀注釋，目的語讀者能夠了解當(dāng)時的政治環(huán)境（遼國和西夏正侵犯宋朝邊境），更重要的是獲得了隱喻認(rèn)知——“天狼”就是“遼國和西夏”，這種隱喻手法能夠使目的語讀者感受到詩人殺敵衛(wèi)國的愛國情懷和建功立業(yè)的豪情壯志。任譯文采用異化翻譯策略再現(xiàn)了原詞的修辭模因，同時還讓目的語讀者不知不覺地習(xí)得了歷史文化。許譯文the fierce Wolf（兇猛的狼）只譯出表面含義，無法傳遞出原詞蘊(yùn)含的深層意義。

例6：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任譯文：Flushed with wine and chest bared in an expansive mood，

What does it matter

If only a little sideburn frost!

許 譯 文 ：Heart gladdened with strong wine，who cares

About a few new-frosted hairs?

“鬢”和“霜”這兩個字同現(xiàn)，讓人聯(lián)想到“發(fā)白如霜”。“霜”在此處喻指白發(fā)。“鬢微霜”指鬢發(fā)有些花白?！棒W微霜，又何妨！”傳遞出的是一種“狂氣”，是一種不服老、不服輸?shù)臍鈩?，與前文“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形成呼應(yīng)，同時為下文渴望上陣挽弓射天狼做好鋪墊。任譯文把“鬢微霜，又何妨！”譯為What does it matter if only a little sideburns frost!名詞frost難以傳達(dá)出“鬢發(fā)稍稍花白”的意象。If only（要是……就好了）這個詞語可以用以表示對現(xiàn)在或未來的愿望，任譯文中If only用得很蹩腳，屬誤譯，這個詞使得整個句意與原句的意思產(chǎn)生巨大差異，同時感情基調(diào)與原詞完全不一樣了。許譯文表達(dá)比較準(zhǔn)確，“Who cares？（誰在乎呢？）”傳遞出“又何妨！”的“狂氣”?！棒W微霜”譯為a few new-frosted hairs（幾根剛剛變白的頭發(fā)），“霜”用形容詞的形式表達(dá)出來，取“如霜白發(fā)”之意，原句蘊(yùn)含的修辭模因得以再現(xiàn)。

（2）對偶

例7：左牽黃，右擎蒼。

任譯文：A leashed brown dog by the left hand，

And an falon perching on the right.

許譯文：On left hand leash，a yellow hound，

On right hand wrist，a falcon grey.

“左牽黃”和“右擎蒼”字?jǐn)?shù)相同，句子結(jié)構(gòu)形式相同，工整勻稱，是典型的對偶句。方位詞“左”對“右”，動詞“牽”對“擎”，顏色詞“黃”對“蒼”。“黃”指黃犬，“蒼”是灰白色，在此處指蒼鷹。該句彰顯了詩人打獵時的豪邁架勢：左手牽著黃犬，右臂托起蒼鷹。任譯文描寫出了“左牽黃”和“右擎蒼”的情景并用連詞and將其連接起來，語言自然流暢，但是沒有體現(xiàn)原詞的形式美，讀來缺乏原詞簡短有力的氣勢。許譯文上下兩行均為七個單詞，“On left hand”對“On right hand”，“l(fā)eash”對“wrist”，“a yellow hound”對“a falcon grey”，符合原詞對偶的形式，原詞句的形美得以再現(xiàn)。原詞句中“黃”和“蒼”押尾韻，許先生借押頭韻的方法來再現(xiàn)原詞句的音韻美?！癘n left hand”和“On right hand”用介詞on押了頭韻，讀起來朗朗上口，增加了詩詞的音樂美。值得注意的是，許譯文把蒼鷹譯為了a falcon grey，按說蒼鷹應(yīng)該是a grey falcon，此處許先生把grey放在句尾，并非誤譯，而是為了使其與第一行句尾的單詞display押韻，為了實現(xiàn)譯文整體上的音韻美而稍稍損害了語意上的完整。

四、結(jié)語

本文對蘇軾詞《江城子·密州出獵》中的文化模因、韻式模因、修辭模因進(jìn)行解讀并選取其兩個英譯本進(jìn)行比讀以探討翻譯策略。兩位譯者都是譯界大師，兩個英譯本都是經(jīng)典之作。通過比讀我們可以看出兩位譯者深厚的語言功底和認(rèn)真嚴(yán)謹(jǐn)?shù)姆g態(tài)度，通過比讀我們領(lǐng)略了兩個譯本的特色，受益良多。同時，我們感知到翻譯作品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從而也越發(fā)感受到詩詞翻譯之難。許淵沖先生在傳達(dá)詩詞音美、形美、意美方面的傳神藝術(shù)，值得我們翻譯工作者借鑒學(xué)習(xí)。在傳播文化方面，任治稷先生善用“直譯+注釋”的異化翻譯方式，有助于目的語讀者對中國文化保持新鮮感知。這種“陌生”的文化魅力能夠促使目的語讀者對中國文化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和喜愛，從而使得中國文化精髓得以進(jìn)一步有效傳播。要做好中國古典詩詞翻譯工作，要把我們優(yōu)秀的古典詩詞作品傳播出去，要讓我們中國文化向全世界傳播，需要我們廣大翻譯工作者堅持不懈地奮斗。我們要不斷提高自身的文化修養(yǎng)和專業(yè)水平，要秉承精益求精的翻譯態(tài)度，要承擔(dān)起傳播中國文化的重大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