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的大作發(fā)表啦!”1991年9月21日,一位朋友忽然大聲對我嚷,“還是發(fā)表在《南方日報》上耶!”
我的作品能在省級大報發(fā)表啦!
我心跳突然加速,那時剛學寫作新文學,這位朋友知道我向《南方日報》投了稿。
我正要從朋友手中拿過《南方日報》,卻見他臉上有了遲疑的神色。他小聲地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名字寫錯了……”
我抓過報紙,一看,也呆了:小說《隱形眼鏡》的題目下,作者竟然是“胡茶錦”!
“啊!”我驚叫了一聲。怎么會這樣?要知道,對初學寫作者來說,能在《南方日報》的副刊發(fā)表文學作品,那是有多么難的事啊!
名字寫錯了,但我不遺憾:因為這證明我的寫作能力能達到被《南方日報》文學編輯認可的程度。
至于我的名字被寫錯了,我檢討,不能怪編輯。那時候還沒有用電腦寫作,而我的硬筆字一向草率,將姓名中的某個字寫到別人分辨不明的情況,也是常有的事。
無論如何,《隱形眼鏡》發(fā)表了,我的喜悅大于遺憾。
廣東省作家協(xié)會文學院的專業(yè)作家陳慶祥老師也看到了《隱形眼鏡》。他對我說:“刊出文章了,但作者的名字出錯,這是非常遺憾的。但我卻要恭喜你。這證明發(fā)稿的編輯不認識你,他在選用稿件時,是以作品的水平高低為標準的??磥恚@篇文章不是靠‘走后門才能發(fā)表的。”
《南方日報》文藝副刊的影響是很大的,時任廣東省文聯(lián)《南國》文藝雜志主編的梵揚先生也看到《隱形眼鏡》。他給我來了一封信,在祝賀之后,他談到了這篇文章中有個別細節(jié)值得推敲的地方,希望我認真寫作,再接再厲……
這件“錯名”軼事,給了我不少感觸:
當時很多寫作者告訴我,文章要發(fā)表得通過編輯“走后門”才容易成功。但我的“錯名”文章發(fā)表了,證明《南方日報》文藝副刊的編輯是公平選稿的。他們沒有因為作者是文學新人而輕忽對待,用稿標準是以質(zhì)量取勝。這影響到我日后做編輯的態(tài)度,我也是以質(zhì)量為標準選用稿件的。
《南方日報》系列報刊是一個不錯的發(fā)表平臺,我在上面發(fā)了作品,得到不少前輩的指點、鼓勵。這對我從事文學工作幫助巨大,以至后來也常常為它寫作。
一直至今,我都是《南方日報》的老讀者。2018年12月,我撰寫的長篇文學傳記《容志行傳》也是由南方日報出版社出版,看來,我跟《南方日報》還是挺有緣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