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晗
【內容摘要】隨著當前科學技術的不斷發(fā)展,人工智能逐漸被應用在各行各業(yè)當中,使得勞動法的社會基礎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現(xiàn)階段,我國的勞動法不僅需要進一步適應市場的變化,還需要再面對人工智能所帶來的新挑戰(zhàn)。面對這一情況,本文對勞動關系的變革做出合理預期,同時提出了相應的應對措施,希望能夠促進我國勞動法的進一步完善,未來在全面考慮現(xiàn)代科技的基礎之上,仍然要回歸到保護勞動人民權益的軌道上來。
【關 鍵 詞】人工智能;勞動法;未來挑戰(zhàn)
中圖分類號:TP18;D92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4379-(2020)02-0197-02
在上世紀八十年,雖然人機對弈系統(tǒng)——“奧賽羅”打敗了人類的黑白棋冠軍,但人工智能還未獲得進一步的發(fā)展,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人工智能終于取得了巨大的成效,在當今的社會當中,各種人工智能產品層出不窮,面對這種情況,許多勞動者卻開始擔心自己會被取代。為了保護勞動者的利益,如何完善勞動法,平衡勞動者與人工智能的關系已經(jīng)成為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
一、勞動法的發(fā)展進程
在人類的發(fā)展歷程當中,最初是處于資本原始積累和自由競爭的階段,許多資本家都會對勞動者開展非常嚴重的剝削,而在1349年,英皇愛德華三世頒布了“勞動法規(guī)”,則進一步加深了剝削的程度,讓勞動資源走向枯竭,使得勞動者的生活非??嚯y,隨著這種矛盾的不斷加深,終于爆發(fā)了一系列的反抗,讓資產階級的統(tǒng)治受到了威脅。資產階級為了能夠維護自身的統(tǒng)治,開始以國家法律的手段來調和這一關系,“工廠法”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出現(xiàn)的,進一步的限制了資本家的剝削,保護了勞動者的權益,而這也就是勞動法的雛形。隨著社會的進一步發(fā)展,到了二十世紀初,許多國家進一步對其進行了完善,最終形成了一部較為完善的法律,也就是《勞動法》。就我國而言,相比于一些發(fā)達國家,勞動法的制定時間比較晚,在1923年才制定了第一部具有勞動法性質的法律規(guī)范,隨著我國的進一步發(fā)展,形成了現(xiàn)行的勞動法。
二、人工智能時代背景下勞動法的主體范圍
(一)與法律主體資格的沖突
從勞動關系的本質來看,其具有雙重屬性,而這就意味著能夠將兩種社會關系進行更加緊密的關聯(lián)在一起,這能夠反映出平等性和從屬性的疊加。在人工智能時代背景下,對于勞動主體資格進行界定時,需要從更加全面的角度來進行考量,主要可以分成以下兩個方面:
一方面,從“民事主體”層面來看,在理論界對人工智能的民事資格仍然沒有一個明確的界定,眾多學者對于這一問題也尚未達成共識。有學者贊同“工具說”,也就是認為人工智能仍然處于機械的范疇,并不具備人類的感情,沒有獨立的意識,也無法獨立的表達自己的情感,因而其仍然只能作為人類發(fā)展的一項重要工具。還有部分學者認同“雇主和雇員說”,這部分學者認為人工智能能夠通過控制來完成人類的各項工作,其作出的行為需要由控制者來承擔,因而將人工智能具備法律資格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而對于主張賦予人工智能法律主體資格的學者則認為,人工智能具有比較先進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因而應該適當?shù)膶@一內容進行考慮。
另一方面,在“勞工主體”的層面來看,人工智能是無法具有勞動法主體保護資格的,主要是由于在勞動經(jīng)濟學的宏觀角度來分析,所謂的就業(yè)主體必須要符合當前社會經(jīng)濟活動中勞動的基礎條件,也就是必須要具有法定的年齡,并且具備勞動能力的人,同時所從事的勞動也需要是社會認可的,而勞動也需要獲得相應的報酬,而從人工智能的本質來看,雖然其是比以往更加高級的勞動工具,但是仍然不能夠與人所并列。除此之外,在當前機器人快速發(fā)展的情況下,人工智能將成為具有明顯優(yōu)勢的“勞動者”,而對于人類的勞動者來說,則會處于相對弱勢的狀態(tài)之中。勞動主體不僅僅要具有年齡、意識和能力的要求,還需要符合社會生產價值的特征。因此,將人工智能納入到“勞動者”的范疇當中來,對其進行保護是弊大于利的。
(二)與勞動法主體價值的沖突
從勞動法立法的基本理念來看,需要以人權思想為基礎,從某種角度來看,如果承認人工智能是“勞動者”,那么就會確認其具有人權,以及其在勞動法中的地位。在勞動法立法價值的層面來分析,人工智能并不能夠完全契合“以人為本”這一理念。勞動法需要通過相關政策實現(xiàn)對勞動者權益的保護,同時需要以人權思想作為指導,從而創(chuàng)建一個以保護勞動者為原則的責任。
對人權與社會的內在關系角度進行分析,人工智能的人權必須要完全符合當前社會的發(fā)展。在勞動關系產生的過程中,其應該是社會化的產物,這也是勞動法所調整勞動關系的基本特征。而人工智能的社會化在很大程度上會受到整個產業(yè)、政治和文化等限制,雖然其具備一定的智力,但是人工智能的行為仍然受到人的控制,并沒有辦法成為社會勞動中的一部分。人工智能由于不需要以保障人權為目的的保護,因而將其納入到勞動者范疇中并不具有現(xiàn)實意義。
(三)與勞動自由理念的沖突
以馬克思主義其中的觀點來看,只有當勞動者具備人身自由時,才能夠與貨幣占有者處于一個平等的關系當中。對于人工智能來說,如果需要承認其勞動主體地位,那么就必然會涉及到經(jīng)濟和人身自由?,F(xiàn)階段,人工智能雖然是為了替代人類勞動所產生的,在給人類勞動者帶來極大挑戰(zhàn)的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實現(xiàn)了勞動力的解放,給人類的自由發(fā)展提供了實現(xiàn)途徑。社會的發(fā)展實質就是讓人類能夠獲得進一步的發(fā)展,因而完全沒有將人工智能納入到勞動法保護的范疇當中來。
三、勞動法未來的可能挑戰(zhàn)
(一)機器人的人格與勞動法
如果將人工智能納入到勞動法的保護范圍中,那么我們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人工智能的人格問題。在2016年,歐盟曾經(jīng)提交過一項將最先進的智能機器人定位為電子人的動議,并且還有立法的初步想法,這就表明人工智能是有可能獲得民事主體的?,F(xiàn)階段的理論或者立法實踐當中,大部分的學者對于人工智能作為“人”仍然采取觀望和謹慎的態(tài)度,但是繼續(xù)這一內容進行探討則是非常有必要的。在未來的發(fā)展歷程當中,人工智能也許會結束大多數(shù)人的分工,使得自我解放這一內容將再次被擺在人類的面前,因而對于勞動法來說,如何平衡人類自身利益和人工機器人勞動權利保護之間的關系,就是亟待解決的一項內容。
(二)勞動被替代后的勞動法
在工智能逐漸興起之后,人類勞動者所面臨的最嚴峻的問題,就是可能會被替代,雖然現(xiàn)階段仍然還沒有被完全替代,但是在未來的發(fā)展中這是極有可能發(fā)生的。因此,在未來的勞動法中,其所調整的勞動關系也許將不會存在,需要做的則是如何保護已經(jīng)被替代的勞動者的基本權益。為了能夠有效應對勞動者被替代之后可能帶來的社會不穩(wěn)定,有一部分國家已經(jīng)開始對這項內容開展了初步的研究。除此之外,人工智能時代背景下,勞動法不再是狹義層面上的勞動法,不僅需要面對勞動關系,還需要更多的考慮保障全民的合法權益,并且未來的勞動法,也不能夠在以一定的年限勞動作為基本保障,而更應該出自于人道主義,以維系基本生存作為目標的一項法律保障。
從總體層面來看,在當前的人工智能時代下,勞動法應該從更加全面的角度來進行完善,首先需要加強對人類勞動者進行保護,也就是人的基本權利。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先進的權利不應該給人類的發(fā)展造成阻礙,而最終目的仍然應該是造福于人類的。由此可見,無論是對于社會保障制度的重新構建,還是傳統(tǒng)勞動權益的保障,都應該建立在保護人類基本權益的基礎之上,然后再適當?shù)目紤]人工智能的權益,但是這一系列工作的最終目的仍然是需要能夠對人類發(fā)展有促進作用的,這也是勞動法應該一直秉持的基本原則。
四、結論
綜上所述,在社會未來的發(fā)展當中,人工智能的發(fā)展會給經(jīng)濟帶來極大的動力,未在未來領域的競爭中,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是人工智能的競爭,因而傳統(tǒng)的勞動法將會面臨嚴峻的挑戰(zhàn),如何進一步完善勞動法,平衡人類和人工智能之間的關系就成為了需要關注的問題。因此,我們應該繼續(xù)對這項內容進行研究,讓勞動法能夠在特定的階段發(fā)揮出最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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