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桂馨
毛主席這個光輝而偉大的稱呼,我從1949年10月1日下午第一個國慶節(jié)大會上就知道了??吹綍錾蠎覓熘飨木薹嬒裎⑿捎H,十分敬仰,心想我這一生能見到毛主席的話,該是多么幸福??!做夢都想見到毛主席,但現(xiàn)實卻沒有這個機會,也沒有這個條件,我想恐怕這一輩子都不能見到毛主席。
參加革命以后,搞的是機要工作。領導說我們是毛主席的傳令兵。聽到這個話后,真以為有機會見到毛主席了。確實的,我們每天翻譯的電報常常有毛主席的簽名,但只是個名字,還看不到毛主席本人。
1953年3月初的一天,毛主席從湖北武漢乘“昆侖”號輪船來九江。九江地委書記史梓銘同志認真做好了接待安排,把長江邊上一棟銀行的房子騰了出來,準備接待毛主席一行。可是毛主席下船后提出要去看望一下工商界和民主人士,史書記陪他去九江市西門口民主黨派和工商聯(lián)機關的駐地。按保衛(wèi)部門的規(guī)定,毛主席戴上了口罩,以免暴露身份,發(fā)生安全上的問題??墒敲飨萝嚭蟀芽谡帜玫袅?,當街群眾馬上就認出毛主席,頓時高呼“毛主席萬歲”的口號,引得許多群眾跑來觀看,搞得保安人員很緊張。公安部部長羅瑞卿同志趕快把毛主席擁上車,調(diào)換車位駛回江邊去。馬上收拾行裝上輪船,乘輪船走了,沒能在九江逗留。因為那時候九江市還隱藏有特務和敵特電臺,不敢麻痹大意,要確保毛主席的絕對安全。那時我們正在九江市開機要工作會議,滿以為毛主席住九江,這次可以見到毛主席了,結(jié)果落空了。當時只有地委書記史梓銘同志陪送毛主席乘船到安慶后才返回。
1959年6月中旬,領導對我說,中央通知準備7月份在廬山開會,要把地委機關騰出來做接待用房,要我參加接待籌備工作,并指定我和團地委書記胡滿珍同志負責組織接待毛主席的工作組。我好高興。我們立即著手按照中央的要求,既要保密,又不能大動作,夜以繼日地工作。先是從一七一陸軍醫(yī)院抽調(diào)兩名護士長,從公安處調(diào)來一名保衛(wèi)干部組成五人接待組。接著購置接待所需物品。然后整理打掃室內(nèi)外衛(wèi)生和消毒。經(jīng)過十多天的緊張工作,于6月底按時按質(zhì)完成了任務。接待工作一切準備就緒,經(jīng)周總理、少奇主席、羅瑞卿部長、楊尚昆和曾三主任親臨檢查驗收,都很滿意。這次以為可以隨時見到毛主席了。
6月30日晚十二點左右,毛主席從武漢乘“江峽”號輪船到九江港三碼頭,楊尚奎書記和九江地委第一書記吳平同志等去碼頭迎接,通知我們做好接待準備。可是毛主席下船后直接乘車上山去了,沒有來住。7月中旬,毛主席下山到長江游泳,他從九江三碼頭下水游到金雞坡附近上岸后又乘車直接上山了。8月23日,毛主席回京,他在廬山牯嶺隧道內(nèi)大草坪接見大會工作人員合影后直接乘車至九江火車站,乘火車去南昌了。他三次路過九江都沒有住進接待組。我們空守在接待組,一次也沒有見到毛主席,空歡喜一場。
我頭三次見到毛主席是在廬山和九江火車站的時候。第一次,是這年7月23日下午,毛主席等在水電站水庫游泳和在仙人洞休息時見到的,但相距十幾米遠,沒有機會握手。再說中央有規(guī)定,毛主席不主動伸出手,不能隨便主動和毛主席握手。
第二次,是7月25日晚上去廬山,在廬山天主教堂看完朱老總、周總理、少奇、陳毅、彭真等同志跳舞之后,聽說毛主席在五一療養(yǎng)院禮堂,我特地轉(zhuǎn)到五一療養(yǎng)院禮堂去看毛主席、江青等人跳舞,這次看見毛主席的時間比較長,從晚上九點多,一直看到十二點。我坐在離毛主席不遠的地方,那時我還沒有學會跳舞,所以一直坐在旁邊看毛主席跳舞。毛主席大都只和江西歌舞團的演員同志跳舞,江青多和毛主席的侍衛(wèi)官小封同志跳舞。毛主席只會跳四步舞,而且多是慢四步,跳了一會又休息一會。我在一旁看他翩翩起舞,很是開心。從此以后我也開始學習跳舞,以便以后有機會也能上場跳舞。
第三次,是8月23日下午三點多鐘,毛主席從廬山回京,下山到九江火車站乘車。毛主席已經(jīng)快到火車站了,途經(jīng)九江市大中路,沿街的群眾知道后都在街道旁歡送毛主席,有的喊口號,有的站在樓上窗臺邊觀看,招手致敬。當時我在九江交際處休息,還不知道這消息,交際處潘明滸處長來對我說:“毛主席已經(jīng)到九江火車站了,你還不過去送送。”我說:“我還只穿背心呢,怎么去?”他說:“我這里有一件襯衣,你拿去穿,快去?!彼R上招呼一輛小車送我到火車站。趕到火車站站臺時,毛主席已到車門口準備上車了。那時候,九江地委第一書記吳平同志和各位書記、副書記、常委、專員等十多人也剛趕到。楊尚奎書記走到車門口,報告正要上車的毛主席說:“主席,九江地委的同志來歡送您。”毛主席立即轉(zhuǎn)過身來,走到大家面前,跟大家握手道別。我們十來個人站成一排,楊書記一一介紹,毛主席一一問好握手。毛主席到車門口上車時又和大家一一握手道別。
此后,我又有機會五次見到毛主席。
第四次、第五次是1961年8、9月間,中央工作會議在廬山召開。這時我沒有接待任務,也沒有安排我具體工作任務,比較自由,可以隨便走動。因為公安保衛(wèi)部門的同志都認識我、熟悉我,所以各個娛樂場所門衛(wèi)都讓我進去。乘著這個便利,我便兩次上廬山,到五一療養(yǎng)院禮堂看毛主席跳舞。我知道毛主席只要沒有會議或工作,一般晚上都會去人民劇院看戲或到五一療養(yǎng)院禮堂跳舞。一天,我打聽到毛主席在五一療養(yǎng)院禮堂跳舞,就進去看毛主席跳舞。我只去了兩次,見了毛主席兩次,每次都有三四個小時之久。
第六次、第七次是1962年1、2月間,中央在北京召開七千人大會。我受九江地委第一書記吳平同志的推薦,作為大會工作人員,隨九江地區(qū)參會代表團到南昌集合赴京。大會期間,兩次見到毛主席,一次是毛主席在大會上講話,另一次是毛主席參加春節(jié)團拜會。大會開幕時,毛主席向大會作報告,他在講話時作自我批評,非常中肯和親切。毛主席參加春節(jié)團拜會時,向大家拜年祝福,和大家歡聚一堂,格外熱鬧。七千人大會會期將近兩個月。當時物資比較缺乏,每人每天只有二兩肉,同一些白菜、豆腐、豆條燴在一起,每餐只有這樣一個菜,生活比較艱苦,但是大家過得很愉快。中央所有領導都和大家同桌吃飯,有說有笑,如同一家人。雖然時近兩個月不算短,但感覺就像一瞬間,不知不覺就過完了。開會前,地方上同志考慮到中央領導生活過得很艱苦,想趁此機會給中央領導送點東西。這事被毛主席知道了,在會議開始前,毛主席就向大家宣布,不準給中央送禮送東西,誰送就處分誰。本來許多省市帶了一些東西準備送給中央,聽到毛主席這個話后都不敢送,偷偷地拿回去了。真是難忘的1962。
第八次是1975年1月,在第四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上,毛主席出席大會,周總理向大會作政府工作報告,毛主席和周總理身體都不太好,帶病出席大會。他們雖然中間到休息室休息兩三次,仍堅持參加完大會。周總理報告除了開頭和結(jié)尾由總理親自報告外,中間都由工作人員代念。對外直播時也只直播開頭和結(jié)尾兩段畫面。毛主席雖沒有以前那樣神采奕奕,但還是堅持安詳端坐在主席臺中央,還是那么慈祥可親可敬。
毛主席這位偉人,身材魁梧偉岸。他一心一意為民為公。他的思想,他的忘我奮斗的革命精神,他的清正廉明、無私無畏的高尚品德,他的艱苦樸素、勤儉節(jié)約的生活作風,他的“海納百川”的寬廣胸懷,都是世界級的。他是受世人崇敬仰慕、學習的偉大領袖,他是我們永遠尊崇敬畏的偶像、學習的榜樣,他是我們力量和智慧的源泉。毛主席是我們的福分。
據(jù)中辦特別會計科李科長和毛主席身邊的同志講,毛主席從不抽公款買的煙,都是自己掏錢買,公家的煙只作招待客人用。也從不喝公款買的茶葉,喝的茶不能隨便給他倒掉,冷了也要沖熱再喝,水喝完了茶葉也要吃掉。吃飯時掉了飯粒要撿起吃掉,吃不完的菜也舍不得倒掉,要留到下餐再吃,從不浪費。毛主席穿的內(nèi)衣內(nèi)褲和毛衣補了又補,一雙皮鞋除了外事活動穿一下,平時都是穿布鞋,寢室床鋪和辦公桌也講究樸素,鋪的是天藍色棉布,床上放的都是書籍,室內(nèi)不準擺花草。這些情況,我在參觀毛主席進京時所住的香山雙清別墅和到中南海豐澤園菊香書屋實地參觀時所見到的,確確實實如此。毛主席初到香山雙清別墅的晚上,房間里放的是沙發(fā)床,毛主席沒有上床睡,硬是在地板上睡了一晚,第二天換成了木板,他才上床睡覺。
我在廬山幾個活動場所看他們跳舞時,也看到毛主席、周總理、少奇同志、朱總司令、陳毅部長、彭真書記等跳舞脫下外衣后,里面的襯衣全是打了補丁,一點也不假。他們外面穿得筆挺只是因為國家形象的需要。我想,這些革命領袖、革命老前輩,由于長期艱苦奮斗、缺衣少吃的生活磨煉,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艱苦樸素的生活習慣,這是他們始終保持艱苦樸素的生活和節(jié)儉作風的必然。
毛主席逝世后,我除了悲痛之外,就是時常思念。毛主席紀念堂落成后,有幸受江西省委組織部領導的委托,我?guī)状谓M織帶領省直單位的老同志和一些干部去北京瞻仰毛主席遺容,我每次出差到北京也要到紀念堂去瞻仰毛主席遺容。毛主席慈祥地睡在水晶棺內(nèi),我總覺得毛主席沒有死,他永遠活在我心中。到2014年為止,我估計至少瞻仰了十次以上。以后有機會到北京還要去瞻仰,直至我的生命結(jié)束為止。我在我的居所內(nèi),總是懸掛著毛主席的巨幅肖像,在毛主席巨幅肖像兩旁題寫了“功高蓋世,光照五洲”八個大字,以表達我的緬懷之情。毛主席名垂青史,彪炳千古。
新時代,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同志,繼承毛主席以人民為中心、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帶領全黨全國人民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砥礪前行,為富國強軍,實現(xiàn)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努力奮斗。這是中華民族之福!中國之福!中國人民之福!
(作者系江西省檔案局退休干部,曾任中共江西省委第一書記楊尚奎機要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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