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龍 馬立元 方丹 徐帥
摘要:試驗鑒定中需要基于半實物仿真測試環(huán)境測試分析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的抗干擾性能,現(xiàn)階段干擾方案的設計繁多且缺乏科學性,不便于指導武器裝備的鑒定驗收工作。該文采用正交分析的方法設計抗干擾測試方案,利用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數(shù)學模型分析各個干擾因素對脫靶量的具體影響,根據(jù)分析的結果合理設置正交因素的水平值,以較少的測試方案反映出更加全面的測試信息。利用該測試方案可以減少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的測試時間,節(jié)約經(jīng)費,并較好地反映出了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的真實抗干擾能力,便于武器裝備的定型和驗收。
關鍵詞:抗干擾;試驗鑒定;正交分析;制導控制
中圖分類號:TP274.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5124(2019)03–0024–06
Research on anti-jamming test scheme of missile guidance control system
MA Jinlong, MA Liyuan, FANG Dan, XU Shuai(Shijiazhuang Campus of the Army Engineering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050003, China)
Abstract: In the test appraisal, it is necessary to analyze and test the anti-jamming performance of the missile guidance control system based on the semi-physical simulation test environment test. At present, the design of the interference plan is numerous and scientifically inconvenient to guide the appraisal and acceptance work of the weapons and equipment. In this paper, orthogonal test method is used to design anti-jamming test scheme. The mathematical model of missile guidance system is used to analyze the influence of each interference factor on the amount of miss distance. According to the result of the analysis, the level of orthogonal factor is set reasonably. Reflect a more comprehensive test information. The test program can reduce the test time of missile guidance control system, save money, and better reflect the true anti-jamming capability of missile guidance control system to facilitate the setting and acceptance of weapons and equipment.
Keywords: anti-jamming test; test evaluation; orthogonal analysis; guided control
0 引言
隨著仿真技術的發(fā)展,半實物仿真技術已經(jīng)全面地應用于導彈研制的全過程。試驗鑒定中常常利用半實物仿真技術考核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在各種干擾條件下的性能[1]。在性能測試領域,正交分析方法因為其科學高效的特點已逐漸成為工程相關的技術研究人員所必須精通的一門技術[2]。趙海軍等[3]采用正交試驗設計手段對穿孔管等多種消聲單元的結構參數(shù)進行選擇和確定,并檢驗了顯著性;董懷民[4]以正交矩陣設計來分析巖石電性影響因素的水平組合,從而區(qū)分影響巖石電性的主要因素和次要因素;張旭輝等[5]提出了判別邊坡穩(wěn)定影響因素敏感性的正交分析法,以正交矩陣設計來安排因素水平組合,同時對因素敏感性進行評價。然而,在抗干擾性能測試中,還沒有相關研究利用正交分析方法測試導彈的性能,工程應用中通常直接給定各個干擾量的最大值來組合分析導彈的抗干擾性能[6],這種方法的優(yōu)點是通過大量的試驗得到較為準確的性能信息,缺點是需要的干擾方案繁多,并且?guī)в幸欢ǖ拿つ啃訹7]。本文采用正交分析的方法設計出一種混合干擾的測試方案,利用正交分析表簡單高效的特點,科學合理的指導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半實物仿真條件下的性能測試,不僅能全面考核其抗干擾能力,還可縮短試驗時間,節(jié)約成本。
1 制導控制系統(tǒng)數(shù)學模型仿真分析
1.1 干擾因素及其水平值的確認原則
本文中采用的正交表為四因素三水平正交表,如表1所示。所采用的分析方法是一般計算分析方法,該方法能夠充分利用正交表數(shù)據(jù),計算出“最優(yōu)方案”[8]。
A、B、C、D分別代表4個因素或指標,Z代表脫靶量,數(shù)字表示因素和指標的水平。根據(jù)表中的數(shù)據(jù),可以計算出水平均值,即將各干擾類型和各水平對應的脫靶量相加,然后和水平出現(xiàn)的次數(shù)相除。這樣對應每個干擾類型的不同水平都可以計算出一個脫靶量的水平均值。將各水平均值的最大值和最小值相減,可以得到極差,極差代表了不同因素對指標的影響程度。
為了縮短考核導彈抗干擾性能的測試時間,節(jié)約成本,應充分利用導彈的數(shù)學仿真模型。在導彈的定型階段,最終由廠家提供的模型已經(jīng)十分可靠,工程上一般認為此時的數(shù)學模型是十分可信的。因此,通過數(shù)學模型分析的數(shù)據(jù)結果指標半實物仿真方案的設計是十分有必要的,并且數(shù)學模型的結果還可以反過來驗證半實物仿真測試結果的正確性。制導控制系統(tǒng)的六自由度全量彈道模型由質心運動學方程、繞質心轉動學方程、質心動力學方程等組成。這些方程在各種飛行參考資料中均有詳細描述,在此不再贅述[9-10]。本文用于分析的數(shù)學模型如圖1所示,該模型的可信度已經(jīng)十分高,可以用于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的性能分析。
影響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的干擾因素有很多,為了簡化分析過程本文僅針對4個主要干擾類型進行分析。4個主要干擾因素分別是氣動參數(shù)上下限(CA、CN、Cmz)、風干擾(逆風、順風、側風)、結構干擾(?m0、?Jx、?Jy、?Jz、?ρ)、姿態(tài)角偏差(?φ、?ψ、?γ)。為了便于分析,可將干擾因素分為A(結構干擾)、B(氣動干擾)、C(姿態(tài)角干擾)、D(風偏干擾),根據(jù)制導控制系統(tǒng)六自由度模型分析各因素水平值[11]。
由于影響導彈脫靶量的因素很多,各種混合干擾組合的影響也較為復雜,并不一定干擾誤差越大脫靶量就越大,這一點在本文的試驗中也得到了證實。因此,為保證確定的因素水平值盡可能反映系統(tǒng)真實的信息,基于數(shù)學模型分析確定各因素的水平值原則如下:
1)干擾量與脫靶量的關系圖較為平緩時,取最大干擾量為水平值的1、3水平值,其中1水平為正干擾,3水平為負干擾。
2)干擾量與脫靶量的關系圖存在極值點時,取正向干擾量極大值所對應的干擾偏差為1水平值,負向干擾量極大值所對應的干擾偏差為3水平值。
3)各類型干擾量的組合水平值應保證脫靶量的疊加,避免內部干擾量之間的相互抵消。
4)2水平為無干擾狀態(tài)。
1.2 干擾因素水平值的仿真分析
數(shù)學仿真條件設置均為:目標設置為固定目標,彈目距離設置為1000m,發(fā)射角設為10°。各因素的仿真結果分析如下(下文中誤差%表示相對于試驗設定標準值的偏差量大小,包括數(shù)值和量綱;CEP表示脫靶量)。
1.2.1 結構干擾
質量的偏差范圍為±0.5kg,密度和轉動慣量的偏差范圍為±10%(轉動慣量各分量的偏差量保持一致),仿真結果如圖2所示。
從圖中可以看出,密度偏差量與脫靶量的關系圖有兩個極大值點,質量和轉動慣量的偏差對脫靶量的影響較為平緩?,F(xiàn)取密度偏差的兩個極大值點所對應的偏差量(4%和–4%)作為正交水平值的1、3水平,質量和轉動慣量依據(jù)經(jīng)驗最大偏差量作為正交表的1、3水平值。正交表中結構干擾因素的三水平表如表2所示。
1.2.2 氣動偏差干擾
反坦克導彈的氣動偏差相對較小,工程上通??紤]的偏差范圍為15%。氣動偏差對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的影響較為復雜,各個方向的影響偏差有可能會存在相互抵消的關系,因此需要分析各個氣動參數(shù)的具體影響。氣動偏差與脫靶量的關系圖如圖3所示。
從圖中可以看出:法向力系數(shù)對脫靶量的影響最大,軸向力系數(shù)次之,俯仰力矩系數(shù)最小。其中,法向力偏差–13%,軸向力偏差–5%,俯仰力矩系數(shù)偏差9%產(chǎn)生的脫靶量為疊加關系,故設置該組合為氣動參數(shù)的3水平值,同理可得氣動參數(shù)的1水平值。根據(jù)氣動偏差和脫靶量的關系圖可得氣動參數(shù)的水平值確定如表3所示。
1.2.3 姿態(tài)角誤差干擾
本文初值干擾只考慮姿態(tài)角(?φ、?ψ、?γ)的初始偏差(姿態(tài)角各分量的偏差保持一致)。姿態(tài)角偏差的設置范圍是±1°,其仿真結果如圖4所示。
從圖中可以看出姿態(tài)角偏差在±1°以內時也同樣不會產(chǎn)生較大的脫靶量偏差。正偏差時,姿態(tài)角偏差為0.6°時脫靶量最大;負偏差時,–0.2°時脫靶量最大。因此姿態(tài)角因素的水平值如表4所示。
1.2.4 風偏干擾
通過在模型中建立風速的干擾模型,分別在正向風、逆向風、側風的情況下進行數(shù)學仿真分析,研究風速對脫靶量的具體影響[12],其仿真結果如圖5、圖6所示。
從圖中可以看出:正向風和逆風對導彈脫靶量的影響相對較小,而側風的影響相對較大。側風對脫靶量的影響大致呈線性關系,并且當側風風速達到2.7m/s后脫靶量就超過了1m?,F(xiàn)將風速分為側向風和正逆風分別確定干擾量的正交水平值。正逆風時,風速為7m/s左右時脫靶量最大;側風時,由于反坦克導彈的制導精度要求較高,一般要求脫靶量小于1m,為便于測試分析,風速水平值擬設2m/s。故風干擾的水平值如表5所示。
2 試驗方案驗證
基于正交試驗表,得到的干擾組合方案如表6所示。表中K1,K2,K3分別代表各因素的各水平對脫靶量的影響程度,R為各因素對脫靶量影響的極差值。其中K值的計算與各測試方案的脫靶量有關,R為對應因素K值的最大差,R越大表示該因素對脫靶量的影響越大,相應的R越小,表示該因素的重要程度越低[13]。
分析表中數(shù)據(jù)可知:正逆風時,氣動干擾的影響最大,正逆向風偏影響最小。四因素對脫靶量的影響順序從大到小為氣動干擾、結構干擾、姿態(tài)角干擾、風偏干擾。2m/s側風時,氣動干擾和2m/s側風干擾權值相近,姿態(tài)角誤差和結構干擾的權值相近。此時產(chǎn)生最大脫靶量的干擾組合為:1水平的結構干擾、3水平的氣動干擾、3水平的姿態(tài)角干擾、3水平的側風干擾,并且此時的脫靶量達到了4m,對于反坦克導彈來說4m的脫靶量必然導致其無法命中目標,因此該干擾狀態(tài)對導彈制導控制系統(tǒng)的影響非常大。
若直接依據(jù)干擾量最大值設置,所得正交分析表如表7所示,由表可知:正逆風時,四因素對脫靶量的影響順序從大到小為:氣動偏差、姿態(tài)角、正逆風偏、結構干擾;產(chǎn)生最大脫靶量的干擾組合為:3水平的結構干擾、3水平的氣動干擾、2水平的姿態(tài)角干擾、1水平的風偏干擾。2m/s側風時,四因素對脫靶量的影響順序從大到小為:側風干擾、氣動干擾、姿態(tài)角、結構干擾。對比表6可知,這種干擾組合方式并沒有測試出可能出現(xiàn)的最大脫靶量,也證明了并不是干擾量誤差越大產(chǎn)生的脫靶量就越大,因此該測試方案很容易造成測試者在某方面的誤判。
3 結束語
相比于誤差最大值的設計方案,本文所設計的干擾方案可以產(chǎn)生較大的脫靶量,主要有以下兩點優(yōu)勢:1)反映出更加真實的系統(tǒng)信息,彌補了現(xiàn)階段干擾測試方案設計繁多盲目的缺點,由于該測試方案的脫靶量數(shù)據(jù)明顯優(yōu)于誤差最大值的情況,因此所得數(shù)據(jù)可靠性相對較高;2)仿真試驗次數(shù)較少,僅設置9組混合干擾狀態(tài),以往的測試方案主要依據(jù)各干擾量的排列組合來設置測試干擾方案,往往需要上百次測試方案,該方案測試次數(shù)少但也能夠獲得足夠量的系統(tǒng)信息。本文所設計的基于正交分析的抗干擾測試方案具有分析簡單、便于工程化的特點,可應用于試驗鑒定中武器裝備的驗收測試,也為相關的測試方案設計提供了借鑒。
參考文獻
[1]曲寶忠,孫曉峰.海軍戰(zhàn)術導彈試驗與鑒定[M].北京:國防工業(yè)出版社,2005:25-30.
[2]薛源.基于正交分析的復雜抗性消聲器優(yōu)化設計[D].濟南:山東大學,2014.
[3]趙海軍,鄧兆祥,李沛然.穿孔管式消聲單元氣流再生噪聲總功率模型[J].振動與沖擊,2012,30(8):118-122.
[4]董懷民.應用正交分析法分析巖石電性影響因素敏感性[J].新疆石油地質,2016,8(4):484-488.
[5]張旭輝,龔曉南,徐日慶.邊坡穩(wěn)定影響因素敏感性的正交法計算分析[J].中國公路學報,2003(16):36-39.
[6]吳玉亮,李向林,張慶兵.氣動參數(shù)不確定度對防空導彈制導精度的影響[J].現(xiàn)代防御技術,2015,43(6):43-48.
[7]張菲菲,王鐵錚,王金良,等.應用正交分析法確定低溫-濃縮熱脫附儀參數(shù)的研究[J].化工自動化及儀表,2016,43(12):1270-1272,1317.
[8]段永勝,王宇,余洪明.基于正交設計和數(shù)值模擬的邊坡穩(wěn)定敏感性研究[J].公路交通科技(應用技術版),2012,6(9):165-168,175.
[9] TAKEHIRA T. Analytical solution of missile terminal guidance[J]. Journal of Guidance Control and Dynamics, 1998, 21(2): 342-348.
[10] AIDALA V J, HAMMEL S E. Utilization of modified polar coordinates for bearings-only tracking[J]. Transactions on Automatic Control, 1983, 28(3): 283-294.
[11]唐善軍,王鋒,陳曉東.紅外導彈抗干擾能力指標體系和評估研究[J].2017,34(4):144-149.
[12]段曉軍,王正明.相關數(shù)據(jù)的Fisher信息增益及在導彈試驗鑒定中的應用[J].彈道學報,2002(4):6-13.
[13]王喜平,李瑞閣,范旭紅.L_8(4×2~4)型正交試驗表數(shù)據(jù)處理模型的應用[J].統(tǒng)計與決策,2014(18):145-146.
(編輯:商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