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

小說是近幾年全國卷Ⅰ文學類文本閱讀板塊的重點考查內(nèi)容，能夠讓考生感受和體驗文學作品的語言、形象和情感之美，這不僅符合《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的要求，也是培養(yǎng)學生語文學科核心素養(yǎng)的重要途徑；同時引導學生在作答過程中，關注文本本身，提升寫作能力。因此筆者對近五年高考全國卷Ⅰ的小說文本閱讀試題進行分析及研究，深入思考教學方案，以便讓學生在高考中突破自我、穩(wěn)定發(fā)揮，進一步提升閱讀及作答能力。

一、2015—2019年全國卷Ⅰ小說閱讀試題分析

年份題目體裁題型考點分析2015年李德霞《馬蘭花》中國當代傳統(tǒng)小說選擇題(五選二)分析作品體裁的基本特征和表現(xiàn)手法主觀題一分析作品結構,概括作品主題主觀題二鑒賞作品的形象,賞析作品的內(nèi)涵,領悟作品的藝術魅力主觀題三對文學作品進行綜合探究2016年李銳《鋤》中國當代傳統(tǒng)小說選擇題(五選二)欣賞作品的形象,賞析作品的內(nèi)涵,領悟作品的藝術魅力主觀題一欣賞作品的形象,賞析作品的內(nèi)涵,領悟作品的藝術魅力主觀題二體會重要語句的豐富含意,品味精彩的語言表達藝術主觀題三從不同的角度和層面發(fā)掘作品的意蘊、民族心理和人文精神2017年趙長天《天囂》中國當代傳統(tǒng)小說選擇題(四選一)分析鑒賞文章的內(nèi)容要點,概括中心意思主觀題一分析作品結構,概括作品主題主觀題二分析作品體裁的基本特征和表現(xiàn)手法2018年阿成《趙一曼女士》中國當代傳記小說選擇題(四選一)分析鑒賞文章的內(nèi)容要點,概括中心意思主觀題一體會重要語句的豐富含意,品味精彩的語言表達藝術;欣賞作品的形象主觀題二分析作品體裁的基本特征和表現(xiàn)手法2019年魯迅《理水(節(jié)選)》中國現(xiàn)代神話小說選擇題(四選一)分析作品體裁的基本特征和主要表現(xiàn)手法主觀題一欣賞作品的形象,賞析作品的內(nèi)涵,領悟作品的藝術魅力主觀題二分析作品體裁的基本特征

二、2015—2019年全國卷Ⅰ小說命題特點分析

(一)選材特點分析

文學類文本體裁具有穩(wěn)定性，2011年以來，全國卷Ⅰ所選的文本均為小說，并且以中國現(xiàn)當代傳統(tǒng)小說為主，傳記小說、神話小說為輔；其中微型小說是重點，以現(xiàn)當代的中外名篇或名家之作為主；篇幅在1 300字左右，一般直接選用原作或對原作進行刪改，或從長篇作品中抽取片段；內(nèi)容上豐富多樣，一般是反映當代社會的精神風貌，可以看出試題牢牢把握“一個突出”：體現(xiàn)“立德樹人”的導向，突出高考的育人功能和建設核心價值觀的使命，體現(xiàn)語文在培養(yǎng)和選拔優(yōu)秀人才方面的基礎性地位，彰顯語文在高考中所獨具的“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優(yōu)勢、功能。

(二)題型特點分析

從題型來看，近五年文學類文本閱讀的考查形式不外乎兩種，一是選擇題，二是主觀題。2015年和2016年高考小說文本閱讀都是有1道選擇題、3道主觀題，選擇題要求考生從5個選項中選出“最恰當”的兩項。2017年以來，則改為1道選擇題與2道主觀題，選擇題要求考生從4個選項中選出不正確的一項。筆者認為，后一種配置較為合適。1道選擇題有利于提高試題的區(qū)分度，2道主觀題能夠最大限度地發(fā)揮考生個性化閱讀的優(yōu)勢，同時也可以檢測考生語言表達是否簡明、連貫、準確等。

(三)考點及內(nèi)容特點分析

近五年來，小說文本閱讀考點設置有兩個特點：①設置求全，《2019年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tǒng)一考試大綱》(以下簡稱《考試大綱》)中所列的考點均有考查。從內(nèi)容看，較多考查“分析綜合”“鑒賞評價”兩個方面。從近五年的試題來看，主要涉及對小說人物性格特征的分析與鑒賞，情節(jié)處理的分析與鑒賞，語言、動作、神情等細微處寫人藝術的分析與鑒賞，描寫方式的分析與鑒賞，小說思想主題的理解與概括的考查。

②從考查能力上看，各能力層次都有所涉及?？疾榈哪芰τ兴膫€層次，分別是理解、分析綜合、鑒賞評價、探究；從近五年的考查內(nèi)容來看，主要考查“分析綜合”“鑒賞評價”以及“探究”。具體分析如下：

1.考查小說中人物的性格特征

小說是以塑造人物形象為中心，通過完整的故事情節(jié)和具體的環(huán)境描寫來反映社會生活的敘事性文學體裁。因此，對小說中的人物性格特征進行分析成了考查的重點內(nèi)容。如2015年全國卷Ⅰ的第(3)題“小說在刻畫馬蘭花這個形象時，突出了她的哪些性格特征？請簡要分析”，這道題主要分析小說中主要人物的性格特征。再如2016年全國卷Ⅰ的第(4)題“‘我不是鋤地，我是過癮’這句話，既是理解六安爺?shù)年P鍵，也是理解小說主旨的關鍵。請結合全文進行分析”，這道題主要考查從不同的角度和層面發(fā)掘作品的意蘊、民族心理和人文精神的能力。而2018年全國卷Ⅰ第5題“小說中說趙一曼‘身上彌漫著拔俗的文人氣質(zhì)和職業(yè)軍人的冷峻’，請結合作品簡要分析”，這道題主要考查考生通過理解文中重要句子的含意來探究人物的性格特征的能力，是對多層次能力的綜合考查。顯然這類題目的難度比一般的人物性格分析題要高。

2.考查小說的情節(jié)手法

“情節(jié)手法”是指能使小說情節(jié)連貫、脈絡清晰、結構緊湊而運用的藝術技巧，具體包含情節(jié)敘述手法和情節(jié)結構手法。情節(jié)敘述手法指作者敘述故事的技巧，包含敘述方式和敘述人稱；情節(jié)結構手法是指作者在安排開端、發(fā)展、高潮、結局過程中運用的線索串聯(lián)、懸念設置、伏筆照應等技巧。如2015年全國卷Ⅰ的第(2)題“小說有明暗兩條線索，分別是什么？這樣處理有什么好處？請簡要分析”，這道題主要考查分析作品結構，概括作品主題的能力。

而2019年全國卷Ⅰ的第9題“《理水》是魯迅小說集《故事新編》中的一篇，請從‘故事’與‘新編’的角度簡析本文的基本特征”，本題考查考生分析作品體裁的基本特征的能力，因此《理水》的基本特征應該從小說的人物、情節(jié)、主題三個方面去答題，顯然此題的綜合性更強，難度也高一些。

3.考查小說的表現(xiàn)技巧

小說的表現(xiàn)技巧往往不局限于藝術的某一方面，而是針對小說藝術的整體構思和布局，它涉及小說藝術的方方面面，如情節(jié)線索、表現(xiàn)手法、人物間的相互關系、主題及其象征意蘊等。如2015年全國卷Ⅰ第(4)題“小說三次寫馬蘭花流淚，每次流淚的表現(xiàn)都不同，心情也不一樣。請結合小說內(nèi)容進行具體分析，并說明這樣寫有什么效果”，這道題實際上是考查考生把握人物細節(jié)描寫的能力。

4.考查小說的文本探究

《考試大綱》中文學類文本閱讀“探究”層級的考點如下：從不同角度和層面發(fā)掘作品的意蘊、民族心理和人文精神；探討作者的創(chuàng)作背景和創(chuàng)作意圖；對作品進行個性化閱讀和有創(chuàng)意的解讀。探究的對象是主旨、標題、形象、手法。如2016年全國卷Ⅰ的第(4)題，既考查考生探究小說中人物的性格特點的能力，也考查考生探究小說主旨的能力；而2016年全國卷Ⅰ第(2)題“小說以‘鋤’為標題，有什么寓意？請結合全文簡要分析”，本題考查考生探究標題寓意的能力，考生既要分析標題的表層寓意，也要分析其深層寓意，難度不小。

三、備考建議

(一)授之以漁，帶著問題，讀懂文本

閱讀文本也好，高考命題也好，其實就是扣住“寫了什么”“怎樣寫的”“為什么這樣寫”三個問題而展開的，可見了解這三個問題的內(nèi)容是讀懂文本的一把鑰匙。

1.“寫了什么”就是明確小說所寫的內(nèi)容，主要有三點：

①把握小說情節(jié)：劃分層次，概括層意，明確小說各段落之間的關系，能幫助我們找準、找全每道題的答題區(qū)間；

②了解人物形象：通過情節(jié)的發(fā)展及人物自身的言行、心理描寫，初步判斷人物的身份、地位、職業(yè)，生活的具體環(huán)境，他(她)有哪些言行和想法，他(她)與其他人有著怎樣的關系；

③分析環(huán)境描寫：明確小說所寫的自然環(huán)境或社會環(huán)境，了解小說環(huán)境描寫的作用，注意理解環(huán)境與人物的關系，發(fā)掘其深刻的思想意義。

2.“怎樣寫的”就是把握技巧，分析效果，鑒賞特色，具體來說，有以下幾個方面：

①小說的敘事技巧：主要指情節(jié)安排方面的技巧(如鋪墊、懸念、倒敘、插敘、詳略)和敘述視角(敘述人稱)的選擇、敘述方式的變化；

②小說的描寫藝術：一是指環(huán)境描寫技巧(如想象、聯(lián)想、對比、襯托、抑揚、托物言志、借物喻人等)，二是指人物描寫技巧(如細節(jié)描寫、白描等)；

③小說的語言藝術：一是從修辭手法、詞語錘煉、句式特點等方面入手分析其效果；二是從語言風格(如幽默風趣、典雅莊重、含蓄蘊藉、清新明快等)方面賞析其特色。

3.“為什么這樣寫”就是分析文字表述的真實意圖所在，即分析作者的意圖、文本表達的中心(主旨)、文字的意蘊(情感傾向、思想內(nèi)涵)等。分析時一定要先揣摩后提煉，不可直接引用。

(二)依托教材，夯實基礎，規(guī)范訓練

葉圣陶先生曾說過：“語文教材無非是個例子。”這句話主要有兩方面內(nèi)容：一是對教材“例子”的地位給予肯定，也是對教材“例子”的作用給予肯定；二是最大化發(fā)掘教材“例子”價值。但在實際教學中或者復習中，有不少師生卻看不到這個“例子”的價值，過于依賴教輔資料，舍近求遠。筆者認為這是非常不妥的。其實課本的練習題都是經(jīng)典題目，通過規(guī)范訓練，可以強基固本。只有訓練規(guī)范了，才能做到駕輕就熟地解題。

如《祝福》“研討與練習”第一題：有人說，祥林嫂是封建禮教的犧牲品；有人說，祥林嫂是被魯四老爺之類極端冷酷的人“殺”死的；也有人說是柳媽的一席話葬送了祥林嫂。全班或分組討論：造成祥林嫂悲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這道題主要考查學生對人物形象典型意義的理解，這是一道探究題，即《考試大綱》中要求的“從不同角度和層面發(fā)掘作品的意蘊、民族心理和人文精神”。題干舉三種不同的理解，要求學生通過討論來加深理解，達成共識。其實，題干中的三種理解都是片面的，因為祥林嫂的悲劇不僅僅是個人的，更具有深刻的社會性，不逃離那個黑暗腐朽的舊社會，像祥林嫂這樣的勞動婦女的悲劇命運還會再次上演，正如丁玲說的：“祥林嫂是非死不行的，同情她的人，冷酷的人，自私的人，是一樣地把她往死里趕，是一樣使她精神上增加痛苦”。

附：回扣教材《祝福》示例

1.請梳理《祝?！芬晃牡墓适虑楣?jié)。(從情節(jié)概括角度設題)

2.《祝?！芬晃牟捎昧嗽鯓拥臄⑹鍪址ǎ坑惺裁春锰?？(從敘述手法角度設題)

3.根據(jù)《祝?！芬晃闹恤斞笇ο榱稚┑目坍?，總結祥林嫂這一人物形象的特征。(從人物形象的概括角度設題)

4.小說《祝?！分械摹拔摇痹谖闹杏惺裁醋饔?？(從次要人物角度設題)

5.《祝?！芬晃拈_頭兩段是如何描寫魯鎮(zhèn)的祝福景象的？(從環(huán)境描寫角度設題)

6.小說三次寫到祥林嫂的外貌。這三次描寫可以說代表了她人生的三個階段。試找出來，仔細品味，談談它們各表現(xiàn)了祥林嫂怎樣的生存狀態(tài)，其中的變化又說明了什么。(從人物描寫的角度設題)

7.每位作家都有自己獨特的語言風格，或清新明快，或幽默諷刺，或沉郁悲哀，試結合《祝?！氛n文第一段，分析作者的語言風格。(從賞析語言角度設題)

8.小說《祝福》中祥林嫂的悲劇形象揭示了怎樣的主旨？(從探究文本主旨角度設題)

9.小說為什么以“祝福”為題？(從探究標題作用的角度設題)

(三)合理安排，設置考場，在“模擬”中提升能力

造成學生在考場中失分的原因也許有很多，但有一點是不可否認的，那就是學生缺乏在“模擬”情境下的答題訓練。不少教師常常不是精講多練，而是充分利用學校給定的復習時間進行“滿堂灌”，所有的作業(yè)讓學生在課后完成，這樣的結果是有些學生為了完成作業(yè)而照搬“參考答案”。長此以往，教師就難以發(fā)現(xiàn)學生存在的問題，也就無法提高學生的成績。因此，教師一定要科學安排教學與作業(yè)的時間，讓學生在“模擬”的情境中答題。這樣，學生既有答題時間的限制，也有答題情境的真實體驗，有利于教師發(fā)現(xiàn)學生存在的問題，也有利于學生在“模擬”的情境中提升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