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水
東坡自云,他飲酒終日也不過半升,天下之不善酒者,再也沒有比他酒量小的了。但閑居時未嘗一日無客,有客未嘗一日無酒,他喜歡看別人喝。看人舉杯徐引,他心中就浩浩焉、落落焉,油然而生一種酣暢淋漓的興味,比客人的快意有過之而無不及,天下之好飲者,沒有能超過他的。
東坡還說,天底下最快樂的,莫如身無病而心無憂??伤頍o病而常備藥,不能飲而常釀酒,有人不解,問他這都是為了什么。東坡笑了:“病者得藥,我為之體輕;飲者得醉,我為之酣適。這不也是一種快樂嗎?常人欲得兩樂而不能,我卻能得三樂,這太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