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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以來女性詩歌批評的話語模式

2019-09-10 07:22:44李潔
三峽論壇 2019年5期

李潔

摘? 要:以女性心理欲望、性意識的大膽披露,女性隱秘的生理、心理經(jīng)驗的呈現(xiàn)為主要關注對象的“身體詩學”在進入21世紀之后,衍生出了不同的發(fā)展形態(tài),另外對于日常生活的詩意發(fā)掘促成了“日常詩學”的一度興盛,而專注于女性詩歌的藝術打磨,成為21世紀之后越來越多的女性詩人更為看重的主題。21世紀女性詩學意在面對男性話語無處不在的滲透,正視兩性之間的差異,從女性視角出發(fā)來建構平等、獨立的女性詩歌批評話語體系。

關鍵詞:女性詩歌;身體詩學;日常詩學;詩藝審美

中圖分類號:I207.25?????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3-1332(2019)05-0050-05

女性詩歌的概念始于1980年代,作為批評話語被提出之時就引起了詩歌界的普遍關注,而“女性主義”“女子詩歌”等概念的紛爭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較有爭議的話題。在一些詩人和批評家的努力下,經(jīng)過了二十年發(fā)展的女性詩歌不再簡單停留于概念的論爭,而是以女性詩歌的共性經(jīng)驗及其詩學主題為考量對象,試圖對女性詩歌的發(fā)展做出了客觀公允的評價,但結合21世紀以來的女性詩歌批評,“他者”的審視視角依然存在。整體來看,21世紀之后的女性詩歌批評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以女性隱秘的生理、心理經(jīng)驗的呈現(xiàn)為主要關注對象的“身體詩學”的重新凸顯,以及對日常生活的詩意發(fā)掘促成了“日常詩學”的一度興盛,而專注于女性詩歌的藝術打磨成為21世紀之后越來越多的女性詩人更為看重的主題。

一、身體詩學——男性話語權力下的性別觀照

在1980年代中期就已經(jīng)開始掀起了“身體寫作”的熱潮,翟永明、唐亞平、伊蕾等詩人在詩壇刮起的“黑色旋風”開啟了對于女性身體寫作的討論,伴隨著女性意識的初步覺醒,與女性身體有關的意象、語言等成為這一時期女性詩歌批評中重點關注的對象。女性心理欲望、性意識的大膽披露,女性隱秘的生理、心理經(jīng)驗的呈現(xiàn),是男性話語主導下的詩歌批評對1980年代女性詩歌做出的主要判斷?!杜恕贰赌悴粊砼c我同居》《黑色沙漠》等女性詩歌的代表作品中所充溢的強烈的女性生命意識與軀體經(jīng)驗衍升為女性詩歌主要的情思向度。詩作中出現(xiàn)“黑夜”、“死亡”、“鏡像”等意象與女性幽閉、隱秘、自憐、對抗的心理相契合,成為象征女性軀體經(jīng)驗最明顯的特征,實現(xiàn)了身體寫作本來的意義?!吧眢w書寫并非直接用一種身體語言或者姿態(tài)去表達或詮釋意義,而是用一種關于身體的語言,去表達女性的整體的、對抗邏各斯中心主義的全部體驗,超越男人的束縛。”到了1990年代,女性詩歌在語言學轉(zhuǎn)向的影響之下,逐漸開始越過“身體寫作”進入更加多元化的嘗試。如翟永明開始了“交流詩學”、“戲劇化寫作”等方面的嘗試,而唐亞平、海男等也開始從激烈的女性意識當中猛然覺醒,轉(zhuǎn)而尋求其他道路。

進入21世紀之后,隨著女性詩歌逐漸繁榮,詩作的主題向度更加多元化,女性詩歌批評也開始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不同的聲音。女性詩歌的“身體——情欲”書寫再次出現(xiàn)在研究者的視野當中,這方面比較突出的代表作如陳仲義的《新世紀大陸女性的情欲詩寫》,該文從鄭小瓊、安琪、尹麗川、海男、王小妮等詩人的作品出發(fā),分析了21世紀女性詩歌在“身體——情欲”寫作方面所取得的成績。文章指出:“大陸情欲詩寫軌跡,在新世紀中呈現(xiàn)為延續(xù)、旁逸、衍化、彌散四種脈象?!?,陳仲義認為經(jīng)過了1990年代的沉淀之后,21世紀女性詩歌在情欲書寫方面又持續(xù)升溫,女性依然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感知世界,如致力于性別觀照與階級抗爭的鄭小瓊,也有尹麗川等詩人將女性詩歌中的身體寫作“旁逸”為純粹的生理宣泄與自我放縱,還有王小妮一如既往的母性光輝與日常詩意的散淡流露,海男在詞語的“臆想迷幻”當中所展現(xiàn)出來的愛欲情思。這些詩人們在各自的書寫空間當中都表現(xiàn)出了不同的身體寫作的印跡,可以說這些各具特色的詩寫也是對“黑夜時期”所興起的女性詩歌的再延伸,既有女性意識無處不在的警覺,又能夠在此基礎之上以女性的視角、創(chuàng)作力重新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除了陳文之外,針對“下半身寫作”的詩歌批評再次將“身體寫作”拉回了大眾視野。作為“下本身”中的重要成員,尹麗川的詩歌與“女性”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息息相關。不管詩人如何看待這種歸類,不可否認的是,對尹麗川詩歌寫作的評論文章多從女性詩歌的角度出發(fā)來闡釋的。如趙彬的《尹麗川:“為什么不再舒服一些”》,作者正是通過為尹麗川這首曾引起巨大爭議的“下本身作品”的“正名”開始,揭開了在“下半身”寫作中“身體”所承擔的意義與功能。作者認為:“這首詩表達的是一種對社會化主體(軀體)進行解構的寫作。它是???、德勒茲與加塔利的權力話語、主體話語理論、微觀欲望政治學理論的詩學話語實踐?!边@就是針對“身體寫作”的第二種觀念,在作者看來,詩人借助對身體“快感”的追求這一驚世駭俗的大膽突破來解構社會主體話語權力,通過對男性政治話語的挑戰(zhàn)來達到解除社會所賦予“身體”的各種束縛與禁忌,重建在主體權力話語的影響之下全新的“身體”概念。

另一種批評的聲音則建立在多元寫作的基礎之上,認為“身體”就是女性自我的一部分,不附帶任何文化的意義。書寫身體只是為了展示生命的原初欲望,持這一觀點的批評家指出:“人的身體具有自己的能量、方向和規(guī)則,它在任何時候都有自己的界限和反應方式,比如,它的痛,它的快樂,它的滿足,或溫暖,或寒冷,以及人的內(nèi)心中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通過身體傳達出來的,意識形態(tài)的作用很難改變它,除非暴力,才可以摧毀它。因此,身體是人的自由得以施展的最后一個堡壘?!鄙眢w的疼痛或者愉悅指涉了生命主體在生活當中所承擔的意義,這種疼痛代表了生命主體與生活之間的關聯(lián),顯示了一種在場,鮮活的身體是生命存在的基本象征,與外在的社會屬性、文化意義等共同構成了身體的真正意義。在這種詩學觀念當中,詩歌寫作應該正視身體,尊重、平等的對待身體在這個時代所承擔的復雜意義,它指出21世紀女性詩歌中的身體寫作可以說是真正地寫出了這個時代的疼痛與掙扎,復雜與糾葛,呈現(xiàn)出了一個時代的真實與深度。因為,很多女性詩人在身體寫作的過程中淡化了性別立場,深入到生活的各個角落,從“人”的立場出發(fā)去書寫社會中的褶皺,如鄭小瓊的《斷指》《人行天橋》,路也的《婦科B超報告單》,玉上煙的《乳房之詩》等,都是從“身體”出發(fā),寫出了這個時代的弊病與傷痛,女性的敏感與細膩使得她們以身體為載體,從個體的生命體驗出發(fā)來書寫“身體”的遭遇,從中流露出對命運無可奈何的凄楚與悲涼。除此之外,對于近年來的網(wǎng)絡上流行的“美女詩人”以“身體”為噱頭,將“身體寫作”與商業(yè)消費捆綁在一起,在詩歌當中消費身體,在詞語的放縱中宣泄生理層面的欲望,追求短時期內(nèi)的眼球效應與經(jīng)濟利益。在一些評論家看來,這是1980年代倡導女性意識,以身體來書寫女性的主題延續(xù),但是細讀作品就會發(fā)現(xiàn),在這些所謂的“美女詩人”的作品當中,有的只是停留在身體表面的淺顯表白,卻缺乏伊蕾一代女性詩人的“身體”中所應有深度與內(nèi)涵。

綜合21世紀女性詩歌當中的“身體——情欲”寫作的詩學理念,雖然其中有不盡人意的商業(yè)化痕跡,也存在男性話語權力之下的性別審視。一直關注當代女性詩歌的張曉紅女士提出:“當下的女性寫作中的‘身體寫作’大多具有內(nèi)外兩個維度,既包含豐富的性別視角和主體意識,又時刻與來自多種文化傳統(tǒng)的其他文本和其他話語進行嚴肅的對話和切磋,探索著‘身體寫作’的新的品質(zhì),或者可能達到的高度?!边@一說法為身體詩學的建構提出新的方向,肯定了它在21世紀持續(xù)發(fā)展的可能性。

二、日常詩學的興盛

哈羅德·布魯姆認為:“批評是深刻的同義反復的話語(discourse)——是一位唯我主義者的話語:他知道他意指的是正確的,但說出來的卻是錯誤的。批評是摸清從一首詩通達另一首詩的隱蔽道路的藝術?!彪S著消費主義時代的日益深入,影像技術以及網(wǎng)絡信息革命愈演愈烈,生活中可以吸引眼球的事物越來越多,但是經(jīng)濟的快速運轉(zhuǎn)所帶的壓力也逐漸增大,這也導致了人們的生活節(jié)奏日益加快,行色匆匆、疲于奔命成為當下很多人的日常狀態(tài)。在這樣的現(xiàn)實語境之下,女性詩歌所關注的問題逐漸從政治意識形態(tài)逐漸轉(zhuǎn)化為充滿了復制色彩的現(xiàn)實之中的生命個體的存在狀態(tài)。日漸雷同的生活中生命個體的掙扎與呻吟,麻木或被動,表現(xiàn)在女性詩歌當中就是逐漸流露出來的“日常詩學”傾向。這一詩學主題在詩歌批評領域很早就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女性詩人一直致力于拒絕接受平庸瑣屑的生活細節(jié),努力超越這種生活所帶來的強大的慣性之下所導致的麻木與“眩暈”。女性詩人雖然在作品中呈現(xiàn)的是平淡庸常的生活日常,也被一些詩評家認為就是對于生活的簡單描摹,不過透過作品就會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斟酌過濾的日常場景被詩人們賦予了一定的象征意味與精神寓意。詩人們善于對于隱秘幽微的生活細節(jié)進行摹畫與整合,這種特殊的言說方式往往為提升詩作的寓意與內(nèi)蘊添加了重要色彩。

正如在文學作品中女性往往被設定為日常生活的重要守護者與參與人,在詩歌批評當中,女性詩人也被視為在表現(xiàn)日常生活、進行生活書寫的最佳對象,女性成為日常生活毋庸置疑的代言人。尤其是進入1990年代之后,“個人化寫作”的興起為日常經(jīng)驗在詩歌中的任意揮灑又開啟了一個嶄新的時代,有研究者這樣表述過這一時期的女性寫作:“1990年代的女性主義寫作以呈現(xiàn)主流中心話語所忽視的女性邊緣性生存經(jīng)驗,來追問、解構男權文化主流、中心化價值的意義,從女性的日常生命經(jīng)驗中呈現(xiàn)出一種精神飛翔的姿態(tài)?!钡遣豢煞裾J,在解構的同時也放棄了“私人領域”之外的世界,女性在公共領域中的聲音長期缺失以及由此引起的男權話語更加肆無忌憚的忽視,成為書寫日常生活、表現(xiàn)“私人領域”時必須警惕的問題。回歸到21世紀女性詩歌中“日常詩學”,我們就會發(fā)現(xiàn)相對于1990年代來說,女性詩人們將目光投射到了更為廣闊的天地當中,除了對于庸常生活細節(jié)的捕捉之外,她們也開始關注女性之外的人群,發(fā)掘并試圖書寫展現(xiàn)社會縱深處的多個層面,并且也出現(xiàn)了一批這樣的優(yōu)秀詩人,如鄭小瓊、王小妮、路也、翟永明等。除了在空間領域做橫向的延展,將視線拓展到了精神領域,向思想的縱深處開掘,對于以往被視為“私人領域”的日??臻g進行了智性的言說與開拓,雖然這些寫作在這短短的十幾年當中并未形成一定的體系,只是碎片狀的個人化狀態(tài),但是這些進步與提升對于女性詩歌的創(chuàng)作來說卻是必要而緊迫的。

批評界對于女性詩歌日常寫作的關注始于王小妮,一些評論家在1990年代就提出了日常化寫作的概念,但是大多數(shù)仍限于對于個體詩人的具體詩作進行研析,很少從女性詩歌的共性出發(fā)來梳理與提煉“日常詩學”的真正內(nèi)涵,以性別視角真正去凸顯女性詩歌在日?;瘜徝磊呄蛑械莫毺匦跃透巧僦稚?。從王小妮的“只為自己的心情做一個詩人”開始,女性詩歌的日?;瘯鴮懢捅憩F(xiàn)在詩歌意象選取的日?;呦?,詩歌言說方式的口語化趨勢,生活細節(jié)的不經(jīng)意捕捉等方面。近年來,對于日常生活的智性提升逐漸拓展到了精神領域更深層次的探索,詩歌與日常生活的關系也引起了更多評論家的關注。從詩歌的表面開看,它雖然是語言的組合與想象的創(chuàng)造,但究其內(nèi)在本質(zhì),詩歌仍是對于生活一種超越性的創(chuàng)造,它來源于生活,是對生活的精神變形??梢哉f,正是有了優(yōu)秀的詩人對于日常經(jīng)驗的詩意轉(zhuǎn)化以及對日常經(jīng)驗進行陌生化的處理,原本習以為常的庸常細節(jié)也獲得了明顯的超越與提升。“詩歌和日常的關系就是這樣,它最終的平和,是經(jīng)歷了過程的跌宕起伏,它抵達的詩意高度,是能勝任這項創(chuàng)造工程的詩人所付出的全部努力?!边@一評價正是對于詩歌與日常生活之關系的最好詮釋,詩意的獲取與呈現(xiàn)也許就是日常生活在詩歌的軀體中獲得的最佳歸宿,這也正是“日常詩學”所承載的真正內(nèi)涵。對于女性詩人來說,除了時時警惕落入消費主義的陷阱之外,性別政治所留下來的烙印在短時期之內(nèi)也是需要時刻反省的,那些所謂的女性與日常生活的密切關系不再是肆意闡釋的理由與借口。只有正當?shù)呐砸暯桥c女性的情感氣息的自然流露,才是詮釋女性與生活之間一切關系的基礎。

三、詩美本體的追問

在女性詩歌批評方面,除了與性別有關的價值判斷之外,對詩歌美學藝術的追求在1990年代就已經(jīng)被翟永明提出。在《女性詩歌與詩歌中的女性意識》一文中,詩人提出:“缺乏對藝術的真誠和敬畏,缺乏對人類靈魂的深刻理解,缺乏對藝術中必然會有的孤獨和寂寞的認識,更缺乏對藝術放縱和節(jié)制的分寸感,必然導致極其繁榮的‘女性詩歌’現(xiàn)象和大量女詩人作品曇花一現(xiàn),自我消失的命運?!痹诮裉炜磥恚@一提法仍然具有重要的意義。2007年,翟永明發(fā)表的《女性詩歌:我們的翅膀》是繼《女性詩歌與詩歌中的女性意識》、《再談黑夜意識與女性詩歌》之后,關于“女性詩歌”發(fā)展及其現(xiàn)狀的又一重要文章。這篇文章從“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女性意識的逐漸覺醒談起,回顧了女性詩歌在其發(fā)展歷程中所經(jīng)歷的種種努力與抗爭。文章認為新時期文學中女性詩歌對于女性話語的艱難構建正是當代女性詩歌得以發(fā)展和逐漸繁榮的基礎,從1980年代中期伊蕾、陸憶敏、唐亞平、張真等女詩人的創(chuàng)作開始,女性詩歌的視角和獨立的女性意識逐漸形成。詩人認為進入1990年代至21世紀,女性詩歌的格局發(fā)生了改變,看似經(jīng)歷了表面的沉寂,但實際上為數(shù)眾多的新一代女詩人(包括七零后、八零后)以新的姿態(tài)進入了更加成熟的寫作,但是女性詩歌仍要面臨各種束縛與陷阱。翟永明在這篇文章當中提出了女性詩歌的兩個標準,第一是性別意識,第二是藝術品質(zhì),這兩者結合在一起才能構成女性詩歌真正理想的寫作標準。從翟永明一系列的詩學文章我們可以看出,不僅因為這是她對于女性詩歌的認識逐漸成熟的過程,也是對女性詩學的構建作出努力的見證,更是作為詩人的翟永明自我創(chuàng)作風格軌跡的流露。21世紀以來,翟永明對于女性寫作的認識更加清晰,在她看來,對于性別的過分強調(diào)已經(jīng)成為女性詩歌的發(fā)展障礙,1980年代在女性長期缺席的歷史條件之下所進行的“矯枉過正”的性別糾偏已經(jīng)成為后期女性詩歌的窠臼。因此,她希望優(yōu)秀的女性詩人不僅僅因為性別的理由在文學史被提及,也不要因為性別的原因被特殊對待,從而失去與男性詩人比肩的機會。

除了翟永明之外,不少女性詩人在創(chuàng)作之余對于何為真正的女性詩歌均做過自己的詮釋。如《女子詩報》的創(chuàng)始人曉音就曾經(jīng)認為,“女性詩歌”這一詞的提出,就是對“女人詩歌”的一種否定,也是對傳統(tǒng)詩歌審美體系的破壞,更是對長期以來詩歌評論界的對于“女性詩歌”性別定勢所引起的性別歧視的全面反擊。如同《女子詩報》創(chuàng)刊初衷,要建立全新的女性詩歌審美體系,這是詩人對于“女性詩歌”及其詩學建設的信心使然,也是女性詩人努力的共同目標。長期以來,對于女性詩歌的態(tài)度在不同的詩人當中存在著不同的反應,一些女性詩歌創(chuàng)作者拒絕或者反對將自己稱之為女性詩人,認為詩歌沒有性別之分,只有好壞之分,被稱作女性詩人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姑且不論這種觀點的正確與否,但是在寫作當中來自潛意識的性別經(jīng)驗是無法忽視的,尤其是經(jīng)過了長期以來一些女性詩人的孜孜不倦的探索與開拓,這些經(jīng)驗以獨具匠心的形式構造搭建了獨特的女性詩歌的風格。而與此相反的另外一種女性主義詩歌,這一概念最早由批評家崔衛(wèi)平提出,她的看法在今天看來略顯矛盾和偏激:“女性主義詩歌所強調(diào)的并不是性別的差異(性別是抽象的,人們從抽象的兩性性別中并不能獲得更多的確切知識),而是具體的自我的區(qū)別,處于一種社會關系、歷史語境、個人處境中具體的個人的差異。”這種說法在21世紀的今天顯然已經(jīng)不再適用,性別差異在女性經(jīng)驗中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以個體的差異來取代性別差異顯然更不明智。

綜合很多女性詩人對于“女性詩歌”的不同反應,詩人馮晏的見解讓人深思,她認為:“優(yōu)秀的女性詩人正常的表現(xiàn)應該是在對通俗事物以及傳統(tǒng)觀念等問題的提煉中,在經(jīng)驗之外具備一種去發(fā)現(xiàn)潛藏在生活中個性化詞語的能力,幫助一些只圍繞女性生活和感受而現(xiàn)身的詞語在一首詩的技藝中獲得解救?!眴螐那楦斜憩F(xiàn)來說,不可否認,女性的確有其特殊的地方,只有女性才具有的細密而敏銳的情感機制是男性所不能比擬的,這種機制甚至有時候是作為一種潛力而存在的。這種潛力往往還體現(xiàn)在女性擁有較強的觀察力,以及由此而衍生出來的在情緒上的爆發(fā)力以及敏感度。但是,這種觀察力與敏感度需要再不斷的閱讀和歷練當中得到提升,否則就會演變成為一種庸常的小女人心思,經(jīng)過思想與深度的轉(zhuǎn)化,女詩人才能將這些能力在詩歌當中得到恰當?shù)倪\用,也只有這樣,“性別”的特質(zhì)才能夠在詩歌當中獲得應有位置,性別的優(yōu)勢才能夠真正的顯露出來。因此,“女性詩歌”應該指向美學層面的提升,追尋詩藝更加完善的價值動因,而不只是在思想與力量的狹小圈子里打轉(zhuǎn)。

結語

中國女性詩學的建構一直以來都是女性創(chuàng)作者們所努力的終極目標,無論是努力從20世紀西方女性主義當中脫離的語言學轉(zhuǎn)向,還是致力于男權話語的抗爭,這些都是離不開女性詩人們獨立的精神力量的支撐。與男性詩人相比,她們的性別經(jīng)驗帶來了更加全面和獨立的精神世界,對于生命的感知與體驗也具有更加宏闊而細密的本能領悟,這些特質(zhì)也應該成為她們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美學價值的可能。在詩歌技藝方面的提升,以及詩歌審美動因的確立,毫無疑問,女性詩歌詩學理論的建設終將在詩歌文本的豐富與成績當中形成自己的模式。

注 釋:

[1] 林樹明:《多維視野中的女性主義文學批評》,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

[2] 陳仲義:《新世紀大陸女性的情欲詩寫》,《福建論壇》,2009年第1期。

[3] 趙彬:《斷裂、轉(zhuǎn)型與深化——中國九十年代女性詩歌寫作研究》,光明日報出版社,2011年。

[4] 謝有順:《文學身體學》,《花城》,2001年第6期。

[5] 張曉紅:《“內(nèi)視”和“外視”中的“身體寫作”》,《文學評論》,2009年第4期。

[6] [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鳳凰出版集團,2006年。

[7] 王宇:《20世紀文學日常生活話語中的性別政治》,《學術月刊》,2007年第1期。

[8] 劉波:《論新世紀中生代詩人的日常書寫》,《文學與文化》,2013年第3期。

[9] 翟永明:《“女性詩歌”與詩歌中的女性意識》,《詩刊》,1989年第6期。

[10] 崔衛(wèi)平:《在詩歌中靈魂用什么語言說話》,《詩探索》,1995年第3期。

[11] 陳愛中、馮晏:《夜空下閃爍的思想之光——訪詩人馮晏》,《中西詩歌》,2015年第4期。

責任編輯:王作新

文字校對:郭? 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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