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當下寫作,我們想重提文學的理想性。每天清晨當我們打開新聞網(wǎng)站,來自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的沖突、災難、暴力等殘酷、傷感的新聞事件總是第一時間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陷入無能為力的譴責和嗟嘆之中,陷入不快和暗淡的心緒之中。此刻,或許能平復、安慰我們并給我們信心和力量的,是那些富有理想性的文學作品。
文學的理想性是指文學作品中表現(xiàn)出來的“豐富而美好的道德詩意,崇高而偉大的倫理精神,普遍而健全的人性內(nèi)容以及照亮人心的思想光芒”(批評家李建軍語)。提到文學的理想性,有人認為無非就是強調(diào)文學膚淺的抒情、心靈雞湯式的精神按摩、無邊無際的歌功頌德、應(yīng)景應(yīng)時的主旋律等,其實這是對文學理想性的誤解和偏見。文學的理想性并不是廉價的。我們不排除有少數(shù)作家用那種廉價的理想性獲得了一時的熱鬧,但文學真正的理想性是具有大格局、人類性和永恒性的。比如沈從文的《邊城》,那種自然淳樸的鄉(xiāng)土世界中人性的善良美好和心靈的澄澈純凈,無時不在凈化我們;比如余華的《活著》,他寫的是接二連三的死亡,給我們的卻是活下去的力量……在廣闊的生活面前,文學的理想性總是在儲存生活的鮮活與生動,觸摸現(xiàn)實的尖利與殘酷,暢敘和表達一切的善與美。
如果以文學的理想性來打量本期作品,無論是懸念迭起的小說還是懷舊性突出的散文,都散發(fā)出某種理想性的光亮來。本刊“老朋友”任玨方的最新中篇《表演課》,是關(guān)于表演夢想的一個酸楚而快樂的故事。福建小說后起之秀葉仲健的中篇《七步殺》,在少年情誼與中年遭遇之間穿梭,講述友誼與信任。王玉玨的短篇《糖》寫的是一個下派干部扶貧的故事,折射出一種人情的溫暖。散文《食為天》透露出對生活的熱愛之情。本期“頭題詩人”余怒的《轉(zhuǎn)瞬》有一種穿透事物本質(zhì)之后的思想的光亮。五位作家和評論家從不同角度探討“散文文體的特征”,給我們諸多啟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