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The great achievements of Wu Changshuo in art field not only lie in his own artistic attainments, but in assisting the younger generation and rejuvenating the art of literati paintings and calligraphy. Regarded as the founder of the “Shanghai School” in Modern China, Wu had a major influence on the then art field directly or indirectly, and lots of well-known painters in later generations had been assisted or influenced by him. Meanwhile, his influence was expanded to all the areas covered by the Haipai culture, making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Haipai literature, art education and cultural exchanges with foreign countries.
吳昌碩在藝術(shù)上的偉大,不僅在于其自身的藝術(shù)成就,還在于他對后輩多有提攜,讓中國文人書畫的脈絡(luò)得以傳承。
作為近代中國海派書畫的奠基人,吳昌碩直接或間接影響了當(dāng)時畫壇的半壁江山,后世名家多有受到他的提攜或影響。其門客眾多,桃李滿枝,今人提及較多的是他最為知名的十三大弟子,即齊白石、陳半丁、趙云壑、陳師曾、王一亭、朱屺瞻、潘天壽、李苦李、沙孟海、吳茀之、王個簃、諸樂三、朱復(fù)戡。此外,雖非直接受教卻受其影響的書畫篆刻家更是不勝枚舉。
其實(shí),齊白石名為弟子,但他與吳昌碩一個在北京、一個在上海,并未謀過面。但齊白石的“衰年變法”,學(xué)的正是當(dāng)時已經(jīng)名滿天下、從者眾多的吳昌碩。齊白石曾作詩:“青藤雪個遠(yuǎn)凡胎,老缶衰年別有才。我欲九原為走狗,三家門下轉(zhuǎn)輪來?!币猿氏騾遣T表示出心中傾慕之情。至于后來齊白石聲名鵲起之后,二人之間的種種恩怨,則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真正拜師并學(xué)得吳昌碩深邃的還要數(shù)陳師曾、趙云壑、陳半丁等人。在吳昌碩親傳諸弟子中,以趙云壑最為接近吳昌碩本人藝術(shù)風(fēng)貌,不僅圖式形貌緊緊跟隨,而且在筆墨氣質(zhì)上也較為一致。因此,據(jù)傳趙云壑常為吳昌碩代筆。但也正因?yàn)樘?,反而阻礙了趙云壑發(fā)展出自己的藝術(shù)特色。其筆墨功力終究差老師太遠(yuǎn),在名家輩出的民國畫壇,始終無法躋身一流。反倒是陳師曾、陳半丁,在習(xí)得老師真?zhèn)骱?,逐漸跳出窠臼,開拓創(chuàng)新,形成了區(qū)別于吳昌碩的藝術(shù)風(fēng)貌。
在吳昌碩晚年的弟子中,他最看重的大概是王個簃和沙孟海。盡管拜師時吳昌碩已是耄耋,但藝術(shù)功力絲毫不減。在老師一生積累的藝術(shù)養(yǎng)分的滋養(yǎng)中,弟子再加以勤學(xué)苦練,終究能在當(dāng)時藝壇占上一席之地。
潘天壽并非吳昌碩的入室弟子,但卻憑借與晚年吳昌碩的交往,成為其最重要的“忘年交”。二人相識時,潘天壽只有27歲,而吳昌碩已年近八十。潘天壽拜望得勤,又有天賦,吳昌碩也樂得提點(diǎn)。雖學(xué)吳昌碩,但潘天壽始終堅持自身特色,“師其意不師其跡”。吳昌碩也曾對其入室弟子說:“阿壽的畫有自家面目,這就好。你們不能老是同我的面目一樣?!庇终f:“阿壽學(xué)我最像,跳開去又離開我最遠(yuǎn)。大器也?!迸颂靿墼趨遣T那里得益頗多,終成大器。
盡管大家云集,吳昌碩仍然是當(dāng)時藝壇最重要的一面旗幟。在他的傳授和影響下,海派藝術(shù)大放異彩,其影響也輻射至海派文化的各個領(lǐng)域,對海派文學(xué)、藝術(shù)教育及對外文化交流都作出了歷史性貢獻(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