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濱
茅以升(1896-1989),字唐臣,江蘇鎮(zhèn)江人,我國著名橋梁專家,中國現(xiàn)代橋梁事業(yè)的奠基人。早年畢業(yè)于唐山工業(yè)專門學校,考取清華學堂官費留學,獲得美國康奈爾大學橋梁專業(yè)碩士、卡內基理工學院首位工學博士學位。他的博士論文《橋梁桁架結構之次應力》(Secondary Stresses in BridgeTrusses)在科學上的創(chuàng)見,被稱之“茅氏定律”,獲得康奈爾斐蒂士研究獎章。
1933年至1937年,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茅以升攻克無數(shù)技術難題,建成了由中國人自己設計并主持建造的第一座鐵路公路兩用大橋一一錢塘江大梳并經歷了建橋、炸橋和復橋的過程,在災難深重的舊中國,集中體現(xiàn)了有良知的知識分子高尚的愛國情操和民族氣節(jié),彰顯了中華民族剛強不屈的民族之魂。為此,中國工程師學會授予他榮譽獎章,中央研究院選舉他為院士。20世紀50年代,他擔任武漢長江大橋技術顧問委員會主任委員,為這座新中國建設的第一座現(xiàn)代化大橋貢獻了自己的智慧。
茅以升曾任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第六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九三學社中央名譽主席、中國科協(xié)名譽主席、歐美同學會會長,是我國現(xiàn)代橋梁工程先驅,享譽中外的著名科學家、教育家和社會活動家,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及技術科學部副主任、中國土木工程學會理事長,北京市科協(xié)主席,國際橋梁及結構工程協(xié)會個人會員。1982年被選為美國國家工程科學院首位中國籍院士、加拿大土木工程學會榮譽會員。
茅以升歷任鐵道部科學研究院院長、國立交通大學唐山工程學院(現(xiàn)西南交通大學)、北洋大學(現(xiàn)天津大學)、東南大學、河海大學、北方交通大學(現(xiàn)北京交通大學)校長、院長、教授。他主張教育改革,加速培育新一代建設專門人才,提出了工科大學理論聯(lián)系實踐,“先習而后學,邊習邊學”,“科研、教學和生產相結合”等一系列論述。他特別關心青少年的成長,引導青少年愛科學、學科學、用科學,獻身祖國科學事業(yè)。他曾率領科技代表團訪問東歐、西歐以及美、日等14個國家或地區(qū),加強了國際科技的交流。
茅以升一生學橋、造橋、寫橋。他在中外報刊發(fā)表文章200余篇,主持編寫了《中國古橋技術史》及《中國橋梁一一古代至今代》(有日、英、法、德、西班牙5種文本)。著有《錢塘江橋》、《武漢長江大橋》、《茅以升科普創(chuàng)作選集》(一、二)、《茅以升文集》、《中國古橋與新橋》等。他還為中國科學普及事業(yè)乃至科技館、科技報刊建設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正如周培源在《橋梁專家茅以升》一書中指出的:“茅以升對我國科技事業(yè)的貢獻是多方面的?!?/p>
“不復原橋不丈夫”
20世紀30年代,全民族抗戰(zhàn)爆發(fā)之前,茅以升臨危受命主持修建錢塘江大橋。為了建橋,他不顧個人安危。面對“沒有工藝、沒有設備、沒有經驗,天上還有日本人的飛機”,茅以升和他的工友廢寢忘食,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解決了建橋中的一個個技術難題,最終打破了國外專家的斷言,建成了中國人自己設計并建造的第一座現(xiàn)代化大型橋梁,結束了中國近代大橋設計和建造由外國人包攬的尷尬歷史,為中國現(xiàn)代橋梁史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然而,大橋剛剛通車89天,日本侵略者的鐵騎便已直逼城下,為了國家民族的利益考慮,茅以升不得不含恨將自己傾注心力修建的大橋親手炸掉,并在炸橋當晚賦詩明志,發(fā)出了“不復原橋不丈夫”的愛國誓言。
“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這一歷經14年的建橋、炸橋、復建的歷史,凝結了茅以升把一切奉獻給祖國的拳拳報國之心,成為他作為一名知識分子愛國為國的真實寫照,在中華民族抗擊外來侵略者的斗爭中書寫了可歌可泣的一頁。正如陸定一所言,茅以升是廣大“愛國知識分子的楷?!?。
“人的一生,不知要走過多少橋,在橋上跨過多少山和水,欣賞過多少橋的山光水色,領略過多少橋的詩情畫意。無論在政治、經濟、科學、文藝等各方面都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橋梁作用?!边@段話選自1963年2月《人民日報》上連載的《橋話》,作者就是一代“橋梁大師”、北京交通大學(時名北方交通大學)新中國成立后的首任校長茅以升先生。
應該說,對于橋的追尋貫穿了茅以升的一生。在他生命的各個階段,都能看到他在不斷尋找架橋的起點和支點。
奮斗之橋
眾所周知,茅以升建橋的英名是從設計修建錢塘江大橋開始的,而其建橋的志向早在兒時就已經形成了。幼年經歷的一次橋梁擠塌事故,使茅以升對“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從此他的人生便與橋結下了不解之緣?!伴L大了一定要造座結實的大橋”,這句少年時立下的宏偉誓言成為茅以升一生的座右銘,也為他日后沖破重重困難建造完成在常人眼里“幾乎不可能建成”的錢塘江大橋做了最好的預言。
當然,這只是茅以升的少年橋梁夢。到了青年時期,茅以升的橋梁夢又有了升華。在一本茅以升江南中華商業(yè)學堂讀書期間的日記中,他曾奮筆寫道:“我上小學時立志造橋,那時只想在家鄉(xiāng)建造一座橫跨秦淮河的千年不朽的大石橋。升人中學后,得知中國杰出的愛國工程師詹天佑,在北京到張家口的懸崖絕壁上建成了第一條完全由中國工程技術人員設計、施工的鐵路一—京張鐵路。于是,思想升華,目光致遠:以詹天佑為楷模,出洋留學深造,掌握尖端技術,立志為國建造新型大橋。”
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橋梁夢,大學期間,茅以升學習極為勤奮,僅他整理的筆記就多達200余本,近千萬字,這些筆記摞起來超過—人多高,正因為這種超越常人的勤奮,加上善于總結、安排學習計劃,使得他在校期間一直保持全班第一的優(yōu)異成績,5年各科成績平均分高達92.5分,成為唐山工業(yè)專門學校成績歷史最高紀錄的保持者。
19世紀初,同樣是為了能圓自己的橋梁夢,青年茅以升以優(yōu)異成績被保送美國康奈爾大學留學。在那里,他用超凡實力打破了教授對他的質疑,僅用一年時間就以優(yōu)異的成績取得了碩士學位。可是,他依然沒有滿足。為了盡快掌握造橋的實際本領,進一步學習橋梁力學等方面的理論知識,茅以升甚至想出了半工半讀的主意,白天在橋梁公司實習,晚上去夜校攻讀博士學位,星期天則去圖書館埋頭苦讀。有一次,茅以升在圖書館的一角看書看得入了神,閉館鐘聲響了他也沒有聽見,也沒被人發(fā)現(xiàn),競被管理員鎖在了屋子里。
最終,依靠超乎常人的毅力和爭分奪秒的勤奮,茅以升以優(yōu)異的成績完成了博士論文答辯,成為卡內基理工學院第一個工科博士?;貒?,茅以升作為錢塘江大橋的總負責人,將所學知識應用于實踐之中(改進“射水法”、發(fā)明“沉箱法”、利用“浮運法”),攻克了當時一個又_一個的學術難題,建成了我國第一座現(xiàn)代化公鐵兩用大橋。
茅以升生前曾說過一段充滿哲理的人生格言:人生一征途爾,其長百年,我已走過十之七八,回首前塵,歷歷在目,崎嶇多于平坦,忽深谷,忽洪濤,幸賴橋梁以渡,橋何名欲,日奮斗。這正是他一生奮斗不息的真實寫照。
愛國之橋
19世紀初,新民主主義革命風起云涌,此時的茅以升正值熱血沸騰的年華。經歷過中國革命熱潮的洗禮,尤其是在親耳聆聽了孫中山先生“今日之世界,非鐵道無以立國”演說的啟迪后,青年茅以升對于“國家”二字有了更深的領悟,也更加堅定了“鐵路救國”的思想,從此他便在科學救國的道路上一路篤行,再也沒有回頭。
國內求學期間,茅以升并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對于身處內憂外患的祖國,他的內心時刻涌動著驚濤駭浪。他在后來的一篇文章中寫道:“一千多年前造的中國石拱橋至今蜚聲全球,可是到了鐵路運輸產生后卻遠遠落后了。國內僅有的幾座像點樣的鐵路大橋都是外國人修的,這是我們學工程的人的最大恥辱?!?/p>
1919年春,美英法等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的巴黎和會上,拒絕戰(zhàn)勝國中國要求取消袁世凱與日本政府簽訂的“二十一條”不平等條約的合理要求。消息傳來,留美的中國學生無不義憤填膺。茅以升代表匹茲堡中國留學生會在報紙上連續(xù)發(fā)表文章提出抗議,而后又在4月30日晚匹茲堡中國留學生會組織的“中國夜”宣傳大會上慷慨陳詞,聲援祖國。4天后,國內便爆發(fā)了震驚世界的五四運動。
1919年11月,順利通過了博士論文答辯的茅以升由于在論文中有獨特的創(chuàng)建獲得了康奈爾大學頒發(fā)的“斐蒂士”金質獎章。該獎章全校每年只發(fā)一枚,獎給康奈爾大學研究生中的最優(yōu)秀者。這也使得茅以升成了校園里引人注目的風云人物。2006年,卡內基·梅隆大學在校園里專門塑造了茅以升雕像,這是該校建校百余年歷史上第一尊人物紀念雕像,可見該校對這位華人杰出校友的重視與自豪。
面對幾所著名大學和幾家橋梁公司的爭相邀請,茅以升經過深思熟慮,最終還是決定重返祖國?!翱v然科學沒有祖國,科學家是有祖國的。我是中國人,我的祖國更需要我!”茅以升決心要為貧弱的祖國奉獻自己全部的知識和才能,在祖國的江河上架起長虹。
如今,只要說到茅以升,人們就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到錢塘江大橋。這座著名的橋梁,已經成為茅以升愛國報國的象征;在因這座橋而流傳的故事里,流淌著寶貴的“橋魂”精神。這一切,僅僅是一個知識分子自身的修煉?當然不是。這一切,正是茅以升愛國精神的最好寫照。縱觀茅以升的一生,他時時處處無不在為國傾力,也正因為如此,他的身上散發(fā)出永恒的精神魅力。今天,“愛國”已經不再是青年學子經常提及的“流行語”,簡單空洞的說教也已很難激發(fā)大家的情感認同。但在茅以升和他的故事里,卻蘊含著一股巨大的能量,這力量直達內心、凈化心靈,或許這就是偉大人物的力量。在高等教育領域,我們常常提要培養(yǎng)高水平的創(chuàng)新型人才,但我認為,我們更需要注重培養(yǎng)具有“大情懷”的高端人才。這里的“大情懷”,是“讀書不忘憂國”,是“感恩社會,服務他人,勇于擔當,甘于奉獻,自覺肩負起民族復興、國家富強的歷史重任”。
教育之橋
在很多人眼里,茅以升是位“橋梁專家”,而他作為教育家的身份卻少有人提及。1920年從海外歸國后,茅以升為祖國造橋的愿望在很長時間都沒能實現(xiàn),但也正是在這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條報國之路,那就是開展工程教育,培養(yǎng)橋梁工程人才。
早在建設錢塘江大橋時期,茅以升就已經開始了在科教育人道路上的探索。他把錢塘江大橋建設工地作為踐行自己工程教育思想主張的場地,在錢塘江大橋上建起了一座工程教育的知識之橋。每年暑假,他都要致函大學,招收幾十名大三、大四學生到大橋建設工地實習。錢塘江大橋工地成為培養(yǎng)我國橋梁工程師的搖籃,從中成長出了武漢長江大橋總工程師汪菊潛、南京長江大橋總工程師梅旸春、鄭州黃河大橋總工程師趙燧章等一批新中國杰出橋梁工程師,成為中國橋梁事業(yè)的中流砥柱。
1920年后的約30余年間,茅以升曾斷斷續(xù)續(xù)應邀先后擔任了唐山工業(yè)專門學校教授兼副主任、國立東南大學教授兼工科主任、河海工科大學教授兼校長、北洋大學教授兼院長、國立交通大學唐山工程學院教授兼院長、北方交通大學(今北京交通大學)校長等職務,為祖國培養(yǎng)了一批批工程技術人才。
茅以升講課深入淺出,循循善誘,簡明扼要,深受學生歡迎。他每次講課,教室里都擠得水泄不通。為了改變傳統(tǒng)的灌輸式教學方式,茅以升獨辟蹊徑,發(fā)明了-一種“學生考老師”的教學方法。每節(jié)課的前10分鐘,先指定一名學生就上次授課內容提出一個疑難問題讓老師回答。從學生提出問題的深淺,可以看出他是否做過深入思考與研究。學生提出的問題深就多給分,提出的問題淺就少給分。如果提出的問題老師都回答不出來就給滿分。如此大大調動了學生的積極性,往往提出的問題越來越深,越來越有意義,教學效果大大提高。有些特別疑難而又有意義的問題,就作為以后的研究課題。這樣的教學方法不僅促進了學生鉆研,也促進了老師認真?zhèn)湔n,如此達到了“教學相長”。
陶行知曾帶教育科學生來聽茅以升的課,并感慨地說:“這的確是個嶄新的教學的革命,是開創(chuàng)了我國教育的一個先例,值得我們推廣?!?/p>
憑借豐富的求學經歷以及70余年的工程實踐和教育實踐,茅以升在工程教育領域形成了獨特的教育思想和理念,也就是我們熟知的“習而學”工程教育思想。在南洋公學(交通大學前身)三十周年紀念刊上,茅以升首次提出了這一主張。1950年,他重提這一主張并解釋了其內涵:“先習而后學,便是先知其然,再知其所以然?!?/p>
茅以升認為傳統(tǒng)工程教育模式顛倒了“學”與“習”的次序。所謂“學而時習之”“學以致用”“知而后行”,均為“先學而后習”,這種“唯理論至上”的傳統(tǒng)工程教育模式導致了理論與工程實際的嚴重脫節(jié),科學與生產實際的嚴重脫節(jié)。基于此,他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截然不同于舊時教育模式的習而學教育模式。按照他的設想,教育的順序應是“先授工程科目,次及理論科學,將現(xiàn)行程序完全倒置”,即先教工程科目,再學基礎理論,讓學生先知其然,后知其所以然。這在當時的教育界無疑是一種全新的嘗試,不僅在教育次序上實現(xiàn)了“大翻身”,同時也順應了工程教育遵循著“感性認識”到“理性知識”再到“感性知識”螺旋式發(fā)展的教育規(guī)律。
雖然茅以升的“習而學”工程教育模式針對的問題是舊教育體制中存在的問題,但他所強調的學以致用、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以實踐促進理論的理解等,與我們當前的高等工程教育改革的培養(yǎng)目標是相當一致的,這種基于“實踐一理論一實踐”的認識規(guī)律對高等工程教育模式進行的重構,充分把握了工程教育的特點,在高等教育正在發(fā)生根本變革的今天,仍然閃耀著智慧的光芒。
就某種程度而言,北京交通大學“知行”(To Know and To Do)校訓正是茅以升先生“習而學”思想的繼承和發(fā)揚。這簡單的兩個字中既融入了“崇尚學術,追求真理,知行統(tǒng)一,以知促行”“學理、應用并行注重”的辦學理念,亦強調在人才培養(yǎng)過程中強調理論與實踐統(tǒng)一,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動手能力,引導學生學以致用。
科學之橋
茅以升認為:“科學屬于人民”,“科學是為人民服務的”,“科普是一座通向‘四化的橋梁”。為此,他畢生致力于在科學與人民之間架設知識之橋。
195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普及協(xié)會成立,茅以升當選為副主席后,“科普”“科協(xié)”更是成為他一生的事業(yè)和日常工作。
茅以升親自動筆,寫下了大量的科普作品。他寫的科普作品,充滿了豐富的想象力和科學的預見性。他的科普文章,不僅道理深刻、通俗易懂,而且語言形象生動?!段鍢蝽灐贰吨袊墓艠蚝托聵颉?,系統(tǒng)介紹了中國橋梁發(fā)展,成為中國近現(xiàn)代橋梁史上的開山之作;他主編的《中國古橋技術史》填補了中國橋梁史的空白;他寫的《中國的石拱橋》,被收人中學課本,作為中學生必讀的范文;他寫的《沒有不能造的橋》,獲得1981年全國新長征優(yōu)秀科普作品一等獎;《名橋談往》《橋名談往》字里行間洋溢著他對橋梁的無限深情;他主持撰寫的《從趙州橋到南京長江大橋》一書出版后,被翻譯成英文、法文、德文等多種文字版本。
“文革”期間,茅以升被停止工作,此時已70多歲的他更珍惜光陰,邀請兩位好友,自己動手編寫了一部類似橋梁文學辭典的書籍。他們每天跑圖書館,遍閱《全唐詩》《全宋詞》《元曲選》,從中挑選出古往今來關于描寫橋梁、歌頌橋梁的典故,用工工整整的小楷抄錄在一式的稿紙上。
茅以升親手裝訂,設計封面,日積月累,居然裝訂成厚達一米,全套共9冊的《橋話》,可以說是一部關于橋梁的文學鑒賞辭典。“科學絕不僅僅是科學家的事。只有讓廣大群眾懂得科學,才能提高整個國家的科學水平?!?/p>
1979年,茅以升率中國科協(xié)代表團出訪美國,在美國匹茲堡華人協(xié)會歡迎會上,茅以升充滿感情地說:“我們準備架起一座橋梁,一頭是中國的科學技術界,一頭是美國科學技術界的中國同胞,我們愿意搭這樣一座橋梁,讓各位在橋上走過?!彼粲踉诿绹目茖W界同人為祖國的“四化”建設貢獻力量。
晚年的茅以升依然致力于為祖國統(tǒng)一“搭橋”,而這也一直是他魂牽夢縈的一樁心事。針對很多海外赤子“楚才晉用、報國無門”的憂慮,他提出可以通過聯(lián)系中國科協(xié),把國外先進的學術、科技成果引進祖國,為僑居海外科技界的華人報效祖國努力架起一座通暢之橋。
“從科學的蒼穹上,采來日輝、月華、星芒。每天為我的祖國,深情獻一掬科技之光……”這句話用在茅以升身上再合適不過了,他一生為祖國江河架橋,也致力于為科技與人民架橋,為海內外科技人員架橋,為祖國統(tǒng)一架橋,用自己勤勉不倦的態(tài)度架設了-一座通向未來的科學精神之橋。
1989年11月12日,茅以升先生在北京逝世。一顆科學巨星隕落了,但是卻在天空留下了-一道絢麗的彩虹。2001年,國際小行星中心正式發(fā)布公告,將發(fā)現(xiàn)于1997年1月9日的一顆小行星永久命名為“茅以升星”。茅以升雖然離我們而去,但他一生所建造的橋梁將永留人間,這一顆承載著茅以升學術思想和科學精神的天體也將永遠遨游寰宇、光耀蒼穹。
茅以升先生是中華民族優(yōu)秀知識分子的典范,是值得我們永遠學習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