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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康陳寅生關(guān)系考略

2019-04-04 07:29石家莊
中國錢幣 2019年4期

(石家莊)

鮑康是清末著名的錢幣學(xué)家,收藏宏富,著述嚴謹,在錢幣學(xué)界影響卓著。以往對鮑康的研究多集中在其錢幣收藏、錢幣學(xué)著述和出版等方面,涉及其人際交往和學(xué)術(shù)交游等內(nèi)容多附屬于其師友如陳介祺、潘祖蔭、吳大澂、王懿榮、李佐賢等人的專題研究中。陳寅生是清末知名的銅刻藝術(shù)家,以鐫刻銅墨盒、銅鎮(zhèn)尺等銅刻文房享譽一時。近年來,隨著銅刻文房收藏的方興未艾,陳寅生研究正在引起越來越多的學(xué)術(shù)關(guān)注。一個是錢幣學(xué)家,一個是刻銅藝人,他們倆人之間的關(guān)系和交游尚未見到專文討論。本文擬就陳寅生與鮑康的關(guān)系作一番梳理和推論,就教于感興趣的博雅方家。

一 鮑康的學(xué)術(shù)影響和收藏理念

鮑康(1810-1881),字子年,號觀古閣主人,晚號臆園主人,歙縣(今屬安徽)人。道光十九年(1839)年舉人,以內(nèi)閣中書官至夔州知府。同治十一年(1872)解組回京,之后專事收藏與著述、出版。鮑康是晚清著名的錢幣學(xué)家,和鮑康同時的著名金石學(xué)家潘祖蔭[1]在《觀古閣泉說序》中說:“先生以束發(fā)以來,蓄泉最富,耽玩四十余年,故于源流正變,真?zhèn)蚊缾?,辨別精嚴,當時無其比也。”當代著名學(xué)者王貴忱先生在《觀古閣叢稿題記》中說:“自道咸以來,鮑康致力泉學(xué)卓有心得,一時碩望......無不慕鮑氏名,爭相引重,推為斯學(xué)祭酒。唯初不欲以著述作傳世想,后經(jīng)陳介祺[2]、潘祖蔭力勸,始著為《觀古閣泉說》等數(shù)種,并故人劉師陸[3](青園)、劉喜海[4]遺著,合刊為《觀古閣叢刻九種》?!?/p>

當代學(xué)者唐石父有《鮑康學(xué)風簡述》一文,對鮑康學(xué)風從“資料不自秘;鑒別精嚴不茍,非目驗不妄定;同好切磋,相互論證;不長者自居,獎掖后生”等四個方面進行了論述,評價鮑康以傳古為樂,喜成人之美,鑒別既精且嚴,雖至交亦不茍同,實事求是,能平心論學(xué),同道間期以盡善盡美,斷無門戶之見。鮑康作為收藏家,其收藏理念也頗為進步。比如他認為收藏應(yīng)戒矯癡誣三弊,“詆諆前賢,非笑同人,故創(chuàng)一解,嘎嘎生新,其弊也矯;按圖索驥,缺一不可,累百盈千,悉應(yīng)屬我,其弊也癡;好古矜奇,侈為獨得,自欺欺人,強詞滋惑,其弊也誣?!?/p>

鮑康關(guān)于收藏理念的論述在當時就受到潘祖蔭、陳介祺等人的欣賞。鮑康也言行合一,身體力行。在晚清,宋元劇跡、三代鐘鼎彝器等重器往往被位高權(quán)重、大力多金者獲得,而錢幣、印章等小項并不被重視,收藏這些雜項也不易獲得收藏界的聲名。鮑康根據(jù)自身的財力和條件,不趨世俗,不重虛名,專注于錢幣的收藏,獨具慧眼,審慎精嚴,其藏品和理念都受到了普遍尊重和認同。學(xué)習鮑康的收藏實踐和宣傳其收藏理念,在今天也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二 鮑康和陳寅生是親戚關(guān)系

陳寅生(1830-1912)名麟炳,號寅生,順天(今北京)人,諸生。擅刻銅,是清末著名的銅刻藝術(shù)家(圖1)。其擅篆刻,工書法,繪畫也有聲名。筆者數(shù)年來致力耙梳鉤沉有關(guān)陳寅生的文獻史料,發(fā)現(xiàn)最早記錄陳寅生的文獻史料大多出自鮑康的記述。其中最著名的一條為《為陳寅生題平安館集古硯文字》,全文為:

余戚陳寅生麟炳,工篆刻,所鐫銅墨盒足與曼生壺并傳,都人士爭購之,廠肆頗有襲其名者。性狷介,余尤推重。近余所得零星古器皆寅生物色者也。一日持示所得葉氏燼余古硯拓二巨帙,半成焦尾,重裝屬題。硯凡百四十余,宋明名人硯殊不乏,漢磚魏瓦悉具。其摹刻鐘鼎石鼓文暨漢碑者指不勝屈,率出名宿題識,翁覃溪先生者尤多,洵硯銘之大觀矣。余留玩數(shù)晨夕,想見當日搜羅心苦。雖未獲請觀于平安館,已不免間有殘缺,猶幸遇好古如寅生于火燎水濡中一一拂拭而出之,俾還舊觀,復(fù)饒別趣。余亦于卅年后重締此一段墨緣,良足喜矣。

“余戚陳寅生”,是說陳寅生是“我的親戚”,“所鐫銅墨盒足與曼生壺并傳,都人士爭購之”,這幾乎成為了宣傳陳寅生刻銅招牌的金句,被后世頻頻引用。“性狷介,余尤推重”,客觀的說,陳寅生青史留名,除了刻銅技藝高超、順應(yīng)時代的需求、也和鮑康的欣賞推介有關(guān)系。文中提到的葉氏和“平安館”,是指著名收藏家葉東卿[5],即葉志詵(1779-1863)。翁覃溪先生即翁方綱[6](1733-1818)。原文引自《觀古閣叢刻九種》。

鮑康和陳寅生是親戚關(guān)系,那他們到底是什么親戚呢?

目前我們所讀到鮑康論及陳寅生的文字,最早的一條是《重刻虞夏贖金釋文序》,是鮑康為重刻劉師陸(青園)《虞夏贖金釋文考》所作的序言。其全文如下:

姻丈劉青園先生曾及世父覺生公之門,于余有同癖,收藏金石泉幣繁富伙夠。余曾勸其著譜至以后世。誰知梓定吾文為言卒因循不果,僅刻有虞夏贖金釋文一種,身后所藏悉散佚,并是版亦弗存。嗣子振齋明府宰海豐時,曾以遺文為托,顧城破亦胥失之,每思及輒惘惘然。一日,王廉生農(nóng)部持示王孝禹水部所得原拓本,精裝屬題。展視乃出先生所手寫,古香墨彩,對之如見我故人。頗思借摹以傳。適先生之甥陳寅生上舍,亦覓得初印本見贈。余亟復(fù)諸手民,以公同好?;貞涢L安論古,剪燭衘杯,往往清談至夜分不輟今忽忽廿有余年。先生遺稿已零落殆盡,獨是編僅存。校刊未終,今昔之感、人琴之慟其何能不交集于中邪!同治癸酉九月歙鮑康識。

圖1 寅生刻《只須展紙揮毫》墨盒(悅銘軒藏品)

“世父覺生公”指鮑康的伯父鮑桂星。鮑桂星(1764-1824)字覺生。歙縣人,嘉慶四年(1799)進士。歷官工部侍郎、翰林學(xué)士。鮑桂星師從姚鼐,是桐城派古文大家。

同治癸酉是1873 年,這一年鮑康63 歲,陳寅生43 歲?!斑m先生之甥陳寅生上舍,亦覓得初印本見贈”,這里面說到陳寅生是劉師陸(青園)的外甥,也就是說,陳寅生稱呼劉青園為舅舅。劉青園還有一個外甥,也是清末著名的錢幣收藏家,即何鏡海,是鮑康的同好,鮑康記載何鏡海的文字頗多,而何鏡海和鮑康的關(guān)系很是明確,鮑康稱呼何鏡海為內(nèi)兄,即大舅子,也就是說,鮑康娶了何鏡海的妹妹,時在道光八年(1828),鮑康19 歲。

事實上,劉青園是鮑康錢幣收藏的引路人。道光十七年(1837),鮑康27 歲,“應(yīng)京兆試,來潞河官廨,內(nèi)兄何鏡海出藏泉相示,因述劉青園姻丈所藏之精且多,不覺嘖嘖稱羨。旋都下,遂銳意購求?!薄坝嗯c仲兄子周于長安為鏡海購古泉甚伙,收獲甚豐?!薄扮R海為青園之甥,初購泉有所得不能決,就正于青園,遇佳品青園輒選去。”“余外舅家于晉,曾得出土小布數(shù)百,經(jīng)青園選取外,悉以付鏡海,故富,布幣鏡海多于康。”

從這些鮑康的記述中,我們了解到,劉青園至少還有姊妹二人,分別嫁給了何氏(玉民)和陳氏,劉家兩姊妹的下一代即何鏡海和陳寅生。鮑康娶妻何氏,何氏是何鏡海的姐姐,是陳寅生的表姐(陳寅生姨家女兒),因此,在日常生活和口語語境中,陳寅生應(yīng)稱呼鮑康為“表姐夫”,鮑康稱呼陳寅生為“內(nèi)表弟”或“表內(nèi)弟”,陳寅生和鮑康是平輩的親戚關(guān)系?!氨斫惴颉痹诋敃r的書面表述可以是“姻兄”。(假如我們?nèi)缒芤姷缴峡顬椤白幽暌鲂执笕饲遒p(或雅玩)”陳寅生真品墨盒,可以推定是送給鮑康的。)“內(nèi)表弟”或“表內(nèi)弟”沒有較文言的敬稱,故鮑康稱陳寅生為“余戚”。鮑康曾輯著有《皇朝謚法考》的專著,對清代皇家謚法有很深入的研究。同樣,鮑康在與師長、朋儕、晚輩的交往中,其對人的稱謂也極為講究,用詞貼切且合于法度。比如他稱呼寅生為上舍。上舍是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中優(yōu)等生的稱謂,說明陳寅生有了秀才的功名后也曾繼續(xù)進取,曾入國子監(jiān)繼續(xù)攻讀。又比如他稱呼自己的岳父(何鏡海的父親何耿繩,號玉民)為“外舅”,這是當時的慣例;陳寅生的舅舅劉青園(師陸),按世俗稱呼,鮑康可以隨妻子稱為“舅父”,但這并不確切,故在行文中鮑康稱劉青園為“姻丈”。

至此,我們理清了鮑康與陳寅生的親戚關(guān)系:鮑康是陳寅生的表姐夫,鮑康娶了陳寅生姨家的女兒為妻。

三 陳寅生鮑康關(guān)系的深層解讀

1.“以素不工書,輒倩陳寅生寫之”

陳寅生為鮑康代筆。鮑康多次自稱“素不工書”,即書法他并不擅長。在《觀古閣叢稿》中,有《為陳寅生題化度寺碑摹本》條目,內(nèi)容為:

葉丈東卿所藏翁覃溪先生手摹化度寺碑銘,惜出自燼余,已非完本,而精光不掩、古趣彌增??甲C至十余頁之多,并合諸本校定,逐字夾行密書,析及一點一畫,朱墨縱橫,一生精力幾萃于是。老輩之不可及也如此。雖斷爛有不能句讀處,猶幸神物呵護,俾寅生拾殘補綴重裝以還舊觀,足為案頭墨寶。余留玩經(jīng)月,愧素不工書未嘗窺臨池秘奧。晴窗展視但有贊嘆老來眼福不淺,亦復(fù)自喜也。

鮑康自稱“素不工書”,雖是自謙,也大約符合事實,至少他不像友人陳介祺、潘祖蔭等即是高官也以書法(繪畫)聞名,也不像陳寅生那樣的手藝人以善書聞名。享盛名而不工書的人很多,比如清代的袁枚、紀曉嵐,現(xiàn)當代的蔡元培、錢鐘書等。書法一技既要天分,也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能熟練書寫而不過分追求書藝的人很多。但古人以毛筆為日常書寫工具,又要參加科舉,鮑康寫字工整和熟練是沒有問題的。古人對書法的評價標準和理解和今人也不一樣。鮑康存世的自書墨跡多為拓本題跋和書札,多為行書(圖2)。最近在拍場上也曾見到鮑康名刺,其上楷書“鮑康”二字相信也是自書。鮑康學(xué)問好,其自書題跋在當時即頗受推重,王懿榮[7]曾稱贊鮑氏題跋“百年后必成劇跡”,王貴忱先生也評價鮑康手札(圖3)“書法清剛嚴峻,遣詞雅潔通達”,這評價也是客觀的。

陳寅生以善書法聞名于時,其諸體皆擅,尤以小楷最受人推崇(圖4)。鮑康曾請陳寅生代筆書寫題跋,載于1922 年吳縣吳郁生以珂羅版出版的《顧先生祠會祭題名第一卷子》(圖5)。早在2006 年周繼烈老師曾著文《有關(guān)陳寅生四題》,最早披露了陳寅生寫在紙上的書法,即是陳寅生為鮑康的代筆。這兩幅作品為《題顧祠雅集圖》和《登毗盧記》,文字內(nèi)容為鮑康所撰,書法為陳寅生書寫。鮑康在《顧先生祠會祭題名第一卷子》最后有自題長跋,并于跋文最末寫道:“康于卷中題名,以素不工書,輒倩陳寅生寫之,是跋乃自寫,鴉涂可哂又識?!保▓D6)卷子中由陳寅生代鮑康書的這兩則題跋并非同時所寫,《登毗盧閣記》書于同治四年(1865)(圖7),《題顧祠雅集圖》書于同治八年(1869),鮑康總集成卷而寫的跋識時在同治十二年(1873)(圖8)。

圖2 鮑康手書墨跡(國圖資料)

圖3 鮑康手札(網(wǎng)絡(luò)資料)

圖4 陳寅生書法《詩話》扇面(云在堂藏品)

陳寅生為鮑康代書,除此之外未被披露的或許還有。嘗見拍場上有鮑康舊藏,藏品上的簽條墨跡沒有署名,諦審其書風也似是陳寅生所為。除鮑康外,陳寅生為他人代書目前也有實物可證。

圖5 《顧先生祠會祭第一卷子》(國圖資料

圖6 鮑康自書稱“素不工書”

圖7 陳寅生代鮑康書《登毗盧閣記》(國圖資料)

我們知道了鮑康和陳寅生的親戚關(guān)系,再來看作為知名金石學(xué)家鮑康請陳寅生代書題跋,并在跋后略書數(shù)語,說明代書原委,就不難理解,鮑康請陳寅生代書,一方面是自己“素不工書”,另一方面也是對陳寅生的一種推介。陳寅生科場困頓,以秀才身份“刻銅為業(yè)”,是需要一定的知名度的。寅生“自書自刻,方能入妙”,他刻得好,首先是因為書法好,目前我們能看到的陳寅生在紙絹上的書法作品有多件,最早的是陳寅生24 歲是的作品(圖9)。以鮑康的地位,肯定陳寅生的書法,對陳寅生在金石圈的交往有很大幫助。

事實上,鮑康比陳寅生年長20 歲,與其說他們是親戚關(guān)系,更不如說是師友關(guān)系。鮑康學(xué)術(shù)精嚴,見多識廣,對寅生的學(xué)習和創(chuàng)作多有指導(dǎo),稱其為陳寅生的老師,也是名副其實的。

2.“近余所得零星古器皆寅生物色者也”

陳寅生為鮑康收集古物。陳寅生在同治初年,即在琉璃廠開“萬豐齋”,以刻銅為業(yè)。琉璃廠在當時人文薈萃,士子云集,是國內(nèi)文房書籍、書畫古玩等的第一集散地,是收藏圈的絕對前沿陣地。陳寅生擅刻銅、篆刻及書法繪畫,也雅好收藏,其藏品頗受場肆推重,鮑康多次為陳寅生的珍藏品題跋。如鮑康有《為寅生題吳越王水府告文》:

陳寅生復(fù)得葉氏所藏錢武肅王寶正三年投太湖水府龍簡文,雖出燼余而大致完好。周列龍文,長六寸闊四寸,楷書百七十九字,殊秀整:銜則大道弟子天下都元帥尚父守中書令吳越國王錢鏐云云,至可寶玩。殆果有呵護者耶!寅生藏器皆至精。裝此屬題,資余眼福,雨窗展視,欣然志之。

“寅生藏器皆至精”,比起當時的頂級收藏家,寅生的收藏不見經(jīng)傳。但寅生眼力、品味俱佳,其收藏也頗受友人推重。相信陳寅生為人推薦和代購藏品也是日常業(yè)務(wù),至少是琉璃廠商戶聯(lián)絡(luò)客戶感情的常規(guī)。鮑康有許多藏品就是陳寅生購買的,如鮑康《為陳寅生題平安館集古硯文字》中說“近余所得零星古器皆寅生物色者也”?!队^古閣叢稿》中,鮑康提及陳寅生代尋藏品的還有多條,如:

《記四銖半兩石范》:

余舊藏磚石各泉范不少,存秦中一戚家,兵燹后胥失之。甲戌三月余戚陳寅生為購得陰文半兩石范一,凡四行二十八泉,極完好,足為補憾。蓋葉丈東卿故物也。丈所居虎坊橋老屋雖質(zhì)于人,尚留五楹藏古器書畫幾滿,封鐍極嚴。乃前一日忽不戒于火,率付灰燼。是范出自燼余,半作黑色。落市上,寅生見而購歸。并陰文大泉銅范一角厚逾數(shù)分陽文貨布范一。惜燒損僅泉文尚可辨?;貞浫昵?,謁丈于平安館輒流連不能去,曾幾何時寶物悉歸天上,今對此斷珪碎璧能無黯然。

《三字齊刀》:

圖8 陳寅生代鮑康書《題顧祠雅集圖》(國圖資料)

圖9 陳寅生十五言聯(lián)(云在堂藏)

三字齊刀率不緻,自是常用之品故流傳亦獨多。有填刻(止)字作四字刀者。但四字刀及安陽節(jié)墨諸刀外郭皆及柄而止,三字者則下通于環(huán),制作微異,識者一見即能斷之。陳寅生示三字刀環(huán)不透者甚異其色赤。石查曰李寶臺所作也。

按:李寶臺是當時京師錢幣作偽者,以翻鑄私錢著名。亦工拓技。

《齊刀范》:

齊刀范惟東武劉氏有之,壽卿續(xù)獲一范亦相似,俱載入泉匯續(xù)泉匯。陳寅生近持示節(jié)墨刀范,形制并同,背文三橫畫下作(圖略),亦略有青綠而不甚入骨,質(zhì)地厚重。聞濰縣最善仿作,即此類矣。幼雲(yún)[8]云是王戟門[9]故物,當日購以重資旋即悔之。

《題武虛谷偃師金石記》:

武氏偃師金石記四卷,乃劉丈燕庭舊藏,兼有姚丈伯昂[10]吾友韓季卿[11]諸名家印,陳寅生于書肆為余收之。余念燕庭藏書逝僅廿年已散佚殆盡,今獲此帙重裝置案頭,晴窗偶一披讀,猶恍似偕坐嘉蔭簃中紫藤花下淪茗快談金石時也。

3.“屬陳寅生寫以精楷,付之手民”

陳寅生為鮑康著述出版提供支持和幫助。除了為鮑康代尋藏品外,陳寅生也參與到鮑康的著述、出版活動中。鮑康在從夔州歸京后,主要從事著述和出版,陳寅生參與了勾畫摹圖、手書上版、收集資料等工作,如《重刻虞夏贖金釋文序》中提到:“......一日王廉生農(nóng)部持示王孝禹[12]水部所得原拓本精裝屬題。展視乃出先生所手寫,古香墨彩,對之如見我故人,頗思借摹以傳。適先生之甥陳寅生上舍亦覓得初印本見贈。余亟復(fù)諸手民,以公同好?!薄秳⑹祥L安獲古編序》中說:“胡石查王廉生兩農(nóng)部吳清卿太史陳寅生上舍或任勘正,或兼摹繪,恩綬侄并預(yù)校字之役焉告成有期矣。”陳寅生擅繪,摹繪一事或依賴寅生。其他提及陳寅生為鮑康著述、出版事助以一臂之力的條目有:

《續(xù)錢匯序》:

竹朋[13]刊成泉匯之次年,余即出守夔州,甫二載以宦興索漠遂解組旋京都。時竹朋尚里居都中,同癖日以少,僅胡石查[14]王廉生兩農(nóng)部孫春山[15]駕部吳清卿[16]太史時一過從,略談金石而已。潘伯寅少農(nóng)鑒別獨精收藏宏富,雖不甚藏泉,顧促余著譜甚力。余念無以出泉匯之右未敢下筆。伯寅復(fù)促余刻泉說,爰增訂為百六十余則,伯寅并屬其門人徐小勿寫以精楷。余因檢舊稿,凡稍涉泉幣者輯為詩文各一卷,亦付梓于后,冀博同好諸君一笑,不必盡與泉匯合。所謂此亦一是非也。惟余新獲之泉及諸家拓本又有在泉匯之外者,遂致書竹朋盍作補遺。竹朋亦以近得甚多并陳壽卿前輩之泉范為前譜所未載者凡八十余種尤不可不匯為巨觀。書來欲吾兩人同輯。余則仍乞竹朋一手屬稿,庶無兩岐。余但任校刊之役。石查廉生余戚陳寅生暨恩綬侄皆贊其成。有論斷與余不合者亦郵函商改。計增益八家所貽,正恐不知凡幾,孰能一一而盡載之,所望于后之同志者隨時補編,俾日新而月異則幸甚。

“石查廉生余戚陳寅生暨恩綬侄皆贊其成”。胡義贊、王懿榮以及李佐賢、吳大澂、潘祖蔭和陳介祺等都是晚清金石學(xué)界重要人物,聲名顯赫,在此不做過多介紹。文中提到的恩綬即鮑恩綬,是鮑康的侄子。鮑康無子,恩綬過繼給鮑康,并繼承了鮑康的收藏。

《劉氏古泉苑目序》:

劉燕庭丈著古泉苑一百一卷,余曾為序詳言之,其稿本今歸陳壽卿處,壽卿屬余刊行。以有圖無說不克成,思之為悵惘。余曾手錄其目。潘伯寅亦得嘉蔭簃藏泉目一冊,勸余盍合兩本,校而梓之,以志梗概,亦目錄之學(xué)也。余念其言良是,爰詳加訂正。屬陳寅生寫以精楷,付之手民。俾世之仰慕先生者讀之,亦足見半生蒐集之勤收藏之富,即作全豹觀也可。

“屬陳寅生寫以精楷,付之手民”,這是說鮑康編輯的劉喜?!豆湃纺俊肥顷愐謺习娴摹?上У氖呛髞聿]有刊印。上章所說的兩書即此書(又名《嘉蔭簃藏泉目》)和《長安獲古編》。遺憾的是我們至今未能見到陳寅生手書上版的古籍。目前拍賣市場上曾見到劉喜?!豆湃贰房瘫?,但非鮑康所編。

《續(xù)古泉雜事詩二十四首》:

續(xù)譜刊成不厭詳,他山借助信同方。那堪禍棗災(zāi)梨外,又累人間鏨石忙。

余刊續(xù)泉匯石查、廉生、春山暨余戚陳寅生皆贊其成。楊星吾[17]謂宜以石仿刻作泉嵌之版上方能逼真,余笑謝之。

鮑康晚年著書立說,并積極編輯故舊的文稿以刊行,以潘祖蔭、陳介祺等影響最大。潘祖蔭不僅屢次勸說鮑康著書,還派門人徐小勿為觀古閣泉說手書上版;陳介祺不僅提供藏品拓本、幫助考證藏品,還對如何拓制錢幣拓本提出用紙、用墨等具體指導(dǎo)。陳寅生為鮑康代尋資料、幫助勾摹圖本和手書上版,其作用也是旁人不可取代的。

鮑陳關(guān)系研究至少豐富了我們對鮑康的認識。不僅如此,通過對鮑康及陳寅生社會關(guān)系的梳理,我們意識到陳寅生的家世遠非想象的那么簡單,應(yīng)該有相當?shù)谋尘?。可以說,鮑康和陳寅生關(guān)系的深入探討,是解開陳寅生家世之謎的金鑰匙,是陳寅生研究的基礎(chǔ)和關(guān)鍵。

注釋:

[1]潘祖蔭(1830-1890),清代著名收藏家、書法家。號伯寅,亦號鄭盦。吳縣(今江蘇蘇州)人,咸豐二年(1852)一甲三名進士,授編修。官至工部尚書。著有《攀古樓彝器圖釋》。

[2]陳介祺(1813-1884),字壽卿,號簠齋,濰縣(今山東濰坊)人。道光二十五年(1845)進士,官至翰林院編修。著名金石學(xué)家。著有《簠齋傳古別錄》《十鐘山房印舉》等。

[3]劉師陸(1784-1850),字子敬,號青園,山西洪洞人。清藏書家、金石學(xué)家。嘉慶二十五年(1820)進士,由廣東清遠知縣,仕至湖北荊宜施道。晚年,嘗任大梁書院山長多年。為官清廉,博雅好古。在涼州(甘肅武威)任職時,從出土唐宋和古西夏錢幣中,發(fā)現(xiàn)內(nèi)有許多不識文字,經(jīng)他用涼州大云寺《天佑安民碑》佐證才定為西夏文。

[4]劉喜海(1793-1852),清代金石學(xué)家、古泉學(xué)家、藏書家,字燕庭、燕亭、硯庭,山東諸城人,嘉慶二十一年(1816)舉人,山東高密人。著有《海東金石苑補遺》《古泉匯考》《三巴金石苑》。

[5]葉志詵(1779-1863)藏書家,字東卿,湖北漢陽人。貢生出身,嘉慶九年(1804)入翰林院,官國子監(jiān)典簿,升兵部武選司郎中。藏書樓有“簡學(xué)齋”、“平安館”等。編撰有《平安館書目》。著有《平安館詩文集》、《簡學(xué)齋文集》等。

[6]翁方綱(1733-1818),書法家、金石學(xué)家。號覃溪、蘇齋。大興(今屬北京)人,乾隆十七(1752)年進士,官至內(nèi)閣學(xué)士。著有《粵東金石略》等。

[7]王懿榮(1845-1900)字廉生,山東省福山縣人。金石學(xué)家,以發(fā)現(xiàn)和收藏甲骨聞名。光緒六年(1880)進士,官至國子監(jiān)祭酒。庚子時變王懿榮投井殉節(jié),謚號“文敏”。王孝禹(1847-?),名瓘,字孝禹。四川銅梁人,由舉人官江蘇道員,工書,亦善山水,所作蒼渾秀潤,能詩,精鑒別,富收藏,以金石書法聞名于世。

[8]楊繼震(1820-1901),字幼云,號蓮公,漢軍鑲黃旗人,官至工部郎中。以精于鑒賞著稱。

[9]王錫棨(1832 年-?)字戟門,藕塘子。以諸生官至刑部主事。精鑒賞、博雅好古,書工篆隸,家藏鐘鼎彝器甚富,顏所居曰“選青山房”,意為選錢之所。其治古泉學(xué),尤為精通。官京曹時,于公退之暇,將所藏古泉篝燈墨拓,并書以瘦金楷體,詳加考核,成《泉貨匯考》十二卷。

[10]姚元之(1773-1852),書法家。字伯昂,安徽桐城人。嘉慶十年(1805)進士,官至內(nèi)閣學(xué)士。

[11]韓季卿即韓韻海,平湖人。

[12]王孝禹(1847-?),名瓘,字孝禹。四川銅梁人,由舉人官江蘇道員,工書,亦善山水,所作蒼渾秀潤,能詩,精鑒別,富收藏,以金石書法聞名于世。

[13]竹朋即李佐賢(1807-1876 年),字仲敏,號竹朋(喜畫竹),山東利津人。道光十五年(1835)進士,官至福建汀州知府。著名金石學(xué)家,收藏家。著有《古泉匯》。同治十二年(1873)與鮑康合著出版《續(xù)泉匯》。

[14]石查即胡義贊(1831-?),字叔襄,號石查,晚號煙視翁,河南光山人。同治十二年(1873)舉人,曾任海寧州知州,晚任浙江同知。長金石考證之學(xué),所藏泉幣皆稀品。工書畫,山水學(xué)董其昌。

[15]孫春山即孫汝梅,字問羹,號春山。大興人(今屬北京)。光緒六年(1880)進士,官兵部主事。嗜古善隸能鑒別金石,精戲曲。

[16]吳清卿即吳大澂(1835-1902),初名大淳,字止敬,又字清卿,號恒軒,晚號愙齋,江蘇吳縣(今蘇州)人。金石學(xué)家。清同治七年(1868 年)進士。善畫山水、花卉,精于篆書。

[17]楊守敬(1839-1915),湖北省宜都市陸城鎮(zhèn)人,譜名開科,榜名愷,更名守敬,晚年自號鄰蘇老人。清末民初杰出的歷史地理學(xué)家、金石文字學(xué)家、目錄版本學(xué)家、書法藝術(shù)家、泉幣學(xué)家、藏書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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