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珠
一晃我站上三尺講臺已近六年。這六年的時光里,我一直擔任語文教師兼班主任工作,因此也有了許多與孩子們相處的教育故事。細細想來,對于孩子們的關愛,始終離不開兩個詞語,即尊重與贊美。
蘇霍姆林斯基曾說過:“一個好教師意味著什么?首先意味著他是這樣的人,他熱愛孩子,感到跟孩子交往是一種樂趣?!彼?,我們應該時不時地蹲下身來與孩子們平等交流,而不是高高在上地說教。首先我們必須發(fā)自內(nèi)心地熱愛學生,認為跟他們在一起是一種快樂和享受;其次,從生活點滴中去關心他們,讓他們感受到你的關愛與呵護;再次,我們在此基礎上針對不同情況,具體實施正確有效的引導教育,并適當提出更高的要求。
2016年,我休完產(chǎn)假回校上班,新接手四年級。適逢學校有軍訓匯報表演,可以邀請部分家長參加,可是分給班里的名額并不多。正因如此,我對把名額給誰,一直反復斟酌。
放學時,我在班上宣布了這件事。果然孩子們的積極性很高,都想讓家長來觀看。在眾多舉手的孩子中,我按照家長確定能來參加、之前沒有參加過類似活動的原則進行了篩選。當我一一和舉手的孩子確認時,孩子們大部分都落落大方地告知我,家長是干什么工作的,有時間來參加??奢喌綄帉帟r,她卻支支吾吾,只說家里住得近,家長有時間來。我習慣性地問了一句,你家長是干什么的,你確定能來?她還是不肯說話,這次倒是有別的孩子搭腔了,告訴我是收廢品的。沒想到,寧寧竟然瞬間哭了起來。我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示意孩子們安靜下來,并告訴他們職業(yè)沒有貴賤之分。可我知道,這樣并不能解決問題。
由于正是放學時間,我把寧寧單獨留了下來。據(jù)我了解,她之所以哭,是之前很多同學因為家長的工作嘲笑她。這一次我的一句無意追問,再一次戳到了她的痛處,敏感而脆弱的她就哭了。
我撫摸著寧寧的頭,輕聲細語地告訴她,她父母的職業(yè)并不低賤,甚至因為他們的勤勞和智慧,讓人敬佩。我又告訴她,我的父母是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我也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很多人對農(nóng)村人有偏見,我在乎卻又不在乎。在乎的是,我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農(nóng)村人并不比城市人差。不在乎的是,我不會因為別人的嘲笑、偏見,而自慚形穢、妄自菲薄。
整個交流的過程,我都是和寧寧平視的,我的手時而摸摸她的頭,時而拍拍她的肩,時而握握她的手,最后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明亮的眼睛從最初的疑惑、痛苦,到漸漸地驚訝,再到后來的平靜,讓我知道,她聽懂了老師的話,也體會到了老師的用意。
這件事情,看似結束了,可我卻知道遠不是一次談話就可以解開孩子的心結。在此之后,我便特別留意寧寧,如果她有表現(xiàn)好的地方,我就在班上大大的表揚。每當這個時候,我都能看到她眼睛里閃著自信的光芒,臉上的笑容也是真心實意的。寧寧在不斷地變好,變得更加優(yōu)秀。與此同時,孩子們的看法也慢慢地轉變了,他們開始接納寧寧,贊美寧寧,愿意與寧寧一起玩,一起學習。
“教育藝術的本質(zhì)不在于傳授本領,而在于喚醒、激勵和鼓舞。”贊賞在教育實踐中起著激勵作用。對學生的成功,應給予肯定、表揚、贊賞,并適當提出更高的需求。而贊美的前提是尊重,是需要老師放下身段,從學生的立場出發(fā),想學生之所想。
(作者單位:長沙市芙蓉區(qū)瀏正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