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浚哲
暑假,跟隨一個文化交流團,我來到瑞典進行了為期半個多月的學習,親身感受了瑞典的中學課堂。
與我們不同,我所在的瑞典學校上午八點二十上課,比我們稍晚,而放學很早,不到三點就放學了,午餐時間卻很短,不到一個小時。我認為這跟上課的方法有關———他們上課大多是輕松的討論和練習,學生們向老師提自己弄不懂的問題,老師一一進行解答,并分析重點和難點。
剛進入瑞典學校體系的第一天,我擔心會不適應他們的課堂模式,但很快我發(fā)現(xiàn)我的擔心是多余的。第一天課我選了socialstudies,有隨機的四種課:歷史、地理、生物、文化。他們的歷史課,老師不是講述起因、經(jīng)過、結果,意義、不足、經(jīng)驗,而是提取出事件中的關鍵要素,然后給我們閱讀材料,讓同學思考和總結為什么這件事會發(fā)生,造成了什么影響。老師的職責是對學生的觀點進行回應,總結學生的觀點,梳理知識結構,更像是輔導員角色,而學生可以自由發(fā)言,這大概也是小班教學的一個好處吧。
瑞典的語言教育體系比較完善,這里的學生來自不同國家,但他們基本上可以在這里學習母語,阿拉伯語、西班牙語、伊拉克語都有對應課程。中文以前只作為選修課在瑞典高中開設,近幾年瑞典政府將基本中文課程作為必修課,并在初中開設選修的中文課程。跟我們的英語四六級一樣,瑞典也有中文分級體系。體系分三級,過了三級就可以在高中拿到學分。
瑞典學校的中文教材分很多課,每一課重點練習一個情景下的對話。首先是學習對話中的生詞并自由練習,然后拆分對話并重點練習發(fā)音,接下來是整句練習,講解中文特有的語法,再練習寫生詞。這些與我們的英語教學基本相同。也許大部分無語境的教學方法都是這樣。與我們不同的是,他們每節(jié)課課后有一篇瑞典語的小文章,比如說有一節(jié)課學習的就是中國的出生證明。
而他們的教學效果和特點,可能由于中文的獨特性,我并沒有覺得有多先進。也許因為中文的語法和文字千變萬化,“在哪兒”和“在哪里”對于他們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東西,他們只能對與課本上完全一樣的句子做出回應。
他們學習了一年多中文,每周兩節(jié)課,因為從一開始學的就是對話,所以能用中文進行簡單交流。但一講他們沒有學過的句式,他們就不知所云。我相信這也是初學階段的必然性吧。
在瑞典學校上中文課時,我們作為交流生輔導中文小組的成員練習對話,比如糾正瑞典同學的發(fā)音,監(jiān)督他們的讀寫情況。通過給瑞典同學輔導中文,我感受到語境對于語言學習很重要。我們用中文輔導他們學習,實際上就是給他們搭建語境。瑞典沒有中文語境,他們也很難找到好的中文材料,就連中文錄音學習材料都遠比英文要少。對于他們來說中文很難學,可有趣的是,他們的課本名字叫“中文好學”。
對于“亞洲人最擅長”的數(shù)學課,瑞典學生在中學階段學習的數(shù)學知識比我們的要容易,但選擇經(jīng)濟課程的學生則需要學習函數(shù)等他們認為的專業(yè)知識。我想,這再次說明了兩國教育體系的不同:我國在基礎教育階段培育的是全科型人才,以便學生有廣泛的興趣;而他們的分化從初中乃至小學就開始了,他們分為舞蹈班、音樂班、體育班……
(作者單位:湖南師大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