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緒爾聃
陽光,溝谷。如絲,如弦
夯歌漫透的河谷
那氤氳的氣息悠悠遠(yuǎn)遠(yuǎn)
我在曲谷仰望
能否插上部落振翔的翅膀
河?xùn)|之頂,羊皮鏗鏘的鼓點(diǎn)
驟然間飛出色爾窩的胸膛
玉瓦格雪峰裸露坦然
依舊不失男性的陽剛
河西之顛,西湖寨“瓦爾渥足”美麗的神話
在卓爾、曲爾、窩多、羅窩山寨歌的柵欄中
深情游弋,醉臥夕陽
月兒山麓,清晰柔情的月光
讓女子光潔的胴體
充盈激蕩出的天籟之音
迷醉部落最為親近的山梁。
浮一路鳥鳴啁啾,浮一路明媚陽光
我的信念和理想一路向上
讓靈魂在山鳴水嘯中出竅
讓靈感在莎郎踢踏中迸發(fā)
讓胸臆在情歌纏綿中悱惻
讓詩意在咂酒飄香中放蕩
用心靈抵達(dá)部落最初的原始曠達(dá)
為我插上部落振翔的翅膀。
雅都,
一個(gè)聽起來溫文爾雅、極富詩意的美稱
源于“成都不大,雅都不小”的歷史掌故
而它確確實(shí)實(shí),是一座質(zhì)樸村莊的名字
相反,在我眼中它分明卻是
部落腹地一部石頭壘疊的經(jīng)卷
在通往拉馬義當(dāng)、爾爾若斯多神壇的路上
那幾個(gè)總是帶“赤”字
與生命之搏有關(guān)的村寨
那幾條總是充滿遐想與夢幻的溝壑
那幾座詮釋部落宿命論的雪山梁子
交織為多聲部、鎧甲舞、莎拉、苕西
鍋莊、旋子、羌笛、口弦合奏的交響
讓那生生不熄的火把
在歷史的沉重步履中
引領(lǐng)你直上俄口拉洼、若都額基
然后繞過嘻嘻哈哈的山寨
去傾聽一部風(fēng)情萬種的石音
且如此生死暝滅、千年輪回
桑煙之上,部落羌笛的喜怒哀怨
豁然間為我們洞開著生命的石門
筇籠旁熊熊的火焰燃放了一夜的酒歌
溫暖的情話燦爛開放
星光之下,讓我們展讀石音流淌的經(jīng)卷
猶如捉摸到了雅都的魂。
當(dāng)世界都在為“原生態(tài)”呼喚和定位的時(shí)候
我卻用了三個(gè)月工作鍛煉的閑暇
徘徊徜徉于未名的雅都大峽谷
蒼白的軀體任驚濤駭浪拍打
唯有靈動(dòng)的思緒
像一個(gè)永不停止的休止符
頓足在它碩大的琴鍵上
輕捷的音符叩擊心扉
在此之前
酒的原色歌的原色舞的原色
已經(jīng)從它的東西南北中
涌向我的腳板我的胸膛
而我面對(duì)維城,終極之時(shí)的呼喚與吶喊
早已飄逸在那原生態(tài)美麗的家園
動(dòng)感的畫面在前村納古、后村納基
以及瓦斯巴、朵子寨跳躍
維城后溝走出的“小白菜”姑娘
——爾瑪娜澤
成為維城“美人谷”的象征
所有的一切
都在萬年雪峰的映襯下,返璞歸真
在靜若處女的爾烏熟湖泊
伸手捧起一串陽光灑落的珍珠
掬一口清涼,心便晶瑩剔透
瞬間幻化為雪山的原始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