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舟
寫作便是對“常態(tài)”的抵抗。它讓我的眼睛不只是盯著微信上的朋友圈,盯著貌似孤立的一樁樁社會事件,而是極目遠(yuǎn)眺,凝望那無論白晝還是黑夜都發(fā)著光的雪山。這對視力好,對頸椎好,對清潔的精神和寶貴的記憶好,也有益于自己理解身處的這個世界是如何地“成了這般”與“只能這般”。
“常態(tài)”中的我,自感有如螻蟻;工作時的我,自感有如草芥。這兩者本無差別,但我頑固地覺得,草芥也許更有漂浮的姿態(tài),也許一陣風(fēng),便能令其無遠(yuǎn)弗屆,至少在假想中掙脫了沉重的拘囿與殘酷的踐踏。這當(dāng)然是自欺,可小說家有時候就是這么依賴自我的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