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倫與米綠意可算是詩壇較為年輕的“新人”,但他們的詩歌卻讓人眼前一亮。陳玉倫的詩需要細細品讀,看似節(jié)奏較慢,但卻有一種靜水流深的力量。他的詩歌在句子之間,乃至于句子內(nèi)部,往往有較強的感受性和戲劇性,而后者,體現(xiàn)出他出色的修辭能力。也許讀者可以認為,這是某種類型化寫作的佼佼者,代表了當前某種寫作的風(fēng)尚,但我寧愿把它看作這體現(xiàn)了作者的才能,并對作者有著更多的期許:他在對“物”的感受純度上,在人生經(jīng)驗、事件清晰度的處理方面,或可更上一層樓。
泉子的詩以短小見稱。他的寫作避開了當下詩歌寫作中社會倫理與文化研究等熱點,更多是專注于感受——人與物的相遇。我相信,無論何種寫作,感受乃是詩歌不變的公約數(shù),是詩歌的常量。在當代,泉子詩歌的杰出之處是他以感受作為起點的獨特的文體:它無疑讓讀者聯(lián)想到它的姻親——俳句、泰戈爾的詩,以及“五四”時期的“小詩”。這啟明了這種寫作可能的淵源。讀者可以在他的詩歌里見到,詩人處理個人經(jīng)驗時對詞與物精確的把控能力。同時,本期所選的這組作品,在詩中論詩,還帶有很強的后設(shè)意味。
米綠意的詩還是讓我感到小小的驚喜。之前我并沒有接觸過她的詩歌,但一見之下,第一印象就是:這種詩歌有一種純凈、美好的品質(zhì)。她的詩歌透明,而帶有細微的憂郁。但她把“憂郁”處理得非常輕盈,用舉重若輕、訓(xùn)練有素的修辭和語言,將它輕輕放下。她的想象力,是詩的想象力,而不是“歷史想象力”,就像她這樣寫道:“——像通往星空的斜坡,/她也有著,通往彩虹的梯子?!保ā对谕ピ骸罚?/p>
——李?
陳玉倫與米綠意可算是詩壇較為年輕的“新人”,但他們的詩歌卻讓人眼前一亮。陳玉倫的詩需要細細品讀,看似節(jié)奏較慢,但卻有一種靜水流深的力量。他的詩歌在句子之間,乃至于句子內(nèi)部,往往有較強的感受性和戲劇性,而后者,體現(xiàn)出他出色的修辭能力。也許讀者可以認為,這是某種類型化寫作的佼佼者,代表了當前某種寫作的風(fēng)尚,但我寧愿把它看作這體現(xiàn)了作者的才能,并對作者有著更多的期許:他在對“物”的感受純度上,在人生經(jīng)驗、事件清晰度的處理方面,或可更上一層樓。
泉子的詩以短小見稱。他的寫作避開了當下詩歌寫作中社會倫理與文化研究等熱點,更多是專注于感受——人與物的相遇。我相信,無論何種寫作,感受乃是詩歌不變的公約數(shù),是詩歌的常量。在當代,泉子詩歌的杰出之處是他以感受作為起點的獨特的文體:它無疑讓讀者聯(lián)想到它的姻親——俳句、泰戈爾的詩,以及“五四”時期的“小詩”。這啟明了這種寫作可能的淵源。讀者可以在他的詩歌里見到,詩人處理個人經(jīng)驗時對詞與物精確的把控能力。同時,本期所選的這組作品,在詩中論詩,還帶有很強的后設(shè)意味。
米綠意的詩還是讓我感到小小的驚喜。之前我并沒有接觸過她的詩歌,但一見之下,第一印象就是:這種詩歌有一種純凈、美好的品質(zhì)。她的詩歌透明,而帶有細微的憂郁。但她把“憂郁”處理得非常輕盈,用舉重若輕、訓(xùn)練有素的修辭和語言,將它輕輕放下。她的想象力,是詩的想象力,而不是“歷史想象力”,就像她這樣寫道:“——像通往星空的斜坡,/她也有著,通往彩虹的梯子。”(《在庭院》)
——李?
詩人王小妮早年隨朦朧詩潮流崛起,但她不屬于典型的朦朧詩人。她躲開了各種流派和圈子的干擾,默默地開辟出屬于自己的詩歌語境。正如華語傳媒文學(xué)大獎授獎詞所說:“(王小妮)良好的詩歌視力,充沛的創(chuàng)造能量,使得身處邊緣的她,握住的也一直是存在的中心?!?/p>
王小妮的寫作,有一種持久的耐力和高度的專注。正因如此,她的寫作才能與年齡閱歷形成了難得的正比關(guān)系,是極少數(shù)越寫越好,越寫越能打開潛質(zhì)的強力詩人。
她說話的腔調(diào)輕言細語,但卻有著極強的穿透力。她使用的語言簡單平易,卻散發(fā)蓄智慧的光亮。她的詩歌雖然是從個人經(jīng)驗與生活細節(jié)出發(fā),但并不缺少對現(xiàn)實重大問題的關(guān)照、對社會的評判,以及對人類共同命運的思考。而且,對于重大主題在日常生活中的對應(yīng)與落實上,她處理的得心應(yīng)手,足見其深厚的文學(xué)素養(yǎng)與文字功力。
王小妮一直以“孤獨的個人”姿態(tài)經(jīng)營著屬于自己的文學(xué)領(lǐng)地,詩歌、隨筆、小說是她盛產(chǎn)的精神食糧。她內(nèi)心的強大與自足,足以抵消外界的喧囂與誘惑。對她而言,寫字,是守住自己、救助自己的最后方式。
——木兮
“春日將遠,我終無法抵達。從這里到明天,/還隔了流水、船票,擠不過去的山石草木。”童作焉的《少年游》一詩從仲春的故事入手,寫到時光的迅疾。“寫到長江流域,眼前就涌現(xiàn)一塊一塊/油菜花地,整齊的水稻笑彎了腰/太陽劈開,一朵朵秋天的棉花/比天上的白云更白,白上千百倍”莫小閑在《寫到長江流域》一詩中也是明確交代了人物(我)、時間(秋天)、地點(油菜花地)和情節(jié)(水稻笑彎了腰)。童作焉和莫小閑的詩歌中都有明顯的敘事特征,但在詩歌的表現(xiàn)手法上呈現(xiàn)出迥異的個性,童作焉的詩歌敘事和抒情有著戲劇特征的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時間、人物、地點和事件高度融合一體,詞素含量豐富多彩,詩歌材料組成方式復(fù)雜多變;莫小閑的詩歌偏重于對日常生活的瑣碎事件描述,在情感釋放上直接而鋒利。
莫小閑的詩歌敘述多數(shù)是由面到點展開的,吳煥唐的詩歌角度則更為細膩,多為由一點到另外一個點進行互滲,“坡上的羊,有時像云/有時像誤入風(fēng)口的紙張”,種子、瓜棚和羊被吳煥唐突兀出“人物”的細微特性從而模糊了詩歌的時間性與情節(jié)因素,詩歌略顯單薄;同童作焉的詩歌相比,午言強調(diào)詩歌的抒情給詩歌帶來的飄逸感和形而上的思辯況味,“在布滿月亮的黑叢林里/卷耳微蹲,靜候山菌的汛期/香椿在夜里開岔/奶漿菜快速蓄滿池壩”,我們注意到午言的詩歌“人物”特性不是很鮮明,卷耳、香椿和奶漿菜等只是一個個羅列而出的名稱而已,忽視了對“人物”特性的內(nèi)在挖掘,午言的詩歌優(yōu)點是句與句之間、段落和段落之間節(jié)奏分明,有著美與力的律動。
——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