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陽陽
玉圭是一種扁平長條形玉器,下端平直,上端作等邊三角形[1]。玉圭作為一種禮儀用玉,發(fā)現(xiàn)于龍山時期,盛行于戰(zhàn)國時期,漢代仍有使用,之后幾無發(fā)現(xiàn),直至宋代以后多有仿制。明代恢復(fù)用玉禮制,玉圭復(fù)又成為重要的玉禮器,明墓中多有出土。
關(guān)于明代玉圭,前人也做過一些研究工作:張廣文先生《明代玉器專題連載之五——明代的玉禮器》[2]、徐琳<明前期禮儀用玉研究》[3]中都對明代用圭制度有所涉及,陳建平<出土明代玉圭:大明王朝恢復(fù)漢制的實物例證》[4]對明代玉圭做了簡要介紹。本文欲在前人的基礎(chǔ)上,結(jié)合文獻記載與明墓出土玉圭情況,對明代玉圭使用制度及相關(guān)問題做進一步的考察。
一、明代玉圭的出土情況
明代玉圭均出土于帝王墓葬中,據(jù)目前公布資料統(tǒng)計,明代帝王墓中出土玉圭共計3l件。
帝陵中定陵出土玉圭共8件,分屬明神宗、孝端后、孝靖后三人[5]。親王隨葬玉圭見于魯荒王墓[6]、郢靖王墓[7]以及梁莊王墓[8]、蜀懷王墓[9]四座墓葬。親王妃隨葬玉圭發(fā)現(xiàn)較多,郢靖王妃、梁莊王妃、寧康王妃[10]、寧靖王夫人吳氏‘川、益端王妃[12]、益莊王妃王氏和萬氏[13]、益宣王元妃李氏和繼妃孫氏[14]、益定王次妃王氏[15]均隨葬玉圭一件。
蜀王世子朱悅燫[l6]、南城株良益藩郡王[17]刀各隨葬玉圭一件??ね蹂?,蘭州肅藩郡王妃[18]、樂安昭定王妃宋氏[19]各隨葬玉圭一件。安徽歙縣明墓出土玉圭一件[20],此墓墓主身份雖不明確,但從墓中出土內(nèi)官監(jiān)造金帔墜來看,墓主應(yīng)為郡王妃及以上身份。
墓葬中玉圭的出土位置并不固定,有的出土于漆木箱內(nèi),有的出土于棺內(nèi)。蜀王世子、魯荒王、郢靖王隨葬的玉圭均盛于漆木匣中,與冕、牟、腰帶、玉組佩等物共同放置于漆木箱中,組成一套冠帶佩飾,是親王禮服所用。孝端后、孝靖后的玉圭同樣與玉帶、玉組配等共同放置于隨葬木箱內(nèi)。萬歷隨葬玉圭盛于木匣之中,放置于棺內(nèi)頭部一側(cè)。益定王次妃王氏、益端王妃彭氏、益宣王妃李氏、益莊王妃王氏與萬氏、寧靖王夫人吳氏、蘭州上西園郡王妃隨葬玉圭均位于棺內(nèi),放置于頭部左側(cè)或胸口位置。將玉圭放置于胸口,當是模仿墓主生前手執(zhí)玉圭情形。
二、明代玉圭的形制與等級
明代玉圭的使用制度有嚴格的等級規(guī)定,只有皇族成員才可使用[21],不同級別使用玉圭的尺寸、紋飾、玉質(zhì)不同?!睹鲿洹分袑τ谟霉缰贫鹊囊?guī)定與《明史·輿服志》相同,惟《明會典》更加詳細。
《明會典·皇帝冠服·袞冕》中,永樂三年定“玉圭長一尺二寸,剡其上,刻山四,蓋周鎮(zhèn)圭制。以黃綺約其下,別以袋韜之,金龍文”;嘉靖八年定“圭,白玉為之,長尺二寸,剡其上,下以黃綺約之,上刻山形四,盛以黃綺,囊藉以黃錦”[22]。
定陵萬歷棺內(nèi)出土的一件玉圭為白玉質(zhì),正面刻四山紋,紋樣描金,長27.3、寬6.4厘米(圖一),形制與《明會典》規(guī)定相符(圖二),當為所謂的“鎮(zhèn)圭”。圭上下左右各刻一山,象征東南西北“四鎮(zhèn)之山”。《明會典》規(guī)定圭長一尺二寸,明一尺約32厘米[23],定陵所出鎮(zhèn)圭長僅27.3厘米,似與規(guī)定不符?!痘屎蠊诜分休d“玉谷圭長七寸(周尺)”,推及皇帝所用玉圭,也當為周尺,周尺一尺大概為23厘米[24],一尺二寸為27.6厘米,與出土鎮(zhèn)圭尺寸頗為接近。
皇帝皮牟服“玉圭長如冕服之圭,有脊并雙植紋,剡其上,黃綺約其下,及有韜,金龍文”。定陵萬歷棺內(nèi)所出的玉圭(圖三),白玉質(zhì),正面中間有脊,兩側(cè)各有一道凹槽,槽內(nèi)突起一條抹角圓棱,長26.8、寬5.9厘米,紋飾與《明會典》“玉圭圖”[25]相符(圖四),尺寸比萬歷鎮(zhèn)圭略小。
與鎮(zhèn)圭和雙植紋圭同出的還有絲織玉圭套、套手玉圭套、玉圭袋,可與《明會典》中的“黃綺約其下”、“盛以黃綺”、“囊藉以黃錦”相對應(yīng),惟玉圭袋紋飾并非全為《明會典》中所定的金龍紋,有菱形卐字紋和織金龍紋。
《明會典》定皇太子用圭長九寸五分,親王玉圭長九寸二分五厘,世子、郡王玉圭長九寸,對玉圭紋飾并未提及,當為素面?;侍佑糜窆缟形窗l(fā)現(xiàn)實證;魯荒王墓出土兩件玉圭,白玉圭長25.4厘米(圖五),墨玉圭長29.6厘米(圖六);郢靖王墓出土兩件青玉圭(圖七),長度分別為24.2和24 .15厘米;梁莊王墓出土三件(圖八),其中一件青白玉圭長25.7厘米。以周尺計算,九寸二分五厘約為21.9厘米,魯荒王三人隨葬玉圭明顯逾制,魯荒王墓隨葬墨玉圭長度甚至超過了萬歷隨葬的一尺二寸的鎮(zhèn)圭,是出土玉圭中尺寸最大的一件。魯荒王卒于洪武二十二年,其隨葬玉圭應(yīng)屬洪武二十六年定制前所制,因此與定制不符。其余親王墓由于被盜的原因沒有素面玉圭出土,因此難以判斷親王隨葬玉圭逾制是否是普遍現(xiàn)象,郢靖王與梁莊王隨葬玉圭逾制或與其為始封親王有關(guān)。
六代蜀王懷王墓出土一件青白玉圭,表面中有脊,背面平齊,長19.8厘米,尺寸相較于魯荒王三人隨葬玉圭明顯變小,不足周尺七寸,表面中間有脊,也與《明會典》規(guī)定不同。
蜀王世子朱悅燫墓出土玉圭尺寸,簡報中并未提及,但從盛放玉圭的漆盒長22.9厘米推測,玉圭的長度應(yīng)略短于漆盒,在20厘米左右,這與周尺九寸20.7厘米相近,朱悅燫墓隨葬玉圭應(yīng)與《明會典》相符。南城株良益藩郡王墓出土素面玉圭(圖九),青玉質(zhì),長20厘米,符合定制。
關(guān)于后妃、王妃等人用圭,永樂三年定皇后禮服“玉谷圭長七寸,剡其上,琢谷紋,黃綺約其下,別以黃袋韜之,金龍文”;皇妃禮服“玉谷圭長七寸,剡其上,琢谷紋,以錦約其并韜”;太子妃、親王妃、郡王妃與皇后、皇妃用圭相同。定陵所出孝端、孝靖二后的谷紋圭均為白玉制,兩面各飾谷紋五行八十一枚,下部套有織金黃綺套,通長分別為22.4、22.5厘米。孝靖后17號箱所出的玉谷圭白玉質(zhì),兩面同樣飾谷紋81枚,長16.3厘米。二后隨葬長22.5厘米的谷圭合明尺七寸,周尺近一尺,以周尺算則逾制。孝靖后17號箱隨葬谷圭長度合周尺七寸,應(yīng)是孝靖太后死時所隨葬的,是孝靖太后王氏身為皇貴妃時所用,與皇妃冠服相符。萬歷四十八年王氏被追封為孝靖太后,遷袝定陵,為其增置陪葬器物,其中玉谷圭與孝端皇后隨葬玉圭尺寸相同,合明尺七寸??梢酝茰y,雖然《大明會典》中規(guī)定皇后與皇妃用玉圭長周尺七寸,但至少在萬歷時期,皇后使用長明尺七寸的谷圭已經(jīng)成為定制,以示與普通皇妃之別。
親王妃均隨葬青玉圭一件,玉圭長度均在15-16厘米之間,與規(guī)定的周尺七寸相符(圖十至圖十三)。除益莊王妃王氏隨葬玉圭外,親王妃隨葬玉圭均飾谷紋五行,谷紋數(shù)量不一,少者如益莊王繼妃萬氏隨葬玉圭飾谷紋66枚,多者如郢靖王妃隨葬谷圭飾谷紋83枚。其中益宣王妃李氏、寧靖王夫人吳氏隨葬玉圭底端均套一黃色錦套,即為“以錦約其下”。郢靖王妃隨葬玉圭局部可見鎏金痕跡,可能有鎏金裝飾。
益莊王妃王氏棺內(nèi)出土玉圭兩面各直線4條,左右刻12、13條平行斜線與直線相交,構(gòu)成五行蒲紋,做工粗糙(圖十四)。以蒲紋分格,框定谷紋位置的現(xiàn)象在玉器中較為常見,出土明代玉谷圭中也有發(fā)現(xiàn),王氏隨葬玉圭可能出于某種原因僅雕出了蒲紋,谷紋未雕。
郡王妃中,蘭州肅藩郡王妃隨葬玉谷圭長15厘米,一面雕有谷紋[26];樂安昭定王妃宋氏隨葬谷圭為土黃玉質(zhì),長16厘米,兩面飾谷紋五行,也與谷圭長七寸的規(guī)定相符。安徽歙縣明墓出土玉圭(圖十五),長15.5厘米,青玉質(zhì),兩面飾谷紋,與親王妃、郡王妃隨葬玉圭形制相近。
除玉圭的尺寸與紋飾之外,玉圭的玉質(zhì)也體現(xiàn)等級身份之別?!睹鲿洹芬?guī)定鎮(zhèn)圭為“白玉為之”,對其余人等用圭的玉質(zhì)則沒有具體要求,僅規(guī)定皇嬪“圭用次玉”。由此推測,親王、郡王、皇后、王妃用圭的玉質(zhì)也應(yīng)隨等級降低而下降。從出土玉圭情況來看,萬歷隨葬鎮(zhèn)圭、雙植紋圭與二后隨葬谷圭為白玉質(zhì),魯荒王隨葬白玉、墨玉圭,蜀懷王、梁莊王墓出土玉圭為青白玉質(zhì),其余親王、郡王墓出土玉圭均為青玉質(zhì),玉質(zhì)劣于皇帝用玉圭。白玉似為皇帝、皇后及皇妃專用,魯荒王隨葬玉圭時間最早,在定制之前,因此用較為特殊的白玉、墨玉制作。
《明會典》規(guī)定的用圭制度來源自《周禮》,《周禮·大宗伯》載:“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王執(zhí)鎮(zhèn)圭,公執(zhí)桓圭,侯執(zhí)信圭,伯執(zhí)躬圭,子執(zhí)谷璧,男執(zhí)蒲璧?!盵27]《周禮·玉人>中載“鎮(zhèn)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謂之桓圭,公守之……谷圭七寸,天子以聘女”[28]。
定陵鎮(zhèn)圭長一尺二寸,上刻四山,與“王執(zhí)鎮(zhèn)圭”相符,《周禮·大宗伯》注“雙植謂之桓”,定陵所出雙植紋圭應(yīng)當便是桓圭?!睹鲿洹芬?guī)定皇帝納后、皇太子納妃以及親王婚禮的納征禮物中均有“玉谷圭一枝”以及配套的玉圭套、木匣、圭墊等,與谷圭“以聘女”的功能相符,后妃、王妃所用谷圭尺寸也合乎《周禮》記載的七寸。
明代玉圭玉質(zhì)的等級差別,也可在《周禮》中找到相應(yīng)的記載:“天子用全,上公用龍,侯用瓉,伯用將?!盵29]“全”為純色,“龍”“璜”“將”均指雜色,明代帝、后、妃用白玉,親王、郡王、王妃使用青白玉或青玉,體現(xiàn)了玉圭純色與雜色之差。
三、 明代玉圭的使用
出土明代玉圭的作用,可分為祭器和瑞器兩種。以玉圭祭祀天地的傳統(tǒng)由來已久,<周禮·大宗伯》載:“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30]明初依《周禮》定禮制,同時又有所簡化,洪武元年擬定祀典,祭禮過程用玉三等:“上帝,蒼璧;皇地祗,黃琮;太社、太稷,兩圭有?。怀?、夕月,圭璧五寸。”[31]“朝日、夕月”所用“圭璧”形制無從詳考,亦無出土實物可證。萬歷棺內(nèi)出土青玉素面圭一件,長25.8厘米,底部有對穿三孔,可能與“青圭禮東方”的祭祀功能有關(guān)。
《明會典》記載郊祀、社稷等祀禮中,皇帝多有“搢圭”、“出圭”之舉。以郊祀中的合祀為例,祭祀中的奠玉帛、進俎、行初獻禮、亞獻禮、終獻禮、飲福受胙各步驟皇帝均需“搢圭”,《明史·禮二》郊祀條例中也有相關(guān)記載:“(奠玉帛)皇帝搢圭,盥手,悅手。出圭,升壇?!实墼剠翘焐系凵裎磺肮?,搢圭,三上香,奠玉帛,出圭,再拜復(fù)位?!ㄟM俎)皇帝詣神位前,搢圭奠俎,出圭,復(fù)位?!盵32]在郊祀各壇陳設(shè)之中不見玉圭,而皇帝大祀冕服,中祀皮牟服,“搢”、“出”之圭當為袞冕所用鎮(zhèn)圭或皮牟服所用雙植紋圭?!皳|圭”應(yīng)指將圭插入腰間,“出圭”則是將圭從腰間拿出,執(zhí)于手中[33]。
玉圭作為瑞器,是帝后、藩王、王妃禮服的一部分,是使用者身份地位的象征?;实墼诩捞斓?、宗廟、社稷、先農(nóng)以及正旦、冬至、圣節(jié)、冊拜等大型活動時服袞冕,執(zhí)鎮(zhèn)圭,朔望視朝、降詔、降香、進表、四夷朝貢、外官朝覲、策士傳臚、等場合服皮弁服,執(zhí)桓圭。親王助祭謁廟、正旦冬至等朝賀以及受冊、納妃服袞冕,朔望視朝、降詔、降香、進表、四夷朝貢服皮弁,執(zhí)玉圭。
后妃、王妃等使用的玉谷圭是皇室聘女所用,納征時授予后妃、王妃,之后便作為后妃、王妃禮服的一部分,在受冊、助祭、朝會等活動中所執(zhí)。玉谷圭作為服飾禮儀制度用玉,同樣是身份等級的象征。
除了上述實用玉圭外,藩王墓中還發(fā)現(xiàn)了明器玉圭。郢靖王妃漆箱內(nèi)隨葬鳳冠、組配、腰帶、玉圭,器形較小,均為明器。玉圭灰白色,素面,玉質(zhì)較差,長7厘米。此玉圭應(yīng)為隨葬所用禮儀性明器,與鳳冠、組佩、腰帶等作為親王妃身份之象征。后室西壁龕出土玉圭與銅錫明器同出,長7.5厘米,截面為梯形,器形不甚規(guī)整。景陵王妃賁氏墓祭祀坑內(nèi)發(fā)現(xiàn)一件滑石圭,與鉛錫明器同出,白色,長6.3厘米[34]。
四、結(jié)語
明初恢復(fù)漢族統(tǒng)治后,統(tǒng)治者恢復(fù)漢人舊制,依據(jù)《周禮》在禮儀上進行復(fù)古,玉禮器作為禮儀和典章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得到了復(fù)興。作為明代最重要的玉禮器之一,玉圭的尺寸、造型和使用有著嚴格的規(guī)范,明代帝陵和藩王墓葬中出土了數(shù)十件玉圭,其形制與文獻記載大致相符。玉圭作為禮服的組成部分,既是身份等級的象征,又在祭祀禮儀中發(fā)揮著禮器作用,對出土明代玉圭的研究,使我們對明代輿服制度和祭祀禮儀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1]夏鼐:《商代玉器的分類、定名和用途》,《考古》1983年第5期。
[2]張廣文:《明代玉器專題連載之五——明代的玉禮器》,《紫禁城》2008年第4期。
[3]徐琳:《明前期禮儀用玉研究》,《故宮學(xué)刊》2013年第2期。
[4]陳建平:《出土明代玉圭:大明王朝恢復(fù)漢制的實物例證》,《東方收藏》2010年第5期。
[5]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定陵博物館、北京市文物工作隊:《定陵》,文物出版社,1 990年。
[6]出東博物館:《魯荒王墓》,文物出版社.2014年。
[7]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荊門市博物館、鐘祥市博物館:《郢靖王墓》,文物出版社,2016年。
[8]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荊門市博物館、鐘祥市博物館:《湖北鐘祥明代梁莊王墓發(fā)掘簡報》,《文物》2003年第5期。
[9]成都文物考古研究所:《成都市三圣鄉(xiāng)明蜀“懷王”墓》,《成都考古發(fā)現(xiàn)(2005)》,科學(xué)出版社,2007年,第596頁。
[10]江西省博物館、南城縣博物館、新建縣博物館、南昌市博物館:《江西明代藩王墓》,文物出版社,201 0年,第24 25頁。寧康王朱覲鈞墓被盜,器物出土位置不明,報告中將谷紋圭認定為朱覲鈞墓隨葬品,但從其他藩王墓玉圭出土情況來看,谷紋圭為王妃墓隨葬品的可能性較大。
[11]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南昌明代寧靖王夫人吳氏墓發(fā)掘簡報》,《文物》2003年第2期。寧靖王夫人吳氏為寧靖王側(cè)室,關(guān)于夫人等級的用玉禮制文獻并無記載,于長英《明代藩王命婦霞帔、墜子的探索》根據(jù)吳氏墓中出土的鳳冠、霞帔、玉圭、玉佩等判斷吳氏葬式規(guī)格應(yīng)為親王妃或世子妃,可能是朝廷對于歷經(jīng)幾代的老夫人的恩賜。
[12]江西省博物館:《江西南城明益王朱祜檳墓發(fā)掘報告》,《文物》1973年第3期。
[13]江西省博物館、南城縣博物館、新建縣博物館、南昌市博物館:《江西明代藩王墓》,文物出版社,2010年,第1 24 1 30頁。
[14]江西省文物工作隊:《江西南城明益宣王朱翊矧夫婦合葬墓》,《文物》1982年第8期。
[15]江西省文物工作隊:《江西南城明益定王朱由木墓發(fā)掘簡報》,《文物》1983年第2期。
[16]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四川省博物館成都明墓發(fā)掘隊:《成都鳳凰山明墓》,《考古》1978年第5期。
[17]薛堯:《南城縣株良發(fā)現(xiàn)明代王墓》,《文物工作資料》1 964年第2期。
[18]甘肅省博物館:《蘭州上西園明墓清理簡報》,《考古》1960年第3期。
[19]江西省博物館、南城縣博物館、新建縣博物館、南昌市博物館:《江西明代藩王墓》,文物出版社,2010年,第18-22頁。
[20]方暉:《安徽歙縣明代貴夫人墓》,《中原文物》2003年第4期。
[21]公主不用玉圭。
[22](明)申時行等:《大明會典》,萬歷十五年內(nèi)府刊本。本文所引《大明會典》內(nèi)容,皆引自此本。
[23]楊寬:《中國歷代尺度考》,商務(wù)印書館,1958年,第105頁。
[24]楊寬先生在《中國歷代尺度考》中認為周尺當為據(jù)新莽嘉量求得的劉歆銅斛尺,一尺約為23.09厘米。
[25]張廣文先生文中認為“玉圭圖”繪二圭,一龍紋,一條紋,條紋圭下部繪海水江牙紋,實際上“龍紋圭”當是圭袋,圭下部海水江牙紋當是圭套紋飾。
[26]簡報中稱玉圭“正面雕有圓點紋”,應(yīng)是僅一面有谷紋。
[27](漢)鄭玄注:《周禮注疏·大宗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1 0年,第679-680頁。
[28](漢)鄭玄注:《周禮注疏·玉人》,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1622-1623頁。
[29]同[28]。
[30](漢)鄭玄注:《周禮注疏·大宗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1 0年,第687頁。
[31](清)張廷玉等撰:《明史》,《志第二十三·禮一》,中華書局,1974年,第1235頁。
[32](清)張廷玉等撰:《明史》,《志第二十四·禮二》,中華書局,1974年,第1252-1253頁。
[33]張廣文先生認為“搢圭”應(yīng)指將圭插入圭座,“出圭”則是將圭從圭座中拿起,但據(jù)《明會典·郊祀》各壇陳設(shè)中并無圭座,且分獻官也有“揞笏”、“出笏”之舉,笏并無座,“揞”當是指將玉圭或笏插入腰間。
[34]武漢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武漢市江夏區(qū)博物館:《武漢江夏二妃山明景陵王朱孟熠夫妻墓發(fā)掘簡報》,《江漢考古》2010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