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90年代初,有一次在北京和昊祖光、丁聰?shù)壤舷壬黄鸪燥?。話題扯到了黃苗子身上,兩位老人開始爭著“揭發(fā)”這位老朋友的“劣跡”。
丁聰說,有一次,他上參觀一個展覽,工作人員告訴他有一件展品丟了。他過去一看,原先掛展品的地方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神偷手到此一游!一看就是苗子的字跡。
抗戰(zhàn)勝利后,丁聰和昊祖光在上海編雜志,住在共舞臺樓上,黃苗子常來玩。某天他走后,房間里的一個觀音銅像不見了,他們猜想一定是被苗子拿走的。后來果然發(fā)現(xiàn)在黃苗子家的客廳里擺著。丁聰問他是怎么拿的,他說,那天天熱,他便把西服擱在銅像上,走的時候,拿西服時,就順手牽羊了。
黃苗子到了六十多歲,依然不改“調皮”的本性。一次,黃永玉興奮地把他表叔沈從文在新中國成立后寫的唯一一篇小說的手稿拿給他看。他看了之后又順手把手稿放進入了自己衣服口袋。后來,黃永玉向他索要,他總回答說:“好像沒這回事?!秉S永玉盡管絕望而惱火,卻也“奈何不得這位好友滿臉委屈冤枉的神氣”。每隔幾年,他都要翻箱倒柜地找一回,心想:“或真是委屈了好朋友也說不定,他那么好的人……”終于,黃苗子不“調皮”了,把手稿還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