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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譽資產、管理層權力和權益資本成本

2018-07-07 06:59:44石豪騫孟曉俊教授
財會月刊 2018年14期
關鍵詞:商譽管理層權益

石豪騫,孟曉?。ń淌冢?/p>

一、引言

并購是企業(yè)發(fā)展的方式之一,較之于內生性增長和戰(zhàn)略聯(lián)盟兩種方式,具有耗時較短、能夠快速進入市場以及管理層控制權不會分散等優(yōu)點。商譽是并購的經濟產物,企業(yè)合并產生商譽,期末有商譽資產則表明企業(yè)一定進行了并購,兩者存在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事實上,商譽資產與企業(yè)的并購行為及其經濟后果都存在一定程度的聯(lián)系。

目前,絕大多數(shù)學者的研究重點為商譽的后續(xù)計量(減值)及其產生的經濟后果,并且已經取得了較為一致的結論。商譽減值使得投資者和分析師對未來的預期有所下調,預示著未來盈利的下降[1],降低了分析師盈余預測的準確度[2],進而帶來股價和股票收益下降[3]。同時,商譽減值過程中需要對可收回金額進行估計,存在人為操縱的可能,這就給商譽減值留下了利潤平滑和“洗大澡”的盈余管理空間[4][5]。

然而,關注商譽初始計量(是否存在商譽)的文獻則相對較少。如前所述,企業(yè)合并產生商譽,商譽資產的變動與并購的經濟后果存在一定聯(lián)系。債權人和投資者是企業(yè)主要的利益相關者,他們對于并購經濟后果最關注的是債務資本成本和權益資本成本。徐經長等[6]研究發(fā)現(xiàn),并購商譽與債務資本成本顯著負相關,債權人對企業(yè)并購持樂觀態(tài)度,但是鮮有學者研究并購商譽與權益資本成本的關系。不同于西方資本市場,我國資本市場上的企業(yè)存在顯著的股權融資偏好[7][8],與Myers[9]以及Myers和Majluf[10]提出的融資優(yōu)序理論相悖。因此,在偏好股權融資的背景下,探討商譽資產和權益資本成本的關系就有著較強的理論和現(xiàn)實意義。

本文以2008~2016年A股市場非金融類上市公司的7672個觀測值為樣本,研究發(fā)現(xiàn)存在期末商譽資產的公司,其權益資本成本相對較低。然而商譽資產的金額與權益資本成本正相關,并且在國有企業(yè)中更為顯著,據此推斷商譽資產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存在先降后升的關系。考慮管理層權力后,發(fā)現(xiàn)管理層權力僅在國有企業(yè)中存在一定的調節(jié)作用,管理層權力較大的國有企業(yè),商譽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更顯著。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股東可以識別不必要的巨額商譽,并且做出負面的市場反應;對于正常的、數(shù)量合理的商譽,反應則不明顯。

本文的主要貢獻如下:①豐富了商譽資產經濟后果的相關文獻,揭示了商譽資產與權益資本成本之間的關系。②考慮了管理層權力在并購行為中的作用,強調了限制管理層權力(尤其是國有企業(yè)管理層)在公司治理機制中的重要作用。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企業(yè)會計準則(2006)》將商譽定義為:“在非同一控制下企業(yè)合并中,購買方合并成本大于被購買方可辨認凈資產公允價值的差額”。這一定義僅僅從計量角度揭示了商譽的形式,并未涉及商譽的實質和內涵,不符合概念框架的層次性。按照這一定義,商譽已經成為一個“計價差額”。實際上,若按照現(xiàn)行會計準則將所計算的商譽再次細分,則不難發(fā)現(xiàn)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不滿足資產的定義。Johnson、Petrone[11]將財務報表上所列報的商譽細分為六類,分別為:①公允價值調整;②潛在未確認的資產;③在可持續(xù)經營的狀態(tài)下獲得超額收益的能力;④并購產生的協(xié)同效應;⑤被并購方資產錯誤估價;⑥并購方故意出高價/低價[10]。Johnson、Petrone同時指出,真正的商譽(核心商譽)僅僅包括獲取上述分類的③和④。Henning等[12]將Johnson、Petrone所提出分類項目的⑤和⑥合并,稱為“剩余商譽”,并以美國資本市場1990~1994年的數(shù)據為樣本,發(fā)現(xiàn)剩余商譽約占商譽總額的30%,并進一步發(fā)現(xiàn)股價、股東回報率與剩余商譽之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關系。

當前,企業(yè)實施并購前往往要執(zhí)行詳盡的盡職調查,資產估價錯誤的問題已經很大程度上得到解決,于是學者將關注的重點轉移到“故意出高價/低價”這一現(xiàn)象,并且認為管理層的自大(hubris)和過度自信(overconfidence)都是高昂并購溢價產生的直接原因[13][14][15]。較高的并購溢價所帶來的直接經濟后果就是巨額商譽,若將這些巨額商譽繼續(xù)細分,則會發(fā)現(xiàn)其中核心商譽所占的比重很小,大部分都是因為管理層過度自信而產生的剩余商譽。這些剩余商譽,不僅無法給投資者帶來超額收益,反而會損害其利益。

對于并購商譽的經濟后果,已經有諸多學者展開研究。例如鄭海英等[16]發(fā)現(xiàn)并購商譽可以提高并購方當期的業(yè)績,但是會降低未來的業(yè)績。王文姣等[17]發(fā)現(xiàn)具有商譽資產的公司,未來股價崩盤風險明顯更大。權益資本成本是投資者要求的最小資本回報率,如果他們預期未來無法繼續(xù)獲得超額收益,或是預計的未來收益率降低,或是股價崩盤風險增加,其自然會要求更高的資本回報率來應對潛在的風險,直接經濟后果就是權益資本成本上升。據此,本文提出假設1a:

H1a:其他條件不變,擁有商譽資產的企業(yè)具有更高的權益資本成本。

商譽的“差額觀”僅僅是從計量角度考慮,通過簡化實務操作而提出的概念,而更能揭示商譽本質的是“超額收益觀”。超額收益觀認為,商譽是企業(yè)能夠獲得超額利潤的價值。一個企業(yè)之所以擁有商譽,是因為這個企業(yè)存活的時間相對較長,同時能獲得比競爭對手更高的利潤(超額利潤)。據該觀點,企業(yè)擁有的高素質員工、良好的名譽、高效的管理模式等都是商譽的一部分,只是由于這些自創(chuàng)商譽不能可靠計量,因此不能作為一項資產列報。并購行為使得這些自創(chuàng)商譽顯現(xiàn)出來,盡職調查的企業(yè)估價、并購方的購買溢價均為自創(chuàng)商譽提供了可靠的計量條件。然而,實現(xiàn)超額利潤的前提是協(xié)同效應[18][19],協(xié)同效應又是并購的動因之一[20]。因此從理論上來看,企業(yè)并購的目的之一是獲得協(xié)同效應所產生的超額利潤,商譽作為并購的經濟產物,自然可以為企業(yè)帶來正向的經濟后果。諸多學者的實證研究也證明了這一點:并購商譽可以提高被并購方當期業(yè)績[21],帶來正向的超額收益[22]和CAR值[23],顯著提高股票價格[24],以及獲得更高的權益價值[25]。根據信號傳遞理論,商譽資產可以傳遞出企業(yè)未來可以獲得超額收益的良好信號,投資者依照這種良好信號,對企業(yè)未來正常發(fā)展的預期變得更為樂觀,不確定性和風險有所降低,自然也會要求更低的權益資本成本。據此,本文提出假設1b:

H1b:其他條件不變,擁有商譽資產的企業(yè)具有更低的權益資本成本。

我國上市公司的產權性質(終極控股股東)主要有國有和非國有兩大類,兩者在股權結構、經營目標、公司治理等方面均存在一定差異。國有企業(yè)的所有者為全體人民,但是“全體人民”是一個集體概念,分散的個體無法參與到國有企業(yè)的生產經營過程中,這一“所有者缺位”的先天缺陷使得國有企業(yè)的高管所受到的約束和監(jiān)督相對較小,因此代理問題更為突出[26]。同時國有企業(yè)的高管存在相對較多的薪酬管制,他們從薪酬中可以攫取的私人利益較少,于是其試圖利用國有企業(yè)實際控制人的身份來影響公司的生產經營決策,為自己建造“權力帝國”(empire building)的同時也損害了中小股東的利益[27]。另外,國有企業(yè)并不是僅僅只有“利益最大化”這一目標,還要執(zhí)行國家經濟政策,維護社會穩(wěn)定、降低失業(yè)率、重視職工福利等政治任務[28][29],其治理效率不可避免地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而非國有企業(yè)的代理問題相比國有企業(yè)少很多。非國有企業(yè)的所有者和管理層都是實際存在的,不存在“所有者缺位”這一問題,對管理層的監(jiān)管也比國有企業(yè)更加有效[30]。管理層薪酬方面,非國有企業(yè)的管理層多為職業(yè)經理人,也有一部分是家族企業(yè)成員。若為職業(yè)經理人,在有效的市場治理機制下,他們可以通過自身努力提升企業(yè)的業(yè)績和價值,也給自己帶來更高的薪酬和職位,沒有動機去損害中小股東利益;若為家族企業(yè)成員,則代理問題更不明顯,因為企業(yè)本身就是屬于自己家族的。

基于上述理論可知,國有企業(yè)的并購行為可能并非為了追求協(xié)同效應,而是為了政治目標(例如收購另一家即將破產的國有企業(yè),防止國有資產流失),管理層為了謀求更高的職位和薪酬,甚至僅僅是高管“雄性荷爾蒙”的產物。而非國有企業(yè)的并購行為則更加趨于理性。可以預見的是,投資者對非理性并購有著負面的反應,對理性并購有著正面的反應。據此,本文提出假設2:

H2:其他條件不變,在國有企業(yè)中,商譽資產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大于非國有企業(yè)。

如前所述,管理層的過度自信是高昂并購溢價產生的直接原因,過度自信是一種內在狀態(tài),高昂并購溢價則是一種外在行為。究竟是何種因素使得內在狀態(tài)顯性化,學者們還未形成一致觀點,主流的理論將其歸因為管理層權力。管理層權力指的是管理層執(zhí)行自身意愿的能力[31],一般是在企業(yè)內部治理出現(xiàn)缺陷、外部缺乏相應制度約束的情況下,管理層發(fā)揮的超出其特定控制權范疇的深度影響力[32]。一旦管理層具有較大的權力,他們就更有能力影響企業(yè)的決策,股票價格的波動性也會加劇[33];發(fā)放的現(xiàn)金股利也相對較少,直接造成更為嚴重的非效率投資[34]。另外,陳艷等[35]證明了CEO權力越大的企業(yè),財務報告舞弊傾向越嚴重,并進一步闡述了CEO的過度自信心理就是其中推波助瀾的幫兇。Ham等[36]也發(fā)現(xiàn),CFO的自信程度越高,企業(yè)發(fā)生盈余管理的可能性越大,確認損失越不及時,內部控制越弱,財務報表重述的可能性越大。因此,管理層權力是管理層過度自信得以外部顯性化的一個重要因素,由此產生了一系列負面的經濟后果。并購行為是企業(yè)發(fā)展的方式之一,在并購過程中,假若并購方的管理層擁有較大的權力,他們就有可能想盡快辦理交割手續(xù),縮短談判時間,并購“爛尾”的概率也會上升[37]。這些非理性的行為使得企業(yè)的風險敞口擴大,投資者自然也會提高所要求的資本回報率,最終的結果就是權益資本成本上升。據此,本文提出假設3:

H3:其他條件不變,在管理層權力較大的企業(yè)中,商譽資產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大于管理層權力較小的企業(yè)。

三、研究設計

(一)變量定義

1.被解釋變量。本文的被解釋變量為權益資本成本。目前,估算權益資本成本的模型有兩大類。第一類按照事后的回報率(ex post return)計算,主要包括Sharpe[38]提出的CAPM模型、Ross[39]提出的APT模型,以及Fama、French[40]提出的FFM模型;第二類按照事前的回報率(ex ante return)計算,主要包括Gebhardt等[41]提出的GLS模型、Easton[42]提出的ES模型,以及Ohlson、Juettner-Nauroth[43]提出的OJ模型。大量文獻研究表明,按照事后回報率計算的平均已實現(xiàn)收益(average realized return)難以作為權益資本成本的代理變量[44],原因是該方法的使用需要滿足兩個條件:①完全有效的資本市場;②所有的風險均被正確定價。然而,這兩個條件很難同時被滿足,并且在計算過程中不可避免地發(fā)生一些影響精確性的事件,以至于最終計算結果和實際數(shù)值之間存在最大達10%的偏差,而按照事前回報率計算的權益資本成本可以更好地衡量預期回報率,因此本文使用事前回報率計算權益資本成本。具體到模型,毛新述等[45]以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指出使用GLS模型計算的權益資本成本存在較大偏差,而ES模型表現(xiàn)較好?;谝陨侠碚摚俳梃bKim等[46]的研究,本文選取ES模型計算權益資本成本,并在穩(wěn)健性檢驗中使用OJ模型計算權益資本成本。ES模型具體如下:

其中:FEPSi,t+2和FEPSi,t+1分別為i樣本t+2年和t+1年的預計每股收益;Pi,t為i樣本t年末的股票收盤價;Rei,t為i樣本t年的權益資本成本。各變量詳細定義見表1。

表1 變量名稱及定義

2.解釋變量。本文的解釋變量為期末商譽凈值,即商譽總額扣除減值損失之后的值,并除以期末總資產進行標準化處理,記為GW。同時引入商譽凈值啞變量,記為GW_dum,若期末商譽凈值不為零,取1;否則取0。各變量詳細定義見表1。

3.控制變量。控制變量方面,借鑒盧銳等[47]的研究設計,將管理層權力(Power)分為三個維度:兩職合一(Dual)、股權制衡度(Disp)和長期任職(Tenure);再將三個啞變量合并構成綜合變量。其他控制變量則借鑒徐經長等[6]、王文姣等[17]、盧煜和曲曉輝[26]、肖作平[29]的研究,包括產權性質(SOE)、資產規(guī)模(Size)、資產負債率(Lev)、賬面市值比率(BM)、總資產收益率(ROA)、股權集中度(H10)、貝塔系數(shù)(Beta)、成長性(Growth)和審計意見類型(AuditOp)。各變量詳細定義見表1。

(二)樣本選擇及數(shù)據來源

本文以2008~2016年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進行如下篩選:①剔除金融類上市公司;②剔除ST和?ST的公司;③剔除期末商譽凈值為負的公司;④剔除FEPSi,t+2≤ 0、FEPSi,t+1 ≤ 0及FEPSi,t+2 ≤ FEPSi,t+1的公司;⑤剔除發(fā)行B股和H股的公司;⑥剔除數(shù)據缺失的公司,最終得到7672個樣本。為了消除異常值的影響,所有連續(xù)變量均在1%和99%分位上進行了縮尾處理。除預計每股收益來自WIND數(shù)據庫外,其他數(shù)據均來自CSMAR數(shù)據庫。

四、結果分析

(一)描述性統(tǒng)計

表2列示了各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其中,權益資本成本(Re)的均值為0.11,標準差為0.04。商譽凈值占總資產的比重(GW)的均值為0.02,最大值為0.33,說明我國資本市場和西方資本市場存在一定差異,“巨額商譽”的問題相對不明顯。另外,商譽凈值啞變量(GW_dum)的均值為0.52,大約有一半的樣本具有期末商譽資產。管理層權力(Power)的均值為0.28,即在28%的樣本中,管理層權力較大。

(二)單變量檢驗

表3列示了單變量檢驗的結果,其中第(1)列按照是否有商譽資產進行劃分,第(2)列按照產權性質劃分。在第(1)列中,有商譽資產樣本的權益資本成本(Re)為0.105,而無商譽資產樣本的權益資本成本為0.108,兩者之差為0.003,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t=3.438),初步驗證了H1b,即擁有商譽資產的企業(yè)具有更低的權益資本成本。其他變量方面,有商譽資產樣本的資產規(guī)模(Size)、資產負債率(Lev)以及成長性(Growth)均顯著大于無商譽資產樣本,由此說明并購是企業(yè)發(fā)展的一種重要形式。然而,有商譽資產樣本的股權集中度(H10)顯著小于無商譽資產樣本,說明并購給企業(yè)帶來快速發(fā)展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稀釋了股東的權益。

表2 變量描述性統(tǒng)計

在第(2)列中,除審計意見類型(AuditOp)沒有顯著差異之外,其他變量均存在顯著差異。因此,本文將對國有企業(yè)樣本和非國有企業(yè)樣本分別進行回歸。值得注意的是,國有企業(yè)的管理層權力(Power)顯著小于非國有企業(yè),說明國有企業(yè)的管理層權力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制約和限制。

(三)相關性分析

相關系數(shù)矩陣(限于篇幅未報告)顯示,權益資本成本(Re)與商譽凈值(GW)顯著負相關,與商譽凈值啞變量(GW_dum)顯著負相關,再次驗證了H1b。另外,各控制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最大為0.636(p=0.000),對各個變量進行多重共線檢驗,方差膨脹因子(VIF)均不超過3,即多重共線性不明顯,可以進行進一步的回歸分析。

(四)多元回歸分析

1.商譽資產和權益資本成本的回歸分析。表4列示了商譽資產和權益資本成本的回歸分析結果。第(1)列和第(2)列為全樣本回歸,其中商譽凈值(GW)回歸系數(shù)顯著為正,而商譽凈值啞變量(GW_dum)回歸系數(shù)顯著為負。第(3)列至第(6)列為分樣本回歸,GW和GW_dum回歸系數(shù)的正負性及顯著性未發(fā)生變化??赡艿脑蚴枪蓶|在一定程度上認可企業(yè)并購所帶來的積極作用,因此有商譽資產的企業(yè)的權益資本成本較低。然而,股東比較關注商譽資產的比重,如果出現(xiàn)過多的商譽,股東則會認為企業(yè)進行了不必要的投資,或支付了不必要的并購對價,第一類代理問題凸顯。此時,股東就會提高所要求的資本回報率,商譽資產比重與權益資本成本正相關。據此推斷,商譽凈值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可能存在先降后升的關系。另外,使用GW回歸時,國有組GW的回歸系數(shù)顯著大于非國有組GW的回歸系數(shù)(chi2=11.06,p=0.001);使用GW_dum回歸時,兩組的回歸系數(shù)差異不顯著(chi2=0.04,p=0.842),這說明國有企業(yè)股東對商譽資產比重的負面反應更為顯著,而對于企業(yè)是否擁有商譽,國有企業(yè)股東和非國有企業(yè)股東的反應無明顯區(qū)別。

2.商譽資產、管理層權力和權益資本成本的回歸分析。如前所述,商譽凈值與權益資本成本存在顯著的正向關系。那么,管理層權力是否可以起到一定程度的調節(jié)作用?理論上而言,管理層權力越大的企業(yè),其商譽凈值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應該更為顯著。因此,本文進一步探討商譽凈值與權益資本成本的關系,在模型中加入管理層權力(Power)以及商譽凈值和管理層權力的交乘項(GW×Power),再次進行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

表3 單變量分析

表4 商譽資產和權益資本成本回歸分析

表 5 中第(1)(3)(5)列為僅加入 Power的回歸結果,其中,Power的回歸系數(shù)僅在全樣本以及非國有企業(yè)中顯著為正,并且商譽凈值(GW)回歸系數(shù)的正負性和顯著性均未發(fā)生變化。第(2)(4)(6)列為加入Power以及GW×Power的回歸結果,顯然,GW×Power的回歸系數(shù)僅在第(4)列中顯著為正,即在管理層權力較大的國有企業(yè)中,商譽凈值和權益資本成本顯著正相關,而在其他情況下兩者的關系均不顯著。因此,管理層權力可以起到一定程度的調節(jié)作用,但作用相對有限。

3.進一步檢驗。如前所述,股東在一定程度上認可企業(yè)并購帶來的積極作用,有商譽資產的企業(yè),其權益資本成本較低;然而,過多的、不必要的商譽又是第一類代理問題的體現(xiàn),商譽資產比重與權益資本成本正相關。據此推斷,商譽凈值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可能存在先降后升的關系,股東可以接受金額適當、數(shù)量合理的商譽,但是對不必要的巨額商譽則持否定的態(tài)度。因此,本文進一步探討商譽凈值和權益資本成本正相關的形成機制,首先選取商譽凈值不為零(GW_dum=1)的樣本,再按照商譽凈值(GW)的中位數(shù)對樣本進行分組,若高于中位數(shù),則視為“商譽比重較高”,反之則視為“商譽比重較低”,回歸結果如表6所示。

表6中Panel A列示了不考慮管理層權力的回歸結果。其中,GW的回歸系數(shù)在商譽比重較高的三組中均顯著為正,在商譽比重較低的三組中則均不顯著,即投資者對較多的、不必要的商譽有著負面的反應;對正常的、數(shù)量合理的商譽,反應則不明顯。因此,股東具有識別不必要巨額商譽的能力,并且可以及時做出市場反應。Panel B則將管理層權力考慮在內,其中GW×Power的回歸系數(shù)僅在商譽比重較高的國有企業(yè)組顯著為正,說明管理層權力仍然可以起到一定程度的調節(jié)作用,商譽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在商譽比重較高、管理層權力較大的國有企業(yè)中更為明顯。

五、穩(wěn)健性檢驗

本文采用以下三種方式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

1.使用OJ模型重新計算權益資本成本。具體計算方法如下:

其中:Rei,t為i樣本t年的權益資本成本;FEPSi,t+2和FEPSi,t+1分別為i樣本t+2年和t+1年的預計每股收益;FDPSi,t+1為i樣本t+1年的預計每股股利;Pi,t為i樣本t年末的股票收盤價;γ-1為宏觀經濟的長期增長率。本文借鑒沈紅波[48]的研究,取γ-1=5%,并取FDPSi,t=k×FEPSi,t+1,k為過去三年的平均股利支付率。將重新計算的權益資本成本代入各個模型進行回歸,結果無明顯變化。

表5 商譽資產、管理層權力和權益資本成本回歸分析

2.剔除2008年的樣本。受到2008年金融危機的影響,企業(yè)的各項生產經營活動均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可能產生異常值。將2008年樣本剔除后,僅對2009~2016年樣本進行回歸,結論仍然與前文保持一致。

3.重新縮尾,再次進行回歸。將所有連續(xù)變量在2.5%和97.5%,以及5%和95%的分位上重新縮尾,再次進行回歸。實際回歸結果與前文相比無明顯變化。

六、結論

本文以2008~2016年A股市場非金融類上市公司的7672個觀測值為樣本,研究發(fā)現(xiàn)存在期末商譽資產的公司,其權益資本成本相對較低,然而商譽資產的金額與權益資本成本正相關,并且在國有企業(yè)中更為顯著,據此推斷商譽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存在先降后升的趨勢。考慮管理層權力后,發(fā)現(xiàn)管理層權力僅在國有企業(yè)中存在一定的調節(jié)作用,管理層權力較大的國有企業(yè),商譽對權益資本成本的影響更顯著。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股東可以識別不必要的巨額商譽,并且做出負面的市場反應;對于正常的、金額合理的商譽,反應則不明顯。

已有文獻很少對商譽資產和權益資本成本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本文研究則發(fā)現(xiàn)兩者存在正向聯(lián)系,從而豐富了商譽資產經濟后果的相關文獻。同時,本文發(fā)現(xiàn)管理層權力在商譽資產和權益資本成本之間存在一定程度的調節(jié)作用,這也證實了限制管理層權力(尤其是國有企業(yè)管理層)在公司治理機制中的重要意義。

當然,本文也存在一些不足。本文沒有將商譽資產細分為“本期新增商譽”和“本期減少商譽”,也沒有考慮商譽凈值的變動情況。另外,研究所采用的“商譽凈值”直接從財務報表中取得,沒有按照Henning等[12]所提出的標準對商譽凈值再次進行細分,也就無法得知商譽資產對權益資本成本的作用路徑。這些可在未來的研究中進一步完善。

表6 進一步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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