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本色語文是針對語文教學中種種偏頗的認識和異化行為，在對語文教學的課程理解、閱讀教學、寫作教學、課堂教學和教學評價等諸多方面進行深入研究的基礎(chǔ)上提出的系統(tǒng)的教學主張；那么，語文共生教學就是針對語文教學嚴重的結(jié)論化和過程缺失，在豐富的課堂實踐和大量案例研究的基礎(chǔ)上，運用共生理論總結(jié)提出的教學方法。

我們以為，語文教學的諸多問題之中，最突出的就是“結(jié)論教學”，即學習過程的缺失，這是語文教學低效率的主要原因?！墩Z文課程標準》提出了“知識和能力、過程和方法、情感態(tài)度和價值觀”三維教學目標這樣一個新的理念。其中最關(guān)鍵、最核心的就是強調(diào)了教學的“過程觀”。知識和能力是我們一直都強調(diào)的，尤其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的語文教學改革，特別重視基礎(chǔ)知識和基本能力?！笆谥贼~不如授之以漁”，更是我們語文教學的傳統(tǒng)，強調(diào)了方法的重要性。至于“情感態(tài)度、價值觀”，也是語文教育始終特別重視的，只是不同年代有不同的內(nèi)涵而已。古人強調(diào)的“文以載道”，文革期間強調(diào)的“思想政治”，取向雖然不同，但其理念并沒有本質(zhì)的不同，而唯獨缺少的是對教學過程和學習過程的關(guān)注。事實上，語文教學最為嚴重的問題是普遍的結(jié)論教學，而新課程理念針對嚴重的結(jié)論教學提出的“過程”理念，是它最有價值的思想。

所謂結(jié)論教學，其教學目的就在于讓學生接受一個結(jié)論，把讓學生獲得已有的結(jié)論作為教學的核心任務(wù)，其教學過程更多的是直接將現(xiàn)成的結(jié)論傳遞給學生，學生的學習過程就是被動接受現(xiàn)成的結(jié)論，或者整個教學過程就是為了推導、印證一個既定的結(jié)論。閱讀教學往往就是把參考書和各種資料甚至是各種試卷中關(guān)于文章理解分析的結(jié)論告訴學生，課堂上基本的活動就是教師講答案，學生記筆記；教師提問題，學生找答案。課后就是做練習鞏固已經(jīng)知道的答案，甚至有些教師直接讓學生背答案。

而結(jié)論教學在寫作教學中表現(xiàn)尤為突出。我們必須承認，很多語文教師的所謂作文教學，仍然就是出題目打分數(shù)。出題目打分數(shù)就是作文教學嗎？很顯然不是。這是結(jié)論教學的典型表現(xiàn)。打分數(shù)就是下結(jié)論，對學生的寫作沒有構(gòu)成任何積極的影響。也有教師說：我還給學生寫了評語啊。是的，我們有些教師的作文評語寫得非常認真，有的的確寫得不錯?？墒菍懽魑脑u語，對學生寫作的改善有用嗎？基本沒有。能讓學生把作文寫好嗎？肯定不能。如果寫評語就能讓學生把作文寫好，作文教學就太簡單了，我們只要請一批寫評語的高手寫評語給不同年級的學生看，然后所有學生就都能把作文寫好了。事實上不是如此。也有一些教師不僅僅出題目打分數(shù)，不僅僅寫評語，還有作文指導和作文評講?？墒亲魑脑u講講什么呢？什么樣的文章是好文章，就是講怎樣才能把文章寫好，寫作標準也好，寫作知識也好，其實仍都是“結(jié)論”，是前人總結(jié)的寫作“結(jié)論”。而所謂的作文評講，就是宣布哪些作文是好的，哪些作文是不好的；就是告訴學生好的作文好在哪里，不好的作文差在哪里。這些都是講“結(jié)論”。所以我們說，作文教學的主要問題，也是普遍的問題就是以結(jié)論為中心，就是結(jié)論教學。

因此，我們認為作文教學改革，尤其是作文課堂教學的改革，就是要對學生寫作過程形成作用，產(chǎn)生影響，進而改善學生的寫作行為。共生寫作教學，既關(guān)注作前階段和作后階段，更作用于寫作過程，是實現(xiàn)這一追求的理想的教學方式。而共生寫作教學對過程理念的體現(xiàn)主要表現(xiàn)為它的生長性。具體體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體現(xiàn)在教學內(nèi)容的生長。

在作文教學中，教學內(nèi)容的生長性主要體現(xiàn)在對寫作材料、寫作內(nèi)容的不斷開發(fā)和運用。作文課常常會帶進一則材料或者一篇作文（包括半成品習作）。這些材料和作文如果僅僅是讓學生知道哪篇作文寫得好，哪篇作文寫得不好，這就沒有生長性。如果一起把那篇不太好的作文修改得比較好，這已經(jīng)具備了生長性，但還不夠突出；如果能借助一篇好的習作或者借助一篇有問題的習作，讓更多人寫出好作文，這就比較好地實現(xiàn)了教學內(nèi)容的生長。介紹共生寫作教學時，我們特別強調(diào)共生寫作教學是基于現(xiàn)場的教學。越是成功的共生寫作教學，帶進課堂的東西越少，或者說預設(shè)的東西越少，而更多的教學內(nèi)容是現(xiàn)場生長的。這也是有些教師覺得共生寫作教學的操作要求比較高的一個主要原因。

二是體現(xiàn)在教學過程的生長。

教學過程的生長，首先體現(xiàn)在一節(jié)課前后教學環(huán)節(jié)之間的生長關(guān)系。我們常常見到一些課堂的前后教學環(huán)節(jié)是缺少內(nèi)在聯(lián)系的，是沒有邏輯關(guān)系的，是隨意的、離散的。比如作文評講課，就是先表揚選讀好的文章，再批評不好的文章，并且結(jié)合每篇文章講一些寫作的知識和要求，這樣的教學過程就沒有生長性。

共生教學的課堂結(jié)構(gòu)是“樹式結(jié)構(gòu)”。樹式，就是強調(diào)教學過程的生長性。我教學“議論文思路的展開”的過程大致是：（1）出示江蘇省2015年的高考作文題：“智慧是一種經(jīng)驗，一種能力，一種境界。如同大自然一樣，智慧也有它自身的景象。請以此寫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題目自擬，文體不限，詩歌除外?！保?）每個學生寫出自己對“智慧”的理解。（3）交流部分學生對智慧的理解，教師板書關(guān)鍵詞句。（4）從各種對智慧的理解中選擇適當內(nèi)容進行組合。（5）評選最佳組合并進行討論。（6）分析討論存在問題的組合并進行現(xiàn)場調(diào)整。（7）對一些關(guān)鍵句進行提煉、分解或修補。很顯然，在這個教學過程中，七個環(huán)節(jié)之間有著非常緊密的內(nèi)在聯(lián)系，后面的教學活動都是在第一個環(huán)節(jié)的基礎(chǔ)上生長出來的，沒有前面的環(huán)節(jié)就沒有后面的環(huán)節(jié)。

三是體現(xiàn)在學生學習的生長。

什么是課堂，課堂就是學生學習的地方。真正有意義的學習必須體現(xiàn)生長的特征。其實，從前面所有舉的例子中，我們都可以看出共生寫作教學學生學習成長的特點。當然，前文的例子我們主要還是從教學內(nèi)容和教學過程的角度講的，這里我們再從學生的角度做一些說明。

學生的學習生長首先體現(xiàn)在對寫作知識學習的不斷深入。廣義地說，學生在課堂上始終是一個學習知識的過程，但寫作知識的學習不是簡單的結(jié)論傳遞，不是一蹴而就的。我教學“寫出人物的特點”，就是讓學生在不斷寫的過程中理解如何才能寫出人物的特點。當然，就寫作教學而言，學生的學習成長主要還不是寫作知識的學習，也不是寫作能力的顯著提高，而是寫作體驗的不斷豐富和對寫作過程認識的不斷深化。比如前文所舉的“議論文思路的展開”這個例子，就是在多個角度的思考和討論中，引導學生認識議論文展開的要求和規(guī)律。教學“記敘文故事情節(jié)的展開”，我們則設(shè)置了多個寫作的情境，讓學生置身于具體的情境中構(gòu)思故事情節(jié)，并進行充分的討論和比較，然后讓學生比較原作同學和他媽媽寫的兩個不同結(jié)尾，再讓他們自己設(shè)想一個結(jié)尾，并比較我提供的三種結(jié)尾。這樣的寫作活動，不斷豐富了學生的寫作體驗，同時也在不斷深化他們對記敘文情節(jié)展開規(guī)律的理解。這便是共生寫作教學中學生學習成長的主要表現(xiàn)方式。

寫出人物的特點

師：同學們，我們開始上課。我想問一問，有沒有同學認識我？——不認識，一個都不認識我嗎？那我介紹一下，我叫黃厚江。草頭黃，忠厚的厚，長江的江?，F(xiàn)在請大家用“黃、厚、江”三個字分別組詞，看看你們能組多少詞，我想了解一下同學們掌握的詞匯是不是豐富。

生：黃河。

生：黃酒。

生：黃土。

師：其實，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大家都姓黃。知道為什么嗎？能想到那個詞嗎？

生：炎黃子孫。

師：對。我們都是炎黃子孫。下面用“厚” 組詞。

生：厚積薄發(fā)。

師：出“口”不凡吶。大家讀書要厚積薄發(fā)。再用“江”組詞。

生：長江。

生：麗江。

師：長江，麗江，是不是還有松花江？能不能換一個思路？

生：濱江臨海。

師：濱江臨海。嗯，有點學問。很多詩句里有江，能說幾句嗎？

生：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生：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生：曲終人不見，江上數(shù)峰青。

師：非常好。剛才是用黃老師名字的三個字組詞。下面要求高一點，你們能看出我這個人有什么特點？

生：慈祥。

生：忠厚，善良。

生：聰明。

生：和藹。

生：謙虛，樸實。

生：開朗。

生：有童心。

師：我覺得我們班的同學記敘文一定寫得好，因為你們詞語豐富，觀察敏銳，幾分鐘就能捕捉到人的特點，非常不容易。但要寫出一個人的特點，還要有具體材料?，F(xiàn)在請大家拿一張紙、一支筆，寫一段話來表現(xiàn)我的一個特點。只給5分鐘，看看誰寫得最多最好。提醒大家注意：想一想，寫一個人的特點，一般可以從哪些方面入手。（學生寫作5分鐘）好的，我們現(xiàn)在開始交流。哪位同學愿意展示自己的習作？

（生展示并朗讀）

黃老師是一個很有童心的人。說話時帶有一點小幽默，語言風趣，非常容易交流，和孩子們打成一片。而且他的臉上時常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非常友好可親，讓人忍不住想和他交朋友。

師：他寫出了什么特點？

生：童心。

師：對。哪一句最好？

生：他的臉上時常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

師：對，兩位同學，一位寫得好，一位評點得很好。緊緊圍繞著童心，都是很具體的描寫，很好。當然，還可以更充實一點。這位同學你來讀一讀自己的。

生：他是一位幽默風趣的老師，眉宇間透著慈祥與和藹，在與學生交談時，舉手投足間閃現(xiàn)著一股孩子氣。歲月的滄桑讓皺紋不經(jīng)意間爬上了他的眼角，但掩蓋不了他一顆炙熱的童心。他就是我們敬愛的黃老師。

師：好，這位同學很有文采，寫得很好，但也有不足。有沒有同學對他提出修改的建議？沒有？我再讀一遍，我們一起討論。

（師朗讀）

師：這句話，尤其是后面一句“在與生交談時，舉手投足間閃現(xiàn)著一股孩子氣”很能表現(xiàn)童心的特點，但“眉宇間透著慈祥與和藹”和童心關(guān)系不緊密。還有哪些句子和童心的特點關(guān)系不 緊密？

生：他是位幽默風趣的老師。

生：歲月的滄桑讓皺紋不經(jīng)意間爬上了他的眼角。

師：這些句子，或者聯(lián)系不緊，或者特點表現(xiàn)得不具體。大家能不能幫他修改一下？

生：眉宇間透著慈祥與和藹，又閃爍著孩子的頑皮。

生：黃老師眼睛雖小，但是炯炯有神，總是笑瞇瞇的，給人以慈祥的感覺，言語中也不乏幽默，反映出了他的博學與睿智。他像爺爺般給人以親切感。

師：好的。他寫得怎么樣？

生：我覺得他的語言不錯，也寫了很多的特點，但是不能突出地表現(xiàn)幽默。

師：評價得非常好。這位同學用了很多褒義詞，但是有兩個問題。“黃老師眼睛雖小，但是炯炯有神，”這表明了什么？“他總是笑瞇瞇的，給人以慈祥的感覺，言語中也不乏幽默，反映了他的博學與睿智，他像爺爺般給人以親切感?！边@幾句話又是寫什么特點？大家一定要記住，特點寫多了等于沒有特點。寫人的文章一定要突出特點。有沒有同學寫其他特點的？

生：我寫的慈祥。

師：好的，念出來給大家聽聽。

生：黃老師慈祥地望著我們，臉上的皺紋像一朵綻開了的野花。他用親切而柔和的語言鼓勵著同學發(fā)言，聲音雖然沙沙的，但卻像爺爺粗糙的大手撫摸你的心田，讓人一下子放松下來。有一個同學回答不出問題，他便微笑著安慰他，眼睛像星星般和藹地閃爍著。

師：她寫得怎么樣？

生：寫得很好。

師：寫得最好的是哪句？

生：她把老師的聲音比作爺爺?shù)拇笫謸崦奶铩?/p>

師：對，這句的確寫得非常好。她主要通過聲音、肖像，抓住眼睛的細節(jié)，寫慈祥。有沒有寫我聰明的？

生：沒有。

師：現(xiàn)在規(guī)定就寫聰明的特點。怎么寫？

生：我覺得你的手挺秀氣的，像是讀書人 的手。

師：秀氣的手，可以看出是讀書人，但秀氣的手能不能表現(xiàn)人的聰明？很勉強。

生：深邃的目光讓我們很容易聯(lián)想到魯迅 先生。

師：請坐請坐，你夸獎我，我很感謝，但是有一個問題，魯迅先生是聰明的代表嗎？魯迅當然是聰明人，但是魯迅在我們大家心目中并不是聰明的代表。請寫出具體表現(xiàn)黃老師聰明的地方。

生：有個詞語叫聰明絕頂。

師：有道理，但仍然比較概括，沒有具體的描寫。應(yīng)該在對頭發(fā)進行具體描寫中讓人看到 聰明。

生：黃老師的言談和眼神透露出聰明。

師：言談和舉止，什么樣的言談透露聰明？

生：就是機智的話語。

師：機智的話語，非常好！機智，我也認可。能不能再具體一點？像——

生：簡單的詞語從您嘴巴里蹦出來，像有生命一樣在跳動。

師：有意思。“像有生命一樣在跳動”是聰明的表現(xiàn)嗎？

生：讓人愛聽，耐人尋味。

生：使人很有啟發(fā)。

師：語言中寫出聰明，不容易。其實最容易的還是寫肖像。大家看我的肖像，哪些地方可以看出聰明？

生：光腦袋。

師：有點道理。有人說，聰明的腦袋不長毛。當然也有人說，光腦袋是因為不夠肥沃。

生：額頭特別突出。

師：大家觀察得不錯。概括一下，寫一個人的特點，比較容易的辦法是從哪些方面入手？

生：肖像。

生：語言。

師：如果要把一個人的特點寫得很豐滿，寫得比較深入，除了寫肖像寫語言等，還要怎么辦？

生：通過具體的事件。

師：對，寫具體的事件。上課到現(xiàn)在，大家了解了我的哪些事件？又可以寫出什么特點？

生：自我介紹很有特點。

師：什么特點？

生：很機智，上課有特點。

生：和同學交流不一樣，從不批評。

師：不批評就好嗎？我是都說你們好嗎？

生：不是，但是很委婉，很含蓄。

師：是說我說話不明白嗎？

生：不是，是尊重學生，循循善誘，善于 啟發(fā)。

師：你真會夸人。還有其他事件嗎？

（生沉默）

師：我們剛剛認識，你們了解我的事件的確不多，大家想一想，如果寫一個人，對他的事件了解不多。怎么辦呢？

生：詢問。

師：非常有道理。如果對所寫的人了解的事件材料不多，可以詢問，可以調(diào)查了解；可以問本人，也可以問別人。大家想不想聽我說說我的故事？

生：想。

師：那么黃老師說幾個自己的故事，你們認真聽，看看哪些事件對你寫的特點有用，或者哪個事件能表現(xiàn)哪個特點。明白我的意思嗎？

生：明白。

師：如果要說優(yōu)點，我覺得自己做事情比較專心。一是只要讀書寫作，有人叫我都聽不到。幾十年來心都用在語文教學上，備課，上課，編教材，寫論文，每天都要熬夜，30年幾乎沒有在夜里12點之前休息。從不打牌，從不玩游戲。不管多累，一進課堂就興奮，就陶醉。二是和同學們的關(guān)系特別好。成績好的我喜歡，成績不好的我也喜歡，特別調(diào)皮甚至行為不夠規(guī)范的學生也喜歡。有一屆的幾個學生特別調(diào)皮，夏天上課，把衣服敞開，露出發(fā)達的胸肌，嚇得女老師不敢上課，但他們的老大規(guī)定，老黃上課不許鬧。每一屆的同學都要給我起別名，有的叫我老黃，有的叫黃老，有的叫我逗逗，有的叫我江江，有的叫我老頑童，最近的一屆叫我豆?jié){。要說我的缺點，最主要的就是特別粗心。中午吃飯，女兒說菜涼了，爸爸用微波爐熱一熱，可是后來到微波爐中找不到菜了。哪里去了？菜被我放到冰箱里去了。晚上回家，鑰匙常常打不開家里的門。門一開，鄰居家的女主人出來了。我家住在4樓，開的是5樓的門。到此為止，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可用的材料？這位同學說一說。

生：你熱愛語文，可以看出你聰明。

師：熱愛語文就是聰明？有點勉強，其他同學有沒有發(fā)現(xiàn)？

生：同學們給你起的外號，都可以表現(xiàn)他們喜歡你，說明你喜歡學生，課上得好。

師：有點道理。能表現(xiàn)剛才大家歸納的我的哪個特點？

生：有童心。

師：有道理。其他材料能表現(xiàn)什么特點呢？

生：我覺得最調(diào)皮的學生你上課也不鬧，說明你聰明。

師：這怎么理解？

生：他們那么調(diào)皮，根本不想學習，可是你能讓他們聽語文課，說明你很有辦法。

師：我一開始覺得勉強，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道理。

生：還有，你能夠讓這樣的學生都敬佩你，聽你的，說明你教育學生一定有自己的辦法，這也表現(xiàn)了你的睿智和聰明。

師：你真不簡單，說得頭頭是道，看到了我自己都沒有看到的東西。大家還要注意，同一個材料也可以寫出不同的特點來。比如說寫肖像，寫細節(jié)，可以寫我的眼睛。能不能由我的眼睛寫出不同的特點來？大家試試。能寫哪些特點？

生：慈祥。

師：除了寫慈祥，還能寫什么？

生：童心。

師：大家能不能嘗試一下？

生：黃老師小小的眼睛是那么和藹，目光讓人覺得那么溫暖，就像我爺爺?shù)哪抗狻?/p>

師：我其實沒有你描寫的那么老，但你寫得真好。這是寫慈祥，有沒有人能寫一句表現(xiàn)童心特點的？

生：黃老師的眼睛非常小，但特別靈活，眼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像是孩子的目光，那么單純。

師：有點意思，但也有點夸張。我想問問大家，如果寫一個人的特點，掌握的材料不夠用了，怎么辦？

生：可以想象。

師：還能想象？能想象出具體的事情？

生：比如說沒有發(fā)生在這個人物身上，但是發(fā)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也可以寫。

師：借用別人的事情，來寫人物的特點？

生：是的。

師：比如說要寫我的和藹，可以寫別人什么樣的事情呢？

生：寫別人嚴厲的事情。

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不是想象，這是襯托。要寫一個老師和藹，可以寫其他老師的嚴厲。對不對？

生：是的?？梢詫Ρ?。

師：很有道理。你寫幾句對比內(nèi)容看看。

生：我們的班主任成天板著臉，大家一看見他就害怕，只要聽到他的腳步聲，教室里就鴉雀無聲。可和藹的黃老師一進教室，大家就圍在他身邊，和他開心地說東說西，教室里充滿笑聲。

師：你膽子真大，當心你們老師在聽課。（生笑）當然這是文學手法不可當真。不過，寫得真不錯。運用襯托的手法，豐富了角度，也可以把人物寫得更豐滿，但側(cè)面的表現(xiàn)不能太多。如果材料還不夠，有沒有其他辦法呢？

生：有人說作文是三分真七分假。

師：三分真七分假，倒過來正好，七分真三分假吧。假的哪兒來呢？

生：可以自己想一些素材。

師：用什么辦法想素材呢？可不能隨便編造，當然合理想象也是可以的，但想象也要有基礎(chǔ)。黃老師教你一招，好吧！有一個選材方法叫“假借”，不知你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明明這個事情是發(fā)生在他人身上，現(xiàn)在我們?yōu)榱藢戇@個人特點，可以把這個事情假借到這個人物身上來。大家讀過《三國演義》嗎？《三國演義》中有一個張飛痛打郵差的情節(jié)，但據(jù)專家考證，痛打郵差的事情不是張飛干的，恰恰是劉備干的。而劉備的特點是仁厚的，這個事情不能讓他打，一打劉備就不仁厚了。為了突出張飛的粗野，羅貫中就把這個事件安排在張飛的身上，很符合他的特點。剛才有同學說“作文是三分真七分假”，這也是合理的“假”。當然，有時候，對所寫的人物進行采訪也是很好的方法。前面有位同學說到“詢問”，就包含了這個意思。比如你寫我的“博學”，你可以問黃老師您是怎么讀書的呀，讀了哪些書呀；比如你寫我的“和藹”，你可以問問我同學們作業(yè)不做怎么辦，作業(yè)不認真怎么處理。這樣對我的了解就更深入了，材料也更豐富了。現(xiàn)在我們小結(jié)一下，今天我們上了一節(jié)什么課？

生：寫人的作文課。

師：怎樣才能寫出一個人的特點？

生：寫肖像，寫語言，寫行為。

生：寫表現(xiàn)特點的具體事件。

生：還可以從側(cè)面寫。

生：還可以借用別人的事件寫。

師：大家記得很全。好的，布置作業(yè)，請以“認識黃厚江”為題，寫一篇記敘文，要寫出人物的特點。大家想一想，這個題目能不能寫成記事的記 敘文？

生：不能。

生：能。

師：黃老師也覺得是能的。如果大家愿意，可以分別寫一篇。下課，謝謝同學們。

（江蘇省蘇州市蘇州中學；21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