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 趙佳慈
“科學大游行”行動發(fā)展得如火如荼,以致此前的這一名稱已經不再適用。
“科學大游行”的組織者們希望,除去一些廢棄的標牌之外,2018年的游行活動能夠留下一筆寶貴的遺產
“科學大游行”運動于2017年興起。最初以一種抗議的形式出現(xiàn),目的是反對新上任的美國總統(tǒng)特朗普和他的政策,現(xiàn)在這種情緒的發(fā)泄已經有轉變成一種運動的跡象。2018年新一輪的運動興起,而且還遍及了全世界。游行于2018年4月14日開始,原計劃這次活動占用更少的場地,牽涉更少的人群,但是游行高漲的熱情已然將普通民眾的抗議轉變成全球對科學事業(yè)的持續(xù)支持。
舉例來說,游行的整個協(xié)調組織發(fā)展和增加了很多活動。在該組織郵寄的名單中就有23萬人,他們定期會收到關于推動時事問題促進立法的在線簽署請愿書的請求。比如,最新一封信就是敦促國會重視并支持對槍支暴力的研究。此外,他們還可以參與每個月的“為科學投票”的活動,每個月都會設置不同的議題。3月的議題涉及農業(yè),4月與環(huán)境相關,后面將陸續(xù)涉及健康、衛(wèi)生領域等議題。這些活動的目標就是敦促當選官員能實施一些舉措。
當然這些不是全部。7月,成百上千名活動人士將會聚集在伊利諾伊州的芝加哥,召開為期3天的“峰會”,屆時他們學習組織和溝通技巧,討論可以在其他城市開展的項目,并如何通過自身努力招募志愿者。到5月底,組織者希望能夠募集到第一輪社群基金,同時為全世界的分組織發(fā)起的民眾項目設立一些小的獎項,以推動其發(fā)展?!吧缛夯稹钡牡谝还P經費最初來源于一本書——《科學不沉默:科學大游行運動的呼聲》(Science Not Silence: Voices from the March for Science Movement)。這本書是2017年游行的紀念品,該書以文字和圖片的形式記錄了2017年這場史無前例的游行的場景。
科學游行的發(fā)起者之一、同時也是整個組織臨時的執(zhí)行理事凱若琳·溫伯格(Caroline Weinberg)說:“2017年,我們的目標是讓人們站出來為科學發(fā)聲;2018年,我們將游行的重點放在游說和宣傳上?!比欢?,游行的組織者完全沒有料到參與2017年游行的人次如此之多(超過100萬人),參與者來自全球的450個城市。
2018年,超過200個分游行已經提上日程,美國之外的地區(qū)占1/4。一些國家,特別是墨西哥,將游行視為一個凝聚公眾支持的舞臺,用這種方式壯大科學界的力量,同時向社會傳播科學的價值。
加利福尼亞圣地亞哥游行的組織者還會參加一些公益拓展活動,比如倡議成立擁有注冊商標的“2位科學家走進酒吧”這一組織
自2017年1月以來,凱若琳就見證了科學游行從一個臨時性的、成員都是志愿者構成的組織成長為由分散在全美的10個正式員工組成的國際性組織,出版《科學》雜志的美國科學促進會是主要的發(fā)起者。此外,10個組成董事會的成員都是來自全美各地分屬組織的代表。
凱若琳介紹,各地的游行組織將有3種方式聯(lián)系游行主會場。第一種,分會場和主會場有最緊密的聯(lián)系,同時能夠得到最多的資源。另一種情況是,兩個會場沒有合約上的約束關系,地方游行可以使用科學大游行的標語,同時可以無須遵守組織的規(guī)定和具體做法,自行利用資源。第三種方式的分組織介于前面兩種之間。
住在紐約市的凱若琳補充說:“科學游行一直在招募固定的領導者,但是目前還沒有在任何地方建立實體總部的計劃。”
許多分屬游行組織發(fā)展趨于多樣化。在游行剛開始的時候,這些地方組織發(fā)揮的作用遠超想象。一些組織的游行熱情持續(xù)高漲——這些組織2017年作出了額外的貢獻——去年非營利的組織經過一年已經發(fā)展成全年度的促進科學發(fā)展的社群。
考慮到11月份將舉行全國性的選舉,美國的許多團體主張,首要任務就是要選出支持科學發(fā)展的聯(lián)邦、州和地方職位的候選人。在加利福尼亞的圣地亞哥,游行組織者收到來自“3個不同團體的請求,要求設立選民登記處,我們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奔{維達德·祖哈瑞(Navid Zohoury),游行的共同組織者,同時也是當?shù)匾患疑锛夹g公司——依諾瓦診斷的藥劑師,他介紹說:“對我們來說,2018年,選民登記會發(fā)揮更大的作用?!?/p>
但是這次游行只是由新的非營利組織——“圣地亞哥科學大游行”(由去年游行發(fā)展而來)組織的多種活動中的一種。同時,聯(lián)盟組織也在推動“2位科學家走進酒吧”這一組織的發(fā)展。在這一組織中,2位科學家會分別在25所酒吧里與顧客交流觀點。
祖哈瑞說:“我們想要做的就是消除科學給人的神秘感?!彼a充說,“活動的標語——我是個科學家,可以問我任何問題。”這其實是促進交流和對話的一個非常好的開端。3年前弗利特科學中心建立了“2位科學家”組織,該組織的愿景就是將其發(fā)展為在全國范圍內進行的活動。
4月14日,俄克拉荷馬市的科學擁護者們不會舉行游行。3月,組織者們推遲了原定于近些日計劃開始的全州教師罷工活動。據(jù)臨床心理學家、當?shù)赜涡薪M織的負責人喬斯林·巴頓(Jocelyn Barton)介紹,目前,關于科學展覽的投票將成為“大選的前奏”,同時,游行者們也會在州政府層面發(fā)揮影響力。此外,她承認,4月份的游行會耗去組織內部成員們的大部分精力,罷工目前已“集結了各方力量”。
歐洲游行組織者也認為游行會大幅減少,一些國家甚至不會組織游行。導致這種局面的原因有很多。
莉亞·拉弗爾蒂埃(L é a Verdi è re)就讀于法國雷恩大學,是一名生物學專業(yè)的研究生,她帶領的團隊計劃要在當?shù)亻_展3小時的游行。她說:“很多事情都讓人疲憊不堪——假消息到處蔓延,預算少得可憐,公眾對此的認知不足。諷刺的是,這些原因正是我們要繼續(xù)堅持游行的原因?!?/p>
在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國內科學團體和歐盟科學組織的關系處于長期對立的狀態(tài),導致2018年布魯塞爾的游行計劃泡湯。夏洛特·索利(Charlotte Thorley)是一名通信專員,同時也是布魯塞爾科學大游行組織團隊的主席。他說:“我們發(fā)現(xiàn),很多組織科學大游行的初衷各不相同,同時,這些初衷又難以相容。就我們所處的境地來看,到底為歐洲還是為比利時組織游行仍存在分歧。甚至,在比利時國內,究竟是在佛蘭德斯還是瓦隆尼亞開展科學大游行也存在爭議,因為這牽涉到國內講荷蘭語和講法語的兩種不同社區(qū)。”
德國慕尼黑游行的組織者蘭迪·卡德威爾(Randy Caldwell)表明,他和他的同事選擇了一種游行的替代方案,他們擔心此種做法可能會傳遞一種對抗性的信號??ǖ峦栒f:“此次活動更像是一種支持科學發(fā)展的集會而不是一種抗議?!贝送猓恍┲攸c高校并沒有對這次活動給予強有力的支持,卡德威爾繼續(xù)說,“這也是此次游行顯得如此重要的原因。”
澳大利亞的游行組織者們預計,2018年開展的地方游行數(shù)量將與2017年基本保持持平。澳大利亞科學大游行的發(fā)言人,同時也是悉尼大學生物化學專業(yè)的研究生泰勒·斯奇斯卡(Taylor Szyszka) 介紹說:“我們鼓勵每個人都站出來并表達他們對科學的支持?!?/p>
組織者鼓勵更多的人走上街頭,因此,2018年會有一些城市第一次加入到科學大游行中來。墨西哥的游行組織者們預計2018年至少會在14個城市舉辦游行,而2017年只有12個,他們希望持續(xù)的游行熱情能使人們注意到國內科學家們所面臨的困境。墨西哥瓜納華托大學的生物學教授卡米洛·阿爾坎塔拉·康塞普西翁(Camilo Alcantara Concepci ó n)表明:“從2017年活動開始以來,形勢并沒有好轉,反而更加不利?!?/p>
然而,在其他開展游行的城市,當?shù)氐慕M織者意識到,一場游行可能并不能準確表達他們想要表達的支持科學發(fā)展的所有信息和思想。
安吉拉·喬丹(Angela Jordan)是美國阿拉巴馬州莫比亞市游行組織的領導者,他同時也是南阿拉巴馬大學的研究發(fā)展協(xié)調員。他說:“2017年可能是我們處于過渡階段的一年。當時,我們走上街參與游行、聽演講者發(fā)言。2018年,我們想更多地開展類似科學節(jié)的活動,舉辦一些與公眾互動交流的活動,張貼獲獎的學生科學展會項目海報,通過這些活動,對公眾集會的形式進行補充?!?/p>
索利指出:“集會抗議、游行是需要緣由和動機的,美國的游行是對削減科研機構經費、限制流動、封鎖政府科學家言論的舉措表示抗議,這些舉措都是激起民憤的導火索,而在歐盟內部沒有此類事件出現(xiàn)?!币虼耍剪斎麪柌慌e行游行或集會,而選擇制作一個3小時的紀錄片,用以說明科學證據(jù)的價值和國際合作的重要性。
游行運動走向成熟的另一個標志就是,組織者們決定不再在世界地球日這一天舉行游行。2018年的世界地球日是4月22日,凱若琳說:“世界地球日是一個非常有影響力的節(jié)日,因此我們決定先讓地球日的活動先完成?!?/p>
2017年全國范圍內的游行具有濃厚的環(huán)保色彩,1970年首屆世界地球日組織者丹尼斯海耶斯還進行了主題演講。2018年的演講者包括海洋學家和氣候倡導者大衛(wèi)·蒂特利(David Titley)、舞蹈家兼化學家克里斯特爾·迪爾沃思(Crystal Dilworth)、天體物理學家哈基姆·奧拉斯伊(Hakeem Oluseyi),以及衛(wèi)生和社會政策教授蘇珊·索倫森(Susan Sorenson)。
主題演講結束后,科學大游行將會持續(xù)很長時間。然而,據(jù)加州舊金山的斯蒂芬尼·法恩·沙瑟(Stephanie Fine Sasse,負責規(guī)劃此次活動的工作人員)介紹,7月開始的科學大游行峰會則針對擴大活動范圍、組織、游說倡議等方面進行“技能培養(yǎng)”。她的設想是,通過此次會議,參會者能夠意識到可以嘗試去做一些之前無法做到的事情。法恩·沙瑟同時還在整合組織的第一批社團撥款,總計1萬美金。她希望額外的籌款能推動集資項目不斷擴大。
不管未來前景如何,全國科學大游行的組織者們都相信游行的這一主題始終有著重大意義。法恩·沙瑟說:“隨著時間的推移,科學大游行的口號可能會成為一種‘隱喻’,但是現(xiàn)在看來,科學大游行這一主題仍是打造品牌的手段,同時也是一種獲得關注的方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