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是里約熱內(nèi)聲的熱烈,黃是加利福尼亞的陽光,綠是九寨溝的仙氣,紫是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花田,我們相信,你能在旅行中感受到,各種各樣的色彩。
你們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里約內(nèi)熱盧的科帕卡巴納海灘上。
那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海灘之一,你一直想去見識一下它長達4.5公里的海岸沿線。
海水湛藍,與海岸交接處被浪花沖撞后呈漸變的趨勢,一層又一層。
你一眼就看到了她,背影猶如一株火紅花,扎根在細(xì)白松軟的沙堆中。你在她身旁坐下,她偏過頭沖你笑,自然地同你打招呼熱情猶如久違的友人。
她帶你登上下午四點的面包山,向東眺望科爾科瓦多山,日落時大片的火燒云映著里約,如同著了火。
你早就知道里約被譽為圣徒之城,可你仍發(fā)現(xiàn)自己小覷了它。
山頂上的救世主仿佛在這場大火中得到了重生,這種難以言表的震撼以至讓你感受到了塵埃的顫動。
她在這時擁抱了你,萬籟俱寂。她體溫灼熱,和里約的氣溫有些雷同。
這是上帝創(chuàng)作的第七天,他創(chuàng)造了里約。而你在他的作品中,做了一場熾熱的清醒夢。
她是加州萬丈光芒中的—束,遺落在優(yōu)勝美地,吸收了幾個世紀(jì)的天地精華,幻化成了少女的模樣。
她邀你一起聽轟鳴如雷的瀑布,攀陡峭的花崗巖石壁,登瞭望臺眺望半圓頂。路過默塞德河邊你掬了一捧清涼的水,水里沒有她的倒影。
你對此并沒在意,直到你走進馬里帕沙巨杉林。那里有大片大片的紅杉樹林,有陽光從葉間滲進來,有三兩只小鹿交頸廝磨,畫面猶如納尼亞世界。
你看到她狡黠的笑著,穿過那棵矗立了千年的隧道樹,然后在那一頭朝你喊——快過來呀!
你終究沒能穿過那棵樹。你突然想起去年1月,它已在一場暴風(fēng)雨中被摧毀。
她踏水而來,從南到北,眉間積雪尚未化開。
她翠色的衣袂上點綴著鳥獸的翎毛,腳上的綢履碧藍澄澈。
她授命執(zhí)掌108個五彩斑斕的瑤池玉盆,玉盆里盛著色澤不同的玉珠。她喜歡用手指攪動它們,耐著性子等待它們相互浸染,直至交融。
遠處傳來藏民的歌聲,曲調(diào)與裊裊炊煙纏在一起,她不緊不慢地聽著,手上的動作不急不緩。
你不忍打擾這份寧靜,離去時又心生不舍,回頭想再看一眼。
九寨溝仙境依舊,可哪還有什么她。
你曾在普羅旺斯迷了路,東碰西撞,滿眼都是迷幻的紫。她站在不遠處看著你狼狽的樣子,笑得前俯后仰。
你被她笑得有些惱,別過臉,不予理睬。她覺察到了,湊上來,語帶討好——要不,我送你一侏英國薰衣草?
這種薰衣草葉子較細(xì)、花穗較短,和你原先見到的不一樣。
它的香氣如同人生中某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淡到極處,卻又能銘刻進心底。你不禁猛嗅了一口。
那香味后勁很大。你感覺仿佛有什么東西梗在喉頭,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最后咳出一了串悵然若失。
像是內(nèi)心的秘密受到了窺探,你倉皇而逃,甚至來不及同她道別。
后來你收到一瓶英國薰衣草,風(fēng)干的,裝在透明的玻璃瓶里。
你打開聞了聞。不是那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