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娜 林怡
中國民俗花錢,古代稱厭勝錢或壓勝錢,當今簡稱花錢,其材質(zhì)以金屬為主。關(guān)于花錢的定義有狹義和廣義之分:狹義的花錢是指具有佩帶、賞玩之功用及具有吉祥含義的所有非流通性質(zhì)的錢狀物。廣義的花錢是指有或無錢形,但具有佩帶、賞玩、放置等功用的所有非流通性質(zhì)的異形物。如屬游戲品的馬錢、棋錢,以及古人臆造的“古錢”等。
中國民俗花錢的發(fā)展簡史
中國民俗花錢與其他古代藝術(shù)品相比歷史較短,目前公認的花錢鼻祖出現(xiàn)在漢代,如宜子半兩、太常半兩,其穿口皆作菱形穿,應(yīng)是漢人佩帶的花錢,菱穿無外乎兩種目的:一是美觀,二是佩帶時始終保持錢體字文端正。王莽至東漢時期錢文類花錢的種類很多,但數(shù)量卻很少,典型的有五銖、大泉五十面背有吉語或規(guī)矩紋星象紋等。漢代還出現(xiàn)了一種掛錢,花錢上有一大圓環(huán),錢面下方有一小方環(huán),面文為“日入千金,長毋相忘”或“除兇去央,辟兵莫當”。據(jù)資料記載,此種掛錢先后在上海福泉、山西漢墓及內(nèi)蒙漢墓中均有出土。由此說明掛錢的出現(xiàn),可證實花錢最原始的基本功用就是佩帶,也考證了中國民俗花錢發(fā)明于漢代。
1.漢以后至六朝期間,出土的花錢種類和數(shù)量都非常稀少,據(jù)歷史記載這段時間戰(zhàn)亂頻繁,或者是民間還不太流行佩帶花錢的習俗,具體是什么原因在史書上沒有記載。三國時期的蜀國,鑄造了一種“太平百錢”,錢背為水波星,已有研究者將其列入花錢,從有關(guān)錢譜圖錄上標示該錢雖然背有圖案,但它的屬性是流通貨幣,其本質(zhì)并不是花錢,類似行用錢上的裝飾圖,作為一種飾物佩帶也相宜。近年錢友對北魏永安以后出現(xiàn)的大小兩種永安“五男背四”靈錢,背圖靈氣足,有六朝風范,面文當自永安五銖而來,實為民間乞求多子的吉語,該種五銖既有貨幣功能又有花錢風范(圖1)。此類錢作為館藏文物和藏家精品的存世量不是很稀罕,而在當今古玩市場上出現(xiàn)的,絕大多數(shù)均系老仿和新鑄品,其實宋代“五男二女”的吉語花錢,其風范也可能沿于此類錢。
2.唐代的花錢多為錢文類,如開元通寶金銀錢,1970年西安何家村頒王府遺址窖藏出土金錢30枚,銀錢421枚(同出的還有枚永安五男四靈錢),這些金銀錢可能是宮廷賞賜錢,據(jù)《資治通鑒》載楊貴妃收安祿山為干兒子,并賜“洗兒金銀錢”,這些“洗兒錢”也就是開元通寶金銀錢之類。其他唐代錢文花錢有“得一元寶背四云”及“順天元寶四星花邊”等。《泉志》載唐荊山公主出嫁時有面文為“長命守富貴”的撒帳花錢,今所見皆后人摹舊譜而鑄。所謂“撒帳花錢”是古代婚慶中所用的一種吉祥花錢,《東京夢華錄》中載:舊時婚禮,夫妻交拜完畢,并坐床沿,婦以金錢彩果撒擲,為“撒帳”。撒擲的金錢即為“撒帳花錢”(圖2)。
3.宋代隨著道教盛行及文化藝術(shù)的空前發(fā)展,花錢也興盛起來,其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道教題材,出現(xiàn)了星官生肖花錢、受生花錢、符咒花錢等。(圖3)
星官錢的來歷很復雜,所謂“星官”就是道教將星宿神化的稱謂,我國古代以天干地支紀年,共分六十甲子,道教后來將六十甲子星宿化、神化,這樣就出現(xiàn)了本命元神或本命星官??赡芤蛄畟€元神或星官太麻煩,所以后來干脆就根據(jù)十二生肖簡化成十二個元神或星官了,各元神、星官當然要分管各生肖了。
另道教中有東西南北中五斗星君之說,這五位星君也可稱“星官”,其中北斗星君有七星,分管十二屬相,這“七星”也可稱星官?;ㄥX中的星官究竟指誰還真不易確定。從星官類花錢實物來看主要分兩類:一類是單枚面星官背十二生肖,這種花錢一般無“本命星官”字樣,但確是星官花錢無疑。另一類是12枚一套,星官各配十二屬相,花錢上一般有“本命星官”或“本命元神“等字樣。(圖4)
4.受生錢又稱壽生錢,道教宣揚人出生(受生)時曾向冥司借貸祿庫受生錢,出世以后要設(shè)道場歸還。冥司祿庫共有12庫,分別有12姓曹官分管。宋代的受生錢12枚一套,一面是文字記錄欠錢多少貫分數(shù)第幾庫,另一面是人物,其用途應(yīng)和本命星官錢相似,都是求其保佑。(圖5)
5.符咒花錢是指鑄有道教符文和咒語的花錢(圖6)。
6.宋代花錢中最流行的道教人物除星官外就是“玄武”和“二郎”神,“玄武”源自于原始星辰崇拜,系二十八星宿中北方七宿,為龜蛇一體狀,在宋代被人格化,成為北方大神,宋太祖時就有“玄武”為天宮大將的傳說。宋真宗時為避“圣祖”趙玄朗諱而將“玄”改稱“真武”。并封其為“真武靈應(yīng)真君”?!岸伞钡膩須v很復雜,目前有“李冰二子”“趙昱”“楊戩”等多種說法??赡墚敃r的老百姓也說不清究竟是誰,道教的“造神”實在是很亂。在宋代“二郎”和“玄武”一樣香火很盛,花錢中的“二郎”和“玄武”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一起。(圖7)
除道教題材外,宋代還流行“五男二女”及“嬰戲圖”等多子題材的花錢。南宋時期還出現(xiàn)了一些精致的吉語錢。此外,宋代還鑄造了一些仿古花錢,如“五行大布背龜蛇劍”“周元通寶背高浮雕龍鳳等。(圖8)
約在北宋后期,還出現(xiàn)了很多的游戲品花錢,包括馬錢、棋錢、選仙錢等。
馬錢,又稱打馬格錢,是宋元時期流行的打馬格游戲的游戲子。李清照在《打馬圖經(jīng)》中介紹了“依經(jīng)馬”的玩法,游戲有點像飛行棋,有棋盤(打馬圖)和棋子(馬錢)。(圖9)
據(jù)考,棋錢定型于宋代,棋錢和今天的象棋子略有不同,沒有兵、仕、相和帥,下棋時可能是一方執(zhí)字面,一方執(zhí)圖面;若兩面全字的棋錢以涂朱砂等方式從顏色上區(qū)分(圖10)。
選仙花錢也屬古代博戲品,從形制上可分為圓形和方形兩種,圓形又分有穿無穿兩種,無穿者居多。從內(nèi)容上看有詩仙、棋仙、琴仙、壺中仙、拔宅仙、王母、曼倩、雙成等人物,背皆配五言絕句,文雅可愛。(圖11)
秘戲花錢,是指有男女交合圖案的花錢。(圖12)
冥錢是指專為殉葬而制的代替流通貨幣的陪葬品。南宋時期四川的安丙墓一次性出土打制冥錢百余枚,多為金銀薄片單面打制,面文有天下太平、長命富貴等吉語。冥錢從定義來看屬于花錢范疇,但因其性質(zhì)為人們所忌諱,通常只把它看作花錢的邊緣品類。(圖13)
宋代還出現(xiàn)有鏤空花錢,雖然工藝比較粗糙,但把花錢的類型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圖14)。
7.遼代流行“千秋萬歲”“皇帝萬歲”等吉語錢以及九子母題材的花錢,因遼花錢多厚重拙樸,別具異族風韻,所以深受花錢愛好者喜愛。(圖15)
金代花錢多流行闊緣、決穿,多為星官、玄武等道教題材,典型的有大型著盔甲玄武背虎符及中型的坐椅星官,鑄造工藝較精。金代流行一種較厚重、立體感極佳的追尾錢,有大小、方穿圓等多種,其中以大型方孔者為最佳(圖16)。
8.元代流行張?zhí)鞄熁ㄥX,張?zhí)鞄煴緸闁|漢創(chuàng)“五斗米道”的張道陵,魏晉時道徒尊稱其為天師,成為道教正宗,天師名號也由后人世代承襲。宋代官方不稱“天師”而稱“先生”,元代官方頒稱“天師”。雖然如此,“天師”的稱呼在民間可能早已存在,最早的張?zhí)鞄熁ㄥX可能在南宋、金代就已出現(xiàn)。有書載邊刻花押的張?zhí)鞄熃鸫R,圖案完全與花錢相同,但圖案精度卻和常見后翻版天師花錢差不多,因此可證實至少金代就已有此式花錢。
元代出現(xiàn)了很多寺觀花錢(又稱供養(yǎng)花錢),種類有年號、寺觀名稱及諸佛菩薩名號等,多為寺觀所鑄分發(fā)給香客,或是作為香客禮佛的供品。
此外,元代的鏤空錢也不少,最常見的一種是風格粗獷生動的追尾戲珠錢。當時元代還仿鑄了很多前代的鏤空錢。
9.在明代云南、貴州地區(qū)出現(xiàn)了很多具有少數(shù)民族風格的花錢。貴州地區(qū)流行一種雙魚(應(yīng)取魚化龍之意)或龍鳳雙魚背十二生肖,風格粗樸生動,文字多簡化變形,多有珠圈作裝飾。明代云南地區(qū)流行鏤空花錢,多為樓閣、雙孔雀、雙獅等題材,據(jù)聞在云南大理地區(qū)出土了一些大型未使用的樓閣鏤空錢,直徑67-68毫米,紅銅質(zhì),精美異常,應(yīng)是此類錢的早期品,同出的還有太定、水官等錢,而此次出土情況卻為樓閣錢的斷代提供了有力證據(jù)。
明代中前期有可能繼續(xù)翻鑄一些前代的星官、天師等道教花錢,明中期以后星官題材就被淘汰了,極少會有黃銅質(zhì)的星官題材花錢。關(guān)于明中后期的花錢界定目前還是個難題,僅有少數(shù)幾種黃銅花錢可定為明代,如“福祿禎祥”背“五子登科”吉語花錢及厚型“連生貴子”背“荷花”吉語配圖案花錢等。(圖17)
10.花錢在清代進入了鼎盛時期,存世數(shù)量及種類遠遠超過歷代花錢,清花錢中官爐花錢占絕對主體地位,尤以云、貴、川的官爐花錢為甚。
清代花錢的種類較前代更加豐富多樣,主要包括:開爐錢、鎮(zhèn)庫錢、宮錢及針對民間發(fā)行的花錢,其中宮錢又包括掛燈錢、袱墜錢、宮殿上梁錢、宮內(nèi)賞玩錢等,相對民間發(fā)行的花錢種類就更豐富,包括錢文錢、吉語錢、吉語圖案錢、吉祥圖案錢、謎語錢、星相錢、咒語錢、生肖錢、八卦錢、上梁錢、馬錢等。
11.鎮(zhèn)庫花錢是官爐錢局為鎮(zhèn)邪驅(qū)惡、保佑錢局而特別鑄的花錢。一般形制厚大,面文可以是錢文,也可以是吉語或圖案,存世罕見。典型的有大厚型江蘇爐“咸豐重寶”及大型“寶源局造/背鎮(zhèn)庫”等。(圖18-1、18-2)
12.開爐錢是指錢局在成立之初、或重新開鑄之時、或新年伊始鑄造的迎祥納吉、驅(qū)邪迎瑞的紀念花錢。其形制大小不一,典型的有寶陜局“太平重寶”背“寶陜錢局”、寶蘇局“乾隆通寶”背“上三連星下月”、寶云局大型“嘉慶通寶”背“麟鳳”等。
13.掛燈錢是宮中用作燈墜的花錢。鮑康《大錢圖錄》中云:“錢局歲十二月例”精鑄制錢若干緡呈進謂之掛燈錢。傳世有多種精美的天下太平錢,上下鉆有孔,還見有刻花咸豐當百,側(cè)緣也鉆有孔,可能都是用作燈墜的,并非一定是“精鑄制錢”才可作掛燈錢。
14.袱墜錢是奉先殿中祭祀牌或祭祀品下所墊的袱布四角系的花錢,其作用是下墜固定。袱墜錢的面文同行用錢,背文為天下太平。新皇帝即位后此錢也隨著更換。
15.宮內(nèi)賞玩錢,系指官局為宮內(nèi)賞玩之需特別鑄造的精美厚重的花錢。這類錢堪稱清花錢中的“貴族”,價格很高,存世數(shù)量也稀少,典型的有大型“嘉慶通寶”背“天下太平”、篆書“福壽康寧”及“萬壽無疆”“大雅”等。(圖19)
16.吉語錢是指帶有吉祥詞語的花錢。清吉語錢中的吉語有的取自古籍深奧難解,有的引自民間俗語親切悅耳,有的取自詩文清新雅致,其中以八字吉語如“一本萬利/順風大吉”等較為盛行。
17.謎語錢是清代花錢中特有的品類,多出自云南、貴州地區(qū)。(圖20)。
18、星相錢是指鑄有星相圖案的花錢,星相錢是清代云南爐的特產(chǎn),早期品直徑多為80毫米,面為星象圖,背有光背、星月多種。
19、上梁錢是建筑中所用的花錢,上梁是建筑過程中重要的一步,古代無論建筑大小,在上梁時一般都要搞儀式,并放置上梁錢。一些大型建筑多用特制的上梁錢,如刀、布形的“福州圣廟正殿上梁錢”等;而一般的民宅有的用八卦等花錢作為上梁錢,更多的用“太平通寶”等古錢作上梁錢。
從清代花錢藝術(shù)風格來看前代有了明顯的變化,圖案整體崇尚簡潔明快,更貼近生活。中原地區(qū)花錢多用單線條勾勒,很少采用平雕及浮雕手法,且水平較前代下降。清代官爐花錢中最有特點的是人物類,人物普遍趨向兒童化、年畫化,如劉海蟾、和合二仙等都變成了活潑可愛的小孩子形象。而清以前的花錢圖案尤其是人物刻畫得較富有神韻,神秘感十足??傮w來說,清代官爐花錢圖案的藝術(shù)表現(xiàn)水平是不高的,但其中也不乏佳作,如劉海戲金蟾等。(圖21)
清代花錢的文字充分表現(xiàn)了書法之美,清以前的花錢總體來說書法水平不高,只有極少數(shù)功力深厚者之書,書體也較單調(diào),多以楷、行書為主,篆、隸、草書很少(篆書多在唐代之前的花錢中出現(xiàn))。而到了清代,篆、隸、楷、行、草書以及宋體、變形藝術(shù)字普遍出現(xiàn)在官爐花錢中,其中書法功力深厚者很多,這也是清代重吉語花錢的具體體現(xiàn)。
20.民國時期的花錢粗陋不堪居多,一般來說價值較低,但有些精品也是非常值得把玩的,如大型隸書“洪武通寶”背“觀音·祥云·馬牛羊圖”,大型鎏金“太平通寶”背“生肖”等。(圖22)
中國民俗花錢的價值
以前花錢一直是作為古錢幣的附屬品,古錢收藏者一般捎帶玩點花錢,絕大多數(shù)的錢譜對花錢只字不提,少數(shù)也只在附卷末簡聊,因為花錢在舊時是沒有價值地位的。直到20世紀80年代初,隨著錢幣收藏的普及和學者對花錢文化的挖掘及古代民俗藝術(shù)復興,收藏愛好者才開始對花錢有了重新認識?;ㄥX中的豐富內(nèi)容,是歷朝歷代民俗民風的縮影;吉祥的內(nèi)涵,代表著古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祝福。花錢還和古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它們不但形制相似,在來源、工藝等方面的緊密相通,而且多數(shù)的花錢都是錢局鑄造的。正因為花錢有這么多的亮點,所以逐漸成為中國古代民俗文物中的一個獨特而重要的版塊。特別是近十年來,古代花錢走上了大型拍賣會的殿堂,一些歷代的花錢精品頻頻在拍賣會上引發(fā)爭奪,出現(xiàn)高價拍品的情況也屢見不鮮。
花錢價值的高低,是收藏者最關(guān)心的問題,那么應(yīng)怎樣來認識呢?主要可依據(jù)以下八項標準給予綜合評判:
存世量多少。存世量的多少,雖是評定花錢價值的前提條件,但數(shù)量稀少的花錢并不一定都價值高。因為花錢不同于古錢越少越好,花錢的少見品甚至孤品很多,但一枚粗劣不堪的花錢即使是孤品價值也是不高的。
圖文藝術(shù)性的高低。這是評價花錢價值的非常重要的因素,一個花錢如果文字圖案的藝術(shù)水平高,又是名人之作,整體神韻足,賞心悅目,那么它的價值相對就高。
題材涉及優(yōu)勢。花錢的題材很重要,比如一個花錢若斷定為農(nóng)民起義軍或反清復明組織所鑄,那么它就會身價倍增,若將其定為普通花錢,那么其身價就大打折扣了。又如同是人物花錢,若是星官題材就太普通了,若是未見過的神佛那么身價自然也倍增。
同品類中直徑的大小。直徑的大小是相對于同品類來說的,比如直徑40毫米的馬錢就算是特大型馬錢了,但若和其他人物花錢相比只是中小型而已。總體來說大型花錢能提高整體美感,其價值相對就高;中小型的花錢美感相對要低些,價值相對也低些。
形制美觀的好與否。形制美否是指一個花錢的厚度、穿口寬窄、邊緣闊細、字口深淺等外觀美觀與否,形制美的花錢價值相對高,反之則低。
品相包漿的好或差?;ㄥX是一種藝術(shù)品,因此特別注重品相及包漿。品相好包漿好的花錢要比品相差包漿差的花錢價值高很多。傳世包漿比半傳世包漿和生坑的價值高些。
鑄造工藝的精粗?;ㄥX的鑄造工藝有翻砂鑄、泥范鑄、石范鑄等多種,精湛的鑄造工藝會為花錢增添美感,精鑄花錢當然比粗鑄的花錢價值高。
鑄造版次的早期中期后期?;ㄥX如銅鏡一樣普遍存在后代翻仿的情況,花錢中第一批鑄的花錢稱“早期版”,中后期是以早期版為母或為藍本翻鑄、改鑄的花錢稱“中期版”和“后期版”。一般來說早期版文字圖案的線條、神韻要比中后期版好,因此其價值要比中后期版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