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爺?shù)牟?/h1>
2018-04-11 16:10童存云
今古傳奇·故事版 2018年5期
童存云
春暖花開，整個(gè)京城看上去繁榮昌盛，可大清皇宮內(nèi)卻人人自危。
因?yàn)榇褥蟪詰T了山珍海味，總覺得吃什么都膩了，再精心烹制的菜肴，她都覺得不好吃，為此，已將御膳房的廚子、采辦的太監(jiān)，殺死十多人了，可是問題還是沒能解決。
為此，老佛爺很不高興，她對心腹太監(jiān)李蓮英說：“小李子，我一向最信任你了，你得想法子讓他們弄點(diǎn)新鮮玩意兒讓哀家嘗嘗啊?！?/p>
“嗻，奴才一定讓御膳房再想辦法，一定讓佛爺吃著新菜……”李蓮英一臉諂媚，忙不迭地回答。
李蓮英又想了想，認(rèn)為慈禧食不甘味，可能是運(yùn)動(dòng)量少了，但又不敢明說，便借口請老佛爺進(jìn)園子逛逛，賞賞新開的桃花。慈禧倒也來了興致，于是一行人來到了御花園。
眾人行至一座假山旁，忽聽得前面有人在吟詩：“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shí)。”
眾人駐足觀望，見是一個(gè)宮女坐在湖邊低聲吟唱，她想得過于出神，以至于連慈禧來了都沒察覺。李蓮英見老佛爺停步了，忙喝道：“大膽奴婢！何故在此驚擾老佛爺鳳駕？”宮女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跪下謝罪。
李蓮英附在慈禧耳邊輕聲說：“這是新選上來的一批宮女里的，以前在洗衣房工作，我見她怪機(jī)靈的，就讓她潛伏在皇上跟前了。”
慈禧聽了，一改往常的兇樣，溫和地問道：“丫頭，你叫什么呀？剛才聽你吟詩，有點(diǎn)耳熟，是誰的詩啊？”
宮女忙答：“回老佛爺，奴婢叫桃妮，這首詩是蘇東坡所作，小時(shí)候，這首詩是我們家鄉(xiāng)的童謠，人人會(huì)唱，只因詩中說的這個(gè)場景是我們家鄉(xiāng)的。大意是說，一片竹林，三兩枝桃花，和江里的幾只鴨子，河岸上滿是嫩嫩的蔞蒿和蘆芽，如果這時(shí)候捉幾條河豚魚燉一燉，定是難得的美味！”
慈禧一聽來了興趣：“河豚？聽說這河豚可是有毒啊，也有人敢吃嗎？”
這桃妮也是極機(jī)靈的，見老佛爺感興趣，連忙繪聲繪色地說道：“回老佛爺，河豚雖然有毒，但同時(shí)又是極美味的，造物者把至毒和至鮮融在一起，讓人又愛又恨，欲罷不能！想要嘗鮮，只有拼命一試，所以就有了‘拼命吃河豚的說法。因此烹調(diào)美味無毒的河豚魚，就成了絕活，一般人根本不敢嘗試，當(dāng)然，我舅舅是個(gè)例外。他不僅是個(gè)打魚能手，更善烹制河豚，凡經(jīng)他烹制的河豚，不僅無毒，且香氣四溢，味道極其鮮美，讓人吃了終生難忘?！?/p>
慈禧聽了桃妮的一番話，轉(zhuǎn)身對李蓮英說：“小李子，你瞧這丫頭一張嘴，說得哀家都想拼著老命吃一回河豚了?！?/p>
李蓮英急了，慌忙跪下：“哎喲喂！老佛爺您可千萬別冒這個(gè)險(xiǎn)，咱大清國可不能沒有您吶！”
“沒事的，沒事的，我舅舅每次做了河豚都是自己先試吃，過了一炷香時(shí)間，他若沒事，才允許別人動(dòng)筷。老佛爺若想吃，可以讓李公公派人去接我舅舅，只是這魚不太好運(yùn)……”桃妮搶著說。
慈禧聽了桃妮的一番話之后，只覺得食指大動(dòng)，連桃花也沒心思賞了，催著李蓮英去辦事。李蓮英沒辦法，只得去辦。
長江兩岸的官員一聽說老佛爺要吃河豚，立刻派人大肆打撈，然后快馬加鞭運(yùn)往京城。這一路車馬勞頓，快馬加鞭，累死了七八匹馬，扔掉了好幾桶半路死掉的河豚，最后總算運(yùn)了兩桶活的河豚魚進(jìn)了京。當(dāng)然，與河豚一同進(jìn)京的還有桃妮的舅舅，擅長烹飪河豚的廚子——李方義。
李蓮英親自在宮門口迎接河豚，好奇心促使他湊上前，往桶里一看，只見一人多高的桶里裝滿了江水，水里游著幾十條河豚。這河豚大都七八寸長，一斤左右，無鱗，皮糙，銳尾膨腹，體似圓筒，狀如蝌蚪，黑背白腹，裹以黃紋，口目開合，不時(shí)發(fā)出“咕咕”之聲，十分丑陋。
李蓮英不知為何，心里突然覺得很慌亂，眼皮也莫明其妙地跳了起來，總覺得這魚是個(gè)不祥之物，但老佛爺堅(jiān)持要吃，他也不敢陽奉陰違，只好揮揮手：“進(jìn)去吧！老佛爺?shù)戎?！?/p>
于是，李方義和河豚魚就進(jìn)了老佛爺專用的御膳房，只見他洗手焚香，以傘遮灶，不讓任何人插手，只一人精心揀洗、燒制，佐以秘制的豆醬。一個(gè)時(shí)辰之后，一碗香噴噴的河豚魚終于出鍋了，果然香氣四溢，使人嗅之流涎。
將魚盛出鍋，宮人們便催促李方義試菜，只見李方義又神色肅穆地焚香，然后挑中一魚，小心翼翼地品嘗了幾口，便靜立一旁。
一旁的桃妮見了，也主動(dòng)請纓要求品嘗，李蓮英為了保險(xiǎn)起見，就同意了。
片刻之后，兩人均覺得身體無恙，桃妮這才露出了笑容：“請老佛爺品嘗吧?！?/p>
于是，這碗河豚魚由宮女捧著，穿過十幾道宮門，一路飄香，終于來到了慈禧面前。老佛爺當(dāng)時(shí)正在閉上養(yǎng)神，聽到腳步聲，她忽然深深地嗅了嗅，然后睜開了眼睛說道：“嗯……聞著不錯(cuò)，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怎么樣？”
早有人用金碗接著，夾了一小塊魚肉送到了老佛爺?shù)淖爝?。慈禧噙著魚肉，上下抿了抿，久久不說話。
慈禧不開口不要緊，底下幾十人都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李蓮英更是緊張得直冒汗。
忽然，慈禧仿佛食指大動(dòng)，快速咀嚼了起來，并連呼：“過癮！過癮！”
這時(shí)，眾人不由都松了一口氣，紛紛露出了笑臉。
不一會(huì)兒，慈禧已將盤中魚吃了個(gè)精光，她吃得大汗淋漓，十分滿意：“你們說這河豚無毒，卻不盡然，因?yàn)樗肟诤?，?huì)有一種微微的麻酥感，我想這應(yīng)該是殘留的毒素吧！”
李蓮英聞言慌忙跪下請罪，慈禧卻又欣喜地說：“但這也是它的魅力所在，使我忍不住再去吃第二口、第三口……”
慈禧正說著，忽然有人驚慌來報(bào)：“不好了！李方義和桃妮突然毒發(fā)身亡了！”
慈禧一聽呆住了，感覺胃里翻江倒海，不由“哇”的一聲嘔吐起來，整個(gè)廳堂頓時(shí)亂作一團(tuán)。
事后查明，李方義和桃妮二人是中毒身亡，不知道是什么人為了制造恐慌，故意在兩人試菜之后將他們毒死，只為了給老佛爺添堵。
慈禧聽說之后很是惱火，她懷疑這是皇帝所為，立刻下令禁了他的足。
那次風(fēng)波過后，慈禧再也沒有吃過那種味道純正的河豚魚了，后來很多次，當(dāng)她和李蓮英提起此事，語氣中總有幾絲遺憾：“那種美味，就算被毒死也甘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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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英聞言慌忙跪下請罪，慈禧卻又欣喜地說：“但這也是它的魅力所在，使我忍不住再去吃第二口、第三口……”
慈禧正說著，忽然有人驚慌來報(bào)：“不好了！李方義和桃妮突然毒發(fā)身亡了！”
慈禧一聽呆住了，感覺胃里翻江倒海，不由“哇”的一聲嘔吐起來，整個(gè)廳堂頓時(shí)亂作一團(t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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