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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代詔令研究述評

2018-03-30 01:14
重慶三峽學院學報 2018年3期
關鍵詞:詔書兩漢簡牘

(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上海 200241)

詔令是指中國封建社會由皇帝或者以皇帝名義制發(fā)的下行文書的統(tǒng)稱,是皇帝對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民族、法律等所有方面事務的旨意的具體體現,是皇帝的專用文書。與其性質相同的文書可追溯到《尚書》所記載商周時代的誓、誥、命。秦統(tǒng)一六國后,改命稱制,令稱詔。漢承秦制,在秦的基礎上對這種皇帝專用的文書做了完善,將其分為策書、制書、詔書、戒敕,統(tǒng)稱為詔書。20世紀以前,只是在傳世的漢代典籍中看到散落的詔令記載,20世紀以后漢代簡牘的出土,特別是西北邊塞簡牘的發(fā)現,讓我們看到了包括詔令書寫的載體、書寫風格等在內的更加直觀、更加豐富的材料,為漢代詔令文獻的研究帶來了新的氣息。歷來對漢代詔令在文學、歷史社會等多方面做了較為全面的研究,成果豐富。對其研究現狀的介紹大多出現于學術論文的序言部分,如魏昕的博士學位論文《漢代詔令研究》,從漢代詔令的著錄、文體分類、文書考證、與政治文化等方面做了概述,角度較為全面,但是每一類具體內容不是很全面[1]。又如徐苗苗碩士學位論文《漢武帝詔書研究》,較多的是對漢武帝時期詔書研究情況的綜述[2]。葉秋菊《秦漢詔書與中央集權研究》一書,《緒論》部分的綜述相對全面,但是對詔令在文學方面的研究述略較少[3]2-15。因此本文希望在諸多前人的基礎之上對漢代詔令的研究作較為全面的概述。

一、漢代詔令的著錄情況

傳世文獻中,漢代詔令集中著錄于《史記》《漢書》《后漢書》的帝紀、志、書、列傳。自20世紀初期居延漢簡發(fā)現以來,大量未見于傳世文獻的漢代詔令為世人所見。本節(jié)將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傳世文獻中漢代詔令的著錄情況,第二部分為出土漢代詔令的著錄情況。

(一)傳世文獻輯錄情況

傳世漢代詔令最早著錄于《史記》《漢書》《后漢書》。對其的輯錄主要有兩種形式,第一種是完整輯錄,第二種是選錄。

目前所見最早對漢代詔令做完整輯錄的是宋代林虙和樓昉據《漢書》《后漢書》而分別輯錄的《西漢詔令》和《東漢詔令》。林虙輯錄了《漢書》所載自高祖至平帝共11帝以及呂后在內的詔令401篇,并按帝系做了編次,名為《西漢詔令》,共十二卷。李曉菊《〈西漢詔令〉的編纂及其得失》認為林虙輯錄西漢詔令力求完備,并且錄文編次嚴謹合理,但也有漏輯、取舍未當、編次失誤等缺點;對所注異文的文獻來源完全不加以說明,使人無從檢核;同詔異文注釋不夠準確,有相互混淆,主輔不明的情況[4]。樓昉輯錄了《后漢書》所載自光武帝至獻帝(不含沖帝)共11帝的詔令306篇,亦是按帝系編次,一帝一卷,總共11卷,名為《東漢詔令》。二者成書之后單行,目前無可見單行本流傳。元代蘇天爵首次將二者合刻為《兩漢詔令》23卷。清代編纂的《四庫全書》收錄《兩漢詔令》,并加提要。對《兩漢詔令》的刻本問題予以關注的是陳杏珍《〈兩漢詔令〉及其刻本》,列舉了北京圖書館所藏蘇天爵刻本四個不同版本,并介紹了這四個版本的優(yōu)良差異[5]。《兩漢詔令》雖然基本上全面收錄了兩漢的詔令,但依然有部分遺漏。清代嚴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之《全漢文》和《全后漢文》,亦輯錄了兩漢詔令,較《兩漢詔令》輯錄條目有損益,但數量多于《兩漢詔令》。趙逵夫主持的“《全先秦漢魏晉南北朝文》編纂整理與研究”項目之子項目“《全西漢文》編纂整理與研究”“《全東漢文》編纂整理與研究”,在嚴書的基礎上收錄出土的簡牘漢代詔令文獻。

關于漢代詔令選錄,自《文選》選錄了武帝時期的《求賢詔》和《賢良詔》兩文之后,歷代著錄兩漢文章的著作一般都會或多或少地選錄兩漢時期的詔令。如清代姚鼐《古文辭類纂》,按照其桐城派散文思想選錄漢代詔令33條。清代曾國藩《經史百家雜鈔》收錄漢代詔令35條。張潤中《漢代詔令之文學研究》附錄《歷代總集選本中所選漢代詔令篇目統(tǒng)計表》,詳細統(tǒng)計了唐宋明清選錄兩漢各帝詔書的情況[6]。姚軍《〈漢書〉采摭西漢文章研究》之《〈史記〉〈漢書〉采摭西漢文章之比較》,分析了《漢書》采摭《史記》中詔書的情況。其《〈文選〉〈文館詞林〉〈古文苑〉中的西漢文章及其價值》重點分析了《文館詞林》中九條詔書的文獻學價值[7]。

(二)出土詔令文獻著錄情況

相對傳世詔令文獻,出土詔令文獻的情況則較為復雜。出土的漢代詔令簡牘較為完整的有:1930年出土于額濟納河流域肩水候官遺址、大庭修復原的“元康五年詔書冊”,1959年出土于甘肅武威磨嘴子山的“王杖十簡”,1970年出土于肩水金關遺址(A32)的“永始三年詔書冊”,1971年出土于甘谷的“延熹二年詔書”,1981年武威農民所獻的“王杖詔令冊”,1992年出土于懸泉置遺址的“四時月令詔條”,2000年出土于甲渠候官第九燧遺址的“新莽始建國二年詔書”,張家山漢簡的“津關令”,2011年出土于湖南長沙尚德街的東漢詔書。此外還有很多殘簡、零簡以及疑似為詔令文書的簡牘,王旺祥《西北出土漢簡中漢代律令佚文分類整理與研究》[8]、劉釗《漢簡所見官文書研究》[9],張德芳主編的“甘肅秦漢簡牘集釋”系列,朱紅林《張家山漢簡〈二年律令〉集釋》[10],長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編《長沙尚德街東漢簡牘》[11]有最新釋文。另外,碑刻文獻亦有一些詔令文獻,毛遠明《漢魏六朝碑刻校注》有載[12]。

二、漢代詔令文學方面的研究

從文學角度對漢代詔令的研究立足于詔令文獻文本,主要從文體和文學審美兩個方面進行研究。

從文體角度對漢代詔令的研究歷時長久,成果豐富。王隆撰、胡廣注《漢官解詁》根據詔書的形式和功能將皇帝之下書分為“策書”“制書”“詔書”“誡敕”。其后蔡邕《獨斷》繼承了這種說法,將漢代詔令分為“策書”“制書”“詔書”“誡書”。南朝劉勰的《文心雕龍·詔策》詳細分析了其四種形式的功用、特點[13]。后代對漢代詔令文體方面的研究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在文集中設有詔令類,二是在文論中涉及對詔令類文體的研究。在文集的收錄方面,自《昭明文選》中單設“詔”類,收錄武帝時期的“求賢詔”和“賢良詔”開始,之后的多部文集在選錄文章體裁時都設有詔令類,收錄兩漢詔令,如清代姚鼐的《古文辭類纂》、曾國藩的《經史百家鈔》等,具體收錄情況可參看張潤中《漢代詔令之文學研究》附錄部分。第二類是歷代文論對漢代詔令的研究,始于劉勰《文心雕龍》關于詔類的論述。其后文論大多涉及到對詔類的論述,如明·吳訥《文章辨體序說》[14]和明·徐師曾《文體明辨序說》[15]單列“詔”類。清·張相《古今文綜評文》設有“詔令類”[16]。吳承學、劉湘蘭《詔令類文體》梳理了兩漢時期詔令類文體:詔書、制書、誥和敕書的來源和發(fā)展,對使用的對象與場合分別做了概述[17]。何詩?!稘h魏六朝文體與文化研究》[18],魏昕《漢代詔令研究》第一章論述了文體學視域下詔書的形成[19]。

文學審美方面,張福安《西漢詔書研究》之《西漢詔書的文學性》,認為西漢詔書具有形象性、抒情性和形式美的特點[20]。徐苗苗《漢武帝詔書研究》分析了武帝詔書的文學特色及其影響[21]。劉胥萍《東漢詔書研究》之《東漢詔書文體文學》中認為東漢詔書具有典雅美、情感美、勁健美、修辭美、文飾美的特點[22]。黃輝《兩漢詔令比較研究》從詔令的宏大氣勢、修辭手法和所蘊含的天人感應思想三個方面對兩漢詔令做了比較分析[23]。

另外,張潤中《漢代詔令之文學研究》分別從漢代詔令的文體論、思想論、創(chuàng)作論和接受論四個角度分析了漢代詔令的文學特征。

三、兩漢詔令與經學

兩漢詔令與經學的關系主要體現在詔令對經學文獻的引用和其所反映的經學思想兩個方面。在經學文獻的引用方面,歐陽艷玉、郝麗藝《兩漢帝王詔令引〈詩經〉考察——基于〈兩漢書〉記載的研究》,認為不同帝王所下詔令引《詩經》的次數不盡相同,可以從一個側面了解《詩經》在漢代地位的變化以及其在漢代的發(fā)展歷程[24]。王景鳳、馮維林《漢代帝王詔書用典與〈詩經〉的經典化》分析了兩漢詔書引《詩經》的情況及作用,同時認為這也是儒學治國的必然結果,也體現了《詩經》經典化的過程[25]。崔琦《〈后漢書〉中帝后詔令校定經書之文獻研究》,指出東漢帝后詔令校經、修史緊密結合,未出現專經校定等特點[26]。張夢晗《西漢詔令稱引儒家經傳研究》以詔令引經的動機為契入點,區(qū)分了詔令引經的類別,并且說明了詔令引經與漢代經學以及經學治國的雙向互動關系[27]。曹勝高、李申曦《兩漢詔令引〈詩〉體式考》分析了兩漢詔令引《詩》的三種不同體式:“《詩》曰”“《詩》云”“《詩》不云乎”,并且指出同一詩句在不同的體式下其表達的含義存在明顯的區(qū)別[28]。在兩漢詔令所反映的經學思想方面,孟祥才《從秦漢時期皇帝詔書稱引儒家經典看儒學的發(fā)展》,列舉了漢代皇帝詔令稱引儒家經典的情況,認為直到漢武帝時期,儒家經典的文句才出現在詔令中,并且兩漢皇帝在詔書中征引經書的主要目的是為自己的一切活動尋求理論支撐,顯示了濃厚的為我所用的實用主義色彩[29]。夏增民《詔書與西漢時期的儒學傳播——以〈漢書〉帝紀為中心的考察》認為,西漢詔書大多由儒學化的學士撰草,在行書過程中,有與儒家經典相同的思維方式和論述模式,同時認為儒學化詔書形成于漢武帝時期[30]。于雪棠《先秦兩漢文體研究》以西漢詔策為例,論述帝王的經學師受情況與西漢詔策的內容、體制及風格的關系[31]。唐明亮《從〈漢書〉七紀一傳詔令奏議中看西漢經學之變遷》認為,從西漢詔令奏議的文風和內容上可以看出,西漢經學從務實到神秘化、從政治指導思想到宗教化的變化過程,這既是經學發(fā)展到極盛的表現,也是經學蛻化的表現[32]。張潤中《漢代詔令之文學研究》之《詔令中的子學與經學思想》,分析了武帝之后詔令中所反映的經學思想。

四、兩漢詔令與漢代社會歷史

此部分我們將從兩漢詔令的制作、管理、運行、分類,以及所反映的歷史社會生活等方面做一綜述。在此部分不得不提及的是葉秋菊的《秦漢詔書與中央集權研究》,著重研究了詔令與中央集權,也較為全面地研究了下面將要論及的各個方面,是目前所見研究漢代詔令較為全面的著作[33]。

(一)兩漢詔令的制定

宋人王應麟《困學紀聞》中稱“漢詔令人主自親其文”。清人趙翼《廿二史札記》論及漢代詔令“漢帝多自作詔”條,既謂“兩漢詔命皆由尚書出”,又稱“亦有天子自作者”[34]82?;实墼t書的草擬一般是由皇帝親自草擬或由人臣草擬。關于由什么官職的人臣草擬,學者的看法不盡一致,大庭修《秦漢法制史稿》[35]211、汪桂?!稘h代官文書制度》[36]等認為在西漢時期是由御史或尚書負責草擬。但是,代國璽《由“記王言”而“代王言”:戰(zhàn)國秦漢人臣草詔制度的演生》認為,西漢時期詔令大多由皇帝自作,侍御史或尚書負責將皇帝的詔書制定成正規(guī)的文書,然后發(fā)送御史大夫頒布。東漢時期詔令一般由尚書起草,確立了尚書郎“代王言”制度,但是皇帝自作詔令的現象并沒有消失[37]。張潤中《漢代詔令之文學研究》之《漢代詔令之創(chuàng)作論》,從天子自作詔、女主臨朝稱制時作詔和朝臣作詔三個方面分析了漢代詔書的制作者,同時分析了詔令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所受到的影響。汪桂?!稘h代官文書制度》之《官文書的制作與運行》認為,漢代詔書一般是由尚書郎起草,尚書令史繕寫,再經尚書令、仆射的聯合審查、校讀,然后才遞呈皇帝審核批準,之后再由尚書官重新繕寫一份,由尚書令封印發(fā)出。另外,在詔令的書體方面,楊二斌《西漢官文書運行書體研究》認為“下行”書體中在“策書”的情況下使用篆書,僅在“免策”時使用隸書,其余制書、詔書、戒書均用隸書[38]。

(二)漢代詔令的運行

李均明《漢簡所見“行書”文書述略》論述了漢代“行書”的格式、內涵以及行書的時限、行書的范圍等問題[39]113-135。汪桂海《漢代官文書研究》之《官文書的制作與運行》,結合出土漢代簡牘詳細論述了漢代官文書從發(fā)文、收文與啟封到上行、下行及其辦理和傳遞方式。王玉璘《西漢官文書的運行制度》討論了西漢時期官文書的管理與運行制度,分析了西漢官文書運行的特點以及對西漢行政系統(tǒng)的影響[40]。卜憲群《秦漢公文文書與官僚行政管理》論述了詔令文書的種類及其運行的一般規(guī)則[41]。

漢代詔令的管理:汪桂?!稘h代官文書制度》之《官文書的管理》,從文書的保密與禁偽、文書的立卷、存檔等方面論述了官文書從制定、運行再到目的地的保存管理制度[42]。

(三)漢代詔令的分類

傳世文獻對皇(王)室文書分類最早的是《后漢書·光武帝紀》建武元年條章懷太子注引的《漢制度》佚文與東漢蔡邕的《獨斷》。《獨斷》言:“漢天子正號曰皇帝,其言曰制詔,其命令一曰策書,二曰制書,三曰詔書,四曰戒書?!睆奈捏w學的角度將漢代的詔書分為四種形式。之后劉勰《文心雕龍》對這四類文體進行了闡述。李均明在其《簡牘文書學》[43]、《秦漢簡牘文書分類輯解》[44]中的“書”類中將“皇(王)室文書”分為“命書”“策書”“制書”“戒敕”“詔書”五項。將秦統(tǒng)一之前王室的指令稱為“命書”,統(tǒng)一之后依然遵循《獨斷》的分類。汪桂海的《漢代官文書制度》對詔令文書也按照《獨斷》進行了分類。同時,其在書中分析了這四類并不全面的地方,并且對這四類的特征做了闡釋。林劍鳴在《簡牘概述》中專門列出“簡牘中的法律文書”“簡牘中的詔書”兩章,但僅是對這兩類做了大體上的概述,并沒有做更深入的研究[45]。薛英群的《漢代官文書考略》將居延漢簡中的官文書分為史籍中偶有記述的中央文書和多數于史無記錄的地方文書兩大類,將中央文書依照《獨斷》的“制書”“詔書”“策書”“戒書”的分法做了分類,但是他將漢簡中的詔書進行對照后指出漢簡中不存在“策書”,并且指出“制書”和“詔書”的差異不是很明顯[46]。日本大庭修在其《秦漢法制史研究》中對這一分類方式提出了異議,他根據制詔內容將詔書分為三種形式,第一種形式是皇帝憑自己的意志下達命令,附有“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以稱朕意”等語,施政方針的宣布,恩典的賜予,官僚的任免等多使用這種形式,行使立法權時則使用“著令”“著為令”等語;第二種形式是官僚在被委任的權限內為執(zhí)行自己的職務而提議和獻策,皇帝加以認可,作為皇帝的命令而發(fā)布,附有皇帝的“制可”;第三種形式是皇帝以自己的意志下達命令,其對象僅限于一部分特定的官僚,而且需要這些官僚進行答申的場合,附有“具為令”“議為令”“議著令”等語。同時,非常詳細地舉例闡述了這三種分類。張夢晗《西漢詔令稱引儒家經傳研究》亦對《獨斷》的四種分類存有異議,并提出了四點弊端:其一,《獨斷》所記“只是兩漢文書形態(tài)演進鏈條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不可等同于整個兩漢時期的文書制度;其二,《獨斷》的記載并不能涵蓋西漢的全部詔令;其三,四品雖有名目之別,但難以進行嚴格區(qū)分[47]。馬怡的《漢代詔書之三品》中對大庭修、薛英群和李均明先生對詔書的分類做了簡要的探討,認為李均明先生根據《獨斷》實行的分類方法較為合理。同時,對《獨斷》中狹義的“詔書”的“三品”的說法做了辨析,認為“三品”是對詔書等級的劃分,這種劃分是由詔書的形成過程來決定的,即與皇帝本人的關系越直接、密切,它的“品”也就越高[48]。劉釗《漢簡官文書研究》根據詔書簡牘在當時的功用,將詔書分為兩大類,一是“時效性詔書”,此類是皇帝面對當時的具體事項下達的,以詔書的形式逐層下達到全國或者部分相關地區(qū),要求相關人員予以執(zhí)行的時效性公文。二是“非時效性詔書”,此類簡牘一開始就不是為了上面講述的流通公文而被抄錄的。

另外,陳夢家《漢簡綴述》根據出土的漢簡對漢代詔令的運行等亦有很多論述[49]。

(四)兩漢詔令所反映的漢代社會生活

學界對漢代詔令的研究更多的是在其涉及到的社會歷史方面。袁剛《漢武帝的“六條詔書”及漢代地方監(jiān)察法規(guī)》分析了漢武帝為整頓地方吏治,對擁有北方軍政大權的郡守國相進行有效監(jiān)察而頒布的六條監(jiān)察法令法規(guī)的變化發(fā)展,以及對后世的影響[50]。余光煜《從漢文帝詔令看文帝朝的重農政策》從文帝的33篇詔令中分析了文帝在施政時憫農、恤農的情感和重農、勸農的政策[51]。盛治剛《西漢詔令研究》對西漢時期的詔令制度、詔令與西漢政治的關系以及儒家思想對西漢政治的影響三個方面做了相應的研究[52]。張功《高帝五年詔辨析》認為高帝五年詔中免除“諸侯子”的徭役并非鼓勵關東人留居關中,而是為了優(yōu)待關東籍士兵[45]??蝶惸取段鳚h統(tǒng)治者的農業(yè)思想——以西漢詔令為中心》以西漢詔令為中心分析了西漢時期的農業(yè)思想[54]。劉慶鑫《漢武帝求賢詔研究》在對漢武帝求賢詔文本細致分析的基礎上,探討了漢武帝求賢詔與漢初求賢詔的異同,以及對漢代人事制度、教育制度和學術文化的影響[55]。秦瀟《從漢高祖詔令看中國古代政治傳統(tǒng)》以漢高祖劉邦詔令為代表,研究高祖詔令的形式、思想、內容,并結合歷史背景探討其詔令和中國古代政治傳統(tǒng)的相關性[56]。王傳林《西漢詔令的宗教情結與倫理向度》認為西漢詔令中的儒家政治倫理思想反映了西漢政治的價值向度,也彰顯出儒家倫理思想在政治中的實際價值[57]。王佳宜《西漢詔令所見振貸政策研究》以西漢詔令中涉及到振貸政策為中心,分析和研究了西漢統(tǒng)治者頒布振貸政策的原因、內容、社會功能及歷史影響[58]。

此外,還有專門針對某位皇帝詔令的研究。張尚謙《〈漢書〉記漢文帝舉賢良事辨誤》對《漢書》沒有詔令原文,卻對舉賢良事做了編造的記載予以辨誤[59]。嚴源芳《漢文帝詔令之研究》將文帝詔令做了文字的???,并逐條分析了詔令[60]。楊允《漢文帝、武帝詔書淺論》從詔書的文本差異,地位、個性與審美差異的生成兩個角度比較了文帝和武帝的不同[61]。

五、出土兩漢詔令的研究情況

最后,我們不得不提及出土詔令簡牘的研究,其在整個漢代詔令,甚至是整個漢代史的研究中都有不可忽視的作用。目前可知,出土較為完整的詔令簡牘主要有王杖十簡、王杖詔令冊、元康五年詔書冊、敦煌懸泉四時月令詔條、新莽始建國二年詔書、甘谷漢簡詔書殘冊等,分別零散的著錄于相關書籍。自其公布,學者就給予了高度的關注,其為秦漢史的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研究主要涉及到文字的考釋、簡序的編連以及其所反映的歷史文化方面的考察,各方面成果豐富,但相對零散,對其研究成果的綜述是一個龐雜的工作。劉釗《漢簡所見官文書研究》全面概述了自出土以來學者們的研究成果。另外,還有部分出土的零散的詔令簡牘,劉釗亦對其做了論述,此論文也是目前所見對出土漢代詔令文獻研究相對全面、深刻的著作。

以上是歷來學者對漢代詔令的研究情況,涉及到對詔令文獻文辭本身,以及其所反映的歷史社會的研究,較為全面,但是仍存在著一些問題,葉秋菊在其《秦漢詔書與中央集權研究》一書中指出,目前的研究沒有對秦漢詔書的材料做過全面的歸納研究,只是對個別材料舉例式的局部考察。其所言極是。特別是由于出土材料零散、殘斷現象嚴重以及數量上的無法確定等特點,使得目前的研究處于一種碎片化的狀態(tài),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對漢代詔令廣度和深度的研究。在出土文獻不斷涌出的時代,對漢代詔令的梳理和統(tǒng)計都是階段性的“全面”。從目前的研究成果來看,對漢代詔令文辭本身文學性的研究相對成熟,而對其所反映的歷史社會的研究則遠遠不夠,這也是今后研究需要努力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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