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綺云
(德州市第二中學2015級3班)
黑云壓城 堪耐秋涼
硝煙彌天 放遏擂舟千萬得
血骨錚錚 怒稠戰(zhàn)
念弱老病孤 問綠攬枝旁
闌珊凄苦 何為答案
婦孺餓莩
——《沁園春·戰(zhàn)爭》
一
每當坐在教室里,透過窗戶望向蔚藍的天空,看著朵朵白云飄蕩其間,我就好希望教學樓再高一點兒,讓我體會一次“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的感覺。不久前我竟在一個紀錄片中看到了一所這樣的學校,可是,現(xiàn)實和夢境總是有巨大的差別,這句話終究不會錯。
這所學校坐落于“懸崖村”,只聽名字就讓人雙腿發(fā)顫。這個“懸崖村”真名叫“阿土列爾村”,屬于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坐落在海拔1400~1600米的山坳中,從山底小學到山頂村莊海拔高差近1000米。在這里的孩子,上學需要爬過13級218步800米直上直下的天梯才能到達。所謂“天梯”,不過是搭在峭壁上的幾根非常簡陋的木條和幾條繩索。紀錄片中,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在昏暗的燈光下向上攀,嘴里跟著旋律輕輕哼唱。男孩清澈的眼眸、磕磕絆絆卻純潔的童聲,讓我心碎。
天梯之路再危險,也阻擋不了孩子們的勇敢。
這部紀錄片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和強烈反響,人們都被孩子們熾熱求學的心所感動。這也引起了當?shù)卣I導的高度重視,在“精準扶貧”政策的指引下,修建了一條鋼筋結構梯道,解決了群眾出行安全問題。住在山頂勒爾社的孩子首次攀爬完工后的新天梯,安全回到“懸崖村”。更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聽說不久前,通信鐵塔在阿土列爾村特土社建成,懸崖村有通訊信號了,實現(xiàn)了通訊信號無縫覆蓋。更有一旅游公司決定投資開發(fā)當?shù)氐膷{谷、溶洞、溫泉、原始森林等旅游資源,打造“懸崖村—古里大峽谷”景區(qū)。以后,村民們不搬遷,在村里就能實現(xiàn)掙錢的夢想。
阿土列爾村是“一步跨千年”進入社會主義社會的“直過區(qū)”,是全國、全省最集中連片的貧困地區(qū)之一。我為他們慶幸,也為自己慶幸,慶幸我們能處在這樣一個和平的國度里。沒有戰(zhàn)爭,政府才能注意到最底層人民,只有和平,百姓才能過上“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兇年免于死亡”的生活。值得慶幸的是,今天的中國已不能與那個任人宰割的舊中國同日而語了,當今的中國,是“一帶一路”的倡導者,是維護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
二
借著無數(shù)次因?qū)W習表現(xiàn)好得來的特權,終于換來了近距離瞻仰莫高窟的機會。大巴車上,我想起傳承著“一帶一路”精神的絲綢之路,想起那滿載輝煌的古道,跟著張騫的駝隊,西出陽關,我彷佛聽到了昭君出塞時那凄婉的琵琶聲,看到了蘇武牧羊時緊握的漢使旌節(jié),直到一座座洞窟閃現(xiàn),才意識到敦煌石窟就在不遠處了。
最吸引我的不是閃爍精美的飛天壁畫,而是余秋雨先生筆下的圓寂塔,那個封鎖住敦煌罪人的圓寂塔。
夕陽西下,朔風凜冽,一個破落的道士塔朝跪在莫高窟的大門外,自從王道士當了莫高窟的家,中國古代最燦爛的文化,如同流水般從他手中漸漸逝去。一次次屈辱,兩道深深的車轍印是余秋雨先生的恨,余秋雨先生的屈,也是中國文化幾千年的恨、幾千年的屈,我的腦海一片慘白。
怎么能讓一個卑微渺小的道士當家?我想,外夷入侵、民族劫難才是悲劇的最大導火索,戰(zhàn)爭已讓清政府應接不暇,即使王道士不把國寶賤賣給洋鬼子,藏經(jīng)也不可能完全地保存下來。怪不得魯迅先生說“中國公共的東西,實在不容易保存。如果當局者是外行,他便將東西糟完,倘是內(nèi)行,他便將東西偷完?!睉?zhàn)爭,使舊中國陷入無限黑暗。
三
“轟”,無情的戰(zhàn)火還在蔓延著整個敘利亞。到目前為止,數(shù)千人死于戰(zhàn)火,數(shù)以萬計的人們背井離鄉(xiāng)。
這次空襲又使3個人進入了死亡名單,還有12個受傷人員。年僅5歲的奧姆蘭·達納升也身受重傷。被救護人員抱上車的奧姆蘭乖乖地坐在救護車的座椅上,他的卡通上衣被灰塵弄得臟兮兮的。左眼和面頰被頭上流下的血污覆蓋,而他清澈的右眼,透過刺耳的鳴笛和身旁尖叫的人們,靜靜地看著前方。小奧姆蘭兩只手放在膝蓋上,安靜地等待治療。
過了一會兒,小奧姆蘭舉起小小的左手,揉了揉左眼,又摸了摸額頭,當他把沾滿血的左手拿下來的時候,不知所措地盯著左手看了一下,把兩只手放在橘色座椅上不停地擦著,好像想把血污擦掉。
這是第三個讓世界為之淚奔的敘利亞孩子。
然而相比于一名叫艾蘭·庫爾迪的同為敘利亞人的3歲男孩來說,小奧姆蘭又是幸運的,因為好歹他還活著,而這名叫艾蘭·庫爾迪的敘利亞小難民卻命喪美麗的土耳其海灘。穿著紅色T恤衫和藍色短褲,臉朝下趴著,是跟隨家人乘船離開戰(zhàn)亂的敘利亞時因乘船事故而喪命的。這張照片,成為難民危機爆發(fā)以來的“最揪心畫面”,引起國際社會的廣泛震驚和反思。
在敘利亞,死亡的陰影無處不在,純真的童年被槍炮聲摧毀。炮彈摧毀了本該屬于他們的教室、公園;戰(zhàn)爭焚毀了他們本該溫暖整潔的家;充滿火藥味的哨卡侵占了他們生活的街道……顛沛流離,連天炮火。他們活著、長大、長高,但苦難和傷痛無法抹去。
我只是一名高中生,或許不能體會到敘利亞政府面對反動武裝勢力時被迫使用武力壓制的無奈與辛酸。我只是疼,只是恨??墒翘塾钟惺裁从茫亢抟步鉀Q不了任何問題!我想象著人們沒有私心,可是人們不可能沒有私心;我想象著風沙不吹,可是風沙不可能不吹;我想象著街道依舊安寧,可是街道不可能依舊安寧;我也曾想,炮彈永遠被禁止,可是炮彈不僅不會被禁止,各國反而更加努力地研制新型武器。會不會有這么一天,武器不再是衡量各國國力的標準之一了呢?
答案在風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