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敏
那年夏天分開的時候沒有很熱,就像我們還不知道離別的情緒可以來得那樣淡。
因為你說不喜歡沒有告別的分離,所以我選擇昭告天下。后來的那場熱鬧的歡送會,大家的祝福是那樣的俗氣,卻又那樣的真摯。
我笑得燦爛,格外燦爛,和眾人告別。
后來,我回頭看見了你?;腥艨吹饺昵暗南奶斐醮我姷降哪?。你站在那里就是宇宙的中心,發(fā)光發(fā)熱。
我們相擁在一起,我能感受到校服之下的你的心跳。突然,你的肩膀開始抖動,我感覺到你在抽泣。莫名地,似乎戳中了我的淚點,沒有一點點形象,沒有往日的談笑風(fēng)生,只剩下嚎啕大哭。
大概那是我們第一次懂了什么是生離。
我們約定每周通電話,起先我們無話不談,恨不得將一周以來發(fā)生的事都訴諸電話之中。可是,世界那么大,身邊有趣的人那樣多,那樣近的他們,這樣遠的我們,要怎么維系感情?所以,我們在之后選擇忽略,選擇遺忘,選擇了放棄,像大多數(shù)人—樣。
可我又沒有真的忘記你。我記得你喜歡的CP,記得你喜歡吃原味的薯片,記得你不能吃辣,也記得你喜歡英國,我記得……你說你會一直記得我。
那你還記得嗎?記得我曾宣誓一般地對你說:我永遠都在你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還是說,你已經(jīng)忘了?
去北京后收到你送的相冊,那是我們每一次的合照。我不喜拍照,辛苦你苦苦翻閱我的相冊才找到為 多的照片制成相冊。收到相冊時,我很平靜。我看見你在尾頁認地寫下:我也永遠都在你一轉(zhuǎn)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