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勇，袁婧

（遵義師范學院，貴州遵義563006）

1935年11月4日，劉家坪會議決定紅二、紅六軍團轉移到湘黔邊廣大地區(qū)，爭取在貴州石阡、鎮(zhèn)遠、黃平一帶建立新的根據(jù)地。11月19日，紅二、紅六軍團撤離湘鄂川黔蘇區(qū)，開始長征。1936年1月上旬，紅二、紅六軍團長征進入貴州，4月初離開貴州進入云南。在貴州，紅二、紅六軍團如何“擴紅”①“擴紅”即擴大紅軍。，成效怎樣，原因何在，本文擬就此進行初步考察。

一、黔東②“擴紅”

1936年1月4日，紅五師一個營由湖南晃縣進占貴州玉屏縣城，6日撤回。7日，便水戰(zhàn)斗后的紅二、紅六軍團進入玉屏縣境。在紅軍的動員下，玉屏縣劉蘭亭等17人參加紅軍，[1]其中約半數(shù)在緊鄰的晃縣參加紅軍，其余是紅軍過境玉屏時參加的。8日，紅二、紅六軍團進入岑鞏縣境。紅軍經過岑鞏時唱著“百倍努力，擴大紅軍，人要做到，每個同志都能擴大到一個”的擴大紅軍歌，動員了吳永彩、鄧云安等19名本地青年參加紅軍，除兩人中途返回外，其余17名都參加了長征。[2]

1月8日，紅十六師進入江口縣境，9日進占江口縣城。10日，紅十七師進駐江口凱德。12日至17日，紅六軍團開赴江口閔家場一帶休整六天。在江口，紅六軍團建立了磨灣游擊隊和老街游擊隊，打了70多戶土豪并將部分財物分發(fā)給窮苦人，積極開展“擴紅”工作，動員200多名青年參加紅軍[3]。其中龍元林等81人在長征中犧牲，張國清等8人在長征中因負傷等原因失散，譚志清等32人主要因戰(zhàn)爭艱苦先后返家。[4]18日，紅六軍團向石阡縣進發(fā)。

1月10日，紅二軍團分兩路向石阡進發(fā)：一路由江口進至石阡石家場，一路由晃縣經玉屏、江口、岑鞏進至石阡石家場。在石家場，紅軍打土豪十幾戶，將其財產分給當?shù)刎毧噢r民，石家場農民關音保、楊老二等及泥塘等地農民在石固街上參加紅軍。[5]11日，紅二軍團占領石阡縣城。13日，任弼時在石阡縣城天主教堂主持召開了規(guī)模較大的兩軍團黨的活動分子會議，提出了“加緊準備戰(zhàn)斗以戰(zhàn)斗的勝利創(chuàng)造新的根據(jù)地；加緊擴大紅軍的動員，以充實部隊”[6]的任務。該日起，紅二軍團在石阡進行了為時七天的休整。在石阡，紅二軍團指戰(zhàn)員組織群眾參加抗日救亡運動，分區(qū)域實施“擴紅”計劃，進行“擴紅”動員，組織抗日救國義勇軍編入紅軍，“擴大了八百新戰(zhàn)士補充部隊”[6]。

1月19日，兩軍團負責人在石阡縣城天主教堂召開會議?？紤]到石阡、江口一帶人口稀少、糧食匱乏、不利于進行運動戰(zhàn)，石阡會議決定放棄原定在石阡、鎮(zhèn)遠、黃平地區(qū)創(chuàng)建根據(jù)地的計劃，紅二、紅六軍團轉移到川滇黔邊，爭取在貴州西部建立新的根據(jù)地。20日，紅二、紅六軍團離開石阡揮師西進，21日進入余慶縣境。值得一提的是，甕安籍著名軍旅作家苗族老紅軍陳靖當年就是被他父親親自送去余慶參加紅軍的。24日，紅二、紅六軍團攻占甕安縣城，26日攻占平越縣城，27日進入貴定縣境。28日，紅二、紅六軍團離開黔東進入黔中。

紅二、紅六軍團長征進入貴州后，在黔東共“擴紅”1000多人。紅二、紅六軍團在黔東活動不到一個月，在玉屏、岑鞏停留時間很短，停留休整的江口、石阡一帶人煙稀少且休整時間也不太長，離開石阡后又在很短的時間內連續(xù)行軍通過余慶、甕安、平越、貴定等縣，取得這樣的成績實為不易。黔東“擴紅”取得較好的成績，主要是因為到達石阡后紅二、紅六軍團立即開始了創(chuàng)建根據(jù)地的工作，并加緊“擴紅”。除此之外，在一定程度上也與便水戰(zhàn)斗分不開。便水戰(zhàn)斗雖未能達到原計劃殲滅緊追不舍的湘敵章亮基師的目的，打成了消耗戰(zhàn)，但也狠狠教訓了對紅二、紅六軍團追得很緊的李覺縱隊，使其不敢再緊追不放。這樣，紅二、紅六軍團在江口、石阡各自得到一個星期左右的休整，有了較好的條件去做“擴紅”工作。

二、黔中“擴紅”

1月28日，紅二、紅六軍團自平越進入龍里縣境。在龍里，紅軍寫了不少標語，布依族青年羅祥春、年已50歲的農民馮興順參加長征直到革命勝利。[7]同日，紅二、紅六軍團進入開陽縣境。在開陽羊場街，紅六軍團擊潰當?shù)貓F防武裝后抓住有利時機，召集老百姓進行了政治宣傳，吸收了一些要求參加紅軍的窮苦青年。[8]30日，紅二、紅六軍團進入烏當縣境。在烏當，紅二、紅六軍團沿途書寫大量標語，并散發(fā)了《慶祝中央紅軍勝利告工農群眾書》。據(jù)烏當區(qū)政協(xié)走訪500多個大小村寨、訪問550多位知情老人搜集到的資料，王朝魁、王朝義兄弟參加長征直到革命勝利，還有劉躍奎、劉銀安父子等十余人參加紅軍。[9]31日，紅六軍團進入修文縣境。2月1日，紅二軍團進入清鎮(zhèn)縣境，清鎮(zhèn)人陳邦漢、畢節(jié)人盧永寬等在清鎮(zhèn)參加紅軍[10]。2日，紅六師、紅五師先后渡過鴨池河進入黔西北地區(qū)。

在黔中，紅二、紅六軍團雖也吸收一些群眾參加紅軍，但為數(shù)甚少。原因何在？在黔中時間較短，前后僅六天而已。而從根本上說，這是由紅二、紅六軍團要在黔西、大定、畢節(jié)地區(qū)建立根據(jù)地的戰(zhàn)略目標決定的。石阡會議原本決定爭取在貴州西部建立根據(jù)地，紅二、紅六軍團轉移途中又收到朱德1月23日“以佯攻貴陽姿勢，速轉黔西、大定、畢節(jié)地區(qū)，群眾、地形均可作暫時根據(jù)地”[11]的來電。接下來，紅二、紅六軍團的行動完全按照朱德的指示進行。因此,進入黔中后紅二、紅六軍團并未過多停留，短短六天之間即過境龍里、開陽、烏當、修文、清鎮(zhèn)五縣。因此，紅二、紅六軍團在黔中忙于行軍，加之途中還進行過幾次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做“擴紅”工作。

三、黔西北“擴紅”

2月3日，紅六師襲占黔西縣城。占領縣城后，紅軍立即砸開監(jiān)獄，釋放了300多個無辜百姓，“給他們洗理更衣，治病療傷。他們中的一些人當即參加了紅軍”[12]。5日，紅二、紅六軍團領導人在黔西縣城召開會議，研究戰(zhàn)略方針問題。黔西會議決定紅二、紅六軍團立即在黔西、大定、畢節(jié)地區(qū)實施戰(zhàn)略展開，創(chuàng)建根據(jù)地；結束湘鄂川黔革命委員會的歷史任務，撤銷湘鄂川黔省委，成立川滇黔省革命委員會和川滇黔省委；紅十六師、紅五師向大定、畢節(jié)進軍，紅四師、紅六師、紅十七師迎擊向黔西急進的敵軍，紅十八師留守黔西縣城。6日，紅五師進占大定縣城。9日，紅十六師進占畢節(jié)縣城。14日，敵襲占黔西縣城。18日，敵占領大定城。19日開始，紅十七師進行了將軍山之役，阻敵七天。27日，紅二、紅六軍團撤離畢節(jié)，開始了歷時二十多天的烏蒙山回旋戰(zhàn)。

進入黔西北后，紅二、紅六軍團迅速開展了創(chuàng)建根據(jù)地的工作。8日，任弼時在大定文廟有1000多人參加的群眾大會上宣布川滇黔省革命委員會正式成立，會上還批準成立了大定擁護紅軍委員會作為大定縣臨時政權組織。畢節(jié)也很快成立了縣蘇維埃革命委員會。紅軍還幫助群眾建立了濫泥溝、瓢兒井、響水、海子街、鴨池、朱昌、何官屯、長春堡等8個區(qū)級蘇維埃政權，95個鄉(xiāng)、村蘇維埃政權。在川滇黔省革命委員會的領導下，大定擁護紅軍委員會、畢節(jié)縣蘇維埃革命委員會組織了一些工作隊配合紅軍工作隊深入城鄉(xiāng)宣傳發(fā)動群眾。各級革命政權成立后積極動員、組織青年參加紅軍，成為紅二、紅六軍團“擴紅”的得力助手。另外，紅二、紅六軍團還發(fā)動、組織各地成立了“抗日救亡委員會”“抗日大同盟”“分田土改委員會”等群眾團體，這些群眾團體也為“擴紅”貢獻了力量。

雖然有各級革命政權和群眾團體幫助“擴紅”，但紅二、紅六軍團自身才是“擴紅”的主力軍。兩軍團政治部“在部隊中進行了擴大紅軍的動員”[6]，各部隊專門組織了擴紅突擊隊，廣大指戰(zhàn)員也積極參與到“擴紅”工作中來。在黔西北，紅軍工作隊發(fā)動、領導群眾打土豪、分浮財，鎮(zhèn)壓反動勢力。黔西縣打土豪140多戶，大定縣打土豪500多戶，畢節(jié)縣打土豪370多戶[13]，各地都鎮(zhèn)壓了一批惡貫滿盈的土豪劣紳和反動區(qū)長、鄉(xiāng)長。通過開展打土豪、分浮財，鎮(zhèn)壓反動勢力的斗爭，將收繳來的糧食、鹽、衣物等分發(fā)給群眾，當眾燒毀借據(jù)契約，群眾的階級覺悟提高了，認識到紅軍是窮人的軍隊，這為動員他們參加紅軍打下重要基礎。通過與群眾交流談心，張貼布告，書寫標語口號，召開群眾大會進行演講，組織文藝宣傳隊表演唱歌、快板、舞蹈、活報劇，教唱《當兵就要當紅軍》等革命歌曲，宣傳抗日和革命道理，紅二、紅六軍團廣泛動員青年參加紅軍。除通過以上方式宣傳動員青年參加紅軍外，紅二、紅六軍團還積極組織群眾建立游擊隊等地方武裝，然后選拔其中的優(yōu)秀分子或全部編入紅軍，這是紅二、紅六軍團在黔大畢“擴紅”的主要途徑。在紅軍工作隊的組織、指導下，黔大畢地區(qū)共成立游擊隊100支左右。

紅二、紅六軍團在黔大畢“擴紅”進展極為迅速，紅四師在黔西沙窩“僅僅工作兩天組織了好幾百人的游擊隊，個別擴紅二百余”[6]，紅六師第十八團“在不長的時間內……就補充了幾百名新兵”[14]。2月11日任弼時、賀龍致電朱德、張國燾說，自占領黔西城后已“擴大紅軍約2500人”[15]。

在黔西，紅軍工作隊組織成立沙窩游擊大隊等數(shù)十支游擊隊，游擊隊員共3500多人。沙窩十多支游擊隊、紙廠游擊隊整批編入紅軍，甘棠大寨游擊隊幾十人編入紅軍，城關、狗場、雨朵等地的游擊隊員大部分也參加了紅軍。各區(qū)、鄉(xiāng)都有部分青年參加紅軍，先幺妹、吳么娣、楊么妹等女青年也參加了紅軍。全縣共2000多人參加紅軍，其中沙窩1300多人、雨朵40多人、大關57人、谷里14人、紙廠39人、林泉79人、城關500多人。[16]

在大定，紅軍工作隊組織成立了城南游擊隊等多支游擊隊。紅九軍團長征時留下來的傷員楊子君帶領安樂游擊隊員82人全部參加紅軍，后編入紅五師第十四團。賀云游擊隊30多人全部參加紅軍，城南游擊隊有100多人參加紅軍，瓢兒井、打雞閬等游擊隊也有部分隊員參加紅軍。[17]川滇黔省革命委員會代主席陳希云和革命指揮部指揮吳德鋒說服原黔軍軍官葉剛組織成立了大定抗日救國團，其中大部分人在紅軍李政委帶領下參加了紅軍。在大定西路，紅五師還爭取了一支綠林武裝參加紅軍。另外，將軍山戰(zhàn)斗中萬耀煌師敢死隊投降、被俘的300多人，經過教育啟發(fā)，大部分參加了紅軍。原浙江省金華軍分區(qū)副司令員顧琴周回憶：“我先報名當紅軍。我們共300多人，大多數(shù)都愿參加紅軍，少數(shù)要求回家的，紅軍給他們每人發(fā)了幾塊大洋做路費，讓他們走了?！盵18]紅五師在大定“擴紅的成績很顯著。有2000多人參加了紅軍，許多游擊隊都集體參加了紅軍，除補充十三團、十五團外，還在那里新編了一個團，即五師十四團”[18]。

在畢節(jié)，紅軍工作隊組織成立了13支游擊大隊，31支游擊隊，隊員2423人，“隨紅軍前進有名有姓的545名”[19]，“游擊隊直接參加紅軍的有1000多人”[20]。“紅十六師在畢節(jié)就補充了1000多新兵?！盵21]2月14日，紅二、紅六軍團以中共貴州省工委掌握的席大明、周質夫、阮俊臣三支地方武裝力量為基礎，組建了以貴州著名民主人士周素園為總司令的貴州抗日救國軍。撤離畢節(jié)后在赫章平山堡，紅二、紅六軍團從第二支隊周質夫部挑選五六百人編入紅十八師第五十二團。席大明、阮俊臣兩支隊留在貴州繼續(xù)斗爭，有效策應了紅二、紅六軍團的轉移。值得一提的是，紅六軍團政治部主任夏曦為爭取席大明部隨紅二、紅六軍團長征在七星關溺亡，為“擴紅”犧牲了生命。

撤離畢節(jié)后，紅二、紅六軍團進入烏蒙山區(qū)，開始了烏蒙山回旋戰(zhàn)。3月2日，紅二、紅六軍團進至赫章縣野馬川，兩軍團領導人在這里召開了會議。野馬川會議決定以赫章為中心，在黔西北威寧、赫章與滇東北鎮(zhèn)雄、彝良、昭通一帶與敵周旋，再由滇東轉至安順地區(qū)建立根據(jù)地。烏蒙山回旋戰(zhàn)期間，紅二、紅六軍團在威寧、赫章行軍、宿營時仍堅持開展“擴紅”工作，紅軍在威寧“號召青年參加紅軍。駐大街紅軍在大街小學墻上寫‘青年學生只有參加紅軍才是真正的出路’……等口號?！€專門印制了《紅軍對苗族壯族的標語口號》”[22]，李榮春、鄧少輝等參加紅軍直到革命勝利。赫章“境內不少青年參加紅軍”[23]，據(jù)赫章縣政協(xié)教育與文史資料委員會提供的資料，1936年2月至3月紅二、紅六軍團長征在赫章期間，赫章有140多人參加紅軍，其中王新發(fā)、方勞山、胡飛龍、張明光、朱賢忠、郭澤高等參加紅軍長征直到革命勝利。[24]不過，由于威寧、赫章人煙稀少，當時威寧人口不到30萬，赫章為威寧的分縣，人口更少，紅軍經過威寧僅六天時間，在赫章又與敵軍進行了以則河、哲莊壩、財神塘等多次戰(zhàn)斗，戰(zhàn)斗之外終日高強度行軍，可以說在威寧、赫章紅二、紅六軍團處于長征以來極為險惡極為困難的境地，所以紅二、紅六軍團在威寧、赫章“擴紅”人數(shù)并不多。

從進入黔西北到烏蒙山回旋戰(zhàn)結束，紅二、紅六軍團在黔西北地區(qū)“擴紅”成效顯著。尤其是在黔大畢地區(qū)，短短二十多天時間，紅二、紅六軍團“擴紅”5000多人，“二軍團爭取了約三千新戰(zhàn)士補充部隊（六軍團亦有二千余）”[6]。黔大畢“擴紅”之所以取得這樣突出的成績，原因很多，如紅二、紅六軍團在黔大畢的“擴紅”工作開展得迅速、充分、深入，尤其是組建了幾千人的游擊隊，“新戰(zhàn)士中有一半以上是游擊隊員”[17]；紅二、紅六軍團在黔大畢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卓有成效；紅二、紅六軍團很好地貫徹了黨的民族政策；中央紅軍長征經過黔西北時曾播撒下革命的種子；在貴州省工委的領導下畢節(jié)地下黨打下了較為扎實的群眾基礎，掌握了一些地方武裝；畢節(jié)草原藝術研究社等進步組織的存在等等。但更為重要的原因，應該還在于黔大畢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對于紅軍隊伍的擴大起著極其關鍵的作用，正如毛澤東所說：“革命有了根據(jù)地，才能夠有地方休整，恢復元氣，補充力量，再繼續(xù)戰(zhàn)斗，擴大發(fā)展，走向最后勝利?！盵25]

四、盤縣“擴紅”

烏蒙山回旋戰(zhàn)期間，紅二、紅六軍團曾打算在南北盤江一帶建立根據(jù)地。3月23日宣威虎頭山戰(zhàn)役后，紅二軍團于28日進占盤縣縣城，紅六軍團于29日進至盤縣亦資孔地區(qū)。虎頭山戰(zhàn)役當天，朱德、張國燾曾致電賀龍、任弼時、關向應，建議紅二、紅六軍團渡江北上。29日，賀、任、關致電朱、張，說明在滇黔邊有可能建立根據(jù)地，請軍委從戰(zhàn)略上考慮決定紅二、紅六軍團是留在滇黔邊還是渡江北上。30日，朱德、張國燾復電更明確地表示了希望紅二、紅六軍團渡江北上的傾向。當日，兩軍團領導人在盤縣縣城召開會議，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最終決定放棄在滇黔邊建立根據(jù)地的計劃。盤縣會議后，紅二、紅六軍團即撤出盤縣，向滇中急進。

3月28日至4月1日，紅二軍團在盤縣城內打開了鹽倉、糧庫和水星寺的積谷倉，沒收了多家土豪劣紳的糧食和財物分給窮人，召開了施貧大會，殺豬請群眾吃飯，在城內四處書寫許多大幅標語，還編演了活報劇《瞎馬許華廷》。3月29日至30日，紅六軍團在亦資孔、平關等地召開了施貧大會，將偽區(qū)長和土豪家的衣服、稻谷、浮財分發(fā)給窮人。據(jù)盤縣老紅軍張其生回憶，在紅軍干部的宣傳下，當時正在修筑盤縣平彝公路的“四百多民工高興地一起參加了紅軍”[26]，據(jù)盤縣老紅軍王紹清回憶，幾位女紅軍動員他參加紅軍，“在城里頭黑神廟和一百多新兵住在一起，新兵都是在盤縣參加的”[26]。

在盤縣，紅二、紅六軍團“在城市中組織了抗日義勇軍和抗日大同盟；每天舉行群眾大會，初步地發(fā)動了打土豪、抗日救國的群眾運動”“進行了擴大紅軍的動員（個別擴大與爭取游擊隊共約七百人）”[6]，擴大來的700名新戰(zhàn)士全部編入紅二軍團。從進入盤縣到撤離盤縣前后僅五天時間，紅二、紅六軍團仍取得“擴紅”約700人的好成績，這同樣是與紅二、紅六軍團準備在南北盤江一帶建立根據(jù)地分不開的。

五、結語

總的來看，由于紅二、紅六軍團長征在貴州時很好地堅持了人民軍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始終關心人民疾苦，保持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lián)系，得到人民群眾的熱烈擁護，各族人民踴躍參加紅軍；紅二、紅六軍團長征在貴州時十分重視“擴紅”工作，“整個紅軍從上到下都建立了一整套擴紅組織和制度”[12]，行軍、宿營、駐軍時隨時注意“擴紅”，并采取了多種行之有效的方法“擴紅”，所以紅二、紅六軍團長征在貴州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擴紅”至少7000人以上，成效顯著。

紅二、紅六軍團貴州“擴紅”有兩個突出特點，一是“擴紅”成效與創(chuàng)建根據(jù)地的戰(zhàn)略目標及實施密切聯(lián)系。紅二、紅六軍團曾計劃在石鎮(zhèn)黃、南北盤江一帶建立根據(jù)地，雖尚未真正著手進行，“擴紅”仍取得較好的成績，黔大畢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使紅二、紅六軍團的“擴紅”取得豐碩成果。二是組織游擊隊、抗日義勇軍然后爭取將其整批編入紅軍的“擴紅”方式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一方面，紅二、紅六軍團貴州“擴紅”為紅二、紅六軍團保存有生力量，保證長征的最后勝利貢獻了力量；另一方面，紅二、紅六軍團貴州“擴紅”對喚醒貴州民眾積極投身于抗日救國的偉大斗爭，進一步推動貴州抗日救亡運動的發(fā)展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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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中共貴州省畢節(jié)地委黨史研究室.難忘的崢嶸歲月——紅軍在清豐鄉(xiāng)的革命活動[M].畢節(jié)：內部資料，1990.

[11]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資料叢書編審委員會.紅軍長征·文獻[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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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中共貴州省畢節(jié)地委黨史研究室.中共貴州省畢節(jié)地區(qū)歷史（第一卷）[M].畢節(jié)：內部資料，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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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任弼時年譜[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

[16]黔西縣志編寫委員會.黔西縣志[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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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中共大方縣委黨史資料征集研究委員會辦公室.紅軍在大方[M].大方：內部資料，1986.

[19]中共畢節(jié)地委黨史研究室，中共畢節(jié)市委黨史研究室.烏蒙磅礴——紅軍長征在畢節(jié)[M].畢節(jié)：內部資料，1996.

[20]申振東，徐靜.追尋紅軍在貴州的足跡[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96.

[21]本書編輯組.紅六軍團征戰(zhàn)記（下）[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94.

[22]貴州省威寧彝族回族苗族自治縣志編纂委員會.威寧彝族回族苗族自治縣志[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94.

[23]貴州省赫章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赫章縣志[M].貴陽：貴州人民出社,2001.

[24]畢節(jié)地區(qū)政協(xié)工委.黔西北文史資料（第五輯）[M].畢節(jié)：內部資料,2001.

[25]回憶毛主席[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7.

[26]中共盤縣特區(qū)委員會黨史辦公室.紅軍長征三過盤縣[M].盤縣：內部資料，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