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瑩
在漸次的回溯中擰成一股《飛天》
掙扎的白色的血,鴿蛋破于
一把杰出的根須。
遺下樹和生育面具疊好、折舊
應(yīng)對冢前淘洗過的扉頁敬語。
離濱河路105號,老虎高過常青藤
紅土像個短發(fā)姑娘外翻著石灰?guī)r和簡歷
“某年某月某日,月光經(jīng)停左手和尸房”
花貓?zhí)蜻^左心室十二根灰黑的窗欞
——血管里火車未至,站牌矗在山人的頭頂。
鐵軌像引文一樣散出經(jīng)絡(luò)和蒲公英
背靠旋緊的黃昏、圈椅或鴿巢,生出
薄如銹跡的村落和交叉感染的婚姻。
幾千年后我們?nèi)灾钢淮唵翁栐谧x
“孔子,老子,酥油茶,虎頭魚哎”
魯 魚
——致柯艾略并L
月亮像一塊果凍蹲在我的腦門
遠(yuǎn)方和足下金子一樣的沙漠焦熟著
在坩堝里老祭司白色的鱗片析溢
鹽分、時間或岸,裸色的朝圣
群鷹雌伏于椰棗樹翡翠的釋注
或荒原里吱呀如紡車輪,旅人和棉線
危險而必經(jīng)的句點
在峰谷之間我們溫馴如羊
舔著掌心珍貴的綠色
祭臺上人類一樣瘦窄的耶穌
銅鎖在凝固的顏料像榫插進(jìn)卯
男人在女人體內(nèi)握住酒精一樣攀爬的
肋骨和未來,唯一真實的沙粒下墜
丘陵在這條皺紋上健步如裙
一匹駱駝銹在半空
凹槽里河流像一盞遮羞布
鋪在菩薩不勝寒的杯口
在這場沙漠里,月亮不過是
東方干涸的趾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