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里糊涂活了80多年,越到老。越對寫字畫畫感興趣。這倒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老年人奧運會,即使有,以我的體力也無份參加,我倒覺得寫字畫畫這些玩意兒,比搓麻將、玩橋牌來得有趣。
我從小就是個沒正經的人。繪畫方面我偏愛漫畫,30多歲時才從漫畫圈“下崗”:書法呢,一開頭就喜歡上了怪怪的鄭板橋體(他自稱為“六分半書”):連作詩,我都喜歡作“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那一類打油詩。可以說,詩、書、畫,我都傾向于“歪門邪道”的那一路,即莊子所說。是“見笑于大方之家”的。人老了。
“經風雨、見世面”之后才略有轉變,但根子不正。還是個非驢非馬的野狐禪?,F在我就如陳老蓮晚年自取的別號——“悔遲”——了。
不過。藝術本來就是一種心靈游戲。自己鬧著玩兒之余,愛好此道的人打個哈哈,我也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