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談/
孟小書
《猴子紋身》的故事源于一檔電視節(jié)目中的一起犯罪案例:一名男子在街上突襲一名少女后,企圖實施強暴。畫面中的他瘋狂撕扯女孩的衣服,可無論如何那衣服都完好地貼在女孩的身上。正在此時,兩名路人經(jīng)過,報了警。當該男子被訊問時,他說當時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畫面中,他把臉埋在了帶著手銬的雙手中,無比悔恨、懊惱。他雖沒有得手,但對那女孩已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心理傷害。從有限的資料中可以分析出,這名男子并沒有做好強奸一名女孩的充分準備,他的行動是沒有計劃性的,手法又是生疏的。由此我推測,他一定是想報復社會。那他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使他做出連法盲也知道強奸是犯法的事情呢?這背后一定有他自己的故事,于是有了這篇《猴子紋身》。
小說的初衷本是想借這名男子的案件來講述背后的故事,以闡釋都市人在當下社會遇到的困境與無助感,生活把他們逼到絕路上時只能赤手打空拳。后來又將被害女孩的背景故事進行了延伸,將她想象成了一個北漂女孩。故事中的男子叫龐大奔,這個名字略帶點北京老爺們的那種玩世不恭、大大咧咧的色彩。女孩叫拉拉,一個毫無特點隨時會被遺忘的名字,就像她本人一樣,一個漂泊在北京的打工女孩。龐大奔是生活中的失敗者,自從家門口的超市開業(yè)后,他經(jīng)營的小賣部不久就倒閉了。生計沒了,妻子也帶著兒子走了。拉拉在陌生的大都市漂泊時所面對的種種困難、壓力都必須獨自承擔。而就在某一個晚上,她突然遭遇了一個男子的襲擊。她患上了抑郁癥。在某種程度上,龐大奔和拉拉都陷入了一種絕境。
龐大奔在突襲了拉拉后,發(fā)現(xiàn)她就住在自己家對面。偷窺拉拉占據(jù)了龐大奔所有的生活。龐大奔對生活似乎又有了另一種期許。他逐漸對拉拉產(chǎn)生了一種微妙的情感,而這種情感既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而是作為一個身處絕境中人給自己帶來的一點點希望和溫暖。他對拉拉不再滿足于偷窺,她不在家時,龐大奔竟會幫她打掃衛(wèi)生或是準備一餐便飯。而拉拉知道自己被某個人偷窺時,她除了恐懼以外,還有一絲的欣慰。她意識到那個人不僅僅只是在偷窺自己的生活,而是通過另一種方式來關(guān)注自己。她也似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并且享受著這種畸形的關(guān)懷。當拉拉沉浸在這一片看似粉紅色的光團中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那個“關(guān)懷”自己的男人就是那個夜晚突襲自己的人。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當下都市中生活中的問題與困境是光怪陸離的。對于一個年輕的、沒有過多社會經(jīng)驗的寫作者來說,無法做出深刻的闡釋,只能通過想象來處理。
犯罪背后的原因很多,如果讓當事人說出犯罪原因的話,可能會感人淚下,往往都是因眼下的生活被逼無奈。關(guān)上電視想想自己的生活,做個深呼吸,不敢再放肆。
欄目中的現(xiàn)實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