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格非

姑婆原來非親戚

文/格非

講到親戚多的時候，常常會聽到“七大姑八大姨”的說法，其中的“七”和“八”為虛指，意為多。有同學認為，“三姑六婆”中的“三”和“六”也指代多數(shù)，同樣可以用來形容親戚很多。是不是這樣呢？

前兩年，電視劇《女醫(yī)明妃傳》一度熱門，主角譚允賢既是著名女醫(yī)生，又是皇妃，但她在一幕中卻很無奈地說：“同樣治病救人，為何我們女人就要被看作三姑六婆？”將“三姑六婆”和“治病救人”連在一起說，而且語氣滿含抱怨，這是否讓你對之前的想法產(chǎn)生懷疑了呢？事實上，三姑六婆指的真不是親戚，詞中的“姑”和“婆”是女性的代稱，“三”和“六”也是實數(shù)。那什么是“三姑”和“六婆”呢？

所謂“三姑”，即尼姑、道姑和卦姑。尼姑是漢語對比丘尼的俗稱，最早出現(xiàn)于南北朝時期，指受戒出家的女子。道姑是對女道長的俗稱。卦姑是指專門給人卜卦或算命的婦人。

所謂“六婆”，即牙婆、媒婆、師婆、藥婆、虔婆、穩(wěn)婆。牙婆，指女的人販子，主要從事替人買丫頭、買妾等活計。在《紅樓夢》里，帶走賈府犯大錯的丫頭的“人牙子”，便是牙婆。媒婆，即專為人家介紹婚姻的女性。要干這行，人必須能說會道，有心計，能耍嘴皮子，《水滸傳》里的王婆即昧良心的媒婆之代表。師婆，也稱師娘，是指裝神弄鬼、畫符念咒的巫婆。這類人經(jīng)常搞騙人的把戲，是社會的蛀蟲，一如戰(zhàn)國時代被西門豹扔進河里的女巫。藥婆，是靠出賣手里的草頭方和成藥為生的婦人。因為古代女性地位不高，即使你醫(yī)術(shù)高明，仍被社會看不起，明妃譚允賢就被人稱為藥婆。還有虔婆和穩(wěn)婆，分別指妓院里的老鴇和接生婆。

由此看來，三姑六婆指的是從事九種職業(yè)的婦女。雖說這九種職業(yè)里有些是讓人痛恨的，但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代中國，該詞更多地反映了女性地位低下，得不到社會應(yīng)有的肯定。不過，隨著歲月變遷，該詞的意思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泛指市井女性。值得注意的是，它仍然沒有直接指向親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