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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個地方看你(短篇小說)

2017-11-13 12:27○卜
文藝論壇 2017年23期
關鍵詞:翠翠裁縫

○卜 布

去一個地方看你(短篇小說)

○卜 布

天外還是一片灰白,一道道建筑的輪廓高低起伏,柔軟中帶著傷。我的腦際無端滑過半句流行歌詞。不一會,窗外出現(xiàn)一抹微醉的藍光,身邊的空氣里仿佛滲透出一股幽香。

在一種寒涼的迢遙里,我感知到你的呼息。

你從遠處走來,著一襲青衫,手握一卷書,在煙墨如雨的長巷里慢行。四周闃無一人。遠處的晨鼓傳來,隱約有妙齡女子在歌唱,帶著若有若無的憂傷。你眉眼不抬,神色不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外在的一切,宛若都與你無關。不過是一個側影,我的呼吸就急促起來。過了良久,終于輕啟腳步,踩著濕漉漉的青石板路,來到你的面前。我伸出纖纖雙手,并置于書卷之上。你抬起頭來,臉上布滿了驚訝,不解的眼神對視于我,年輕的我對你而言是多么陌生。

是的,我們并不相識。但是,這次行程是你邀請我來的。沒有錯,在那個夜深人靜的時分,有細雨紛飛,打落在窗外那株美人蕉上,地上一片落紅,城樓的鐘聲悠遠而綿長,手里的書不知什么時候落在一旁,這個時候你悄然地摸到我的住所,用手指敲響了我的窗欞。

你站在我的窗前,用一雙含笑的眼睛注視著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那里遠山如黛,白霧橫江,還有會唱山歌的年青郎。

我?guī)缀跏呛敛贿t疑地相信了你。我沒有辦法不相信你。在你出現(xiàn)之前,有一頭上下翻騰的猛獸,對著我嗷嗷嘶吼。那吃人的目光,大咧的嘴,隨時想要將我吞下肚去,我相信它會將我整個吞下肚去,連骨頭也不吐。我不斷后退,想要躲藏,無奈后面是深不可測的斷崖。眼見得猛獸一步步朝我逼近,恐怖的情緒將我的心擠壓出一滴滴鮮紅,滴答落在地上,最后竟然萎縮成一朵枯敗的花。

我不知道那頭猛獸從何而來,是來自漠漭荒野,抑或是我干涸不測的內(nèi)心?

但是你,出現(xiàn)在猛獸面前,依然是一襲青衫,一卷經(jīng)綸,沉靜如語。猛獸慢慢然退縮,終于暫時消失不見。我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狂亂不已。

你已洞察了我內(nèi)心的荒漠。說要帶我去一個好地方,給我一個絕妙武器,抵擋猛獸的再次侵襲。我掀開被子下床,發(fā)髻有些松散,步伐因為久臥而感覺有些不穩(wěn),我打開大門,你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門邊有縷縷墨香,那是你的指引。

無疑,是你給我了抵抗的能力,而不是一味去順應,被吞噬。

討厭的大黃沖了過來,跟著我前后上下亂躥,我嚴肅地批評了它,往日與它的相依為命讓它忘記了分寸,但到底我是人它是狗,兩者之間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這陡然的改變讓它變得極其憤怒,打翻了面前那盆狗糧,還咬碎了我珍愛的那株紅色海棠,海棠生生地滴出血來,那是她對大黃的控訴,卻刺痛了我的心。為此,我關了大黃的禁閉,就連去隔壁陳裁縫家也不帶它。

我去隔壁陳裁縫家,定制了一套新衣。綠地小黃花綢子夾衫,配一條同色綠的長裙,衣角袖口緣了一點紫,裙擺用絲線勾出一排藍色的海水云圖,當我穿上它將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我看到陳裁縫眼里閃出一種光亮,他是裁縫,自然懂得我這般裝扮的背后,有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寂寞、蒼涼,大凡裝扮艷麗的女子,都有無從訴說的深情,而那深情,無人可擋。鮮紅的大紅鈔票啪地扔在桌上,身為裁縫不是他的低賤,低賤的是他身為裁縫,卻試圖去染指那優(yōu)美的綠地小黃花綢衣下面包裹的,那苗條柔軟的曲線。自從有了你,我知道貞潔的意義,是因為有了愛,遠不只是針對肉身。

回到家時,大黃對我投過來哀怨的眼神,我飛速地解開了它的束縛,以往去陳裁縫家里的時候,它總不肯吃他扔來的骨頭,頓時我明白了它的忠誠。我原諒了它的莽撞,急急地熬了一鍋狗糧,送到他的面前。大黃委屈地嗚嗚,汪汪的眼睛透著清亮,我摸摸它的頭,轉身用小木棍撐起了紅色海棠受傷的身體。血紅的淚滴糊到了我的手上,粘粘地有些不舒服,這種不舒服,讓我想起昨夜似乎有夢,夢里似乎有一男子站在我的床前,是你嗎?我急急地拾起床邊遺落的書,試圖在里面找到一星半點的痕跡。書香隱隱,我一把抓住你的手,質(zhì)問你為何無端闖進我的閨房,可是書里的你卻說:“闖你閨房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边@叫什么回答,難道是我自己與自己的愛戀嗎?莫非我是寂寞得發(fā)瘋了?我絕對不會相信這個回答。我要當面來問你。

我慎重地寫了一封信給你,因為我不知道你的電話。最重要的是,我不知什么時候得了一種病,想要開口說話,卻已非常為難。我在信里告知了這次行程,希望你能在那座城里等我。封上信封的時候我卻不知道寄往哪里,空白的收件地址顯得特別滑稽,干脆把信丟到一邊去,免去許多俗套。你寫了無數(shù)的信,可是到最后那名女子卻只愛上了你的信,不是你的人,這等蠢事我是不做的。況且,我的人比信漂亮多了。

我坐在梳妝臺前細細地描眉,上眼影,盤發(fā),為了這次相聚,就連見面時的呼吸我都反復練習。我站在鏡子前從上而下打量自己,鏡子里的女子清麗動人,難怪陳裁縫會守不住自己。我滿意地對鏡微笑,想像著當我站在你的面前,你澄澈如星的眼眸,印著我嬌俏無比的身影,有晶瑩在閃耀,那種閃耀,陳裁縫是遠遠也比不上的,不,陳裁縫根本不能與之相比,那簡直是對你的一種詆毀,那將比殺了你還要難受。

待到一切都準備妥當,這才拿起藍色小包袱,關上木制的當大門,粘人的大黃跟在我的后面,二尺來遠的距離,不遠也不近。我蹲下身子,撫摸它的腦袋,告訴他這是一次特別重要的旅行,因為特別重要,所以需要走遍千山萬水。它聽懂了我的私語,從我的眼睛里看到了寂寞得快要發(fā)瘋的深情,搖一搖尾巴,表示同意??蓻]當我走上兩步,它卻又從后面追了上來,從來我就是一個路癡,這千山萬水的路程,我又如何找到正確的方向?它固執(zhí)地跟著我走,時而前頭嗅嗅,時而回頭望望,我先前竟然質(zhì)疑它的獸性,但即便我等凡人,又能做到此般忠誠?

但終究我還是喝住了它,人生是一場漫長的旅程,它又能護我到哪個路口?我對著它虎起了臉,做出惱怒的姿勢,甚至不惜對它掄起藍色小包袱。它停下來,不敢再往前一步,三角形的臉上現(xiàn)著無可奈何的應允。它擔心我在漫漫旅程中迷了路,又害怕我會去見陳裁縫或是和陳裁縫一樣的人。

不,你不是陳裁縫。我對著大黃的眼睛,一遍遍告訴它,我要去見的那個人,沉靜如斯,士氣如虹。我要去見你,不管旅途中發(fā)生什么,我都要去見你,這是前世的約定。

我選擇了一條由南而上靠東的官路,你說由著這官路前行,將近湘西邊境有一個小山城,那里是你客居的地方,依山傍水,風景秀麗,還有淳樸憨厚的鄉(xiāng)親。我聽得分外興奮,如今的世界污垢不堪,你口中的小山城雖然原始,卻足以安放我的靈魂。正因為如此,我更加急切地想要到達那個地方,然而我終究是搞不太清楚方向,包袱里隨身攜帶的那本書里記載了詳細的路線,可到底是隔了年代,許多事物已經(jīng)時過鏡遷,再無往日模樣。我一會兒疾走,一會兒停留,一會兒彷徨,一會兒興奮,這尋路的艱難,讓我生出許多感慨,甚至有時想中途放棄,奈何回頭看看來時的路,竟也變得撲朔迷離,唯有硬著頭皮閉著眼睛,一路往前沖。

終于到達一條寬約二十丈的小溪,河床為大片石頭做成,靜靜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卻依然清澈透明。杲杲的太陽將它的光芒投了下來,流淌的河面便有一萬只金色的眼睛,在笑。我在小溪邊上停了下來,清亮的水面倒映出我的顏容,那灰頭土臉的頹靡女子,哪里還有往日清麗脫俗的一點痕跡,旅途的狼狽取代了來時的歡喜。金色的“眼睛們”還在笑,我惱怒地拾起旁邊的幾枚礫石,狠狠地朝它們?nèi)尤?“眼睛們”嚇得花容失色,平靜的河面泛起一圈圈漣漪。尤其如此,我還報復性地讓一雙大腳丫從黑色繡花鞋里跑了出來,調(diào)皮地不懷好意地去撩拔那些只“眼睛”,靠近些的便羞澀地跑得無影無蹤,有些卻也大膽地親吻我的趾頭,癢癢的,讓我想起那天晚上,似曾也有過這樣的酥麻。那天晚上,你也是用這種方式來撩拔我?“眼睛們”眨呀眨,我分明看見你言笑晏晏。可是那么多雙“眼睛”,我不知哪一雙屬于你。

有優(yōu)美纏綿的歌聲飛進我的耳里,是哪個少年在引頸高歌?我側耳聆聽,為什么他的歌聲里全是凄迷?是因了愛情的無望,還是無奈世間的捉弄?我在歌聲里沉醉過去,恍惚中身體竟然飄然飛了起來,那歌聲就如一根線,引著我越過潺潺溪流,疊疊青山,飛向冥冥中似乎早就設定好的軌道。

一個女孩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皮膚黑黑,一雙眸子清亮如水晶。我大約認得她,也不詫異她在這半空之中。她上前就牽了我的手,嚷著要去摘那山頭的虎耳草。這種植物在我看來沒什么出奇,她卻小心翼翼地攏在胸前視若珍寶,紅霞盛開在那黑黑的皮膚上,透出一種圣潔的光澤。

“這草,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

她對著我嫣然一笑,甜蜜中帶著羞澀,既不言也不語轉身追著歌聲而去。瞬間我明白過來,這個虎耳草,大概是她一訂終生的信物,這個情竇初開的女孩,深愛著那個唱歌的少年。

歌聲越來越近,我終于可見在那山頭高歌的年青郎。長得那么英俊,與這手捧虎耳草的女孩金童玉女羨煞旁人。眼見得距離越來越近,女孩卻再也不能近得半分,那兜虎耳草遲遲交不到他的手里。我看得著急,對著山頭大喊一聲:喂,她在這里。

回聲在山頭蕩漾,飄散在小溪,爾后隨著流水一起沉至谷底。是少年沒有聽到我的呼喊,還是女孩失去了愛的勇氣,歌聲漸漸平息,女孩也不見蹤跡,留下我孤獨一人,落坐在這小溪流水邊。有水草從上游順水而來,那不就是女孩手里緊抓的那把虎耳草?有不安從心底慢慢升起,這世間多的是無望的愛情,少的是幸福的成全,他們定然已魂歸天堂,在那個國度,是否允許單純愛情的存在?他們能夠牽手在天堂里漫行?又或者,金童玉女已化身那對翩翩起飛的蝴蝶,青春茵茵任他們隨意嬉戲,是否可有這樣一種歡喜?

我愈加想要見到你。睿智如你,定能給我一個想要的答案。

再無心思與“眼睛們”斗氣,即便真是你幻化為精靈,我也要你真真切切待我,一如當年你寫給那個女子的那些信,句句都是“我愛你?!?/p>

拾腳抬身,拿起小包袱,招手呼喊對岸的渡客人。

小溪為川湘來往孔道,有現(xiàn)代的水泥橋貫穿,我卻選擇乘一只方頭渡船。待那年老的渡客人將船攏岸,我就著溪岸兩端水槽牽著的那段索纜,引手攀援。老船夫慢慢地牽船過得對岸去,待得船將攏岸了,他一邊沖我嚷嚷“慢點慢點”,一邊自己卻又霍地躍上了岸,等到船只穩(wěn)了,這才讓我拉著鐵環(huán),上得岸去。我記得你對我說,這里的人們純樸憨厚,對陌生人也是極其體貼親近。

我想送老船夫一扎草煙,又從自帶的茶葉里抓出一把,塞到他的手里,可他卻連連擺手,頻頻說不。山里人一貫如此,再硬要塞下去只怕是要吵嘴了。于是不再堅持,順著河堤向岸上走,背后卻傳來老船夫的叫喊:“等等?!?/p>

我轉過頭來,看到老船夫黝黑的臉上泛著通紅。腦門子明顯冒著熱汗,這在剛才的費力勞作也不曾出現(xiàn)。他直直地望著我,雖知這樣的凝視毫無惡意,可我到底面薄,頓時面若桃花,止不住輕問一句:“老爺爺在看什么?”

老船夫趕緊轉過頭去,縱然山人不知繁文褥節(jié),可盯著一個大姑娘家家到底不甚妥當。待得我轉身離去,怯怯的一句問話才從背后響起:“你可是名叫翠翠嗎?”

翠翠?哪個翠翠?我不解地望著老人家,他的眼神又不自覺落在我的身上,不,是我系在身上的藍色包袱上,莫是又想著接受那茶葉嗎?

解下包袱,一束重重疊疊長滿了青苔和蔥綠的帶有白色條紋的野草豁然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那么熟悉卻又那么刺眼,這——不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子飛過重山駿嶺拼著生命采摘的虎耳草嗎?就是那把她怎么也送不到那個唱歌阿哥手里的虎耳草!

我猛地一把抽了出來,狠狠地對著外面扔去。這把倒霉的草什么時候鉆到了我的包袱?“我不是翠翠。我才不要是翠翠!”我對著老人大聲回答,那個翠翠不懂得爭取自己的愛情,她活該守一輩子渡船,等一個一輩子也回不來的男人。

老船夫老淚縱橫,終于再也不說什么,戴起他那個斗笠,自己走了。

我呆呆的望著那個背影,半餉沒有言語。那個翠翠,自己又何嘗愿意是“翠翠”。

上得岸去,迫不及待地走進了你說的那座城,小城安靜平和,客店、理發(fā)館、飯店、雜貨鋪、油行、鹽棧、花衣莊,無一不全,裝點了這條河街。有纖夫和我一起上來,拿了細點心洋糖之類進城中來換錢。雜貨鋪子里有大把的粉條,大缸的白糖,還有炮仗,紅蠟燭,我在柜臺前轉來轉去,想買兩丈官青布,為你量身材做衣裳,或一壇好燒酒,倒燒酒坐案桌,對你舉起碗來,許你一世歡喜。

“你買我的酒,定然是好的……”雜貨鋪子的老板抱起酒壇,將那釅冽的燒酒啊,從陶質(zhì)的壇里倒出,流進山城自制的土碗里去,無盡芳香。酒真是一個好東西,任何一個人喝了都會歡喜,那無盡的孤獨,諸多的不如意,全都在醉意里化為烏有,世界重新變得理想,還有美麗。

現(xiàn)如今已到得城里,你已隨時可見,倒不急著聯(lián)系了。覓得一處民房,黃泥的墻,烏黑的瓦,房子一半著陸,一半在水,推開窗去,山中翠竹逼人眼,穿山而過的那條小河里有一只小船。船頭有人背手而立,對江而吟,我的心頓時又怦怦跳動,正好船轉過灣里碼頭,那人轉過頭來,一樣瘦削與儒雅,卻不是你。

我在書桌邊上坐下,將自己窩進寬大的藤椅,用如水的目光撫摸桌上的筆墨,紙硯,還有一疊書寫一半的文稿??磥碓谖胰胱≈埃@間房里住過了一位文人墨客,我分明看到一位男子戴著眼鏡伏案疾書的身影,他時而思考,時而疾書,他時而皺眉,時而微笑,那樣的神色對于我來講是多么熟悉,就連一緊一慢的呼吸節(jié)奏都詭異地相似。莫非這位之前的房客,就是我要見的你?心臟再次怦怦地跳得厲害,是你冥冥之中的牽引,還是我與你天生注定的緣份,又或者是同一份孤獨,讓我們愛上了同樣的事物。閃動的窗花隨思緒起舞,新沏的清茶漸漸冷卻,我端起來一飲而盡,失去溫度的茶水帶著澀澀的苦,一如當年那個你,在灰暗歲月里飲盡的那一腔寂寞。我發(fā)現(xiàn)我和你,是如此的相似,這讓我開始有些相信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那句話:“闖進你閨房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p>

窗外出現(xiàn)一抹微醉的藍光,我已起床梳洗打扮妥當,推開木制的大門,手捧一束潔白芬芳的七里香,順著你常走的那條青石板路,等待一次不期的邂逅。

你從煙霧如雨的長巷那頭走了過來,著一襲青衫,手握一本書,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想象著你站在我面前的第一個動作,還有第一句問候。

你漸漸地離我越來越近,熟悉的氣息曾在我的夢中縈繞。我緊張而興奮,款款朝你迎去,纖纖雙手伸至你的面前,突如其來的動作驚攏了你,得以讓你從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來。我終于看到你的正面,分明是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甚至一吐一納的呼吸,都與那天我耳邊的喘息如出一轍。一陣暈眩突如其來,異樣的溫存讓我無法呼吸,身體緊繃,然后像潮水一樣翻涌,拍打著像礁石一樣的你。

又下起了雨,比那天的雨還要大,身上的溫度漸漸抽離,你眉眼不抬,神色不動。

“你不是翠翠?”疏離的問話讓我顯得特別的尷尬。我慌亂地解釋這所有的一切,從你的邀請到我的旅程,急切的心情顯而易現(xiàn),好不容易等到我長長短短說完了,你卻輕輕回我一句:“邀請你來的人并不是我。”

我愣愣地看著他,失語的病情再度復發(fā),我只能愣愣地看著你。

不是你嗎?面前的這名面容清瘦神清氣爽的男子,不是你嗎?不是那個讓我整日碎碎念念,恍然出神的你嗎?那個在文字里寂寞和憂傷的人,那個在山水和妓女的眼神里發(fā)現(xiàn)了微光的人,那個將苦難與屈辱化作波涌的人,那個要不戰(zhàn)死沙場,便要回到故鄉(xiāng)的人,不是你嗎?

不是你,又會是誰呢?我扯著你的衣袖,固執(zhí)地想要一個答案。雨,下得越來越大,雷鳴,閃電,狂風與烏云糾纏在一起,踢打著,撕咬著,垮了,滿屋的書都垮掉了,一本本掉在地上……不留神間,你已掙脫開去,孤獨的背影在青石板路上漸行漸遠。

我急忙撿起地上的書,翻動著書頁,里面有你寫下的邀請,我倒想要看看你面對這白紙黑字還能如何否認?回過頭去,哪里又還有你的影子,甚至前一秒還清晰可見的街道、河流全都幻化在空氣里。我聽到大黃的聲音,它在床邊嗚嗚地叫,我顫抖著翻動書頁,上面書寫了無數(shù)的傳奇。

我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你再不會來見我了,再不會了。我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大黃,認定你是它隱形的主人。是的,我只能這樣了。

卜布,80后,岳陽華容人。曾在廣東從事工廠行政管理多年,現(xiàn)供職于地方電視臺新媒體。曾發(fā)表過多篇網(wǎng)絡小說。

責任編輯 張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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