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媛
《亞瑟王:斗獸爭霸》是由世界出版巨頭美國華納公司出品,黑色幽默風格較為強烈的奇幻傳奇史詩級巨作。作為一部傳統(tǒng)劇情、傳統(tǒng)人物、傳統(tǒng)背景的史詩級作品,《亞瑟王:斗獸爭霸》以其獨特的風格特質(zhì),為后現(xiàn)代方式解構(gòu)古老故事,帶來了新的創(chuàng)作契機與創(chuàng)新視野。與出版行業(yè)傳統(tǒng)式的針對人物聚焦如出一轍,這部影片針對亞瑟王這一人物進行了后現(xiàn)代視角的全新演繹式的再聚焦。由此打造的這部非類型黑色幽默奇幻史詩,拋棄了傳統(tǒng)史詩級大片模式僵化、劇情老套的通病,對奇幻史詩進行了基于個人身份社會化合眾認同的建構(gòu)。
一、 個人身份的社會向度建構(gòu)
(一)前期演繹戲劇性鋪陳
《亞瑟王:斗獸爭霸》,并未以早已濫俗的“哈姆雷特”式的傳統(tǒng)套路演繹人物,反而是以非常規(guī)線性的剪輯功力,與后現(xiàn)代元素等的介入,以碎片化快剪空間滲透至非線性的交錯時間之內(nèi),充分展現(xiàn)了導演蓋·里奇式的以黑色幽默深度融于其間的光影魔力,而多線索的并行不悖及其復雜交匯,更是為這部集魔幻與奇幻于一身的史詩級大片錦上添花。這部影片敘述了成長于最底層社會的窮街陋巷之中,幸存的亞瑟由市井磨練而成的痞賴,一躍而成為統(tǒng)一英倫的蓋世英雄的傳奇過程。在影片異常歡鬧的基調(diào)與其狂野的視效的煥然交錯過程之中,在其視覺奇觀表象的背后,看到了一種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演繹的亞瑟王,其個人身份更加貼近社會性的一個側(cè)面。亞瑟王的平凡甚至平庸的前期演繹,為后期的反轉(zhuǎn)逆襲織造了絕佳的戲劇性鋪墊。
(二)反轉(zhuǎn)逆襲的戲劇性預熱
在《亞瑟王:斗獸爭霸》中,主創(chuàng)者以變奏式的快剪,與鋸齒嚙合般變幻著的敘事線索,進行著閃回與步調(diào)切換,同時,亦以這種技法暗示著這部影片所蘊含著的真正內(nèi)涵,與傳統(tǒng)的輝煌史詩的人物贊頌、人物傳揚、人物刻畫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而正是這些本質(zhì)上的不同,才為這部置諸于傳統(tǒng)架構(gòu)中的史詩巨作帶來了植根于創(chuàng)新風格之上的新生。誠然,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亞瑟王,關(guān)鍵在于針對亞瑟王的個人身份的社會合眾認同的影視化解決,亦即如何將亞瑟王個人身份置諸于社會合眾認同之中,并使之成為一種社會合眾認同支撐之上的民心所向與眾望所歸,而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迷信的所謂天命攸歸。在影視作品中,這種反轉(zhuǎn)逆襲人設(shè),絕對是燃情爆緒的導火索,而這種設(shè)定,恰似導演人生經(jīng)歷的復刻式演繹的一種基于影視藝術(shù)華彩的心靈共鳴。[1]
(三)王者身份的意象升華
就學術(shù)而言,亞瑟王的歷史身份尚未定論。而從影視藝術(shù)角度,《亞瑟王:斗獸爭霸》一片塑造的更平民化的亞瑟王,卻為亞瑟王這一歷史人物增色不少,并且,歷史上英倫的人文精神亦恰恰緣起于平民領(lǐng)袖的亞瑟的精神引領(lǐng),這種西方式平民崛起為王的英雄人物的典型性塑造方式,在影片中被賦予一種拔劍的政治性話語傳播儀式,這一政治性話語傳播儀式,以一種象征意象,集中式地代表了社會合眾的民心所向與眾望所歸。同時,亦以這種頗具象征性的社會合眾認同,為崛起于市井的平凡出身的亞瑟個人身份,鈐印了一種基于皮格馬利翁效應的烙印。同樣,影片中影像的不斷閃回,亦由另外視角對這種皮格馬利翁效應進行了不斷印證與不斷放大的雙重強化,這種鈐印與強化,最終為亞瑟的王者身份的回歸,促成了影視意象上精彩演繹式表達的升華。[2]
二、 個人身份的社會向度融入
(一)個人身份社會向度初步建構(gòu)
主創(chuàng)者以多層面、多視角、多時空的交錯形式,展現(xiàn)了擬真世界觀中紛紜的社會向度。既以打斗、服飾、道具、場景等展現(xiàn)了男性荷爾蒙驅(qū)策之下的陽剛與銳氣的社會向度,又以人(妓院中的妓女)、妖(蛇妖以及水中的女妖)、巫(滿口奇譚怪語的女巫)三界共同的美感,展現(xiàn)了女性的陰柔與嫵媚的社會向度,同時,更以CG大場面、擬真大場景等宏大格局,展現(xiàn)了栩栩如生如臨其境的社會環(huán)境氛圍向度。而影片中男主角亞瑟王的后現(xiàn)代即視感、走心的演繹、心理表達等表現(xiàn),更為這部影片畫龍點睛式地,營造了社會向度中的個人身份凸顯。這種社會向度中個人身份的凸顯,以個人身份角色在社會化互動過程中的社會向度影響為動因,從而由社會關(guān)系維度,在影片中實現(xiàn)了針對亞瑟王這一人物的社會合眾認同的初步社會化建構(gòu)。
(二)個人身份立體式社會化容納時空
《亞瑟王:斗獸爭霸》中黑色幽默的強烈后現(xiàn)代拼貼式介入,極大強化了亞瑟王置身其間的社會向度對其沉浸式的渲染影響,同時,更增加了以視覺語言表達社會向度的可讀性的強化。一方面觀眾由這部影視藝術(shù)作品之中,以其更強的后現(xiàn)代社會向度可讀性獲得了主創(chuàng)者賦予的那種貼近時代的親切感;另一方面,主創(chuàng)者亦以這種高級的社會向度影響技法,為個人身份的社會容器的社會化合眾認同建構(gòu)起了一種更加立體式的社會化容納時空。由此可見,社會向度影響機制對史詩級影視藝術(shù)作品中的人物建構(gòu)所起到的是深遠的影響。而如果究其本質(zhì),實際上,這部影片之所以采取這樣的高級演繹技法,其實就是主創(chuàng)者以史詩顯性之名,以黑色幽默隱性之實,致敬亞瑟王時代的這種個人身份社會化合眾認同的平民化精神。[3]
(三)個人身份社會向度的真正融入
即便是圣劍在手的那一刻,亞瑟亦沒有成為真正的亞瑟王,因為,那時的亞瑟還只是一個個體的個人身份,其個人身份尚未得到社會合眾的普遍認同,社會對于個人身份總是有著或正面、或反面、或積極、或消極的平均中肯評價。而個人身份影響整個社會評價的關(guān)鍵,絕不在于個人身分地位的高低,而只在于其對于整個社會是否有著極具正能量的影響。由社會科學視角而言,個人身份在任何社會之中都等同于一粒毫無意義、毫無價值、毫無存在感的微塵,只有這粒微塵與社會進行某種形式的互動,并獲得一種社會化融入的契機,從而使得其個人身份能夠?qū)φ麄€社會施以一定程度的影響,個人身份對社會影響程度大小決定了個人身份在社會群際關(guān)系中的社會合眾的認同度的大小,同時,亦決定了其對整個社會群際行為影響的大小。
三、 個人身份社會向度中的社會合眾認同
(一)個人身份社會向度的思想性建構(gòu)
《亞瑟王:斗獸爭霸》的藝術(shù)魅力恰恰在于,其能夠?qū)⒁谎员沃?、一語概括的敘事,拍成后現(xiàn)代黑色幽默般的史詩,尤其是市井混混能夠極富傳奇性地反轉(zhuǎn)逆襲為赫赫有名的一代君王,這種反轉(zhuǎn)逆襲更是給觀眾帶來了燃情式的超凡體驗。導演蓋·里奇有著熟練運用好萊塢商業(yè)模式的豐富經(jīng)驗,其導演風格有著簡單化的趨勢,其所執(zhí)導的影片大多被觀眾詬病為缺乏思想性。然而從本片觀察,蓋·里奇風格的震撼式視覺沖擊的新奇刺激、兇猛凌厲、觸目驚心等等的背后,其實旨在以隱性線索詮釋著亞瑟王以其個人身份不斷融入社會,并在逐漸獲得社會合眾認同的過程中,所遭遇到的種種常人難以承受的苦難與艱辛,正是這種種苦難與艱辛才成就了亞瑟王社會向度的合眾認同,只不過導演將這些隱性意圖掩蓋在了過度炫酷、震撼、沖擊的視覺表達之下而已。[4]
(二)個人身份社會向度的認同成就
《亞瑟王:斗獸爭霸》詮解了一種“from nothing comes a king”(由一無所有到君臨天下)的永遠顛撲不破的社會科學真理,這條真理就是,真正的王者不僅可以一無所有,而且可以崛起于市井之間。同樣,真正的榮耀亦絕非權(quán)力使然,真正的王者榮耀永遠都是民心所向與眾望所歸,而真正的權(quán)力裁決,也是一種民心向背的民心攸歸。進一步從社會科學視角加以深刻審視,亞瑟之所以能夠成為率先統(tǒng)一英倫,君臨大不列顛天下的王者,究其根本原因,其實恰恰在于《亞瑟王:斗獸爭霸》所揭示出的一條普遍社會真理,那就是,任何一個個體的身份,唯有在真正意義上獲得了整個社會上絕大多數(shù)民眾的普遍合眾支持、普遍合眾擁護、普遍合眾認同,才能成就一位而為真正意義上的蓋世英雄。
(三)個人身份社會向度的認同完形
從《亞瑟王:斗獸爭霸》而言,其以英倫精神再現(xiàn)了亞瑟以群際行為融入群際關(guān)系之中,以個人身份在與社會化互動過程中,不斷獲得了精神自我與社會尊嚴的實現(xiàn)。誠然,個人身份有著無極化的紛紜差異,而作為社會化結(jié)構(gòu)中的一員,每一個個人身份又必然有其相同的社會合眾傾向性,在這一社會合眾傾向性的大背景下,個人身份之間、社會小群體之間、社會與社會之間亦存在著較為顯著的集體傾向性,而能夠撬動并左右這種集體傾向性的顯然就是社會合眾認同。在這部影中,采取了關(guān)乎于現(xiàn)實的討論對話,以及假想場景與對話的交錯等形式,一并建構(gòu)起了這部影片中個人身份融入社會合眾認同的一種由社會集體傾向性、社會融合性、社會認同性的過渡,這種交錯時空、貫穿時空的影視藝術(shù)個人身份融于社會合眾認同的高級表現(xiàn)技法,非常值得中國影視制作者借鑒學習。
結(jié)語
《亞瑟王:斗獸爭霸》以強烈震撼與觸目驚心的視覺語言,顯性表達了卑微半生的王者歸來,同時,亦以掩蓋于強烈沖擊的視覺奇觀背后的隱性線索,隱性表達了平民個人身份的社會化合眾認同。這種社會化合眾認同,所揭示的社會普遍真理,無論在任何時代與任何社會,都具有其絕對普遍意義。那就是,作為個體的個人身份,唯有在其真正意義上的深度融合于社會,并且在整個社會獲得絕大多數(shù)民眾的普遍合眾支持、普遍合眾擁護、普遍合眾認同,才能成就一位而為真正意義上的蓋世大英雄。
參考文獻:
[1]石松.羽狀結(jié)構(gòu):英國騎士傳統(tǒng)與英格蘭特性的互構(gòu)延伸——《亞瑟王之死》中的騎士傳統(tǒng)及影響[J].揚州大學學報:人文社
會科學版,2016(1):116-123.
[2]薛婷,陳浩,樂國安,姚琦.社會認同對集體行動的作用:群體情緒與效能路徑[J].心理學報,2013(8):899-920.
[3]范興華,方曉義,劉楊,藺秀云,袁曉嬌.流動兒童歧視知覺與社會文化適應:社會支持和社會認同的作用[J].心理學報,2012(5):
647-663.
[4]石松.英雄與反英雄的共軛——淺析《亞瑟王之死》中蘭斯洛特的人物塑造[J].湖北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4):
4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