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之 君, 左 克 雨
(上海大學 外國語學院,上海 200444)
語義理論的圖示模式之認知解析與啟示
謝 之 君, 左 克 雨
(上海大學 外國語學院,上海 200444)
卡納·玻爾森將語言學家在語言研究中所畫的圖表看作圖示隱喻。從他對“語義三角”的隱喻解釋中可以看出,語言本身以及語言學研究中的許多本質特點,特別是對如何看待不同的語言學理論。而如轉換生成語法、系統(tǒng)功能語法和概念合成理論等的圖示模式,具有重要的啟發(fā)意義。
語義三角; 隱喻模式; 圖示模式
卡納·玻爾森(Gunner Persson)從隱喻視角重新審視了語言學的各種理論。他認為,既然人的思維在本質上是隱喻式的,而且它支配著我們的行為,那么,語言學家在研究語言問題時應該同樣是隱喻式的,同樣受隱喻的支配。[1]因此,可以推論,語言學理論本身就是一種隱喻。我們知道,隱喻是對某一客體從一定視角進行描寫,其描寫建立在相似性的基礎之上。與之相似,某一語言學理論無疑也是一個語言學家對語言這個客體從一定視角進行的描寫,同樣是建立在描寫模式與語言這個客體的相似性的基礎之上的。換言之,其建立的模式只能與語言事實近似。從一個視角觀察到的不是客體的全部,只有將各個視角綜合起來看,才能透視語言的全貌。所以各種語言學理論之間是互補關系。
語言學家經(jīng)常用圖示表示語言中的各種關系。如喬姆斯基的樹形圖、奧格登和理查茲的語義三角模式、洛芪的范疇原型圖示以及語義原子網(wǎng)絡圖等。玻爾森將此稱為語言學研究中的圖示隱喻(graphic metaphor)。比起文字描寫,圖示隱喻更簡單、直觀,但作為喻體或媒介(vehicle)的圖示,其二維空間必然限制其表現(xiàn)語言這個對象域(target domain)的能力:其一,語言學家所畫圖示很難做到全面。例如喬姆斯基用樹形圖畫出了詞類的轉換,但在大腦中進行的真正的轉換卻無法表達;當轉換語法受到批評,被認為沒有考慮語義時,喬氏只能另作解釋進行彌補。馬丁和羅斯的語篇體裁、語域和語言關系圖示揭示出了情景語境的三個變項和語言元功能的關系,但卻無法展示如何從情景語境的三個變量來分析語篇的三種意義。概念整合理論的圖示展示出了語言意義在線構建時的四個心理空間及其之間的關系,但各空間構成要素、空間結構和提取要素的機制均未能表現(xiàn)出來。其二,圖示本身經(jīng)常受到讀者的誤解。正是由于圖示的隱喻性,所以它容易“漏掉”很多東西,讀者產(chǎn)生的疑問自然也不會少。其三,發(fā)現(xiàn)線條點劃間“背后的東西”尤為重要,但如何發(fā)現(xiàn)以及能夠發(fā)現(xiàn)什么卻時常因人而異,它取決于讀者對語言本身(對象域)的理解,以及隱喻圖示(媒介)與語言之間存在的同位形素(isomophism)。[2]
玻爾森認為奧格登和理查茲建立在隱喻認知基礎上的語義三角模式(如圖1)是一個較典型的圖示隱喻。[3]他對語義三角進行了全面而深刻的分析與補充,并對語言研究中的一些根本性問題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圖1 語義三角
語義三角受到語言學家的普遍關注,同時也引起不少爭論。吾爾曼認為:“語義三角對語義研究來說,提供的信息在太少的同時也太多?!盵4]55語義三角本身的非語言特征顯然涉及很多語言外的特征或事件。他認為,當新的知識產(chǎn)生時,詞的意義會發(fā)生相應變化,而其客觀世界的所指卻保持不變。正如人們在20世紀對原子結構的知識發(fā)生了重大變化,而原子本身不變。 因此,吾爾曼和利奇都認為語言學家最好將研究重點放在符號(symbol)與概念(concept,也即thought)之間的關系上。[5]還有一些語言學家認為奧格登和理查茲提出的三個術語不夠確切,建議用其他術語替代,如吾爾曼、馬哥努森和玻爾森等。[6]另外,語義三角將“概念”置于頂端部位,似乎其重要性位于三者之首。這盡管不是奧格登和理查茲的原意,但畢竟是語義三角模式的不足之處。
玻爾森認為改換術語是表面的,問題的關鍵在于他們懷疑語義三角是否是一個可靠的語義解釋模式。 語義三角作為一種語義分析模式,為我們看待語言和語言學理論提供了很好的視角。下文將從語義三角的概念與符號的關系、實體與概念的關系和符號與實體的關系這三個方面對玻爾森修正的語義三角隱喻模式*玻爾森在其修正的語義三角中分別用“Concept”(概念)和“entity”(實體)取代奧格登和理查茲的語義三角中的“thought”(思維)和“referent”(所指)。進行分析。
(一) 概念(concept)與符號(symbol)的關系
按照吾爾曼的建議,語言學家應該將研究的重點放到語義三角左側,那么,右側成分(“事物”或“實體”)即被取消。對此玻爾森給出這樣一個簡化模式。(見圖2)
圖2 “左側重心模式”
對于語言本身的研究來說,這是一個可行的模式。 但如果按上面的簡化模式,語義三角下方的橫線所表示的“符號”與“實體”的關系將不復存在,“概念”與“實體”的關系問題也將被忽視。顯然,在語用學和認知語言學發(fā)展的今天,語言學家大多不會同意忽視實體而單純研究語言。如此看來,語義三角應保持實體部分。
吾爾曼還指出“在詞(即符號)和概念之間存在雙向關系”,而語義三角只注重從聽者的角度看語言,“它似乎忽視了講話者的角度”。[4]57這個觀點似乎是無可爭議的,概念和詞(符號)之間建立的任何關系模式都應考慮到雙向因素,不應偏廢任何一方。實際上,語用學的研究大多存在這個問題。無論是塞爾(Seale)的語義推導,奧斯汀(Austin)的言語行為,還是格賴斯(Grice)的合作原則,都以講話人為研究的出發(fā)點和落腳點。這是所謂“經(jīng)典語用學”*B. W. Gibbs 用“經(jīng)典語用學”這一術語主要指語用學發(fā)展初期階段塞爾的語義推導和格賴斯的合作原則。的一大弊端。[7]
那么,考慮到語義三角應保留實體部分、符號和概念的雙向關系,并且結合玻爾森的簡化模式,語義三角可以改善為圖3:
圖3 互補語義三角模式
上圖中的反向箭頭表示概念與符號之間的“雙向關系”。從聽者角度而言,首先聽到詞語,也即符號,然后引發(fā)相應的概念。從講話者角度而言,首先在大腦中產(chǎn)生概念,然后觸發(fā)相應的詞語。這樣講話人和聽者的互動關系得以確立。這個簡圖還表示語義研究的重點是詞與概念的關系。將實體置于圖3中底部旨在表示在語義研究中實體本身并不重要。那么,實體與概念和符號的關系又是怎樣的呢?
(二)實體(entity)與概念(Concept)的關系
語言學家將研究重點放在符號和概念的關系上,并不意味著實體不重要。萊科夫(Lakoff)的“經(jīng)驗認知”理論也強調在重視客觀世界方面與客觀主義是相通的。[8]語言本身就是客觀世界的一部分,要弄懂語言的概念如何構成,就必須研究使用中的語言。形而上的理論可以很好地說明語義結構問題,但其與語言的實際使用卻總是存在一定的距離。奧格登和理查茲認為,實體和概念之間存在必然的因果關系。如果這種關系存在,那么它表示概念是通過大腦和客觀世界的相互作用而產(chǎn)生的,即真實世界中客體形成概念有一個抽象化過程,這種抽象通過語言或非語言的刺激而進行。如此,語義三角(圖3)標示的右邊概念與實體之間的直接關系是不恰當?shù)?。它用虛線表示底邊語言“符號”和“實體”的間接關系,因為兩者之間存在概念的問題;然而,右邊概念和實體之間同樣存在抽象過程,它卻用實線表示。從語義角度看,概念與實體的必然關系確立的話,前提是被識別的實體必須經(jīng)過抽象。概念是包括感知在內的對客體進行認知活動的必然結果。概念內容與實體的具體特征是不一致的。在理解真實世界中的客體時,人們的不同認識(beliefs)是十分關鍵的。如果在某個社會,蛇被普遍認為是哺乳動物,這就是這個社會群體中“蛇”的概念中的一個組成部分。從語言刺激看,從“客體”到“概念”存在“必然的”隱喻化實現(xiàn)過程。[9]
與此相關,語義三角模式還存在另外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即它沒有說明在概念層面上表現(xiàn)的具體內容,是否在包括“分析義”(analytical meaning)概念因素的同時也包括其他“蘊含義”概念因素。我們可以使用隱喻研究中的范疇概念和典型特征相加的互補模式對此進行修正。因此,結合以上因素,語義三角模式可以改為圖4。
圖4 “范疇與典型”模式
圖4里面的實線小方框表示詞的范疇概念,虛線方框表示具體社團成員在使用該詞時所具有的典型特征。例如,上方小方框包括spinster(老處女)一詞的范疇意義:未婚婦女(unmarried woman)。因為概念是由經(jīng)驗積累過程而形成的相對完整的認知形態(tài),所以CC被定義為unmarried woman,而不是用它的語義成分表示,如|+HUMAN| |+ADULT| |-MALE| |FEMALE|。下方虛線方框中包括英語使用者對spinster客體的各種偏見,如“找不到丈夫”“年齡太大難以婚配”
“古怪”“假正經(jīng)”等。這些典型特征盡管在傳統(tǒng)語義學中被稱為“蘊含義”,但它們卻是“老處女”這一概念的原型特征(見圖5)。
spinster的概念、符號(詞匯)、所指三者之間的關系可用圖5表示?!案拍睢?即Ogden和Richards的thought和reference)應該被看作一個容器,里面盛著一個核心(范疇)和一個原型(蘊含)。結合隱喻的理論,語義三角模式也可以對抽象詞類,如代詞it和介詞in進行語義概念分析。依據(jù)本體隱喻,我們通常將抽象的事物當做具體事物,將動作或事情當做整體事物來理解。因此,在it的概念里,it可以指代具體事物,如:What a lovely dogitis! it還可以指代時間、距離等抽象事物,如:Itis five o’clock. 指代動詞不定式或動名詞表示的動作,如:Itis of great help to master a foreign language.Itis worthwhile making another try. 甚至整個句子所表述的事情,如:Itis not known what caused the accident. 還有些it用法的推廣,使這些方面的概念更加抽象化和概括化,從而it可以指代說話人要表達但卻沒說明的事,如I makeit. That’sit. Lakoff和 Johnson認為in的概念來自人類的直接物理經(jīng)驗。我們將看到的事物、社會經(jīng)驗和情感經(jīng)驗等當做容器,有里外之分。因此會有這樣的表達: Harry is in the kitchen. Harry is in the Elks. Harry is in love. in的概念網(wǎng)絡沒變,只是我們認識非直接物理經(jīng)驗的事物或狀態(tài)等時,將它們當作容器來理解了。
圖5 “spinster” 的范疇典型模式
(三) 實體(entity)和符號(symbol)的關系
實體與符號的關系是間接的,因為符號要成功地指向客體必須經(jīng)過概念,因此符號和實體用虛線連接。語言學家用文字符號和圖示表達其概念中的語言實體。圖示簡潔直觀,被廣泛地用來描述語言實體。讀者依靠圖示和語言之間的相似性,加深對語言實體的了解??陀^主義認為事物之間有著必然的聯(lián)系。因此,圖示在展現(xiàn)語言實體時,出現(xiàn)在圖示中的語言要素的關系被凸顯了。如果原本有聯(lián)系的語言要素沒有在某圖示中出現(xiàn),它們原有的聯(lián)系就被削弱了。因此,語言學理論所運用的圖示凸顯了各自理論表述的語言實體各要素之間的關系,同時也隱含了其他可能存在的關系。對于語言學理論的讀者而言,他們會通過語言學理論文字和圖示的描述以及自己的理解來認識語言實體。所以文字和圖示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讀者對語言的理解。
比如,喬姆斯基的樹形圖(見圖6)直觀形象地展示了認知主體大腦中語言的處理機制和生成語言學理論闡述的語言要素之間的語法層級關系。部分要素的位置調換代表語句轉換的機制。[10]但樹形圖隱含了小句對其組成要素的語義選擇機制。轉換生成語法重點研究小句,脫離了語段或篇章,忽視了語言的社會性等,因而其樹形圖也只體現(xiàn)了小句的結構,而沒有語句以外的部分。
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注重使用中的語言,注重社會情景、語境等對語言交流的影響。馬丁和羅斯的語篇體裁、語域和語言的關系圖用大圈套小圈隱喻語言進行的情景語境的三個變項(話語范圍、話語基調和話語方式)決定語言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的實現(xiàn)。[11]在圖7中,兩條弧線將兩個圓分成相互對應的三份,以隱喻經(jīng)驗意義體現(xiàn)話語范圍,人際意義體現(xiàn)話語基調,語篇意義體現(xiàn)話語方式的關系。但其圖示隱喻不能展現(xiàn)如何從情景語境的三個變量方面來分析語篇的三種意義。
圖7 語篇體裁、語域和語言的關系圖
概念整合理論的圖示標示出了語義在線構建時的四個心理空間(由四個圓圈表示)。四個空間的投射關系及其強弱情況由實線和虛線代表。[12]但是,概念整合理論對四個空間里要素之間的結構、合成空間要素提取的機制等方面闡述不足,所以其圖示隱喻也無法全面體現(xiàn)語言意義在線構建時的認知機制。并且,該圖示里的四個空間相互分開,易使讀者認為四個空間是孤立存在的, 因此隱含了其他可能存在的關系。
圖8 概念整合網(wǎng)絡圖
圖示隱喻也被廣泛用來幫助認識語言教學。例如羅斯支架式學術讀寫能力教學法的支架式互動循環(huán)圖示(見圖9)。[13]該圖示展現(xiàn)了先后銜接的三個教學環(huán)節(jié),但只突出了教育活動的銜接性和順序性,隱含了各環(huán)節(jié)的具體操作內容,所以還需具體文字的詳述才能更加全面地展現(xiàn)實際教學活動。
圖示隱喻符號也被用來展現(xiàn)二語詞匯學習情況。Kroll和Steward用圖10介紹學習者水平達到一定高度時,二語詞匯和概念層有了直接聯(lián)系,但其知識體系不健全、不穩(wěn)固,而且該聯(lián)系弱于一語和概念之間的聯(lián)系,二語還是要通過一語對等詞和概念發(fā)生聯(lián)系。[14]圖示隱喻將涉及的三方用大小不等的方框表示出來,表示各自所含內容量的不同。用實線和虛線代表它們之間聯(lián)系的強弱。該圖示重在三者之間的關系,沒有三者具體的內容,因而不能完全展示出二語詞匯學習時的具體情況。
圖9 支架式互動循環(huán)
圖10 雙語記憶中詞匯和概念表征的分層模型
玻爾森對語義三角的分析視角獨特、中肯且新穎。語義三角模式不僅是一個幾何隱喻(geometrical metaphor),而且是可變動態(tài)圖示隱喻模式。對其進行改變并不意味著對語義三角作根本性的否定,而是對其進行隱喻性的重新認識。該模式與其他理論模式互補,可以承載更多的內涵。如修正后圖4中的“CC”添加了傳統(tǒng)語義分析中的起定義作用的范疇概念,“TA”添加了原型理論中典型特征成分等。但玻爾森修正的語義三角并不是最終的完美模式。例如,他沒有提供語言使用中的環(huán)境因素以及環(huán)境因素對提取CC或TA的影響。此外,語言的句法問題也沒有得到反映,實體與符號和概念之間的關聯(lián)也并非一條虛線所能說明的,對實體本身的特征與概念及語言的特征之關系未加解釋,等等。按照玻爾森的觀點思考下去,可以說這個語義三角是不可窮盡的。與其說他提供了一個更好的模式,不如說提供了一個看待語言的視角。從這個角度可以更加全面客觀地看待一些語言研究中的重大理論,如轉換生成語法、系統(tǒng)功能語法、二語習得理論乃至認知語言學自身的一些理論模式。
語義三角模式和其他模式一樣,可以比作汽車模型,人們可以批評這個汽車模型沒有裝車輪,但卻很少有人會指責汽車模型沒有裝汽油,盡管汽油也是必不可少的。我們不能苛求模型的每一個因素都和其所代表的原物一致,那樣模型就不會被稱為模型,而是汽車本身了。語言學家對語言的解釋理論就像這樣一個模型,它可以發(fā)現(xiàn)其結構和功能,創(chuàng)造自己理解的具體模式。然而,全部符合語言事實(不含明顯謬誤)的理論的綜合最終也不過是一個接近語言原型的模式或模型。另外,人們用于交際的語言遠比用于交通的汽車復雜。解釋語言的模式也遠比造一個汽車模型更難。
我們對于語言的理解是隱喻性的,因而產(chǎn)生各種語言學模式;我們對語言學的各種理論的理解也是隱喻性的,因之又產(chǎn)生不同理論之間的爭鳴與互補。從這個角度看,雖然整整一個世紀過去了,語義三角理論仍然是我們理解語言本質的重要途徑之一,盡管它還需與其他同樣作為圖示隱喻模式(graphic metaphor)的理論進行互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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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魏瓊)
Cognitive Interpretation and Implications of Semantic Graphs
XIE Zhi-jun, ZUO Ke-yu
(ShoolofForeignLanguages,ShanghaiUniversity,Shanghai200444,China)
Gunner Persson labels various graphs that linguists used to indicate their linguistic theories as “Graphic Metaphor”. From his metaphorical interpretation of “semantic triangle”, the nature of language and language studies can be found. It teaches us how to treat, in a proper or metaphorical way, the graphs of different linguistic theories, such as transformational generative grammar, systemic-functional grammar, blending theory, etc.
semantic triangle; metaphorical models; interpretation
10.3969/j.issn 1007-6522.2017.03.010
2015-10-10
謝之君(1956- ),男,山東禹城人。上海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 左克雨(1990- ),女,江蘇連云港人。上海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
H0-06
A
1007-6522(2017)03-0134-07